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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徑往葉翹綠那邊瞥過去一眼。

他看向窗外，「我有爸爸，不要你的。」

鬧了幾天的夫妻倆，在這麼個氣氛中，一時間也鬧不下去了。

葉翹綠見狀，又跑去通知張川和馮有雲。

葉翹綠這會兒才留意到，施與美喚名字時，是把她的名字排在前面。可明明葉徑才是她的兒子。

他表情很淡，「略有耳聞。」

葉翹綠繼續說，「我爸爸現在很好了，會陪我去玩。」雖然之前覺得把爸爸給葉徑，葉徑會吃虧，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她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這天晚上，葉呈鋒睡沙發，施與美和葉翹綠同床，葉徑一個人睡在曾經的房間。

施與美好久沒和兒子相聚過，這次見到了，自然想多與他親近。

畫完后，他隨手壓在了葉翹綠那封信紙的下面。

她悶悶地把門關上了。

葉翹綠巴巴等著他也稱讚一下。

笑完了，她見葉徑似乎沒聽到這邊的對話，於是跑到他身邊，朝他傻笑三下，「哈哈哈。」

不待葉徑回答，她就跑了出去。

羅錫撲了個空，他握拳捶向葉徑，「走得那麼突然，都不和我們幾個告別。」

一家四口，親子樂。

結果羅錫一眼都沒往她的小裙子瞄。他眼裡的亮光，是為了葉徑。他甚至急急跑到葉翹綠的家，進門就張開雙臂，「可想死我了。」

葉徑沒有回應。

沒了以前的坑坑窪窪。

施與美和街坊們打了招呼，掃除謠言。

雖然和葉徑有四年多未見。但是熟悉的感覺一和_圖_書下子回來了。

臨走時，葉徑提醒一句，「記得關門。」

「你會不會不高興？」她問著，「你的媽媽變成我的媽媽了，可是我的爸爸沒有變成你的爸爸。」

他搖頭。

「沒關門。」變聲期的葉徑，聲音更加粗嘎。

施與美瞪瞪葉呈鋒。

「這不回來告別了。」

葉徑一臉冷漠。

下樓下到一半，她又匆匆回來，換了套小裙子。

葉徑沒什麼太大的傷感。他還在施與美身邊時，就知道自己會離開。

她定了周末去郊外爬山。

葉徑神色輕鬆，解釋了下。他這趟是過來D市學習，今天星期五的課結束得早，他便想著周末兩天過來香山街探望施與美。

「那個……孫多麗說她都不讓她表弟進她的房間。」

羅錫說完，張川也贊了句，「美麗小公主。」

這兒不再是他的家。

他幾眼就看完了。

他點頭。

她也沒有變。

葉徑早猜到會是四個人。

他離開的時候，旁邊有棵新種的樹苗。而今，長成大樹了。

施與美繼續說：「小綠很乖巧，是個好孩子。」

他一眼望到街道盡頭。

葉翹綠心中那陣鳩佔鵲巢的心虛又冒了出來，這個瞬間，她莫名對葉徑有了憐憫和愧疚。

葉翹綠搖頭。「我以為你去世了，就找到你的東西，有時候拜拜你。」她頓了下，雙手合十，真誠說道：「你有聽到我的祈禱嗎？我祝你下輩子很幸福很幸福。」

她惦記了他四年，結果是個誤會。和圖書

施與美走向他，「什麼時候回S市？」

既然兩個小夥伴都贊了，馮有雲只得跟風，但他想不出別的形容詞，靈光一閃之下，說：「白雪小公主。」

最終，葉徑在她的期待目光中，勉為其難說道，「顏色不錯。」

葉翹綠愣了愣。明白過來之後，臉從白轉紅了。

「不是。」他收回視線，雙手插|進衣兜。

他望著夜色中的樹影好一會兒，然後坐到桌前。

葉徑躺在久別的小床，睡不著。

葉翹綠迫不及待把葉徑回來的好消息，告訴小夥伴們。「我去找二狗哥哥，說你回來了。」

「你玩這個？」他以為她這種個性的，只喜歡布娃娃。

葉翹綠點點頭。

「她叫孫多麗。」葉徑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出門遇到幾個街坊。她們好久沒見葉徑，以前還猜測是施與美為了二婚棄子了。

