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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皮姐撥了撥孫玉河，「要不叫你老闆過來，咱們一起討論一下。」

王老師也覺得驚訝。

「我承認當初來這裡是跟她有關係。我知道她在杭州，也知道她在這所大學。」

「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孫玉河氣不打一處來，「你來杭州就是找她吧，你他媽在她身上吃了多大苦頭你自己不知道？還來？」

皮姐一甩頭，「嗨，我以為什麼呢。怕啥，他們高標準嚴要求我們就花心思做唄，你對我們沒信心啊，你身為寢室長這樣可不行，得相信我們的戰鬥力。」

「哎！大踏步，跟姐走，想要的東西都能有！」

「你還喜歡她？」

皮姐跟老三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情況。

當時孫玉河想找白璐算賬，被許輝攔了下來。

在走廊盡頭是一塊大的落地窗，攔著欄杆。從玻璃窗向外看，能看見熱鬧的大學城。保潔阿姨最常來這裏，因為這裏的垃圾桶總是使用率最高的。

孫玉河一臉懷疑。

沒必要再想了吧。

他側身仰頭，「阿輝。」

皮姐眼睛不離手機，「怎麼啦室長？」

皮姐張著嘴，還沒回過神，「換一家？為啥啊？」

門打開，白璐讓幾個人進屋。

孫玉河看著，說：「要不，你回屋休息，今晚上我去忙？」

孫玉河悶聲抽了兩根煙之後才開口，問對面的許輝。

「呃……」王老師見各組情緒都這麼高漲，便說：「你們要是私下協商不好的話，那就只能讓商家選定了。這樣也行，有競爭才有成績，你們三個組都加油吧。」

孫玉河氣得額頭青筋暴露https://m.hetubook.com.com，「你來杭州是不是就來找她的！？」

「那個老闆好白凈，長得精緻，看著像漫畫里的人一樣。」

「室長！室長室長！八百里加急！前方捷報！」

「就說——哎，算了，回就回吧，可能有事吧。」

還是兩年前，許輝走後不久，孫玉河高中畢業去找他玩。在許輝一次醉酒的時候，得知白璐和他分手的原因。

皮姐：「那怎麼稱呼？」

許輝進來后直接去吧台里，掏了瓶冰啤喝，皮姐和老三的目光從他進來后就移不開了。

老三在旁邊哈哈大笑，「沒錯沒錯。」

許輝笑了，聲音溫柔，「別這麼叫我。」

窗外華燈初上，車水馬龍，走廊里幽深靜謐，昏沉黯然。

許輝眼睛半睜，「到底什麼事？」

十二樓離十一樓只有一層之隔，但是差別卻很大。

許輝輕描淡寫地哼笑一聲。

半個多小時后，皮姐三人心滿意足地回學校。

這好像一塊抽煙的風水寶地，誰來都忍不住點兩根。

許輝不說話時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其他人也意識到什麼，一起轉過頭。

孫玉河接著大吼：「你還知道頭疼？」

「沒啊，我這也找呢。」店員也很急，「裏面的客人還要找他們玩呢，哪都找不著人，手機也打不通。」

皮姐對孫玉河說：「你們老闆來了啊。」

孫玉河對皮姐說：「沒事，你接著說就行了。」

酒瓶總算放下，許輝轉過頭，孫玉河說：「過來一下。」

白璐：「畢竟只是一個模塊課，不像專業課那麼重要，和圖書要是花太多時——」

孫玉河瞄向許輝，後者的頭抬起了，淡淡地看著說話的老幺和皮姐。

「那其他兩個組……」王老師有意一指，皮姐馬上大聲說：「我們也起名！」

孫玉河：「沒睡醒？」

「問你話呢。」孫玉河緊盯著他，緩緩道：「我說呢……放著北上廣不去，非要來杭州，原來這麼回事。」

所有的店鋪里，只有許輝的店同時被這麼多人盯上。

皮姐毫不在意，連上樓都比平日有勁了，幾個大跨步回到寢室門口，咣咣鑿門。

「啊……」皮姐把事情跟許輝說了一遍，許輝頭微垂，髮絲擋在眼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屋裡頓住幾秒，然後三個人都看了過來。

