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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

作者: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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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喬以莎笑笑:「謝謝。」
聽到這,喬以莎嘖嘖兩聲:「喝酒誤人啊……」
他輕嗤一聲,不再說話。
柴龍點頭。
她忽然打斷了他。
喬以莎如此近距離看到他的臉,久而久之有點愣神。她想伸手過去,但被他視線制止了,他似乎隨時準備扇開她不老實的爪子。
柴龍目光聳動,嘴唇動了動,好像是說了句謝謝。
片刻后,狼頭似是對他的話產生了反應,它緩緩張開大嘴,仰頭向上,發出一聲響亮的狼嚎,隨後漸漸消散……
喬以莎笑得詭秘,一手勾了勾,旁邊懸空的酒瓶慢慢飄了起來。
喬以莎震驚了:「那女人臨走前跟你說什麼沒?」
柳河長嘆一聲,勾勾手:「來,再給我點。」喬以莎雙手遞上一疊紙錢,柳河用煙頭把錢點著,扇了扇,沖墓碑上的照片說:「兄弟,一路走好。」
喬以莎直接站了起來,激動道:「這還不明顯嗎,這就是她報恩的信物啊!而且這東西不簡單,絕對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她在部落里明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靜了片刻,喬以莎拿起另外一樣東西——那個草編的狼頭紋章。
「這東西你哪來的?」
喬以莎拿出兩樣東西,說:「不能白救你,兩樣東西你得解釋一下。」她先舉起那張病歷卡,問:「這是你媽媽?」
喬以莎又問:「他剛回來?他平時都在做什麼?」
床頭亮著的那盞復古檯燈,昏黃的燈光剛好打在他的側臉上,讓那面頰的每一處起伏都恰到好處。
靜了會,柴龍沙啞道:「不……我自願的。我母親的病,需要很多錢……」
柴龍回憶道:「他想找你們麻煩……但現在自己出不來,我聽他手下說,他在爭醫院的繼承權。」
洪佑森臉頰窄瘦hetubook.com.com,喬以莎聽說狼人十二歲就成年了,所以他的臉龐比起一般人類年輕人少了點肉感。他五官深邃,卻不像雕塑那麼精雕細琢,如果一定要形容,喬以莎覺得他更像泥塑,樸素,自然,貼近土壤。
洪佑森:「那是說女人的。」
「兩個月前……」
喬以莎等了一會,沒有後文,她嘆了口氣,俯身過去,說:「哥,我能體諒你現在身子虛,但你忍忍,多說幾句成嗎?」
喬以莎說:「從那時候起,柳河就定了個規矩,不再讓我用咒術干涉店裡的紛爭。」她朝柴龍揚揚下巴,「所以他來找茬,我們都是找人公平決鬥。」
喬以莎清醒了,抓了抓頭髮,去到床邊。
喬以莎:「我問你用不用?」
喬以莎睜大眼睛:「他?爭醫院繼承權?」
喬以莎啊了一聲,果然是聞薄天。
柴龍果然睜開了眼睛,但意識看起來還有些模糊,喬以莎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能聽到我說話嗎?」
喬以莎:「就、就說你需要幫助!」
喬以莎站起身,酒喝多了一不小心打了個晃,手拉著桌邊扶穩。她來到洪佑森旁邊,一手拄著他的凳子,一手掐腰。「什麼意思,你剛是不是翻我白眼了?」他不動。她不滿他瞥開的視線,抓住他下頜,掰了過來。
喬以莎:「她威脅你?」
柴龍一頓:「……用什麼?」
喬以莎:「不應該。」
柴龍接著說:「後來我幫了她,不過,她很憤怒被那些人猥褻……她的臉已經變了形態,看起來很像狼,就跟……」他看向洪佑森,「跟他那時候差不多。」
洪佑森斜眼看她。
他說,那大概是兩年前的事,那時他還在另外一個城市,他剛剛退役,找了一個和*圖*書拳館陪練的工作。某一天晚上下班,他回家途中路過一個地下通道,看到幾個人在搶劫一個女人。
喬以莎暈乎乎的大腦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他」是誰,眯著眼睛看洪佑森,洪佑森咬牙起身,捏著她的腦袋轉向床鋪方向。
喬以莎拿著紋章,問:「這是那女人給你的?」
柴龍:「我是這麼聽說的,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劫匪們嚇了一跳,他們反射性撿起手邊的東西打她。
喬以莎攤手,坦然道:「柳河只說不讓我用,又沒說不讓別人用。」
喬以莎自言自語道:「真美……」
喬以莎說:「我把你帶回來了,你受傷很重,不過沒關係,治得好。」
柴龍沒反應。
柴龍:「對,我當時問她為什麼不還手……因為我覺得她有能力反抗,她說他們有規矩,不能跟人類動手,除非是阻止暴露自己……」
喬以莎想了想,說:「聞薄天用她威脅你?」
柴龍艱難道:「兩個月前,我帶我母親去康可醫院看病……病房很緊,我好不容易排上一個,但有人想要搶我的床號。我跟他們……起了衝突,過程可能被聞少爺看到了……他好像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後來他找到我,問了點我的情況,說可以免費幫我母親治病,前提是讓我來找你們麻煩……」
她還記得那天,他們倆個偷偷去墓地,天是灰黑色的,陰沉得要命。
喬以莎:「當然不是!告訴你這聞薄天沒少幹缺德事,你都不知道他當初還叫人往我們庫房的水果上撒瀉藥,還好我機智發現了!」說著說著,她嘆了一聲。「……只不過,罪不至死而已。」她一手拄著臉,悵然道,「當年這事出來的時候,柳河心情也很複雜,我倆還去給他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香呢。」
喬以莎舔舔嘴唇,緩道:「你可真會聊天啊。」
他咽下一口氣,坐了回去。