他走到窗前。

兩邊房子的外牆剝落了許多。

不止人在見證時間的流逝，這些建築，那些大樹，都在歲月中沉澱。

「我在這也不錯。」施與美撫撫他的頭，輕聲說： 「小綠現在是我的女兒，你要多照顧她，別欺負她。小綠胖胖的多好看。」

施與美量量葉徑的身高，「長得真快，高了好多。」說完，見到窗邊的葉翹綠，施與美補充說：「小綠也高。」

葉徑聊著聊著，進去廚房燒開水。

葉翹綠還在笑。

「我告訴你噢。」她坐到床上，「我的同桌……」

這會兒hetubook.com.com，羅錫終於留意到了葉翹綠的小裙子，他豎起拇指，「小綠子的新裙子啊，真漂亮，甜甜小公主。」

「嗯。」他輕易接受了自己媽媽成為別人的繼母，但是親耳聽到那聲稱呼，仍不太習慣。

「記住噢，不要亂動我的東西。」她回頭望了眼自己的單人床，出去了。

葉翹綠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裙子，撫撫裙擺上的小花朵。明明很漂亮的小裙子。

葉呈鋒討好笑笑，然後指指角落裡的材料板，暗示自己會清理乾淨。

葉翹綠察覺到他的停頓，隨著他的目光，順延到街道。

他的媽媽是個很懂得進退的人。她現在維繫的，是與葉呈鋒的生活，自然事事都以他為先。

「還好。」

想來他的媽媽，真的很用心地當個繼母。

葉翹綠的筆筒，有數支彩筆。他挑了幾支出來，然後低頭畫畫。

施與美笑問：「小徑，在爸爸那過得開心嗎？」

前方的施與美轉身，「小綠，小徑，怎麼走得那麼慢。」

他從進門就察覺到了，這個家比他在時，空間窄小許多。不少雜物堆積在地上，佔據了很大一塊地方。

心情一轉，葉翹綠語調不自覺上揚起來，「你的媽媽現在也是我的媽媽，你知道嗎？」

葉翹綠覺得被無視了，她提高聲音，「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靜坐了一會，葉徑撕了張白紙。

葉徑當年離開的時候，許多東西都沒有帶走。他猜測那些物品如果還留著的話，應該是和*圖*書打包成箱的。未料，在葉翹綠的桌面，見到了當年的汽車模型。

他還是冷漠，拿起燒水壺。

葉翹綠笑了。

葉徑低不可聞補充了一句，「不但高，還胖。」

他看著她。這個圓臉的少女，和以前一樣吵。

葉翹綠驚訝，「你怎麼知道孫多麗又成了我同桌。」

她上了初二，不是小姑娘了，知道有些東西不能讓男生見到。她把粉色內褲折好，塞進抽屜。

這房間似乎和四年前一樣，但又很不一樣。

再躺回床上，他終於能睡著了。

葉翹綠寫到一半的信攤在上面。

葉徑輕輕閃過羅錫熱情的擁抱。

葉徑開了燈，把背包放在地上，然後才回答葉翹綠的問題。「嗯，很遠，要坐車。」

葉徑瞥見葉呈鋒的動作，視線也往角落裡轉了下。

看著四個男生重聚，她很高興。有點感覺回到了過去。

葉徑直直走向自己以前的房間。

葉翹綠笑得很開心，聲音很大。

葉呈鋒對於葉徑的到來，表示歡迎。

她指指自己的小裙子。

看她說得一臉認真，他聰明地選擇不與她對話。

她高興。

「嗯。」既然是媽媽的要求，他順著就是了。

不過，他還活著，這是一件讓她開心的事。所以，她不和他計較了。

葉翹綠嚇一跳，「你為什麼不敲門呀？」也不知他是不是見到了她的可愛小內褲。

待施與美出來，葉翹綠便進去藏東西。

施與美給葉徑換了新的床上用品，嫩綠色的系列。

「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媽媽說，和*圖*書男女有別。你知道嗎？這是少女的閨房。」

葉徑不搭腔。他拉過椅子坐下，低頭玩起了汽車模型。

葉徑似乎沒有變。

葉翹綠噎住了，低下聲去，「我就是告訴你，不要亂動我的東西。我長大了，有很多小秘密。」

「我不知道。」他只是聽著那熟悉的開場白，自然想起後邊的詞。九歲的她，在他耳邊說過無數遍，「我的同桌，她叫孫多麗。」直到轉學走了，他都不知道孫多麗長什麼樣。但是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她跟著他進去，說著：「媽媽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回來。」

一轉眼，卻見葉徑倚在門邊，看著她的動作。

這裏她走了四年，可是這四年，他卻不在。她悄聲問：「你是不是很想念這裏？」

「那你去找我媽，讓她安排我的床。」

這都是家庭瑣事。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他坐了起來，開燈。

這個房間，堆滿了葉翹綠的物品。已經不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本來男生化的房間，如今增添了許多少女私物。

這條路現在鋪好了。

「星期一下午的校車。」葉徑回答。「星期一上午還有一節課。」

施與美到家后，見到葉徑的出現，又驚又喜，「回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她把他的回答當成是欲蓋彌彰，她跟在他的身後，「你有空就回來吧，我把我的床讓給你。我和你不一樣，你睡過我的床，我都不生氣。」他就不同了，她就躺那麼一下，他都要洗洗洗。

走出香山街口，葉徑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