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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厲害了。」

僅片刻后，木陰微微一笑，轉頭對程雲說：「我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

「當然。」

但在木陰眼中，以光年計算的空間彷彿被跳過，他的眼前就是浩瀚星空——旋轉著的星座、發出璀璨光華、矇著氤氳的星雲，正在爆發的恆星，剛剛形成的黑洞，乃至深空彼岸的另一個文明……

「我只是和你分享一下我的感受而已。」木陰搖了搖頭。

程雲一愣，隨即答道：「不知道。」

「噢。」

程雲先是回頭看了看四周，才望向這幅畫面。

是小法師的下巴。

片刻后，小法師似是終於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了……閣下計算過宇宙的模型嗎？」

「你當初怎麼了？」程雲發現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後文了。

與此同時，邊上傳來一陣敲擊聲。

「嘶！！」小法師倒吸一口涼氣。

說完他又看了眼程雲，說道：「人在年輕時，在某個時期，在特定的心情下，遇到特殊的事情，總會一時激進之下做出某些讓以後的自己後悔莫及的決定的，偏偏當時還覺得有理有據，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木陰皺了皺眉，還看了眼邊上的程雲，才說：「這個問題太大了。」

「什麼樣的艦隊？」

繁華、喧鬧……

「哦。」

從基本結構到運轉法則、所有參數，能參透宇宙模型，就能了解到宇宙的所有。但人類其實永遠也走不到這一步，宇宙有很多規則限制人類走到這一步hetubook.com.com，壽命上限只是其中之一。

「一支艦隊？」程雲陡然皺起了眉。

「一支艦隊。」木陰淡淡道，「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在朝你們這邊移動。」

木陰直接指出了掌控生靈壽命的具體規則，包括這條規則的假想演化過程，讓小法師聽得如痴如醉。他也給小法師指了一個大概方向，但至於如何去突破小法師所說的「壽命桎梏」，達到更高的壽命逼近上限，他卻並未向對程雲那樣，直接把能夠達到壽命上限方法告訴程雲。

「我看不像。」程雲依舊皺著眉。

接下來的五秒鐘，小法師腦子幾乎宕機了，只不斷的回蕩著「我和一位大成的時空主宰同桌吃飯」、「我還給他倒了雪碧」之類的……

木陰的能力可以說是逆天了，他幾乎能夠完全將時空來客複製下來，相比起自己的能力，差別太大了。

宇宙模型，涉及到宇宙的一切。

「我可以過來嗎？」

如果真的有一支艦隊來者不善的話，程雲只要呼喚節點空間，還真不怕他們。

小法師這才走過來，他看了眼木陰，很友好地說道：「你好，我叫采知非。」

木陰很溫和的解答。

木陰無論如何都不會將之告訴一個凡人。

這次不光是小法師了，小蘿莉也睜大了眼睛，圓溜溜的，獃獃的盯著木陰看。

「嗯，他剛過來串門。」

花費了整整一把地瓜干，小法師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他很快便想好了一個接一個問題……有些是困擾昆真世界和_圖_書學術界已久的難題，有些則是他個人十分感興趣的。

老子特么不也是時空主宰？你還和我去賓館開過房呢……

「客人。」

倒是木陰很溫和的說：「是一位施法者大人啊。」

「也忘記了，大概是腦子抽風了吧，年輕時候的想法在這時候想起來總是讓人難以理解。」木陰依舊皺著眉，「我最初見到的時空來客，我當初的摯友，生育我的父母，我的親人……乃至我生下的後代，其實很多我都記不太清了。我……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想過這些、沒有像現在一樣想過了。」

「客人？」

「……」

木陰依然搖頭：「不可以。」

但小法師的反應終究還是很快的，和一位大成的時空主宰交流，這種機會可以讓昆真世界的任何法師為之瘋狂，他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問題，是程雲也問過的：「我們人類如何才能突破壽命桎梏？」

「樂觀一點，小傢伙，也可能是來朝拜你的。」木陰又笑著說。

小法師立馬便眉開眼笑，順手從程雲的茶几上拿了一根地瓜干，還對他說：「你看人家多會說話！」

程雲對他微微一笑：「那當然，他畢竟已經活了幾百億年了。」

「你自己看吧。」木陰一揮手，空中便憑空出現了一幅畫面。

「我……記不得了。」木陰深深皺起了眉，似乎有些難過，這是他來到地球宇宙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程雲正在給程煙付款，她買了一瓶小金瓶防晒，還有修復霜和補水面膜。

程雲有點無ｗww•h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奈，便又向木陰介紹了句：「他也是從異界來的，一位見習法師。」