喬以莎盯著手裡的紋章,翻來覆去看,喃喃道:「這應該有某種召喚和傳訊的功能……」她看向柴龍,奇怪道,「你媽媽生病,為什麼不用呢?」
柴龍說:「之前……」他視線稍稍偏向站在後面的洪佑森,「之前我碰到過一個跟他一樣的人……」
柴龍的視線有了焦點,輕輕點了點頭。
他有一雙讓人難以形容的眼睛。
柴龍:「……用來做什麼?」
柴龍學著她,對那狼頭說:「我需要幫助。」說完,他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拚命撐起身體,看著那雙狼眼。「你……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一次,在兩年前……我、我現在……我母親病了,我沒有辦法了,你能幫我嗎?」
柴龍動了動嘴角,道:「我說我不會說出去的,她就把這個給了我。」
洪佑森終於開口了:「你的意思是,他回來找你們是你們活該。」
喬以莎心情大好,直接要對瓶吹,洪佑森一把將酒瓶拿過來,說:「別喝了,他醒了。」
喬以莎捂住亂飛的頭髮,對柴龍說:「快說話啊!」
喬以莎回想當年聞薄天那弔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心說就他這德行拿什麼跟他兩個哥哥爭繼承權。
洪佑森聲音平淡:「放手。」
「那女人看起來是個狠角色……但卻一直沒有還手。」
柳河:「你說我們這麼做對嗎?」
柳河蹲在聞薄天墓前,說:「你說這小崽子,這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只想求個公平一戰,結果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柳河:「應該嗎?」
洪佑森不作任何評價。
「他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喬和圖書以莎酒杯往桌上一放,「難不成讓我親自上嗎?」
柴龍回憶著,他從地下通道走過去,離得很遠就感覺到一股怒氣。那女人低著頭,讓幾個劫匪快點滾。那幾個劫匪好像喝了酒,完全沒有察覺危險。他們推搡著女人,其中一個見她一直沒反抗,還伸手過去摸了她的胸。那女人猛一抬頭,柴龍看到了那雙金色的眼睛。
洪佑森說:「你找我去算是公平決鬥?」
他終於有點受不了了,撥開她的手,結果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酒瓶,向下墜落。他反射性探身去撈,但喬以莎沒有讓開,他這一下直接撞進了她的懷裡。他的臉貼在她胸腔到腹部這一截。他頓了一秒,意識到沒有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音,抬起頭。
洪佑森:「我說了不是誇你。」他換了一個角度解釋,「如果我放開了吃你,連帶骨頭,最多十分鐘。」
柴龍靜了靜,啞聲道:「我只想醫治我母親的病,我自己怎樣都無所謂……」
她頭髮已經幹了不少,蓬鬆起來,顯得臉頰更為小巧消瘦,骨架薄得如同蟬翼。洪佑森看了一會,淡淡道:「火柴一樣。」
「痛心疾首。」喬以莎死死捏著紅酒杯。大半瓶酒下肚,她臉色紅潤,神情深切。「真的,悔不當初。」她抬眼,看著對面坐著的沉默的人,皺著臉說,「據說砸得稀巴爛,我都不敢想。」她一仰頭,又是半杯酒下肚。「40尺的集裝箱,20多噸重,裝滿了俄羅斯進口的大馬哈魚!」
喬以莎:「做什麼?你有沒有困難?你需不需要幫助?你都這樣了你還問用來做什麼?!」
「我讓你——」
柴龍顫抖著,想要撐起身體,喬以莎說:「你老實躺著吧,我來。」
柴龍被這景象震驚了:「說什麼?」
柴龍有些疑惑,問:「這東m.hetubook.com.com西能用嗎?我以為是紀念品。」
喬以莎:「不對。」
柴龍的眼睛里騰起一絲希望,「……真的?」
第二次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有點警告的意思了。
喬以莎盯著他的眼睛。
喬以莎:「我說的就是我映在你眼中的影子,你以為呢。」
喬以莎把紋章拿到他眼前,說:「這個啊,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用,幹嘛給聞薄天賣命?」
柴龍聽得一頭霧水,喬以莎崩潰道:「哎呦你這個腦子啊!」她拿著紋章對準他,「用不用?」
喬以莎站在一旁,戴著一頂黑色寬檐網紗帽,疾首蹙額,說:「真是太遺憾了。」
她轉過身,洪佑森向後退了一步,讓開一段距離。喬以莎直接揚起右手,打了個指響,空中憑白出現一團火焰,喬以莎將那紋章往火里一丟。
「我就稍稍,碰一下啊……」她非常謹慎,跟動物園裡第一次喂老虎的小朋友似的。
柴龍回憶片刻,說:「她說,『狼人不會白白受人恩惠』……」
「等等。」
紋章剎那間燃燒起來,燒出一股濃濃的黑色狼煙,煙霧升騰,慢慢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狼頭。隨著狼頭的成型,房間里竟颳起了寒冷凜冽的山風,灰燼一樣的東西在房間里繞著圈旋轉。喬以莎的書本,窗帘,各種雜物都被帶掉了,叮叮咣咣,一片狼藉。
喬以莎:「當然是真的,你怕是對異人的能力有什麼誤解。」她再次舉起紋章,「用嗎?」
可能是她身上酒氣太重了,熏得他也不甚清醒,他由著她撥開他額前的碎發。
喬以莎誠懇地看著這位大孝子,說:「我雖然不知道你母親具體得了什麼病,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她清晰地說道,「人類能治的病,狼人部落絕對也能治,狼族巫醫比人類醫生的歷史可久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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