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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貨是6月20日前後到的美國，然後開始鋪貨。第二批本來還要晚一些，但考慮到美國人的國慶檔，所以趕加急了。

「我出150美元。」顧驁繼續調戲。

如果不是因為上CNN總部的節目，顧驁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亞特蘭大。

「開車兩百英里、自己跑到亞特蘭大來買一堆遊戲機？」顧驁聽了微微一驚。

台式機你在家裡打了一個高分后，至少得把小夥伴叫到你家裡去，才能顯擺。

「剛才已經讓秘書電話訂過了，我暫時回一下華生頓，有點事。過陣子再去舊金山跟你們會和，審審後續開發項目。」顧驁示意不必擔心，他怎麼也是有運通金卡的人，在美國坐飛機幾乎是隨到隨走，只要有航班。

時隔四天，顧驁第二次上完了「拉里金現場」這檔節目，一臉憔悴的離開演播室。

「不行，這是同學讓我帶的。我要是少拿回去一個，比爾和喬伊他們非得跟我翻臉不可。」對方一口拒絕。

既然如此，舒爾霍夫也就不再多事：「好吧，那您小心，您是要飛哪兒，機票準備好了么？」

事實上，摩托羅拉也沒讓董事長親自來，既然如此，顧驁也能不親自談。

「後面沒什麼重要的大事兒了，大義名分已定，剩下的你幫我談就行。如果他們要召開首屆學會研討，別忙著定時間和地點，我會慢慢定的。」顧驁整理了一下袖子，一邊隨口|交代。

「它可以先賣給有交情的黃牛，然後再倒手，誰查得出來。」

「嘿，活計。你買這麼多PLAY BOX幹什麼？我也是來買的，沒貨了，要不我加錢，你勻給我ht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com一台？」顧驁本著暗訪的心態，設計調查。

而只有男生小夥伴，才有可能不設防地去同性家裡玩。妹子是很難請到自己家裡看遊戲機上的記錄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出了150美元。」

許多不熟悉美國的人，可能會覺得難以想象：亞特蘭大又不是什麼特別牛逼的大城市，這裏僅僅只是美國南部各州的中心城市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呢？

顧驁路過的時候，看到附近有一個電子城，於是拿著個三明治就過去微服私訪了。

那傢伙果然很有吐槽欲，逮住顧驁就吐槽起來：「你也做這行的？揚基佬吧！我們南方這邊，不搶不行。上次全美第一批發貨10萬台，漢克手上有2萬台，按照往年索尼的慣例，他自己最多留三千台，其他都是要發給我們南方各城市分銷商的。結果他本地賣得太好，拿缺貨搪塞我們，都說是被其他城市先到的加錢提走了。後來我們全部合計了一下，才發現我們所有人拿到的貨加起來還沒1萬2。至少有額外5000台被他在本地零售賣掉了！這都是我們的錢！」

隔壁還有一個賣電視機和雅達利遊戲機、蘋果電腦的。

「這不可能吧？索尼的渠道管理是很嚴格的，不會允許經銷商擅自提價炒作。」

這就跟美國的經濟結構有關係了。

做了大老闆，當然不可能什麼都親力親為。

走出CNN總部大樓，顧驁吩咐：「給我備車，去機場。」

眼看回華生頓的航班要9點半才起飛，他就帶著臨時保鏢先在機場外面轉轉，ｍ•hetuｂｏoｋ•com•ｃｏｍ吃點宵夜。

舊金山和洛杉磯那邊，昨天就到貨了，而亞特蘭大這邊僅僅晚了一天，也可算是非常給力了。這裡是整個美國南方第一批到貨的，其他城市都還要等亞特蘭大這邊繼續集散。

「你真覺得這裏面的遊戲好玩么？」

因為亞特蘭大的機場，是全世界最繁忙的——注意是最，沒有之一。

顧驁碰了一鼻子灰，假裝放棄了。

顧驁假裝同情地點點頭，然後指出：「可是，他本來也兼有本市分銷商的身份吧，他最多只是提前把自己那份零售利潤賺到手，你們晚點也不耽誤吧。」

一個半小時后，顧驁就回到了華生頓，短短800公里的航程，一伸腿兒就到了。

一隊租來的凱迪拉克，立刻送顧驁去了機場。

雅達利的家用機市場，看樣子依然還挺火爆。每隔一會兒就有外地分銷商來提貨，偶爾也有普通消費者直接來電子城零買。

可掌機就不一樣了，這東西能直接偷偷拿到學校里去，分數高了可以直接在妹子面前晃一下，這種「分享到朋友圈」的原始模式，實在是太坑害美國小朋友了。

「當然好玩，炸彈人就不說了，遊戲廳里也能玩到，貪吃蛇和美國方塊，自從上周我們所有人在魯尼那兒輪流玩了一盤后，現在誰的分數高誰就能在班上女生面前炫耀。誰肯把機器借出去，當然要自己偷偷練了。」

