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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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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十七章 新王登基暗相逼

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十七章 新王登基暗相逼

燕衛趕緊按住朱棣,一口痰對著張昺就吐了過去:「我呸!咬住,你還不投降!本王殺你片甲不留,哈哈!」
錦曦穿著大袖衫下系鳳尾裙,雲髻鬆鬆挽就,還做她的溫柔王妃樣。她跪聽張昺宣讀完聖旨,顫著聲音道:「臣妾徐氏代……王爺叩謝天恩。」
喜慶之色還未從錦曦和朱棣臉上消退,六月,岷王楩又被建文帝定罪,廢為庶人,流放漳州。
「王妃!」燕王府眾官員將領均向她行禮。
五月末,朱高熾朱高熙和朱高燧平安返還北平。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漢青。錦曦,將來的史書會說我朱棣是亂臣賊子嗎?」朱棣嘴角微揚,帶出譏諷的笑容。
「皇上,放不得!」太常卿黃子澄焦急萬分。
「高熾,你為長兄,這是頭回離開北平,兩位弟弟好生照顧了。高熙,你從小就是打架生事莽撞之人,若讓我得知你在南京城胡作非為,看我報給你父王聽,他不用軍棍打你便是你的福氣!還有你,高燧,不聽話,娘便不讓你去騎馬了。」
「……朕與眾兄弟幼小分離,素未謀面,今召遣燕王世子高熾及其弟高煦、高燧還北平……」
謝貴看了看門外,張信守在府外。他望了望寂靜的王府,點了幾名兵士,對錦曦道:「勞煩王妃引路。」
錦曦嘿嘿笑了笑,離開前院回到永壽宮,召集府中的太監侍女自去布置。
張昺把謝貴拉到一旁輕聲道:「聖上明令不得傷了燕王,只需平安解到京城,謝大人你看……」
燕十七站在她身側手足無措,心痛難忍。突想起一事,輕聲在錦曦耳邊道:「你忘了,我是太子的人。」
錦曦密令王平變賣所有的資產,拘束下人,嚴令禁止隨意出入燕王府。而朱棣同往日一樣每天出城練兵。
一枝羽箭夾雜著破空聲「嗖」的射來,正中謝貴胸膛,朱棣不屑的撇撇嘴道:「蠢不可及!還敢下令不傷本王性命!謀反?本王可擔不起這名聲,奸臣當道,本王,要遵祖訓清君側!」
「王妃,不好了,聖旨來了!」三保飛奔來報。這時朱棣遠在城郊兵營。三保只能找著錦曦。
「呵呵!」錦曦大笑,想起尹白衣當日去勸降,結果偷偷帶回一個女人來。誰也沒問他,只替他高興。
「怕,怕也沒法,嫁雞隨雞,嫁豬隨豬。」
「布政使張昺道王爺勞苦功高,北平的政務就不麻煩王爺了。初上任,自當為王爺解憂。」尹白衣答道。
朱棣深情地看著她道:「若是你來降我,我馬上縛了雙手跟你走。」
事後錦曦倒問過朱棣:「你知道白衣去便能順利說降?」
「以防不測吧!京中尚有大哥,當然,也有李景隆。」錦曦意有所指。
「吾兒回歸北平之日便是我起兵之時!」朱棣咬牙切齒地說道。
黃子澄並不知道那人是誰,得知有此暗棋也不禁放下一半的心。覺得皇上說得也在理,若是不放還燕王世子,恐天下人譏諷。此事建文帝初登大寶,民心甚為重要。
「皇上,縱虎歸山,燕王沒了顧慮,以後怕難以操控啊!」
「新的布政使和都指揮使上任如何?」錦曦淡淡地問道。
笑歸笑,錦和-圖-書曦明亮的眼眸卻瞧著朱棣沒有移開分毫。
話還沒說完,錦曦一個乳燕投林撲入了他懷中,連聲道:「我不敢了還不行么?」
那幾名士兵嚇得扔了武器跪地投降。
「嗯,你說什麼?」朱棣愣了愣反應過來,正想出手教訓她。錦曦身影一閃,輕盈地躍立在欄杆上。
「慌什麼!這是北平,燕王府!」錦曦冷冷的斥道。整束衣衫緩步來到大殿跪迎。
等送走張昺,錦曦還在哭。
他倆壓根沒想到的是,燕十七,根本就不會對建文帝有半點忠心。
燕王府的氣氛更加緊張。
建文帝眼中閃過笑意,意味深長道:「不怕,父皇臨終留有話,道早在多年前便在燕王身邊安插一人。他武功高絕,誠心為朕辦事。若是燕王有什麼舉動,朕便……」他的手掌往下一切。
錦曦覺得這個冬天似乎特別冷,太液池早早的就飄起了薄冰。她攏了攏衣衫,緩步進入犀照閣。
錦曦輕拍了拍他的背,眼睛瞥見桌上一紙信函,隨手打開,吃驚地問道:「陽成的?她怎麼突然來信?」
