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的日常
第四章
「學校那邊很多出租的。」朱彩彩比葉翹綠老練許多，「下午下了課，我陪你過去找找。」
「你擔心的……竟然是這個。」施與美驚詫了。她考慮的是，葉翹綠和葉徑連名義上的姐弟都算不上，要是被他人得知住在一起，聲譽有影響。誰知道葉呈鋒直接懷疑上葉徑了。「我兒子從小就品行良好。」
鈴聲響了十幾秒，他才接起。
葉徑望了眼課程表。星期一的第一節 課是美術淡彩，八點上課。從香山街過來H大，要一個半小時。如果遇上早高峰，那得兩個小時。的確是住學校附近才方便。
她是真的忙，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去圖書館的路上。而且她看的書全是專業課本，沒有風花雪月的場景點綴。
他點頭。
三個轉系的學生，兩個在一班，一個在二班。她正好分到了葉徑所在的一班。
她把這個事講給他聽。
他點頭，「自己去燒開水。」
「你先問問我媽的意見。」葉徑漫不經心道。
她眼睛一轉。「你下午是什麼課？」
一接通，她就喚著：「葉徑，葉徑。」
葉翹綠走到他身後，開始訴說少女的苦惱，「我學習那麼忙，都沒有時間談戀愛。」
她放心了。等她忙完學習，她就勇敢追求真愛。
「我爸的。」
他起身，「三個人不夠吃。」
葉翹綠回去宿舍，把這事告訴了朱彩彩，想聽聽解決之道。
葉翹綠如願轉到了和_圖_書校本部的建築學。
「不知道。」葉徑過去打開冰箱。
女生乙在旁說：「你再問問你們學院輔導員吧，我們東西多，再來一個人，都不知怎麼住了。」
「嗯。」他把視線轉到電視上。
冷靜下來之後，她倏地想起葉徑的那個房子。她立即給他打電話。
「建築設計原理，大學英語。」他明白她在打什麼算盤，說道：「設計課在專業課室，英語和你原專業的一樣。」意思就是，不讓她去旁聽。
「下星期一。」
葉翹綠撇了嘴，「等吃完了，你把大一的書給我，我回去看看先。」
葉翹綠著急了，「我上哪去租啊，我下個星期就要上課了。」現在不是租金的問題，而是時間太緊。她在大學城宿舍的東西還沒搬，再過三天，就要到校本部上課了。
「你想怎麼辦？」
「你的宿舍呢？」他的回答很符合面冷心善的屬性。
「我的室友，她叫朱彩彩。她說現在的女生都很主動的，萬一……」葉翹綠凝神想了想，「我問問二狗哥。」
「嗯，然後？」
「你長得就好欺負。」朱彩彩哼道：「女生宿舍的小心機多著呢。你要不出去租房吧，自在一點。你爸應該會給你付租金吧。」
葉翹綠放心了。
她無法和羅錫談戀愛的主要原因，不是沒有時間。
女生甲操起手，「但是整理了也沒地方放啊。你們建築學院沒有宿舍https://m.hetubook.com.com了嗎？」
葉翹綠笑著說，「我給你們整理。」
新聞傳播學院有個女生宿舍只有三個人，於是輔導員將葉翹綠安排到那裡。
「不要不說話，很像自閉兒。你要給我補課啊。」
葉翹綠這個單出來的，只得插到別的專業。
朱彩彩聽完，把桌子一拍，「太過分了吧！她們出了那個床位的住宿費嘛？」
葉翹綠搖搖頭，「沒有了。」就算有，也不可能安排一間給一個人。
「嗯？」他還是倚著沙發靠背，輕輕瞥向她。
「這不妥。」葉呈鋒隱晦指出，「葉徑都十九了，男孩子總有點那什麼。」
葉翹綠咋舌，「……這不會吧，我和她們無冤無仇的。」
在葉翹綠的定義里，葉徑屬於面冷心善型，所以她自動忽略他的話，「我沒地方住了。」
這些大魚大肉，才是真正的阻礙。
「嗯。」他的語調沒有起伏。
在她的理解里，空出來的床位安排給自己，無可厚非。她不明白那三個女生為什麼理直氣壯的。
「你……不是有個大房子嗎？」她暗示那麼久了，他沒個動靜，真讓她著急。
她再去找輔導員。得到的答覆是，除了那間宿舍，其他的都沒有空床位。輔導員的建議是讓她再和那三個女生商量。
她是想到就做的個性，立即給羅錫發了簡訊。
那三個女生的態度不算友好和_圖_書，說是東西太多，不想挪動。
「我要不要找輔導員，讓他去溝通？」葉翹綠問著。「我去敲門，她們都不開了。」
葉翹綠有些無措。她自小就被保護慣了，玩耍的小夥伴們對她很好。偶爾遇到欺負她的，都有人為她出頭。
