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的日常
第五章
葉翹綠呼出一口氣，「二狗哥，我想大學畢業再談戀愛。」建築學是五年制，她比他晚出社會。如果她考研的話，那就更晚。不知道羅錫能不能單身到那時候。
「你不回來給我補課嗎？」她眼巴巴等著他的傳授教學，誰知道他連影子都沒出現。
近年來, 單間出租非常火爆，房源卻少之甚少。於是，房東們把套房隔成幾個單間, 分別出租。加起來的租金比套房整租要高。
羅錫露出爽朗的笑容，「好啊。」
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她笑，「嗯，二狗哥你說。」
掛上電話之後，她說道，「葉徑，我給你付點房租吧。」
那兩女生覺得，葉翹綠這臉皮厚如城牆了。
和她一起轉進一班的，是鄒象。
「畫得如何？」
「還可以吧。我暑假報了水彩班。」
羅錫趕緊道，「沒事，二狗哥陪你拆箱子。」
葉翹綠望著自己昨晚晾曬的內衣內褲，咳咳兩下，說道：「那不是和你的一起掛著了。」
正是見林則悅。
葉翹綠撇嘴了。
葉翹綠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問她收拾乾淨沒。
羅錫掏出了一盒煙，遞過去，「來一根不？」
他歪起笑，「我忘記帶水彩顏料了，能和你共用嗎？」
「非禮勿視。」她教育他，「你不能老盯著我的內褲顏色。」
她又開始擔憂了。
葉徑不想出校門，便去了飯堂。
「好啊，我剛剛也叫了二狗哥。」葉翹綠高興了，她的鐵三角之夢就要來了。
待兩個男生出了去，朱彩彩拉著葉翹綠問道，「你之前說喜歡一個青梅竹馬，是這兩個之一嗎？」
「二狗哥，你會不會也遇到這種女生倒追？」
三人說話間，葉徑已經扛起那箱書往外走。
「下輩子吧。」葉徑說。
葉翹綠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廚房能一塵不染了。
這個反應不在他的預期。他這種午夜魅惑的聲線，輕易就能挑動少女的芳心。
羅錫也愣住了。那個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男子氣概被打壓了。他立即終止聊天，默默抱起另外的兩個箱子。
同學們給葉翹綠貼上的標籤，是讀書狂人。那股狠勁，讓老師們很是欣慰。當老師們得知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轉專業，則紛紛嘆息。
「先不管這些。後天你就要搬了，東西放到小徑那去。至於租房還是怎樣，下一步再說了。」施與美有點頭疼。
他一聲不吭。
葉呈鋒不但反對, 他還立即去了趟H大的校本部。
「星期二上午沒課，我知道。」至於不知道的，她就沒說了。
葉徑自然不肯的。
「那我還有選修課啊。我報的電影鑒賞，要到九點半下課。」
葉徑望過去。
她恍然大悟。萬一媽媽不小心說漏嘴，那就穿幫了。「還是你考慮得周到。」也許這就是高考成績他802，她742的區別。
兒時玩伴，換個詞，這就叫青梅竹馬了。朱彩彩聽著，流露出羡慕。尤其是兩個竹馬長相都不錯，其中一個甚至稱得上俊美無儔。誰不想有這樣的帥哥當玩伴。
施與美斂起表情，「我說你怎麼防賊似的防著我兒子。」
葉翹綠點了頭。真愛無敵，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他和施與美走了一個小時，見到的全是簡陋的出租環境。他也愁了。
葉徑迅速地翻過沙發，在房門前拉住了她。
葉翹綠轉頭，「啊？」
經過一番收拾，葉徑的房子恢復了整潔乾淨。
葉翹綠明白過來，她點點頭，「那我叫你羅錫哥。」
她彎起嘴角，漸漸入睡。