「為什麼要丟掉？」

否則，要麼對宇宙造成極大損傷，要麼會導致一個文明的瘋狂乃至覆滅。

程雲轉頭看去，只見小法師站在樓道口，用手敲打著門框邊緣，還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們：「站長？」

程雲見狀就很蛋疼——

付完之後，他又看向木陰。

小法師遲疑片刻，眼中光芒閃爍不定，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還沒給你介紹。」程雲指了指木陰，「這是來自木陰宇宙的木陰，一位時空主宰，但和我的區別在於他已經活了數百億年了……興許更長。」

宇宙壁壘的結構、混沌與空間、本源能量在宇宙之初的分離過程及逆向合成……

小法師皺著眉：「請去掉見習兩個字！」

「除了我們，都是凡人。」

「嗯？」

「受教了。」程雲沉默了下說。

「那倒也……什麼！？」

「記不得了？」

木陰聽完點了點頭，又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的說：「其實也沒多大差別，這些能力都只是一種輔助而已，且只在前期對我們稍有幫助。你很快就會知道，凡人不管再強大，於我們而言都微不足道。並且你很快就會超過他們，是從一個大層面上遠超他們，屆時有沒有這些能力都沒有什麼差別。」

最後他咬了咬牙，已然下定決心：「只要我能看一眼宇宙模型，我保證不將之傳出去，並且我願意在極短時間內死去，以保證這個秘密不泄露出去，hｔｔps://ｗww•ｈｅｔｕbｏok.cｏｍ.com怎麼樣？」

小法師還不死心，他弱弱的說：「我只看一眼不行嗎？」

反應過來，小法師確認道：「真的？」

木陰微笑道：「你好。」

「enmm……」木陰答應得這麼爽快反倒讓小法師有些無所適從，因為他完全還沒想好自己想問什麼。

小蘿莉很快跑得不想跑了，便又跑回到程雲身邊，跳到程雲大腿上，緊靠著他的肚子躺下來，伸長腦袋看他手機上的內容。

木陰背對著欄杆，微笑著看向程雲，似乎看出了他的惡趣味。

「是這個方向。」木陰開了個小玩笑，「興許是來與你們進行友好交流的。」

多美的畫面啊！

傍晚的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天邊只掛著一輪鉤月，有些暗淡，可也看不見星辰。

然後便是長久的糾結于遲疑……

程雲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自己這個做夢的能力，有點尷尬。

小法師此刻彷彿祝嘉言附體，恭恭敬敬的站在木陰邊上，眼睛放著光，像是見到了絕大的誘惑：「閣下我可否問您幾個問題？」

「做夢？」木陰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我可不是你。」程雲無奈道。

「也許吧……」

「當然。」木陰隨和的道。

「怎麼了？」

「那就是給你送經驗的。」木陰又說。

他微微偏過頭，原先被跳過的空間重新回到他眼中——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一串規則的小黑點正在移動。

挨著挨著付。

畫面中的背景是如黑幕般的宇宙，隱約可見一條星河，一支規模不小的艦隊正在星空中駛過。艦隊約莫有四十hetｕｂｏoｋ•com.ｃom艘戰艦，模樣不盡相同，尾部散發著微弱黃光，因為沒有合適的參照物，所以也不知道這些戰艦的尺寸有多大。

木陰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你的親人朋友知道這件事嗎？」

木陰正站在天台邊緣，雙手按在欄杆上，微微抬頭仰望著天空。

木陰接過地瓜干：「謝謝。」

反應過來，小法師四下看了看，迅速從程雲茶几上抓起一把地瓜干，微微彎腰遞給了邊上的木陰：「閣下請吃地瓜干……」

曾幾何時他的宇宙也是這樣……

又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程雲一直看著他：「什麼？」

「呵呵。」木陰笑了笑。

木陰解答得都很簡單，但也能讓小法師滿意。

程雲扯了扯嘴角：「你說的凡人是指……」

「我好像丟掉了很多東西。」

「不客氣。」

「是朝我們這邊來的么？」

小蘿莉往旁邊扭過頭，盯著他掉到地上的地瓜干，又抬頭看著他：「嗚……」

但和他上次對程雲說的有點不一樣，有些地方說得更淺顯，有的地方則說得更深奧。

程雲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記下了這件事。

「我只是突然想起，問一問罷了。」木陰擺了擺手，又道，「我當初……」

忽然，木陰咦了一聲。

小法師剛送進嘴裏的地瓜干都掉到了地上：「多少年？」

「是的。」

小法師瞄了眼躺在程雲大腿上搖晃著尾巴、同時獃獃的盯著尾巴看，看表情像是在想「這玩意兒為什麼會動」的小蘿莉，說了句「小蘿莉殿下也在啊」，然後他又詢問的看向程雲，還對木陰的方向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