然而，葉翹綠去宿舍報道的那天，見到的空床上堆滿了雜物。
他問：「你什麼時候過來上課？」
「他離開你這麼多年了，還能和小時候一樣嗎？」
葉翹綠再去了一趟。
葉翹綠點頭。
「有鐘點工。」他將火鍋爐遞給她，「早點吃，我下午兩點半有課。」
葉翹綠皺起臉，終於忍不住了，「你……不請讓我去住幾天嗎？」
「你一個人住嗎？」如果是她，一個住這麼大的房子，空得慌，靜得怕。
這個廚房，乾淨得半點油漬都沒有。她看著訝然，「你天天擦廚房嗎？」
建築學和土木工程不一樣，女生還算多的，系裡兩個班，七十多個學生。當中有二十個女生，分了五間宿舍。
「你別去那宿舍了。」朱彩彩分析道，「還沒住進去呢，關係就僵掉了，如果共處一室，她們還不更欺負你。要是她們趁你不在，拿你的牙刷去洗廁所，再用你毛巾去擦地板，你怎麼辦？再找輔導員嗎？」
葉徑垂眸，看著盤子里的蝦滑、肉丸、牛肉、魚片。
室友朱彩彩說，「『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時代過去了，戀愛是要花時間的。」
葉翹綠沒有細想他的話，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惦記著。
葉徑避開了這個問題，「中午吃火鍋吧，冰箱里還有大魚大肉。還有一個方便麵，給你當主食了。」
「朱彩彩讓我去租房，但是我怕來不及。」
「要好不要好，那是孩子們的事。」施與美倒覺得，這兩孩子關係挺好的。隔幾年見一次，但是空白的那幾年，他倆都能自動銜接。
這回，她連宿舍門都沒進著。
「他是我帶大的，我比誰都了解他。」施與美正了臉色，「你不能因為你十九歲有點那什麼，就懷疑我兒子也是。」
「與我何干。」
羅錫回答，沒有。
「嗯。」
當天晚上，施與美和葉呈鋒提起這事。
葉呈鋒果斷搖頭，「他倆以前又不是經常玩。我看小綠和葉徑的關係，還不如羅錫他們要好。」
「開學才第三周，大二的課不用擔心。大一的，你拿我的書看著先。」大一的專業課，是建築設計基礎和建築製圖。美術是素描，以她的繪畫功底沒問題。其他的公共課，和她原專業差不多。他不認為她會跟不上。
「那算了。」還是自己的溫飽更重要。今天見不到羅錫，那就下次見。但是一頓吃不飽，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辛苦。她跟著站起來，「葉徑，二狗哥那麼帥氣，是不是有成群的女生追著他跑啊ｈe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
「嗯。」他頓了下，補充八個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看不懂就問你，你要回答啊。」她神情未松，心裏還在憂慮課業。
不過在住宿問題上，她遇到了點麻煩。
而現在的葉翹綠，最缺的就是時間。
見他不答話，葉翹綠繼續，「朱彩彩說……」說出室友名字之後，她頓住，生怕他不曉得那是誰，她補充解釋，「朱彩彩你知道嗎？我的室友，她叫朱彩彩。她說如果我住進去了，那三個女生都會欺負我。」
「你——正常的男孩到了這個年紀都有那什麼，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葉呈鋒頓了下，「總之我反對。」
既然他允了補課，她就放心了，開始閑扯其他話題，「你這房子比我家還大。」
葉徑拿出一盒蝦滑，「哦。」
葉翹綠見葉徑進了廚房，便跟著進去。
「你能不能給我補補課。我怕我大一的課程沒修完，跟不上大二的。」她一想到未來課業的繁重，就鎖起了眉頭，「現在我的書還沒發下來，我更著急了。」
她回來客廳，坐到他的身邊，「我和你說個事。」她表情有點兒嚴肅。
她問的是他有沒有女朋友。
她追問：「媽媽如果同意，你就主動邀請我去住嗎？」
她端著鍋爐往外走。「葉徑，我要吃很多肉。我早上只吃了兩個包子，好餓。」
「我遇到困難了。」
葉翹綠皺了下眉，她能感受到那三個女生的驅逐之意，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