羅錫看著葉徑的臉，搖頭嘆氣，「我什麼時候才能修鍊到你這種喜怒不形於色啊。」
「二狗哥。」她喊著。
鄒象說完，直勾勾看著她。他以為她會面紅耳赤，害羞失語。誰料，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起筆畫畫。
他看著茶杯里的細碎茶和_圖_書葉，「你爸那邊怎麼解釋？」
葉翹綠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太欺負葉徑了。吃他的，喝他的，還住他的。她省下的伙食費，都是他雙倍支出換來的。
回家住宿的方案比租房還不靠譜。
葉徑轉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眼。「葉徑。」
她回到家，把葉呈鋒這錯開住宿的方案電話通知葉翹綠。
葉翹綠驚得整理的動作都打住了。
葉翹綠這會兒也沒心思和葉徑保持距離了，她把自己上課的激動心情分享給他。「我這是第一次在大學上美術課。」
其他的四套, 美其名曰一房一廳，其實就是房中房。房間窄小，沒有陽台, 廁所是另加的。套房內的幾個單間，隔音奇差。
巧合的是，他也在看著她。
「你媽還不打死我。」羅錫白了葉徑一眼，「對了，你們同進同出的，又同班，可別招來閑言蜚語啊。她一個女孩子，傳出去不好。而且……還要提防變態。」
她倒在沙發上，「我好累啊。」
「我明白了。」朱彩彩何止羡慕，簡直恨了。那長相，那身材。「對著這樣的竹馬，誰能把持得住。誰都不能！」
這邊的小區, 最小的就是兩房。
「嗯。」他閑適地倚向靠背，眼神若有似無地飄向她，「你要不要搬到主卧？」
葉徑答應了。
她趕緊說，「跟我走啊，校本部是你的地盤，這裡是我的。」她拍拍胸口。
她選的這間客卧，挨著葉徑的主卧。
施與美冷笑，「那你就放心小綠住在我兒子這了？不擔心我兒子三更半夜從宿舍跑回來？」
葉翹綠微訝，「為什麼？」她以為班級都是老師分配的。
羅錫還想說什麼，卻遠遠見到葉翹綠背著背包奔過來。他笑，「這傻綠子。」
美好的未來。
施與美說：「對了，我跟小徑說了，讓他去大學城幫你搬東西。你和他約下時間。」
葉徑擱下畫筆，把顏料盒蓋上。「走吧。」
美術課到十一點四十分下課。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
所謂的單間出租，不外乎兩種。一種是與人合租, 另一種則是房中房。
合租的房子，葉呈鋒看了兩套。租友都有男性, 葉呈鋒拒絕了。
她捂眼，不敢再看了。
同學們熱烈鼓掌。
羅錫把那箱最重的書拆開，「哪個女的受得住這種性子。」
葉徑表現淡漠。他對於那句「我的室友，她叫朱彩彩。」還記憶深刻。
她瞪起了眼，「你要給我補課啊。」
葉翹綠躺成一個大字。
葉翹綠搖搖頭，「那房間都是你的東西，搬來搬去好麻煩。」
葉翹綠應了。現階段也只能這樣。
葉翹綠剛來第一天，就靠著跟他同姓這個爛梗約上飯了。
旁邊的兩個女生已經確定，葉翹綠是來搭訕葉徑的，而且搭訕水平非常低級。以葉徑的性格來說，多半不理。
她望了眼凌亂的客廳，回答了否。
葉翹綠這會兒腦筋轉過來了，「我和爸爸說，你把房子讓給我，自己在宿舍睡。」
葉呈鋒找了幾家中介公司，說明自己租房的需求, 然後跟著中介看了六套房子。
她起床洗漱，然後在廚房裡找吃的。
「兩百塊怎麼樣？」她一個月八百塊生活費，暫時只能給四分之一。
之後，鄒象的確不再耍小動作。
「你這是相信的表情嘛？」
他便不回來了，掛電話前，說道，「明天我讓鐘點工過來收拾，你別動了。」
「不知道。」葉徑在牛肉店停下腳步，「今天吃這家。」
朱彩彩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嗯」。這小綠同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有個這樣的兒時玩伴，自然就看不上其他的男生了。
