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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璐的方向，也是黃心瑩的方向。

店裡的人比上次多，十一層包了六個房間出去，皮姐又是微信又是電話，找了半天才把孫玉河從一間屋子裡拉了出來。

許輝走進來，老樣打扮，從吧台抽出一罐啤酒，然後徑直走過來。

「喝點什麼不？」孫玉河問。

老三也看過去，「嗯，不過她去自習也很少搞專業，我跟她去過一次，在圖書館待了四個小時，她有三個小時是在干別的事。」

皮姐三人都是直腸子，旁邊坐著黃心瑩，她們明顯找不到話茬，只剩下白璐張嘴應對。

當晚，白璐在食堂吃完飯，回宿舍的時候看見皮姐翻箱倒櫃。

「是么？」

老三在旁邊插嘴，「或者共軍的井岡山。」

皮姐把凳子蹭過去，看見白璐屏幕上的黃色罐子。

白璐問黃心瑩：「你也來玩么？」

「是啊。」黃心瑩一仰頭，看著孫玉河。「剛剛還在旁邊屋子呢，團部聚會。」

皮姐腦袋從被子探出來，髮絲凌亂。

中間加不進去人了，黃心瑩坐在白璐和許輝後面，手扶著兩人的凳子，歪頭看許輝手裡的策劃書。

他的笑在她的余光中呈現，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孫玉河看著黃心瑩，說：「你們認識啊？」

老三翻出三角眼，往門口一擺，示意皮姐。

「這個宣傳單的話，過一陣我們學校要舉行運動會，連帶著有不少活動，可以抓住那個時間點。」

皮姐一屁股落在凳子上，「沒胃口……」

孫玉河摸摸下巴，眼睛看向一直沉默坐在那的許輝，「噯……」

黃心瑩笑著推他，許輝弱不禁風一樣，隨她的手晃動身體。

皮姐這邊糟心，一轉眼看見白璐坐在電htｔｐs://ｗｗｗ•hｅtｕｂoｏk•ｃom.ｃｏｍ腦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驚訝地睜大眼睛。

「吶你看這個，運動會。我正好負責組委會的飲料採購，我們要是合作的話，我應該能把這個項目簽到這裏，差不多兩千的預算，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在入場門口的地方放一個易拉寶，那幾天人員流動量特別大，宣傳效果加倍的。」

許輝放下策劃案，皮姐想問什麼，猶豫之間黃心瑩說：「你們已經定下來了么？」

孫玉河：「為什麼？」

皮姐馬上回頭，一秒鐘內心裡默念三遍——

白璐：「等下不是還要跟人家談事情，不吃東西哪來的精力。」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皮姐：「唷，這麼一會功夫也不忘做生意，來我看看你這都有什麼？」

孫玉河說：「在，就隔壁屋，不過被人纏著脫不開。」

白璐：「廣告學模塊課的作業。」

「讓她說成我寧可不談了！你瞅她那樣……」皮姐一提黃心瑩就咬牙切齒。「播院那個男的看來又沒戲了，瞄上更好的了。明明自己發騷，還他媽一副、一副……啊啊啊！」

孫玉河眉尖一抖，煙灰掉到褲子上，低頭去撲。

「嗯？」黃心瑩似是來了興緻，「什麼作業啊？」

白璐被晃得前仰後合，可目光還落在啤酒的資料上，眼波流轉，嘴唇緊緊閉著。

「還說沒有，你上午不還說晚上你不去了。」

孫玉河抬頭，黃心瑩眼睛閃閃，「好不啦，選我們呀。」

老幺說：「也行呀，之前學得多。她的雅思和託福分數都超高，可能是想出國吧。」

「拉倒。」老三聽不下去了，一邊往腳上塗指甲油一邊和圖書說，「還忘憂，你怎麼不讓他叫四葉草啊。」

皮姐這邊興緻盎然地解說著，忽然感覺對面的老三渾身一緊。

「哎！吹牛吧。」

白璐移開一點，給他騰出位置。

不好乾求於人，皮姐她們都點了最貴的飲料。

皮姐剛好跟許輝講，許輝伸手把她的策劃案拿了過來，說：「我自己看吧。」

白璐看著列印出來的策劃案，說：「這樣弄的話，預算不會低，你們還是跟店裡老闆商量一下，看他們願不願意出這麼多錢。」

他不知道跟人玩了什麼，滿頭是汗。

黃心瑩在旁邊說：「選我們啦。」

就店鋪名稱的問題，517宿舍連番開會討論。

生意正式談妥，皮姐卻飽受打擊。

老三把包扔到桌子上，也有點生氣，「真他媽憋屈！」

「璐璐！」

聊了一會，皮姐扭頭，看向旁邊空著的位置。

皮姐回頭——

皮姐扶著白璐的肩膀，痛心地說：「你說我怎麼一條裙子都沒有啊，我他媽還是不是女人啊！」

皮姐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過了一會，白璐說：「好，等會我跟你們一起去。」

「還沒最終確定。」孫玉河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看著白璐。「不瞞你們說，這個禮拜啊……好多你們這個課的人來找，我都聽混了，誰是誰都記不住。」

在坐的都是一愣，皮姐笑得意味深長，「是么，也沒辦法，長得越帥責任越大。店就你們兩個人開的么，看你們歲數也不大，真厲害啊。」

「誰知道了。」皮姐墊著下巴，嘀咕一句：「看著乖，主意可正了。」

再一次來到水吧，還是上次的位置。

「來吧，還在這邊說。」

「其實玩起來都m.hetubook.com.com差不多。」孫玉河沖皮姐揚揚下巴，「你把你們那個什麼策劃跟他說說吧。」

孫玉河挑挑眉，皮姐在旁邊問：「你們這有多少種牌啊？」

許輝低聲說：「讓小方去了。」

許輝腳下不停，拉開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行呀。」許輝輕描淡寫地說，「勞你多幫忙了。」

