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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部長和包局長晚上睡覺都要笑醒。

逛到晚上9點，韓婷就有些疲憊不想走路了，眼看外面夜生活才剛開始，大伙兒就回酒店歇息。

這又不是手機。

事實上，後世稍微內行一點的，就沒什麼好奇怪了。

最多是生物醫學領域，拿個「牛胰島素」之類的歷史成績，就足夠寫進中學歷史教科書了。

總算是讓韓婷充分認識到了這個機會，有多麼的難得，絕對不容出錯。

因為摩托羅拉只要不傻，就知道虛與委蛇地給顧驁一個名份、跟他坐下來談技術標準，對於摩托羅拉的實際設想理念肯定是大有好處的。到時候具體的行業標準條款，很多都會是摩托羅拉希望訂立的條款。

然後還可以把顧驁的企業送進IEC的會員單位門檻，或者至少得到了個被考察資格——就算資源有點瑕疵，相信摩托羅拉會幫他一把的。

「沒說的，這都是應該的。人生能有幾回搏，這輩子能跟著你拼這一把，值了。真慶幸啊，當年我選擇了為你爭取表現機會。」韓婷說著說著，自己就感動得落淚了。

這一刻，她最真切地感受到了：幫顧驁，到頭來就是幫她自己。

在興奮熱血的氛圍中，三人甜美地吃完了晚飯。

韓婷從事電子行業的國際貿易兩三年來，已經深刻意識到了中國人在這方面的孱弱，這次的事情，怎麼能不讓他振奮呢。

捅破一層窗戶紙的事兒，竟有如此重大意義。

哥哥太偉大了，這麼見縫插針的機會，都能逮住。

但哪怕是幾個月的世界第一，至少也曾經世界第一了，宣傳上的價值是極為重大的。

眼下關鍵是立帖為證、然後把產品賣出去、影響徹底造勢造好。

至於和*圖*書將來真的跟盛田昭夫、摩托羅拉老闆以及其他行業大佬牽線搭橋，怎麼也得三四個月了，等前期噪音先平靜下去。

你原先的局長、副主任這些直屬上司，也都成了電子工業部的各級領導。如今國內的電子工業，剛剛統籌到全國高度布局，吸納海外資源非常困難。

到時候，顧驁就相當於義帝或者漢獻帝，雖然沒有實力，卻可以靠著元老鼻祖的名義，被別人挾天子以令諸侯。摩托羅拉則相當於弒君的項羽、或者不尊朝廷的袁紹，沒好果子吃的。

顧驁今天佔據的這個制高點，雖然有點投機取巧——因為他趕上了學科被「發明」出來的原點，所以起跑線上搶跑了一步，暫時佔據了世界第一。

他們都還在為「填補國內空白」拼搏，偶爾來一個「追趕國際先進水平」。

「白天洗過了嘛，就把汗沖一衝，當然快了。」米娜笑著隨口解釋。

韓婷感慨了一會兒后，那紙巾抹了抹眼淚，突然設身處地想到一件事兒：「小顧，那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要是你真靠這次的產品和論文，把全球『電磁兼容學』的首義大旗扛起來了、也聯絡到了一批願意跟你共襄盛舉的行業巨頭……

後世他可是見過那些山寨手機研發廠商，是怎麼送手機過3C認證的「EMC/EMR」測試的。

那麼，下一個問題就是：顧驁既然要蹭這個點的熱度，那麼會不會導致「因為給掌機採用了電磁兼容設計，導致成本大漲、市場競爭力不如同行」呢？

「這麼快？」韓婷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脫了進去洗。

或許有些人會奇怪：顧驁怎麼連這些都能想到？

因為第一代掌機都是單機遊戲和*圖*書，又沒有無線信號和通訊功能。這種沒有射頻功能的電子設備，本身那微量的電磁輻射，就算不作處理，也絕對不可能對飛機的航電系統構成危險的。

1980年代的中國，乃至再之前，那麼多按產業劃分的工業部、某某總公司，全部是部級單位。可是，真有哪個單位，敢說自己在某些技術領域，做到了讓中國人在這方面全球第一了么？

事實上，這也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米娜也不想老師久等，就很快衝了一下：「韓老師，我好了，你洗吧。」

可顧驁直接一步到位成「開山立派」了，哪還用追趕國際先進水平。他自己就是國際最先進水平，別人來追趕他。

很多手機廠拿去測射頻性能和測電磁兼容性能的樣機，根本不是同一批。

天氣太熱，少不了再各自洗一個澡。

顧驁的計劃也是一個道理，無非是炒作概念，踩人上位。

少之又少。

「咱中國人，原來有朝一日也有在某個行業細分領域、掌握國際技術標準的制定權……我何德何能，能夠參加到這樣的盛舉當中，怎麼可能拖你的後腿呢——你放心，我後天就飛回國內，親自抓這批掌機的生產供貨環節，保證第一時間響應，不會讓你掉鏈子的。你要是有什麼新情況、新需求要配合，第一時間跟我說。嗯，10天之後，我飛來西班牙，再看一場球賽，然後會順路去美國，跟你面談。再去舊金山的研發基地參觀一下好了，跟其他人見一面談談，將來才好更深度配合。」

到時候，咱也是國際電工技術標準制定圈子裡的外圍玩家了。（暫時只能做到外圍玩家。就這麼一個資格，已經很值錢了，一兩年和*圖*書內就算開掛也不可能再牛逼了，不要小看。）