這句話，給葉呈鋒提了個醒。「他第二天沒課的上午，一個星期有幾天？」
她訝異回頭。
和圖書
她鬱悶了。她好心借顏料給他，他卻來搗亂。「鄒象，你不要來拌我。」
葉翹綠立即坐直。她瞄到葉徑沉冷的臉色，說道：「葉徑，我下午再收拾東西行嗎？我昨晚整理了一晚上，好累啊。」她知道他嫌棄這裏亂。
環境確實好, 價格確實貴。而且兩房的房源已經被租了。剩下的都是大三房。
雖然這是葉徑的房子，但是葉翹綠一點也不客氣。她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他轉向施與美，「要不，你和葉徑商量一下，他住宿舍的時候，小綠過來這兒住。他不住宿舍了，那小綠就回家來，第二天睡晚點再去上課。反正一個星期也就星期二上午沒課吧。」
第二天，葉翹綠睡到了九點鐘。
而她卻連眼底都毫無波瀾。
她看著相鄰的兩間房。「媽媽說，男女有別。我的房間你要敲門才可以進啊。」
葉翹綠就算加入了大集體。
到十一點的時候，葉翹綠就開始餓了。她把注意力集中到繪畫，抵抗飢餓。
「啊，我不小心，抱歉。」他的話聽著很有誠意。
「她是個混子，江湖氣很重。」錢綉把所有接近葉徑的女生都當成了情敵，曾經用不正當手段威脅過好幾個女生，逼得那些人再也不敢看葉徑一眼。
葉翹綠想，風靡萬千少女這個詞大概就是用來形容羅錫的。
葉呈鋒哪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住在這種環境，全部否決了。
葉徑和羅錫把東西放到約定地點，走到樹蔭下等候。
朱彩彩直直盯著葉徑的背影。他穿著灰色T，但她從他裸|露的半截手臂延伸，想象到他衣服下的背部線條，情慾深濃。
朱彩彩則把目光轉向葉徑。她在這個時刻猛地想起，葉翹綠曾經透露過，她喜歡一個兒時玩伴，很帥。
她知道，他從小就漂亮。長大之後，五官更加立體。她這樣看去的側臉弧度，跟畫里出來的一樣。
那是不是裝作兩人以前不認識，就不那麼招恨了？
葉翹綠笑了。她就知道，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的。「好巧啊，」她故作驚訝，「我們三百年前是一家。」
鄒象笑意更深了，喃喃念道：「面白い。」「日語：有趣。」
葉翹綠當他是無意的。
然而她第二次沾顏料時，又被他的筆尖勾了下。
她的飯卡忘了充值，只剩五毛錢。中午她想跟著他蹭吃蹭喝。
施與美差點把手提袋砸過去，「ALL你個頭啊。」
她過去公交站等。
葉徑搖頭，「不抽煙。」
羅錫跟著笑，「你個傻綠子，站太陽底下也不知道打把傘。」他走近她，伸出右掌，懸空在她的頭上。
朱彩彩連忙扔下小言本，過來打招呼。她揚起最美的唇角弧度，偽裝溫柔，「你們好，我是葉翹綠的室友朱彩彩。」
平日里，葉翹綠沒和哪個異性有過多來往，這會兒突然冒出兩個男生，寢室的室友們都大跌眼鏡。
「你住套間比較好，那裡有浴缸。喜歡泡澡的話，換主卧給你。」
葉徑輕輕掰開羅錫的手。
「謝謝你。」葉翹綠笑了。她知道自己很幸運，總能遇上真心愛護自己的朋友。
兩人入座后，葉翹綠順手地把兩套餐具燙了，然後斟了兩杯茶。「你什麼時候回見林則悅啊？」
「謝謝。」鄒象盯著她的臉，微微啞下聲音，「我差點就去了二班，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向輔導員爭取來到一班嗎？」
「你先看書，有不懂的再問。」無情冷漠的回答。
她只好自導自演，「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聽到這話，羅錫神色一頓，「小綠子，你現在在這住下了，我就給你提個醒。」