孫玉河看著他，「怎麼出來了？」

他坐下的一瞬間白璐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皮姐大屁股在柜子外面晃來晃去，最後大叫一聲，直起腰，頭髮蓬亂，眼珠溜圓。

白璐解釋：「就是找店鋪做宣傳。」

「咦——好玩好玩。」黃心瑩從旁邊拉來椅子坐下。

「當然啊！」黃心瑩說服力奇佳，「我們是學校的王牌專業，資源不是其他院能比的，學校很多事情都是優先選我們，你跟我們合作沒錯。」

人已經走到面前，白璐轉頭，對黃心瑩說：「你也在啊。」

黃心瑩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你們寢室怎麼都在這裏？」又看見孫玉河和許輝，「幹嘛呢呀？」

皮姐瞄了白璐一眼，嗔怪地說：「你都不上心，光我們三個哪夠，沒有凝聚力，談也談不下來。」

白璐指了指桌子，「我買了你喜歡的燒鴨飯，你先吃點東西。」

皮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抽了一把椅子，夾到自己和白璐中間。

皮姐這才開始吃東西。

老幺：「畢竟幫忙了，咱們說了那麼久都……」

香水的味道很熟悉，他的喜好一直沒有變。

圖片下面是介紹。

皮姐如此解釋：「如同菩薩的道場、基督的耶路撒冷、伊斯蘭的麥加——」

許輝：「就是牌不太懂規則，教會就行了。m.hetubook.com.com」

皮姐眼珠子快翻出來了，團部聚會聚這來了。

第二次去朝聖的時間在一個星期後，皮姐在得知競爭激烈后，又將策劃案完善了一遍，添加了不少細節。

「許大老闆，你覺得怎麼樣呀？」

手裡拿著金黃的酒罐，許輝打開之後仰脖灌入，喉結上下，一口氣喝了半罐酒才放下。

許輝的店鋪名字未定，但是在517寢室里，它已經有了自己的代號——聖地。

「商量商量，今晚就去商量，我已經跟他們約好時間了，晚上七點過去。」

許輝側目，對皮姐笑了笑，「嗯。」

一個女生在走進水吧，本來只是想去吧台那買點喝的，結果眼神一斜，看見窗邊的一桌。

白璐放下策劃案，嗯了一聲。

旁邊的皮姐不時給他解釋其中細節。

皮姐在一旁琢磨，「太淡了，不是我的菜。」

老幺提議：「店裝修得也很好看，要不起個清新的名字，比如忘憂啊，晴天啊。」

黃心瑩一來，氣氛明顯不對了。

孫玉河笑著說：「你市面上能見到的桌游我這都有，信不信？」

孫玉河的目光回到許輝身上。

「室長……」

許輝手指纖長，一頁一頁翻過去，似乎看得很仔細。

「碧——嗤。」

「我操啊！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奧丁格啤酒？」皮姐眯著眼睛念完第一句，頓時深吸一口氣，掐住白璐肩膀，一頓晃。

皮姐似是打了一個噴嚏：

在跟黃心瑩分開之後，皮姐回到宿舍，用兩床被子捂住自己的臉，才大吼出聲。

老幺眼睛一亮，「噯，也行啊，很好聽。」

孫玉河一聽，稍稍有點動心的樣子，「真的？」

皮姐：「一邊去！」

黃心瑩本來離許輝就近，看見孫玉河等著他拿主意，抬起小手拍拍他的肩膀。

白璐放下手上的飲料，不經意地看孫玉河一眼。

「這什麼東西，我們在這痛不欲生，你還有心思查啤酒酒精度，你是不是想氣死姐幾個啊！」

白璐低頭：「沒有……」

太晚了，黃心瑩水都沒有買，直接走過來。

皮姐：「我覺得這店適合走裝逼路線，比如夜色、天街……要不就來點歐美范，樓層不是高么，就叫巴別塔得了。」

「幹什麼呢？」白璐把飯放到皮姐桌子上，「給你帶的，先吃飯吧。」

黃心瑩不愧在學校混得開，爽朗樂天，笑容宜人，把以白璐為首的四個人誇得天花亂墜，又策劃書從許輝手裡借來，一目十行地掃過，看到什麼，眼睛一亮，指著說：

「跟我沒關係，我是來抱大腿的，厲害的是阿輝。大事都是他在管，我就是給他打雜的。」孫玉河不甚在意地說：「哦對了，旁邊那屋好像是你們學校的人呢。不知道你們認不認。」孫玉河說著，忽然注意到什麼，看著門口方向。

老幺在旁邊弱弱地說：「算了吧，不是談成了么。」

老三：「你給起一個。」

因為517寢室的幾個人很少叫白璐名字，總是喊寢室長，加上白璐經常幫人點到佔座，班裡很多同學也半開玩笑似地跟著叫她寢室長。

「嗯。」

「怎麼樣？」

孫玉河：「能行么？」

「室長最近跑圖書館的次數更多了。」

黃心瑩點頭，「當然啊。」攬過白璐肩膀，「寢室長啊！」

許輝動了動，鬆了松肩膀，側頭。

聊了半天，皮姐左右張望，不經意地問孫玉河：「阿輝今天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