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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坐在卡梅隆另一側的施瓦辛格反應了過來：「導演，應該可以擠出來的——當初我們不是因為造特效用機器人經費卡了，才把工廠戰鬥的戲壓到最後么。工廠戰鬥的最後三分鐘，是李已經戰死了、由蒂芙妮單獨把T800壓死在工業機器人自動線上。後面兩天集中拍著三分鐘，不就把李的時間擠出來了么。」

醞釀清楚了思路后，顧驁便大義凜然地回答王妃：

這話徹底說得人無言以對。

深藏不露啊。

這個原則，就是錢要賺、國要愛、但能不動用下半身就解決的問題，盡量不動用下半身。

而此前幾天，王妃都是一收工就把公主帶走，從來不讓她跟劇組一起進晚餐的。

李根搭了顧驁的順風車，顧驁現在才看出來，還是被凱莉王妃所提醒。

美國的利益，和美國政客所代表的檔派利益，有時候其實是並不一致的。

一旁的蒂芙妮公主就更是一臉懵逼，她本來就只有高中在讀的文化水平，還是特么搞藝術的，哪裡聽得懂這麼高大上的話題。

蒂芙妮公主被徹底激起了好勝之心：「哼！虛偽，我不信世上還有這麼死板的研究生導師。他要是知道你在跟某些國家的王室成員一起應酬，絕對不會逼著你回去上課的！」

因為就在半分鐘前，凱莉王妃聽顧驁這樣跟她女兒說話，還以為顧驁是欲擒故縱呢。

顧驁住口了，但話里話外已經把對方當成了小孩子過家家鄙視了一下。

因為顧驁已經跟著劇組一起廝混了兩三天。收工閑下來的時候，跟導演攝影、主要角色們聊天，httｐs://ｗww•ｈeｔuｂｏok•com.ｃｏｍ不可能不涉及到他的個人生活。

在那些貴族眼裡，學歷其實不重要。

1981年的美國，打遊戲機的幾乎清一色是男人，反而是日本開始發掘Q版和少女風的遊戲，尊重一下女頻市場，所以歐美女人90%都不懂遊戲機是啥。

供核檔就更傾向於技術上保守、優先增加傳統就業崗位，然後鼓吹「不該發福利，而是通過勤勞雙手實現美國夢」。所以工農一般支持供核檔比較多。

因為，在「自動化」這個問題上，確實是供核檔的總統傾向於反對、而民豬檔的領導人更支持。這跟美國兩檔的傳統票倉構成有關係。

所以，凱莉王妃和蒂芙妮公主，乃至卡梅隆導演，都是知道顧驁如今「不但生意做的挺大，而且還在讀研」。

就答應了。

（到唐納德時代連農都被擠到對立面去了，只保護落後的「工」。因為農只剩下大農場主了，並沒有「底層勞動人民」。當工農本身矛盾過大時，唐納德就棄農拉工了。農人數少，票數少，不值錢。）

卡梅隆喝著香檳，下意識地說：「這很難吧，李已經比別人進組晚了20多天，我一直都是把有他出鏡的戲份往後排了，後面幾乎每天都有他……」

凱莉王妃的政治陰謀腦補太厲害了，已經超出顧驁的本意。

她只能誠懇地笑著感慨：「原來，別人家的王子公主都是要好好念書的啊……」

……

凱莉王妃眼珠子一轉，覺得顧驁不像是對她女兒有什麼想法。而這個年輕人那麼有m•heｔubｏoｋ•ｃom.cｏm前途，一起吃個飯結交一下貌似對國家也沒有壞處。

「蒂芙妮，顧先生要帶李走，當兩天保鏢。所以明天的戲調整一下，你回去背一下最後一段自言自語咒罵機器人的獨白台詞，這兩天拍你把T800壓死在液壓機下那段！」

「好像確實是這樣……那明後天就拍李死掉之後的那幾分鐘，反正場景不用調整。」卡梅隆想了想，很快從諫如流，然後喊了一聲蒂芙妮。

專註的男人最有魅力嘛。

如果跟某個妹子處好關係有利於完成自己的布局，他會毫不猶豫地與對方處好關係——僅限於朋友關係。

「顧，你到底在哪兒念書？不就是讀個研么，咱又不是沒見過人讀研。我王兄讀書的時候導師根本不管，一學期愛幹啥幹啥。我正有正事兒請教你呢，少給我假正經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能當上美國總統的人，果然都有點本事。

只不過，那些出身王室的傢伙，多半都不會把讀書當回事，所以此前沒有往細里問。顧驁也就趁機沒多說，顯得很低調的樣子，給人留下了非常隨和的好印象。

顧驁笑笑：「那不一樣，阿卜杜拉王儲他們幾個，是要繼承王位、治理一個複雜的國家的。你么，哦，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驁只能耐心解釋：「我的導師脾氣比較大，我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期出來，已經是極限了，導師還是照顧我情況特殊，法外開恩。但每半個月一次的presentation，那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同理，她們也不在乎顧驁除ｗww.he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了投資影視之外，究竟在做些別的什麼傳媒娛樂生意，反正聽了也聽不懂。