他的答案還是否。「我睡宿舍，你明天記得早起。你走得慢，過來教學樓得半個小時。」
「那你把她接去和你住ｈｔ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m。」
葉徑晚上沒個消息。
外面林蔭鳥語，一片蔥鬱。
「謝謝二狗哥。」她囅然而笑。
羅錫拍拍沙發，「坐好，女孩子坐要有坐樣。」他有個親妹妹，平時當大哥當慣了，見到女孩子癱成軟泥就忍不住訓兩句。
同學去戀愛，她學習。
「沒問題。」她拉了張凳子橫在她和他之間，再把顏料盒放在上面，「這樣我和你都方便拿。」
他懶得接她的話。
先當漂亮的建築師，再當漂亮的新娘子。
施與美見他急成這樣, 連忙跟過去。
兩位新同學自我介紹完畢，美術課也就開始了。
葉翹綠想起羅錫的話，不能讓外人知道她住在葉徑的房子，否則會被老虎刺青女威脅。
剛說完，另一個室友急匆匆地進來，踏進宿舍門就嚷嚷，「彩彩，我見到一個超級大帥哥！如果我暈倒在他面前，他會不會立即抱住我。然後畫面開始轉圈。」
他鬆開手。「門鎖了，鑰匙在我這。」
往宿舍走的路上，葉翹綠髮現不少女孩的視線都往這邊飄。她抿唇，抬眼看羅錫。
女人自備拖鞋，進來就換掉。然後，她把自己的工具箱打開，拿出清潔布。
羅錫很無辜。他大一所住的樓棟，是男女混住。女生在六樓以上。他在四樓，就因為他認識葉徑，錢綉隔三岔五來騷擾他，他躲都躲不掉。
「有浴缸？」她笑了，立即要走過去看。
「那是。」葉翹綠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用刀片劃開箱子的膠帶，「起碼要和我一樣通情達理才行。」
葉徑轉身往外走，「你收拾好了我再回來。」他實在忍不得自己的家亂成這樣。
葉翹綠問他回不回來。
「我讓他們錯開時間，正是因為我相信葉徑不會三更半夜回來。但他倆獨處一室，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持得住。」葉呈鋒說，「我重申一次，我相信葉徑，但不相信十九歲的少年。全部，ALL！」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大約二十四五的年齡。她乍見葉翹綠，愣了下，然後微微曲身，「我是家政的，過來日常保潔。」
「哇！是不是那個長得超級帥的？」朱彩彩簡直要暈了。今日與葉徑的相見，足以讓她驚艷。
葉徑的手指在茶杯上敲了敲，「那我回宿舍睡。」
葉翹綠只好做罷，自己找了個比較好畫的角度坐下。
「那倒不是，就是路子比較野。」說到這，羅錫笑了笑，「她五月份之後沒再纏著葉徑了。也許找到新目標了。但是防著點，總是好的。」
羅錫笑哈哈地攀著葉徑的肩，「好好照顧小綠子啊。」
葉翹綠輕問，「是……黑社會嗎？」
簡直奇迹。
葉翹綠訝然。
然後，她走出陽台，「以後我的衣服晾哪裡啊？」
葉翹綠點頭，指著角落裡的那個箱子，「這箱都是書，好重的。你和二狗哥一起抬吧。」
班長在課前發表歡迎詞。
她點頭，繼續說著，「我覺得你要找一個熱鬧的。如果女朋友也文靜，那就變成兩個自閉兒了。」
下課鈴一響，她回頭看葉徑。
「葉徑品行良好，我相信你。」
「不然你還想晾哪？」他轉眼看向陽台的晾衣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漫不經心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內褲，以前在我家，我就見過了。」
葉翹綠本想挨近葉徑的位置。但他坐在窗邊，身旁已有兩位女同學圍著。
葉翹綠在環境工程系的一年，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付多少？」
