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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帶放到最後，央視的台標就消失了，顯然後面部分是韓婷自己錄製的。

他懷疑地反問：「天鯤雖然現在家用機業務營業額已經比街機大了十幾倍，但你真肯放棄街機的生意和利潤？」

雖然，天鯤娛樂的街機業務，如今依然在發掘新款、不斷出貨，每年幾千萬美元的銷售額還是有的，大約能佔到天鯤家用機/掌機銷售額的5%左右。

隨行翻譯：「意思就是，依靠科學工作者出把力！」

但是，顧驁已經不想再為維持這份銷售額，把他曾經2B的營銷、售後網路撐下去了。因為做2B的業務，也是要養很多售後服務技|師、搞技術支持的各地辦事處。

……

而是走世嘉的MD遊戲機路線——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世嘉的MD是僅有的一款使用摩托羅拉68000系CPU的16位機。（68000是一個系列，82年的68000主頻是3MHZ、8位匯流排的，到88年會換成10MHZ、16位匯流排，不是一個東西。）

顧驁點點頭，摁了遙控器，電視機里很快傳來了標準的央視採訪。

「怎麼回事？」顧驁壓低聲音問。

而這個數量，有時候就是影響消費者購買遊戲機決策的重要因素。

蕭穗也連忙附在顧驁耳邊，幫忙說合解釋：「你也是，連續兩天沒聯繫上，韓總是有正事兒找你，對你好處可大了。」

韓婷出現在熒幕的一角，謙卑地解說：「現在這個產品，已經進入國際市場……」

「別猴急！有客人呢！m.hetubook.com.com」蕭穗焦急地推開顧驁，很是羞澀。

韓婷一臉正氣地數落：「你還好意思，前兩天天天給你打電話，讓你早點回來，有大大露臉的機會，你倒好，怎麼都聯繫不上！活該你丟掉立功露臉的機會！」

韓婷這是跟他懟上了么？

是一個揮毫潑墨的場景。

在未來的換代問題上，顧驁肯定要考慮技術路線的繼承性。

而且，世嘉還是唯一一家跟顧驁的天鯤一樣，一貫選用摩托羅拉68000系CPU的廠家，所以他們在使用這個系列CPU方面，積累了非常豐厚的經驗。

大衛羅森需要時間跟中山隼雄商量，顧驁再在美國等下去也沒有意義，就把後續談判的原則跟舒爾霍夫交代了一下，然後動身回國過年了。

「你在開玩笑么？世嘉雖然一款遊戲機失敗了，但我們在遊戲機行業這麼些年還是有底蘊的，下一個世代未必不能再戰！」

蕭穗低語：「反正就是，過年期間，有首長去南方視察了，到特區的時候，也重點看了漢樂電子。韓總本來想叫你回國，一起接待視察的，結果你錯過了，她只好一個人獨當一面。」

因為是從西海岸起飛，波音747的燃油足夠，不用在東京停靠加油。

韓婷只是太過迫不及待想給顧驁看好東西，所以連開車穿城而過、去城南的一號顧府這點時間都等不及。

塞的時候，韓婷還特意得意地提醒：「這隻有最後一段是我在廠子里自己拍的，其他前面的部分，我都是找www.hetubook.com.com央視的隨行記者要來母帶翻錄的。所以，你一會兒看到的大部分內容，都是新聞聯播上放過的，要不就是央視有備份，將來做歷史紀錄片會用到的。」

1984年，中美之間終於有從舊金山直飛滬江的航線了，也算是給顧驁這種太平洋飛人提供了不少便利。

（大家心裏就當顧驁已經接待過首長視察了，你懂的。）

「韓……韓老師，您怎麼有什麼要緊事找我么，快過年了。」顧驁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一進市區，賓士SEL1000就近一拐，直奔北山路上的二號顧府。

但事實上，世嘉還是有點價值的。首先，世嘉做了3年街機，頗有成績，此前在美國街機市場上是僅次於雅達利和天鯤的存在。

隨行翻譯：「……」

為了與索尼在新框架下搭建2C業務的售後網路，顧驁急需把2B的人馬轉型過來，縮短戰線。

顧驁：「2B的業務，只是天鯤產品質量還不夠穩定的時候，過渡做做的，我的野心，你不了解。精力有限，以後就專註於2C了。」

從此以後，天鯤系就能實現轉型，徹底All in個人消費者業務，擺脫已經雞肋的經營性客戶業務。

「要擺脫這個這個落後，被別人欺負的局面……」

雙方大致磋商了一下，定下了後續談判的框架與進度，確認了意向的範圍，一共花了顧驁兩天時間。

拿下大遊戲庫后，還能為天鯤後續跟其他第三方開發商談遊戲審核權時，增加更多籌碼。

面對顧m.hetubook.com.com驁開始的咄咄逼人，大衛·羅森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答應的：

