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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當大佬

作者:浙東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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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驗貨

第154章 驗貨

顧驁大窘:「這不太好吧,要不再等兩個月,414對外經營期限就是明年1月,那邊試點成功了,您要是沒改變主意,我保您肯定如願,世上哪有人白捐錢都不要的。不過,包叔,我覺得您還是別太放手,建成后產權可以捐給國家,建設過程還是應該按你們的方式來監督,否則這事兒真有可能成不了——寶鋼建了一年了,過程中部分外資的使用奢侈浪費,那也是有的,我們自己也公開檢討過了。國內還是缺管大錢的經驗吶。」
所以其實他當初要是晚兩個月、等鄧偉人放過話后再去問,說不定這事兒直接就成了。
而包船王的壕氣,竟是純捐資,不要酒店產權,這就不存在土地問題了:因為當時政策只是不允許土地歸資本家佔有,但絕對支持土地被國有單位佔有,或者說城市土地根正苗紅天然就該是國家的。
那是他的小妾方華,如今幫他管電影公司和TVB的日常事務,所以涉及到具體的娛樂業話題,年老精力衰退的邵爵士,都會讓小妾一起幫他把關談。
不用填江造地,建設速度自然飛快,最後82年就營業了。
最終,在改開后全國第一批八家合資外事酒店裡,滬江的華亭不僅晚于粵州白天鵝和京城麗都,甚至比金陵飯店都晚,84年才營業。
顧驁笑著謙虛:「不敢當,只是正常渠道送審而已——哦,對了,我這位女伴,蕭小姐,她父親就是省級文聯的,母親也是滬江廠的明星,跟那邊的製片主任也都熟。」
然而,方華僅僅稍微看了一會兒《滬江灘》,就覺出蕭穗是真有幾分乾貨的。
這就是一個突破點。
主要是眼下內地誰都不知道這種生意怎麼個運作法,壓根兒沒得選。
「那更好了,明天沒有賭局,跑馬地正好封場。跑完馬還可以去兩局高爾夫。」
在79年的香江,論商人的江湖咖位,最大牌的就是霍爺和包船王。因為70~80年代,是全球海運業最黃金的紅利期,包船王名下有2000萬噸噸位的集裝www.hetubook.com.com箱貨輪、全球好多處港務局,正是如日中天。
兩人聊天的重點,是後來著名的414開放事件。
「生意歸生意,電視劇還是控製成本要緊。」沒想到邵爵士倒是非常在商言商,一點不願意把交情跟成本控制混為一談。
劇本本身好,只能說是一塊敲門磚,TVB好的劇本爛倉庫多了去了。但如果一個還算上道的劇本,同時背後有一個可以合作的新勢力,那就值得稍微認真對待一下了。
蕭穗裝作略天真爛漫、似乎對方華很聊得來的樣子,請教道:「方姨,剛才聊的都是我家裡人的事兒,我本職是個編劇。聽說您是TVB的常務,這是我們內地的劇本,您不嫌棄幫忙看看,審美上有沒有落後香江同胞太多。」
「那倒是,不過只要有意向,其他都是好談的么。實話實說,我很想捧蕭姐,錢不是問題。年輕么,利潤就是拿來花的。如果邵叔有意向,多出來的費用,我可以承擔一部分。我也不要在整體版權中占股,大不了您看這片子在內地的版權值多少,我就投。港澳灣灣和海外,全部還是邵叔您的。您要是覺得我這個朋友值得一交……」
連地產李家,如今都因為房價漲得還不夠高,而沒那麼大牌面。至於邵爵士,只是因為傳媒大佬的身份,知名度比較高,但真論錢,比霍爺和包船王要少一位數。
「原來如此,那倒確實可以合作。」邵爵士點點頭,往旁邊使了個眼神,一個早已笑吟吟在那兒候著的四十來歲女人便走了過來。
但也可能是她太人精,為了在人前給邵爵士面子、好顯得邵爵士有人格魅力能吸引女性不計名分死心塌地,所以故意在人多的場合擺低自己姿態。