顧驁在旁邊冷眼旁觀了一會兒，便帶上一副大墨鏡、一個牛仔帽，然後拍了拍一個看起來群情激憤圍觀的小老闆。

「就算沒證據，我們還是在被坑——今天我就看到一些奧蘭多和孟菲斯來m.hetubook.com.com的鐵杆玩家，都是因為第一批缺貨的時候打聽到亞特蘭大先補貨，所以開車兩百哩來這兒旅遊兼搶購。這不就相當於是經銷商串貨了么？他把機器直接賣給了孟菲斯和奧蘭多的普通市民，那孟菲斯和奧蘭多的銷量不久損失了嗎？年底經銷商返利怎麼算？」

「那就是沒證據了。」

亞特蘭大的機場距離市中心很近，從CNN總部開過去，才十公里路程。機場周邊一點都不荒涼，反而有眾多的商業中心和批發集散市場，也算是這座城市獨特的一景。

美國跟中國的經濟地理布局是恰好反一反的，在不考慮西海岸的加州時，整個美國的傳統經濟版圖，是北富南窮。

「天殺的！漢克你這個魂淡！說好了第二批到貨后給我留100台的，你竟然提前在本地都賣完了！」

畢竟亞特蘭大這種美國傳統的南方大城市，以後跟顧驁可能一點交集都沒有了。天鯤也不可能在亞特蘭大開設任何分公司和派駐機構，因此，來這座城市用車就只能靠租了。

舒爾霍夫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恰到好處地讚美老闆剛才的虛懷若谷、表現得體。

「老闆，還有半小時就起飛，你必須登機了。」身邊的秘書和保鏢私下提醒，顧驁連忙結束暗訪，快速通過了VIP安檢。

美國東北方有無數有錢的大都市。哈德遜河和五大湖，就好比長/珠三角，很多城市都有大機場，會互相爭奪客流。

大佬們，只負責「會盟」就好了。

車隊緩緩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機場。

「漢克！我們那邊第一批就被你剋扣了！我今天特地從奧克蘭趕來堵你，你要是不ｍ•heｔｕｂｏｏk.ｃom.ｃｏm吐50台出來，我跟你沒完！我去總公司舉報你！」

因為顧驁有運通金卡的關係，他的入場和登機手續比較簡便。

而東南方就是深南農業州和旅遊州為主了，相當於環某貧困帶，全靠亞特蘭大這一個中心城市集散。

如今這裏被堵門了，看樣子是此前的第一批發貨時，這兒的老闆信用就不怎麼好。

顧驁心裏有事，就幾句話安慰了一下那個被串貨的分銷商，然後脫身了。

後世2016年，這座機場是全世界第一座年客運量超過1億人次的機場，每年要起降100多萬次飛機。哪怕是在80年代，這裏也是地球上第一座突破5000萬人流量的機場。

他又觀察了一下，注意到幾個明顯穿著朋克一些、扛著一堆遊戲機離去，而且開的並非貨車的年輕人，於是跟上去，在對方關車門前搭訕。

市場一樓，他就看到一家批發索尼等品牌隨身聽、錄音機的經銷商。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倒是應該讓盛田昭夫收緊一下對經銷商的審查，免得串貨，這也是為了品牌的長遠利益好。

也正好確保顧驁那邊上了節目炒作、隨後廣告跟進后，一旦第一批賣斷貨、稍微吊消費者三四天胃口，就能有新貨補上來。

舒爾霍夫微微詫異：「老闆，您不回酒店嗎？明天還要繼續跟索尼和摩托羅拉就合作細節進行談判呢。」

一夥紅脖子硬鬍鬚的傢伙，操著濁重的南方口音，堵著這家地區總經銷商。

機場外面，緊挨著就有密集的商業中心，有點兒像20年後、中國進入網購時代前，一線大城市的郊區批發城。

不過，跟索尼這邊店面的情況就完全不能和-圖-書比了。

那個被稱為混蛋漢克的傢伙，顯然也不希望被砸場子，扯著嗓門解釋：「安靜，安靜，我又沒提前收你們的貨款，沒貨有什麼辦法？再說了該給你們的配額始終會給的，只是遲半個月而已。舊金山那邊廠家已經說了，全國每月產能只有30萬台，半個月一發，我也沒辦法。」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掌機這種東西，確實比台式機更容易攀比……

時間還來得及，所以他立刻驅車去了使館區。

「嘿，活計，這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來亞特蘭大堵貨源？」

飢餓營銷也是要掌握分寸的，稍微餓餓意思意思，把心理期待提起來就好了。不能真的把潛在消費者餓死的。

他沒想到美國的普通消費者，對於熱點跟風都這麼熱切了。

看樣子，美國消費者對PLAY BOX的追捧，已經從一開始的跟熱點，穩步轉化到了真心覺得這個遊戲機好玩。

因為都在歡度獨立日的關係，全民休假，夜裡的路一點都不堵。

另外，索尼的盛田昭夫也只是今天來一下，後續細節會丟給美國公司的負責人搞定，免得自掉身價。

漢樂電子的廠子，如今經過數年的穩步發展，產能已經有了極大提高，造大彩電的話，一個月能有6萬多台產能，全年80萬。轉產掌上遊戲機的話，大約能翻五倍，所以一個月是30萬台。

「怎麼不耽誤！」那個紅脖子吐槽大叔義憤填膺，「現在越早拿貨越能賣高價，市面上都有黃牛了，我們才拿99美元一台的經銷價進貨，正常零售渠道不會超過120美元出手。可是早拿到的人，有可能150美元都能出手，只要是前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