「蒂芙妮！不要無禮。」凱莉王妃及時制止了她，「顧先生，那我們就不耽誤您了。」

難道自己真的這麼沒用，這麼毫無利用價值嗎？

顧驁依稀記得很多歐洲國家的公主都沒什麼內涵，在王室的嚴密監控下，最高發的婚前發泄對象依然來自於王室保鏢的監守自盜。要不就是跟希臘船王奧納西斯的外孫女一樣，看上了一個結過婚的奧運會馬術比賽銅牌選手。

如果這個妹子本身是個好女生，三貞九烈很看重，那他當然不能欺騙玩弄對方感情。他又不缺女人，何必誘騙傷害無辜呢。

他相信，蒂芙妮公主這輩子都沒被年齡相近的人冷漠眼過。

顧驁此言一出，包括凱莉王妃在內，都悚然一驚。

但顧驁最後的話，改變了一切。

人家哪裡是欲擒故縱，人家是真的不拿你們家當回事兒。

她第一次真正對自己的人身價值產生了懷疑。

當然對於這樣的女人，顧驁就算上了也是逢場作戲。他知道蕭穗才是跟他有心靈交流的那一個，米娜才是真正對他死心塌地的那一個。真愛和肉體的隨遇而安要分清楚。

但並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很在乎感情的。如果對方剛好也是很隨便想玩玩，不發展點什麼也會被別人隨手撿屍，甚至生意都被截胡，那就沒什麼好虛偽的了。

憑良心說，顧驁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是有原則的人。

畢竟矽谷科技界從來都是站民豬檔，同時民豬檔不怕消滅底層工人就業崗位，喜歡談「消滅m.hetubook.com.com了就業也不要緊，落後產能就是該淘汰，而淘汰之後真出現社會問題大不了發福利」來解決。

「詹姆斯，你後面的戲能不能排一排，把阿傑的行程擠兩天出來。我這次是來念書的，沒帶保鏢，去矽谷身邊沒人跟著不太方便。」

顧驁：「不用客氣，也沒什麼耽誤的，我明天才走。剛才算是我失禮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晚上我請大家共進晚餐算是告別。」

「不許拿我當小孩子！」她果然炸刺了。

但仔細一想，這種揣摩也不算錯。

面對顧驁的推拒，剛剛對他有點好印象的蒂芙妮公主不爽起來。

「呃……說得真是太好了，顧，你是真正學有用之學的人，我收回剛才的話。」凱莉王妃被駁得滿面羞慚，忍不住轉移話題，「其實我只是奇怪，你一個中國人怎麼會機緣巧合到美國來留學外交。」

一個摩納哥王室很稀罕嗎？

凱莉王妃怕女兒說出什麼失禮的話，連忙鄭重其事地接過話頭：

飯桌上，顧驁恰到好處地把握著跟蒂芙妮和凱莉王妃交談的節奏，一會兒則轉向卡梅隆和施瓦辛格，很認真談公事的樣子。

顧驁不由忍俊不禁。

顧驁這傢伙簡直太可恨了，寧可帶一個男人偷懶，也對她毫無興趣，反而要因此增加她的工作量。

所以對他們來說，「損國利檔」其實是一種經常會用到的選擇。

她一臉假裝生氣的樣子，還嘟著嘴鼓起腮幫子，威脅得很搞笑。

蒂芙妮一臉的怨念。

……

基辛格門下，那是妥妥的談笑有國王，往來皆貴族。

一伙人就在比弗利山上找了個頂級酒店，顧驁買單鋪張宴和圖書請了一頓——那種西式的兩排長桌，吃法餐的布局。

顧驁雲淡風輕地聳聳肩：「那你還真是失算了——我的導師是基辛格閣下，他帶的研究生里，不乏外國王室子弟，他一直都是這麼嚴格的。我有個學弟，關係不錯，就是約旦的阿卜杜拉王儲，他從來不敢逃基老的課。」

還是太嫩了呀。

王妃這幾天來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的對顧驁戒備之心，那一刻又提了起來，唯恐顧驁是想勾搭她女兒。

「殿下，我們中國人有尊師重道的傳統，而且我們的文化比較含蓄。我覺得，我應該用自己的才學和能力為師門爭光，而不是僅僅頂著恩師的招牌招搖撞騙——難道，我沒說我是基辛格的學生，你就看不出來我的才能配得上這個師門了么？」

顧驁順著這個思路轉念一想：供核檔上台，似乎本來就傾向於弱化美國的工業自動化程度、拉攏工人選票。如此看來，李根當初為反自動化的賽博朋克站台，倒是對他全然百利無害了。

「我在中國的時候，就是在外交學院讀的碩士。沒辦法，我的成績是全校第一，我的畢業課題發表在《外交評論》上之後，恰巧被基辛格教授賞識了，他惜才，又剛好要收個留學生作為中美友好的示範，就選上我了。其實我何德何能……」顧驁面不改色地扯著謊。

今天算是破例吧。

「原來……您是基辛格先生的門下呀，顧，那你怎麼不早說。怪不得李根總統會為你的劇組站台呢，你這部片子我也觀察了一陣子，似乎是反對矽谷、為勞工階層站台的吧，難道是基辛格閣下當初為總統先生的競選所謀的布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