「麥督好,幸會。我覺得香江的娛樂業非常值得我學習,都是麥督這十幾年來治理有方,才能讓相關產業如此興旺。」顧驁也不等翻譯,邵爵士剛說完,他就用更流利的英語直接跟麥督搭訕,甚至連口音都www•hetubook•com.com非常契合麥督的蘇格蘭風味兒。
如今國內的人,要說他天生就是壞人,所以來到外面,那是鬼都騙不過的。
7月中旬時,鄧偉人來滬江避暑,覺得這樣搞特權不好,就給了滬江市旅遊局長下令:給你半年時間,把包括414在內的都開放了,改成對外賓營業的酒店。不應該再浪費這麼多錢維護保養、卻只有中央首長每年住幾天。
包船王發現其中誤會後,很是豪氣地吐槽了一句。
顧驁又試探了幾句,但他知道不能交淺言深,顯得太急躁。
邵爵士看向顧驁的表情,再次微微變化了一層。
「這個你跟阿華去談吧,年紀大了,腦子算不動了。」
「那還真不容易呢,是個美女作家啊,顧少真是好福氣,難怪捧你。六哥當年也是覺得我有才華,捧我的。」方華倒是一點都不以自居小妾為恥。
「原來這裏面有這麼大誤會,他只是等著請示啊!那有轉機之後彭市長應該直接跟我說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聽說顧驁跟香江不少企業家有廣告合作、還引進了海外版權到內地播放,再結合剛才顧驁表現出來的門路能量,邵爵士終於起了真正從事業合作角度考察顧驁的念頭。
「可能是彭市長覺得您都主動提白送錢、被他拒絕了,所以不好意思再向你開口吧。也可能是沒機會。」顧驁陪著笑解釋。
顧驁並不知道,他這消除誤會的隻言片語,已經改變了歷史。
看顧驁如此談笑風生,吸引得邵爵士和包船王都這麼有興趣,周圍的其他酒客自然也紛紛圍攏過來,想暗中觀察他們到底聊些什麼。
「我對賭沒什麼興趣,要賭就要賭自己能掌控的東西,怎可讓命運操於他人之手。」
「哦,隨身放車上了,我這個姐姐,就喜歡隨時隨地創作,稿子都丟車上了。」顧驁得體地解釋,然後自然有侍者去拿。
她先用眼神請示了一下邵爵士,邵爵士也還了一個眼神,然後方華就問:「劇本有帶么?」
但如果能投其所好,知https://m.hetubook.com.com道一些邵爵士、包船王感興趣的內地高層機密政策動向,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邵爵士,這位年輕客人是……看你們談得很開心。」來人說的是英語。
幾千萬港幣的項目,只是被他拿來套近乎搭訕,不小心促成的,他個人也沒撈到好處。
麥督稍微跟顧驁聊了幾句,知道顧驁想跟邵爵士聊兩地合拍片的可能性。他也不以為意,直接就走了。
「顧先生英語非常好啊,在內地很少有經過如此專業訓練的。」麥督非常詫異。
以顧驁本身的實力,即使混到了與邵爵士、包船王這種幾十億乃至百億港幣身家富豪搭訕的機會,估計也就客套幾句便沒下文了。
「我寫的。」
本來么,包船王因為這次誤會,後來也懶得多次熱臉貼冷屁股。一直等霍爺跟廖主任談的粵州白天鵝賓館敲定后,他才跟後來的滬江市長重提捐資建設酒店的事兒。
「哦,原來顧少跟國內的三大製片廠之一的滬江廠合作關係很深呢?送審關節也認識領導?」邵爵士得知這一點后,開始放下架子,非常和藹地真心結交一下。
邵爵士也問起顧驁的娛樂本業生意,先問了些遊戲機的行業前景,然後自然而然扯回影視方面。
駐香英軍以尼泊爾人的山地兵為主,但也有一個旅的蘇格蘭本土兵。旅長一般是中校,所以上尉只是中低級軍官,也可能是情報軍官。
這裏面的高層決策內幕,包船王當然不可能知道。
他在內地認識的高官,比顧驁官大的多如牛毛。
「你寫的?」方華用探詢地眼神確認了一下。
一個表情有些陰鷙、但很快恢復如常的英國人,走過來示好:「顧先生,我是51旅的威爾森,上尉。聽說你挺喜歡我們香江的生活方式?那對賭馬感興趣么?」
之所以准,就是因為除了詐降之外,還有十倍以上的真降,人家是真的冒著繩命危險翻越柏林華爾。
蕭穗才剛剛跟方華聊了幾句,說了些圈內人的見聞,於是就隨手從手袋裡掏出幾頁薄薄的稿紙。
所以和-圖-書看到包船王對顧驁這麼感興趣,邵爵士也樂於陪在旁邊,聽顧驁擺擺龍門陣。
