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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抽煙，我要抽煙，我要去買煙。

陸羽簡直要抓狂了，上前一把攥住余崇陽的脖領，「給我開門，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你憑什麼要關著我？我現在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沒必要假惺惺地請人給我看病，裝模作樣地照顧我。我告訴你，我沒那麼賤，你就是再對我好，我也不會在上你的當了，我們就是死對頭，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余崇陽遞給陸羽一杯水。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卓卡丁朝旁邊挪了挪，盡量離這個醜男人遠一點。

剛下床，門開了，余崇陽那張恐怖的面孔又出現在陸羽的面前。

徐教官見卓卡丁一直在那裡發獃，忍不住走上前去問道，「小鬼，堅持不下去了吧？」

「你給我開門。」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余崇陽沒回答陸羽，而是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糖，遞到陸羽面前，「嘗嘗，有煙絲。」

徐燃的視線卻從徐教官的身上轉移到了別處，今天訓練，侯廷竟然沒有來！平日里他都是全程陪練，今天怎麼一直沒看到他的影子？

肚子有些餓了，陸羽知道余崇陽很快會把飯菜端過來。果不其然，沒有兩分鐘，余崇陽已經端著一個碗朝這裏走來。

「人數不夠啊，後面還差幾個？」有兩個教官在那裡大吼著，他們明明在後面盯著，怎麼會無故丟了幾個？

陸羽累了，他知道余和_圖_書崇陽是故意氣自己的，也就不再瞎折騰了。折騰來折騰去都是自己在鬧笑話，人家在旁邊看，扮演跳樑小丑的永遠都是自己。

哼……最好是被野狼叼走了，徐燃暗暗詛咒著，他巴不得侯廷永遠消失。

光靠拳頭是打不死余崇陽的，他的身體和他的臉皮一樣厚。可惜，陸羽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到一件可以當做兇器的東西。而在尋找這個東西的過程中，他的火已經消去了大半，再走到余崇陽面前時，剩下的只有濃濃的無奈。

余崇陽仍舊保持沉默。

大麥？陸羽雖然沒吃過，但是不代表他不識貨，大麥哪裡會是這樣的。

治療兩天之後，陸羽體力已經大大恢復了，看余崇陽又攔在自己的面前，大有一種想拚命的架勢。可惜余崇陽似乎並沒有興趣，陸羽朝他走過去，他很識相地躲到一旁。陸羽擰動門把手，擰不開，兇惡的眼神看著余崇陽。

終於，救命的號角響起，他們每天早上必經的五千米長跑終於結束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喘口氣，因為更大的任務還在後面。

如果你和別人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別人只回了你三個字，你是怎樣一種心情？不用說，陸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一個人的眼睛里若是冒出了火苗，就證明他已經認不得眼前的人是誰了。

懲罰是在所難免的了，這和-圖-書次偷懶的是清一色的男生，教官更是不留情面。每個人赤膊在烈日下暴晒一個小時，兩條胳膊伸平，上面放一塊磚頭。凡是磚頭掉下來的，延長十分鐘。

天色漸沉了，余崇陽走出了卧室，陸羽看著窗外，心裏忽然覺得空空的。這兩天他經常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裡面的自己還在工地上幹活，旁邊是灰頭土臉的徐鷹。他們會經常為一個饅頭而爭執，誰也不肯多吃一口，往往爭執到一半就醒了。

對於這些貴族子弟來說，這種懲罰太苛刻了，有些學生根本忍受不了，磚頭不停的掉，時間不停地延長。到最後任務沒完成，人已經倒下了。

「一二一，一二一……」

「動手吧。」

看來這次是湯，陸羽走過去，看了看碗里的東西，臉上一陣詫異。為什麼余崇陽每次給自己吃的東西都這麼奇怪？說湯不是湯，說粥不是粥，裏面一粒一粒的，遲到嘴裏口感不像米，倒有點兒像面。

你根本無需用什麼手段，只要站在我的面前，讓我看你一分鐘，就是最殘忍的懲罰了……卓卡丁心裏哼哼道，你也最好不要惹我，把我惹急了，我一定會好好幫你整整容的。

下午睡醒覺，陸羽習慣性地去摸床頭，空空的，沒有煙盒。睜開眼才想起來，他已經不在地下室了，而是在余崇陽的卧室。這裏沒有煙，甚至連煙灰缸都不見wｗw•ｈetubooｋ.ｃｏｍ•cｏｍ了，陸羽記得余崇陽是抽煙的，可自從他找到自己之後，似乎克制得很好。