錦曦眼睛亮起,抓住了燕十七的手,感激的看著他。
心口的火瞬間被澆滅。他緊緊地抱住錦曦,把她的哭聲全悶在胸口。良久吐出一口氣道:「我稱病裝瘋讓他疑惑,拖延時日。看是否能借病重讓他放回咱們的兒子。」
燕十七露著不變的笑容,拍了拍錦曦的手沒有說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錦曦去經歷喪子之痛。
尖細的嗓音念完聖旨。錦曦謝恩接過,對欽差身後北平都指揮使派遣來的軍士恍若未見,柔聲道:「公公一路辛苦,歇上一晚,讓我差人為世子整理行裝,明兒便上路回南京。」
「接下來會是誰?是齊王是代王還是我?」朱棣喃喃道。
建文帝得報遣北平布政使張昺上門探望。
「子澄,你說四皇叔真的會反嗎?」
錦曦知道朱棣打的是什麼算盤,常在朱棣犯愁的時候就拿此事取笑他心機深沉,還不喜歡為人知曉,是狠辣之人。
「是,王妃!」
「啪!」筷子被朱棣伸手打掉,「你知道去年冬天我就接到了他的信,我怎麼就忍著沒有回應!」朱棣自責的模樣讓錦曦分外心疼。
「你保護我!」
錦曦不容置疑的把筷子遞給他:「吃點吧。」
錦曦沖他一吐舌頭,袖中已滑出一柄匕首,輕輕一個轉身,刀刃已劃過張昺咽喉,喉間鮮血噴出,他「嗬嗬」叫了幾聲,滿臉驚詫,指著錦曦想說什麼,急得滿頭大汗卻難發一聲,眼睛瞪得突出,倒地而亡。
懷裡的人聲音依然清脆,面容依然美麗,歲月在她身上並沒有留下影子。摟著錦曦溫軟的嬌軀,朱棣心中升起強烈的保護欲。他要她一直這樣美麗,這樣快樂。「錦曦,我很早以前說我,我不會有野心,如果皇上不逼我,我絕不反他,就這樣,與你在一起就好。將來瞧著兒子成親生孫子,再種些菜,逗逗孩子。」
而城中百姓並沒受到騷擾,朱棣北征讓北平十余年不受元軍侵擾,錦曦時有布施也贏得名聲。加上秘營潛伏于城中之人造勢。北平城上下齊心,朱棣感動莫名。
和*圖*書王妃莫急,下官去探望王爺!」張昺眼睛滴溜溜在錦曦臉上打轉,竟捨不得移開。外間道燕王妃麗質天生,國色天香。他本以為生了三位世子的婦人美不到哪裡去。今日見了錦曦,只覺她體態婀娜身形宛如少女,柔弱得似快要被風吹倒般惹人憐惜。還有那雙微紅的眼睛,憂傷的瞅著自己,竟令人捨不得她傷半點心似的。
「錦曦,我不想你卷進來。」
朱棣當即下令分兵奪得北平四城門。只用一天時間就佔領接管了北平城。
「王爺,敢問張大人,謝大人身在何處?」張信硬著頭皮問道。
「分個屁憂!他居然禁止本王武功左右護衛隊進出北平城,還抬出朝廷律令來壓本王,豈有此理!」朱棣想起這事就煩。
白衣的妻子倒是個爽朗大方之人,不識漢人一般扭捏作態,大胆問朱棣的話,聽了便讓人好笑。
錦曦沒有回頭看張昺的死狀,埋首在朱棣懷中。他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髮道:「你殺他的時候像在切菜,怎麼,這就不敢看了?將來怎麼與我一起並肩作戰?!」
朱棣加緊布置。然而沒等到他完全布置妥當,消息已經走漏。燕護衛百主戶倪諒探知了朱棣的命令,上密奏於建文帝,同時殺了燕旗校于諒,向北平都指揮便謝貴投誠叛變。
聲音越來越多,張信慌了,想起燕王平日所作所為,也是衷心佩服,當下單膝跪下道:「願追隨王爺!」
見官員和將領離開,犀照閣僅有自己和朱棣二人。錦曦才開口道:「王爺還在為周王之事難過?」
「還有呢?都指揮使如何為王爺分憂的呢?」
朱棣帶著八百侍衛走到王府大門前對張信大聲喝道:「當今皇上初登大寶,身側竟有黃子澄,齊泰等奸佞小人教唆皇上屢屢加害於我皇族,十惡不赦,想我朱棣戎馬一生,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卻差人捉拿於我,是何道理?」
「今天你好奇怪,朱棣。」錦曦靠在他胸前輕聲說道。
錦曦眼神清澈異常,神情堅定。走到朱棣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秋七月癸酉,燕王棣舉兵反,殺布政使張昺、都司謝貴。長史葛誠、指揮盧振、教授余逢辰死之。參政郭資、副使墨麟、僉事呂震等降於燕。指揮馬宣走薊州,僉瑱走居庸。宋忠趨北平,聞變退保懷來。通州、遵化、密雲相繼降燕。丙子,燕兵陷薊州,馬宣戰死。己卯,燕兵陷居庸關。甲申,陷懷來,宋忠、俞瑱被執死,都指揮彭聚、孫泰力戰死,永平指揮使郭亮等叛降燕。壬辰,谷王橞自宣府奔京師。