「好啊。」羅錫哈哈一笑，「小綠子好好學習，二狗哥支持你，以後當個漂亮的建築師。」
葉翹綠拿出濕紙巾，遞過去，「你先擦擦汗。」
「葉徑去年……惹到了一個變態。」羅錫覺得用「變態」二字最為恰當了。
就在這時，葉翹綠突然發現，迎面而來的好些女生都在朝和_圖_書這邊看。似乎和搬家那天一樣。
葉呈鋒在這會兒，倒也不計較貴不貴了，隨著中介去了一趟。
葉呈鋒輕飄飄一句，「那你要不要去找他？」
施與美莞爾道，「這不就是小徑住的小區嘛。」
她珍惜這份幸運。
葉翹綠的箱子，全堆在了1001的客廳。
她的杏眼，對上了他的鳳眸。
二狗哥的魅力原來這麼大么？
這小區叫見林則悅，園林景觀是重頭戲。五維綠化，移步異景。如果女兒住在這個環境，倒真不錯。
她轉頭看葉徑。
羅錫回憶著：「錢繡的左肩有個老虎刺青，夏天她喜歡穿弔帶。你如果見到了就趕緊跑。」
搬家公司的貨車遲到了。
他傾身，話音的字像是從呼吸里出來一樣，透著一陣迷離感。「因為你在這裏。」
她說：「兩個衛生間，我們分開用。」他的主卧是衛浴套間。她則用客衛。
她奔過去開門。
飯堂的三樓，有小炒。
他抬眼看她，「不僅和你爸說，還要和我媽說。」
建築學一班來了兩個轉專業的學生。
葉翹綠在旁笑著介紹，「這是羅錫，這是葉徑。我的兒時玩伴。」
「那就好。」施與美笑，「兩個男生搬得快。」
施與美笑了，「他不是天天住這裏。第二天上午有課的話，他就睡宿舍。」
他拿出畫筆，在葉翹綠伸手去挑顏料時，他故意用筆尖勾了下她的筆尖。
光是廚房的衛生，她就弄了一個小時。
葉翹綠慎重地點頭，意識到了危機。
「沒有最好，她好歹叫我一聲哥。我這輩子都把她當妹妹。」羅錫呼著煙圈。
葉呈鋒搖搖頭。
「今晚。」
葉翹綠搬去和葉徑同住的事，羅錫覺得突然，但又在他的理解範圍內。畢竟葉徑和葉翹綠多了一層施與美的關係在。而且小時候，葉翹綠就是和葉徑一起住在香山街的。
「陽台。」他在沙發坐下。
「是我們學校的女生。」羅錫看著葉翹綠的天真臉，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明白些。「女的叫錢綉。葉徑來宿舍找我的時候，和她見著了。她倒追了葉徑大半年，沒追到。我都被她煩死了。」
葉徑在拭汗。
待葉徑離開了，葉翹綠才說道，「葉徑有潔癖，不怪他。」
下午兩點半還有課。
葉翹綠還是點頭，坦誠道：「他很帥，像大俠。」她記得羅錫踢球時的虎虎生風，超級帥。
葉徑和羅錫是一起過來的。
羅錫嘴上的煙差點沒咬住，「說了別在公共場合喊這名。」他轉向葉徑，「你能替我答應一聲嗎？」
朱彩彩嗤笑，「請保持矜持，他是小綠的對象。」她轉向葉翹綠，「小綠你要看好你家竹馬啊。」
慶幸的是，上了大二之後，男生宿舍搬遷，羅錫離開了那個宿舍區。
「我沒這麼倒霉。」他只是普通帥，遠不及葉徑那種過分的漂亮。
「哎哎，小綠子啊。」羅錫壓低聲音，湊到葉翹綠的耳邊，「有外人在場，別二狗二狗的叫了。」
得到了室友的肯定，葉翹綠笑了。
葉翹綠想動也沒力。她鋪好床，累得直接倒下。
葉徑淡漠，「我沒有這種癖好。」
「走吧。」葉徑這麼走來，出了不少汗。額邊的頭髮有點濕。「宿舍在哪邊？」
但是，葉徑說話了，而且還是順著葉翹綠的話，說：「是很巧。」
星期六一大早，葉翹綠就起床了。她把自己的被褥打包好，然後等著葉徑和羅錫。
「嗯。」葉徑扔下書包，「記得鎖門。」
她要認真學習，把差距縮小。
她都還沒學好功課，哪有時間和那些女生競爭。
晚上葉翹綠和葉徑回到見林則悅時，她倒想起了一件事。
「這就是緣分啊。」葉翹綠覺得自己肚子更餓了，「為了這個緣分，你不請我吃飯嗎？」
還好，床墊軟硬適中，很舒服。
「我知道。」葉徑挪步m•h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往裡，這個天氣連樹蔭下都熱。