陸羽朝余崇陽投去懷疑的目光。

「我絕對不會給你打我的機會。」

「哈哈哈……」徐教官笑得無比猥瑣，「沒想到你看起來像個奶娃娃一樣，竟然這麼有志氣。好，我期待你的表現，千萬別讓我抓住你，我整人的法子可多著呢。」

陸羽一下子把那兩塊糖甩出去五米遠，搞什麼？短短兩天時間，這樣的劣等招數余崇陽用了無數次，人家起碼是換湯不換藥，他是連湯都不換。

雖然有點兒不倫不類，但味道絲毫不輸于麵條。陸羽吃了幾口就停不下來了，也不計較自己吃的是什麼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東西吃光了。

半個小時過後，那幾個人才拖拖拉拉地跑過來，他們原本跑在前面，看到高草叢就扎了進去，打算藏進去之後抄近道回來。不料中途迷路了，不僅沒跟上隊伍，反而拖延了時間。

現在僅僅是野外生存訓練的準備階段，他們所做的一切運動都只是熱身而已，還有更多的生存技能和逃生本領要學，等任務真正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人。

你是精神不正常了么？陸羽看著余崇陽，第一次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以前他和余崇陽爭執，余崇陽還會想方設法還擊，雖然手段卑鄙，總算是有點兒回應。現在倒好www.hetubook.com.com，你說十句話，他就兩個字在那裡等著你，兩個字還是好的，大多數時候，余崇陽都在扮演啞巴的角色。

但就是兩點，余崇陽絕對不依，無論怎麼反抗都沒用。一點是抽煙，一點就是出門。

可是他能克制，陸羽不能克制，陸羽沒了煙不能活。尤其是前段時間抽煙過猛，一天幾盒幾盒地抽，造成吸煙成癮，現在忽然給他斷了，等於要了他的命。

暈倒的兩個人被抬走了，這裏又少了兩個。卓卡丁數了數，剩下的人不足15個，他們這個組只剩下他和徐燃了，剩下的三名女生爬山的時候跌下去摔成骨折，已經遣送回去了。

其實，余崇陽是把生麵條攪碎了之後再下鍋，這種方法是專門針對沒牙老頭的，不過在嘴硬的陸羽身上同樣適用。余崇陽知道陸羽喜歡吃麵條，當初又說了那麼絕的話，只能逼迫自己忌口。不過余崇陽自有他的方法，他可以把麵條做得讓陸羽認不出來，其實陸羽這兩天吃的東西，都是余崇陽改造出來的麵條。

卓卡丁喝了一口水，擦了擦頭上的汗，好久沒這麼跑了，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他瞧了瞧徐燃，人家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沒跑一樣。他和徐燃的身體素質本來差不多，怪就怪前陣子自己太懶了，突然這樣高強度的運動，鬆懈了太久的肌肉有些適應不過來。

事實上，他們並無欣賞大自然風光的和*圖*書那份心情，也不是心甘情願地往前跑，而是實在沒辦法。教官的棍子就在自己的屁股後面，只要稍稍慢幾步，棍子就會毫不留情地與身體進行零距離接觸。

一路上，被打的人數不勝數，有些人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跑起來已經一瘸一拐的了。他們欲哭無淚，因為停下來就意味著更大的痛苦，所以相比之下，他們只有繼續跑。

陸羽瘋了，對著余崇陽的胸口砸了兩拳，「你現在給我開門，過去的一切我不再計較。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否則我和你同歸於盡。」

余崇陽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似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他也不知道門為什麼打不開。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你想和他急，卻總被他的某個舉動壓回去。譬如陸羽想喝水的時候，余崇陽總能及時把杯子遞到他的手裡；陸羽想下地的時候，床邊一定擺好了謝；陸羽的肚子剛開始叫喚，余崇陽已經把熱騰騰的飯菜端到了陸羽的面前。

「麻煩你讓我走成么？算我求求你了。」

陸羽剛才吼了那麼久，的確有些渴了，喝了水之後繼續看著余崇陽。

……

嘹亮的口號聲響徹山林，一排排年輕的身影在晨曦的霧氣中若隱若現。他們在樹林里穿梭著，鳥兒就在他們的頭頂飛來飛去，他們偶爾還要過小河，任清涼的喝水漫過褲腳和鞋子，仍舊在鍥而不捨地前行著。

「大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