然後興緻頗濃地一起打車，參觀了畢加索美術館和其他幾個名勝景點。

另外，上一章有人說「電磁兼容」很早就有人研究了，那不準確，很早研究的，只是干擾現象，但從來沒考慮過如何「防治」，對互相干擾進行系統規範的防治、制定行業技術標準，就是82年馬島戰爭把人打醒的。現在去翻大學里的EMC教科書，物理書，第一章就是先講歷史背景。）

他也不怕摩托羅拉不給這個面子、想徹底另起爐灶。

就好比後世手機那點輻射，可能根本對健康沒什麼影響，但既然2.5G時代聯通搶先升級、用了輻射遠小於GSM的CDMA，那當然要瘋狂宣傳低輻射的好處了，唯恐人民不知道它低輻射。

嗯，不過這事兒暫時還急不得。

宿命啊。

顧驁自己住一個套間，一時無話。

（咳咳，這裡是針對2011年之前，某些無良小廠。後來進入安卓時代后，「山寨手機」國內基本上都完了。目前還活下來的大廠，技術實力都是可以不作弊、一台機器同時過電磁兼容和射頻3C認證的，這點澄清一下。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某個2012前干過幾年通訊研發狗的路過。當然後來我改行當設計師/律師/專代……什麼的都干過。

「那就辛苦您了，韓老師。」顧驁重重地握了一下手。

你是否會考慮，回國內，至少也是滬江或者香江，舉辦個『第一屆國際電磁兼容學技術標準制定學會』呢？我聽說，你停薪留職之前，可是從已經撤併的外資委，調到電子工業部了。

第一天的巴塞羅那生活，就讓韓婷和米娜感受到：西班https://m.hetubook.com.com牙人的夜生活節奏，那是真的長。

這意味著至少在電磁兼容這個細分領域，中國的技術和理論，是開世界之先的。不管後續美國人怎麼發力、怎麼比我們先進。在學科誕生之初，這個世界第一我們已經先拿過、過過癮了！這對於吸納海外投資、技術、產業布局，意義多麼重大。」

顧驁聽了，不由眼前一亮：「這事兒的話……得聯絡一些行業巨頭，主要是『國際電工委員會標準IEC』的一些會員單位。嗯，運作得好的話，說不定天鯤傳媒/漢樂電子也能成為IEC的預備會員呢。」

總原則就是「送測電磁兼容的機器，信號肯定差」、「測射頻指標的機器，肯定過不了電磁兼容」。

……

一旁始終聽熱鬧吃瓜的米娜，也被感染得熱血沸騰，在桌面底下，用小手緊緊抓住顧驁，手心裏都是汗。

韓婷聽完后，終於熱血沸騰、豪氣頓生：

……

她回到卧室，一邊用消毒過的方巾擦乾頭髮，擦完后丟到毛巾回收桶里。

西班牙人都是下午3點才吃午飯的生物鍾，晚飯則要8點后，夜生活10點才開始達到高潮、凌晨2點才會回去睡覺。

而如果摩托羅拉想單幹，那其他行業巨頭就要扯顧驁這面旗幟，對抗摩托羅拉了。

顧驁這事兒影響鬧大的話，將來絕對要寫進人教版初中歷史書、當代史部分的。

其他十幾個兄弟部和總公司，都沒遇到過這麼提氣的事兒過。

粗暴地說，顧驁就算只是給掌機電路板包一層麥拉膜，都能把電子輻射降低好多倍。就算不用麥拉膜，正兒八經地象徵性改改設計、誠意一下，一台掌機也就貴幾塊錢人民幣物料成本而已。

一言以蔽之，遊戲機hetubook.com.com其實完全沒必要專門做電磁兼容設計，不處理也沒什麼危害。但顧驁既然遇上了馬島戰爭這個熱點，不蹭一下噱頭不是太浪費了么。

如今是6月，顧驁估計到國慶的時候，能夠把那個全球行業技術標準學會舉辦起來，就不錯了。

將來的初中生，中考時要背誦的得分點，就是「19XX年，中國科學家首次合成牛胰島素。1982年，中國科學家首次開創電磁兼容學這門學科、並主辦全球第一屆IEC電磁兼容技術標準制定學會」。

你要是能藉著自己的行業關係和首義大旗，把全球第一屆行業技術標準學會弄到國內主辦，這能是多大的政績啊！

EMC/EMI/EMS是怎麼回事、如何防治，顧驁雖然大部分已經還給後世的大學老師，但框架概念還是在的。

測電磁兼容用的機器，主板外面貼滿了防靜電的麥拉膜，至於是否導致手機信號變得很辣雞，完全不在乎。只要給質檢單位送點好處、中途換機就行了。

顧驁把他的全盤戰略，跟韓婷詳細通氣，從市場、輿論，到成本、技術標準。

韓婷和米娜住在一起，只有一個浴室。韓婷疼愛學生，就讓米娜先洗澡，洗完再輪到她。

很快就會因為後續投入不足，被摩托羅拉把這個世界第一搶走。

顧驁後世是個碼農，大學里讀的是電氣攻城自動化。「電磁兼容」這門課外行人聽起來挺高大上，其實到了21世紀，已經是電氣專業的必修課。

所以，剛才顧驁一行吃晚飯的時候，西班牙酒店的餐廳，提供的其實是下午茶。

不得不說，他終究是商界和科技界的奇才，但論到做官的覺悟，終究不如經驗豐富的韓婷。畢竟韓婷都33了，閱歷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