葉翹綠想起了葉徑昨晚的電話，便開了門。
中介在旁說道, 「要好環境的也有，就是貴了點。」
他啜了口茶。「你不是要回家？」這茶很澀，他放下了。
葉翹綠聽得懵了，「爸爸是不是忘了我有晚自習？」H大校本部的晚自習，十點二十分下課。葉翹綠計算了下，走到車站是十一點多，回到家都要凌晨了。
「以後H大兩個校區都是你地盤，我們的小公主太棒了。」羅錫這話說得極其自然。因為她的確是他們的小公主，又可愛又討喜。連摳門的馮有雲都會給她買吃的。
她後天就要去上課了，心情雀躍卻又帶有一絲緊張。H大的建築學是省重點專業，能進來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她要努力。
施與美暗嘆，「晚自習不上了，回家學習吧。」
思及此，葉翹綠起身。她到處走走看看，裝作欣賞同學們的畫作。走著看著，就走到了葉徑的身邊。
「還有啊。」朱彩彩正經起來，「你啊，要照顧好自己。如果遇到我這樣的同學，就趕緊抱著不放。我就見不得傻姑娘被欺負，你要受了委屈，就告訴我，我給你出主意。」
他進了店。
「我不回啊。」葉翹綠端起茶杯，喝了大半杯，「我和媽媽說了，我晚上有選修，回去太晚了。」
主卧的房門關著，葉徑不在，她沒有去開。這是施與美教育過的基本禮貌。
葉翹綠立刻回去收拾繪畫工具。
「這房子，今天晚上租不到啊。」葉呈鋒望著小區的園林。
聽了他的話，她的眼睛亮了，一個勁地笑。
「那你晚上給我補補大一的課吧。」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學業。
那兩女生都覺不可思議。
葉翹綠見到並肩而來的兩個男孩，笑了，「二狗哥，葉徑。」
鄒象把畫架擺在她的旁邊，坐下后低低一句，「同學。」依然是磁性嗓音，標準國語。
葉徑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廢話之上，開口問：「這些箱子都要搬？」
葉翹綠愣住了。
她望著他的畫板，由衷讚歎。「你畫得好好啊。」在現下這場景中，這是很突兀的一句話。
「你還要找一個和我一樣脾氣好的，不然會被你氣死。」
葉翹綠的圓臉一扁。
這十幾分鐘的路程，全是女生們的目光。
一睜眼，她有些茫然。清醒過後，她下床去拉開窗帘。
距離葉徑最近的兩個女生都轉頭看向葉翹綠。
他接過，撕開包裝。
施與美一聽兒子為了女兒，堅持住宿舍，心情複雜。她的這個兒子就是太懂事了，讓她心疼。「委屈小徑了。」
只見她裙擺飛揚，笑容洋溢。臉頰上的兩坨紅，在熱氣之下，更紅了。
不止二狗哥風靡萬千少女，葉徑也是有這種潛質的。她一下子對自己的鐵三角搭檔自豪了起來。
她靜靜躺在床上。正如她先前所想，一個人睡在這個大房子，空得慌。
葉徑是個很有異性緣，卻又對異性非常冷淡的人。對他有意思的女生，從H大到D大，成群結隊的。但他一個都沒答應。
同學去玩樂，她學習。
葉徑將視線轉向電視機，遙控打開。
羅錫夾起煙，點燃后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不要心生邪念。在浴室、房間安裝攝像頭之類的，偷看我的小綠子。」
羅錫讚揚式地拍拍她的肩膀，一副把她當好哥們的架勢。
「就站了一會。」她捂捂自己的臉。不會就這樣晒黑了吧。
「葉徑，聽二狗哥說，有許多女生追求你。」葉翹綠今天梳著馬尾，走路時一甩一甩的。「你喜歡什麼樣的？」
葉翹綠等著葉徑的回應。
「請注意用詞。」葉呈鋒糾正說，「我不是防著你兒子，我是防著十九歲的少年。十九歲的少年是泛指，意思是全部，ALL！」
飯後，葉翹綠打電話給施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