哪怕顧驁只是個小商人,也能被他們當成臨時性的「客卿」籠絡一下。
為了這事兒,他最近還面臨了不少家庭危機——邵爵士只有兩個兒子,都是正妻所生。但是他把影視公司常務工作都交給小妾打理后,兒子們都以為他要把家產留給「姨娘」,跟他反目成仇、剛剛宣布斷絕父子關係。
但能實實在在把港澳版權引入內地去賣的,邵爵士卻一個都沒遇到過。
威爾森上尉暗忖:要是內地官員想弄層富商的皮來干點不可告人的事兒,以如今對岸的貧窮,一局高爾夫就能看出是西貝貨了。
但顧驁是有備而來,他們即將被改組到外資委,所以可以調到所有與外資政策相關的歷史記錄、脈絡文獻。哪怕是首長講過哪句話、表過哪句態,都能查到。
有那麼一剎那,蕭穗表情有些僵硬,但她知道自己是在演戲,所以忍住了,盡量模仿方華那種「不計名分,只求受寵」的表情。
當然這都不是顧驁的本意。
邵爵士拿英語流利地回答:「哦,麥督,真是少陪了。這位顧少是內地來的版權商,可別看年輕,人家的娛樂產品在日本都打開市場了呢,真是敢吃螃蟹第一人吶。居然現在都敢來跟我談合拍片了,還說不差錢要大投資,要搞就搞亞洲最好……」
「那顧少你回國后能幫我轉告一下彭市長么?」包船王習慣了資本主義的快節奏,壓根兒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麼程序性的虛偽。
「難得大家有共同的興趣——邵叔,其實我也不想光做版權倒騰的生意了,不知您有沒有興趣回內地取景拍攝一部片子呢?」
顧驁這種「小角色」,又還沒什麼嫌疑,也不配對方派個大人物來試探,所以只是例行公事。
……
這些東西的秘級雖然不一定都對顧驁開放,但顧驁要來香江辦事之前,港商們相關的歷史接洽記錄、乃至後續內部決策,他肯定都可以看。
前世顧驁剛念初中的時候,趕上香江回歸,他們的課外歷史掃和*圖*書盲讀本上,寫著的「著名香江商人」,就只有包船王和董特首兩人的名字,可見包船王江湖咖位之高。
顧驁這個提議很中肯,一下子就把自己擺在了為包船王出謀劃策的份上,贏得了對方的好感。
一點都不像毫無商業眼光的同時代內地作家。
他給蕭穗使了個眼色。
所以跟包船王聊起來,就滔滔不絕,很有把握的樣子。
但偏偏6月份的時候,包船王在太蒼港首座碼頭竣工時,回過一趟滬江,當時找彭市長想捐資造國營涉外酒店,彭市長卻不肯。
而顧驁剛才一口氣說出的那些零碎,邵爵士只是掃一耳朵,就憑經驗看出並沒有多少真正值錢的上層關係,所以也就讓方華來鑒定蕭穗的成色。
但如果說他們是羡慕英美的生活方式,信的人就多了。這有點像東德去西德詐降埋鼴鼠,一埋一個準。
顧驁看對方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能再激進一點了。
不過麥督走後,自然有其他負責具體工作的英國人,會過來驗驗顧驁的成色。
那是《滬江灘》劇本的大綱。因為劇本本身有好幾萬字,一百多頁,太厚了,不適合拿到雞尾酒會上來。薄薄幾頁的大綱則剛剛好。
如今,顧驁只是隨口一提,卻讓滬江人超了車——霍爺的白天鵝因為是合資,所以涉及到敏感的土地政策,當時承諾了不佔用粵州的土地,而是打樁填江造地,所以建設進度很慢。
「我曾經是被按照外交官培養的,不過國家經濟開放了么,我這人人設有點崩塌,被雪藏了。仕途無望,還是一心經商的好。抓住老鼠,就是好M么。」顧驁字裡行間,醞釀出一股非常羡慕西方腐化墮落生活方式的氛圍。(是ethos這個單詞翻譯回來的「氛圍」,不僅是這個漢語詞本身)
滬江的414招待所,也就是後來的西郊賓館,在當時還是特供的,並不對外營業。是首長來滬江開會才能住的地方。
既然對方留了一線合作機會,剩下的附加條件可以慢慢加。
更重要的是,顧驁注意到一堆金髮碧眼的英國人,注意到了這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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