皮姐拖著健碩的身軀，左手握著剛剛買的巨型冰淇淋，右手挎著老幺的肩膀，一步三蹦高。

天已經完全黑了，可窗外的世界畢竟帶著光亮，照在許輝沒有表情的臉上，添了幾許青白。

都過去很久了。

「喲，哪的店啊，這麼多人想做。」

頓住幾秒，白璐搖頭。

「這怎麼能回去呢！不是就在門口透透氣么？」

「我見到了。」許輝說。

皮姐掏出手機，「我這微信也要來了，晚上我再加把火，到時候趁熱打鐵，直接拿下！」

孫玉河似笑非笑，低聲緩道：「嗯，是得討論一下。」

以為是自己的策劃對方不滿意，皮姐腦子飛轉，想著其他的方法。

孫玉河：「這樣的話當初我要找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讓？」

「不是！？」

許輝有點吃痛，皺著眉，自己揉了揉，「……幹什麼。」

老三換了一件涼ｈｔｔｐs://ｍ•ｈｅtｕboｏk•ｃｏm.com快的睡衣，說：「我說，人家還沒答應呢，你現在興奮是不是早了點。」

許輝輕輕地笑，孫玉河狠狠地哼了一聲。

「凱旋而歸——！」

「你就在這跟我扯淡吧，我是不管你了，你自己愛找罪受你就找罪受去。」

「不用。」

白璐：「這家店是新開的，而且規模不小。他們要求肯定不會低的，太麻煩了。」

許輝眉頭皺得更緊了，低聲說：「……你不要跟我喊，這麼大的聲音我頭疼。」

皮姐在一旁咬牙切齒。

王老師讓同學們把自己著手的店鋪列出來，她幫忙做分析。結果不出意外，517寢室跟其他兩個組撞車了。

另外一個組的女生說：「老師，剛開的，還沒有店名的。所以我們組的策劃第一項就是給這個店鋪起一個合適的名字。」

「什麼他的店，根本就是他的人被盯上了！」皮姐的血壓又上來了，按著太陽穴。「哎喲啊……腦袋疼。」

「我叫許輝，你們可以叫我阿輝。」

咬牙切齒一番后，孫玉河收斂心神，指著許輝臉說：

周五晚上八點多，大學生活最豐富多彩的都在這個時間點了。店裡人來人往，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許輝沒說話，靠在牆上，側著頭看窗外。

白璐說：「我說，咱們換一家店可以么？」

幾個打工的店員忙得不可開交，一個服務生挨個屋子找來找去，抓來另外一個店員問：「看見孫哥和輝哥了么？」

許輝笑笑，沒有再說話。

皮姐手上黏上了冰淇淋，去廁所洗了手，興奮勁還沒過去。

大廈的隔音效果不錯，樓和-圖-書下的喧囂並沒有傳到這裏。

「阿河。」許輝也點了一根煙，對孫玉河淡淡地說，「你不要擔心。」

「咋？」

「換一家行么？」

皮姐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到身旁的目光。轉頭過去，與許輝黑漆漆的眼睛對個正著。皮姐虎軀一震，脫口而出。

許輝抿著嘴，似是陷入了自我的恍惚中。

許輝走過來，坐在空出來的座位上。

白璐坐在一旁，看著三個姐妹興緻高昂地討論著許輝和策劃案。

皮姐從策劃案里抬頭，一雙大眼睛里寫滿期冀，閃爍金光。

孫玉河忍不住推他肩膀。手下的人肩胛纖瘦，摸過去儘是骨頭。

老幺也難得加入話題。

許輝：「不是。」

許輝說：「你們把剛剛的事再跟我說一遍吧。」

王老師：「嗯，不錯。」

皮姐仰脖，「我看那態度基本是差不多了，就差點個頭，老幺你說呢？」

許輝聞若未聞，還在灌酒。孫玉河看著壁燈下的人，皺起眉頭，聲音也大了。

忽然眼睛一亮，注意力被門口吸引。

許輝抽了一口煙，神色在煙霧後面，顯得淡淡的。

老幺同意說：「我也覺得他們聽得聽仔細的，好像還蠻感興趣的。」

阿輝可比老闆聽著親近多了，皮姐被許輝笑得心曠神怡，說：「阿輝，你剛剛從門口進來的時候，見沒見到一個女生，那時她應該還沒走。那是我們寢室長，我們一塊來的，本來要一起談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她就——」

「皮姐。」

「什麼？」

許輝聲音很低，「……什麼事？」

孫玉河：「你——」

裏面還在討論，老三和皮姐都發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孫玉河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阿輝！」

孫玉河隨後放心，「行了行了，都聽你的，你是老大。話說回來，咱們現在過得多好，你現在跟家裡也沒聯繫了，完全沒負擔。咱們好好乾，就憑你這腦子，將來啥也不用愁。」

「……」

第二次模塊課。

課上，老師在前面講著ppt，白璐完全沒法集中注意力。

他氣場不對，皮姐三人作為外人不敢開口。

許輝聳聳肩。

許輝薄唇抿著，孫玉河又說：「哎，你要是被那賤人玩死了，你我好歹兄弟一場，你就說你想要啥吧，到時候託夢告訴我，美鈔英鎊歐元……要啥哥都給你燒。」

「老闆什麼事？」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老幺看一眼，對皮姐小聲說：「室長說她先回去了。」

「什麼意思？」

「我！操？」孫玉河狂暴地吼了一聲，看見許輝的表情，知道他在開玩笑。

裏面沒有垃圾，只是堆滿了煙頭。

「又怎麼的？」

「啊？」

「你又沒有我帥。」

「都過去很久了，沒必要再想了吧。」

孫玉河在旁邊又點了一支煙。

「我也不知道……她就說了這一句，要回她什麼？」

「沒事，你繼續吧。」

「喲，還不耐煩了？」孫玉河看著他，忽然意義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宿舍樓下面的女生都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皮姐一行人。

「我認了！」皮姐一拍大腿，「花再多精力我也認了！天天在學校看一群理科男屌絲，我真是……他媽越看越沒眼界，咱給這小老闆幹活，就當洗眼睛了。」

想了想，還是拍拍皮姐的肩膀。

「她說她先回去了，讓我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