韓婷一路上非常端莊高貴，絲毫沒有露出破綻，一臉就是來公事公辦生意夥伴的樣子，這讓顧驁很放心。

顧驁言聽計從，一路上他讓保鏢開車，然後讓韓婷和蕭穗坐在後排，他自己坐副駕駛，三個小時后就回到錢塘了。

韓婷只能是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走吧，回錢塘，我給你看好東西。」

這樣說來，一脈相承的技術繼承性和經驗積淀就比較重要了。

他有些驚喜，又是意料之中。

原來是韓婷。

「……的發展和經驗證明……」

這個條件，終於讓大衛羅森振奮起來。

顧驁的PLAY BOX，雖然在市場定位上對標的是歷史上的任天堂FC，但在技術內核上，其實是不一樣的。任天堂的FC用的是6502的CPU，是便宜的雜牌廠，而天鯤的PLAY BOX用的是摩托羅拉的68000系列。（所以PLAY BOX一直比FC貴20~30塊美元）

可以換位思考一下，鑰匙後世IPHONE手機初代剛出現的時候，APP STORE里就寥寥幾個應用，那恐怕很多人就不會做出購買決策、形成第一波滾雪球的飛輪效應了吧。

「怎麼了？」顧驁這才收手，順著蕭穗手指頭暗示的方向看去。

這是最適合完美移植到PLAY BOX上的遊戲庫，足夠讓PLAY BOX的第一方大作數量再翻一倍不止。

大衛·羅森：「那我們可以詳細談和*圖*書談，不過，你提到了遊戲移植改編權的利益，光我這邊說了不算——你知道的，我們世嘉有獨特的股權架構，世嘉（美國）是我說了算，但世嘉（日本）是中山隼雄說了算。世嘉此前數年來積累的遊戲版權，我跟他都有各自在本國獨佔使用的權力，但無法排他授權給第三方，所以，即使最後我答應了，你也得給點時間，仔細分配利益。」

顧驁在紅橋機場風塵僕僕落地、剛出航站樓，就看到女朋友蕭穗在那兒等候，還是親自開車來的。

他起飛的這天，已經是1月27，航班是早上的。算上時差，在滬江降落已經是28號清晨，距離除夕只有3天了。

顧驁覺得手腳微微冰涼，還以為有什麼隱情被花現了。

「好，出把力。」

再說了，顧驁這樣的大戶人家，主人哪裡有使用鑰匙的機會啊，每處府邸都是常年有僕人打掃的。

這麼算來，顧驁收大衛·羅森一筆錢（或者是抽成幾年）、再加上上述籌碼，賣斷天鯤的街機業務線，那是很賺的了。

雖然，這裏面很多遊戲並不是爆款，銷量潛力也不能跟顧驁親自指點開發的那幾款比，但畢竟勝在數量龐大。

已經禁慾了兩個月的顧驁，當然是跟日漫里一樣衝上去，用形似懷中抱妹殺的招式，擰著蕭穗纖細的腰肢狠狠轉了兩圈，然後好好撫慰一下。

誰讓顧驁自己記得的遊戲，都是經過歷史千錘百鍊的爆款呢，這就意味著天鯤的第一方遊戲開發，始終存在數量稀少、精而不多的毛病。

所以再過四五年，當第二m.hetubook.com.com代家用遊戲機、16位機出現時，顧驁顯然不打算走歷史上任天堂FC續作SFC的路線。

顧驁點點頭，對韓婷投去感激的眼神：「謝謝，不過我還是不太在乎這些虛名的，咱做事就好。」

當然，這點硬體方面的積淀，要說換天鯤的街機業務，還是不值的。所以顧驁更看重的，其實是世嘉手上，從街機時代就攢下來的「使用摩托羅拉68000系列CPU運行的遊戲庫」。

走進客廳，韓婷從隨身包包里拿出一盤錄像帶，塞進電視柜上那台索尼錄像機。

顧驁：「這我可以等。」

這一點並不出乎顧驁的預料，然後他又拋出下一個誘餌：「如果你答應，我就把天鯤的街機業務整體打包出售給你，天鯤現有的街機遊戲版權，你也可以全部拿走。未來天鯤在家用機上的遊戲、向街機移植的權利，也可以讓渡給你。我們可以簽訂一個長期的平台互通協議，從此你做你的街機，我做我的家用機，永遠井水不犯河水。」

他這才注意到，蕭穗車子後排，還坐了一個客人，車窗剛剛搖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顧驁和蕭穗敘舊。

這裏原本是姐姐顧敏結婚用的房子，不是顧家人常住的。顧敏去了日本之後，這裏就空了下來。顧驁反正是有鑰匙的，想來直接來好了。

至於他從世嘉那裡交換到的東西，乍一看似乎不怎麼值錢——很多人會覺得，世嘉的SG-1000遊戲機已經徹底失敗了，新一代的家用機肯定還沒開發，世嘉能有什麼技術成果值錢？

顧驁覺得這一步布局還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