朱棣想也不想伸腿就踢,錦曦趴在他腿上,這一用勁竟摔倒在地。
「朱棣,我們沒有時間。」錦曦垂下淚來。
「豈有此理。錦曦,你居然敢讓別的男人碰你的手?」朱棣怒道。
「朱棣,我與你一起。」錦曦言詞簡單,再不問情況。心裏突生涼意,李景隆怕是等這一天很久了。他從皇孫出生時就把雨墨這布棋布好了,他真的在當年就知道有這一天了。
錦曦微笑道:「如此甚好,王爺也能過些清閑日子。若布政使再拿些雞皮蒜皮的事來做樣子,便道王爺北征落下病根,www.hetubook.com•com如今在府中神情恍惚,頭痛發瘋呢!」
張昺謝貴二人定睛看去,朱棣正靠著廊柱沖他們笑。回頭一瞧,離王府大門已經遠了。張昺心知有詐,伸手就拉住錦曦高叫道:「王爺,你的王妃可在我手上!」
朱棣眉頭緊鎖,鳳目中閃動著猶豫的神情。
今時不比往日,往日他只是一個親王,錦曦也是豪門貴女,如今……他放開錦曦,負手走了幾圈突道:「今日接到湘王代王齊王寧王密函,均為周王不平!生怕皇上下一個目標就落在他們身上。自二皇兄三皇兄過世,我便居長。一個弱冠小兒才登基幾個月便不顧親情,對眾叔父下手,實在可恨之極!」
朱棣嚇了一跳,突想起錦曦輕功了得,板著臉咬牙切齒道:「你今日若敢從這裏用輕功躍下去,我便叫白衣廢了你的武功,好叫我安心……」
朱棣聽錦曦提起她母親怔了怔,鳳目低垂,想開口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停住了。錦曦說她不講理,朱棣情不自禁想起當時在鳳陽迫她做護衛時,錦曦便直言她是不守信之人,鳳目中流露出笑意,從眸底一掠而過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慮。
謝貴嚇得一愣,猛的抽出了腰中佩刀指著朱棣:「王爺想要謀反嗎?給我擒下!」帶著幾名士兵沖了過去。
朱棣「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張昺見他說瘋話,尷尬的抹去臉上的口水。回身讓錦曦蒼白著臉被侍女架著,滿面淚痕,心裏憐意更深。溫言勸道:「王妃不必太過著急,下官上奏朝廷,請御醫來瞧王爺。」
待到錦曦走進,朱棣一把將她抱在腿上坐著。錦曦有點不好意思的掙扎道:「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也不怕人笑話。」
「朕沒有忘,可是子澄,四皇叔為北邊安寧十來年鎮守北平,多次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他病重,朕若是不準燕王世子回返,天下人會說朕是不講情誼之人!」
「是!」尹白衣瞧著好生坐在一旁喝茶的朱棣笑答道。
便是這樣一封信,還有什麼不明白嗎?朱棣冷笑一聲道:「他忌禪於我,便想得他們的口供,把謀反的罪名強安在我頭上,以為我真是不曉得么?也只有那些個弟弟,手無重兵,不敢反抗。他想動我,我卻絕不步他們的後塵!」
錦曦氣惱的想推開他,嘴裏含混說道:「別又用這招……」手自動繞上了他的脖子,積極的回應著他。
府外士兵都是北平駐軍,中間大多是朱棣曾經的親衛和隨他北征之人,議論紛紛,竟不敢看他。
沒有絲毫迴轉餘地,錦曦暗道,好,真是要下手了。她面不改色微笑道:「三保,著人為世子收拾行裝,這便隨欽差去吧。」
錦曦哭道:「只求能讓我兒回來瞧上一眼也好啊,三個兒子,一個也不在身邊,這可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辦啊!」
領了聖旨,錦曦憂鬱地瞅著張昺輕嘆了口氣:「張大人解了臣婦去便也罷了,王爺,還在發瘋,臣婦不知如何辦才好,這府中太監侍衛都道他是主子,這等事,怎好欺主?張大人,謝大人,不如二位大人去請王爺吧。」
「他二人手持奸臣杜杜撰的聖旨對和_圖_書本王不敬,已就地仆殺。如今,我朱棣要起兵靖難,張將軍若是阻攔,朱棣也絕不怪你。如今我府中也就八百侍衛,朱棣拼得一死,也絕不讓奸臣當道!」
「我就知道你害羞,這麼多年就沒改過這性子。」朱棣寵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錦曦,你看,你真是和從前一樣,都沒什麼變化似的。白衣娶的那蠻女前些日子還問我,『王爺,王妃是否用珍珠敷面?瞧來瞧去面容還如當年顏色。』」
不過一月,齊王榑、代王桂便被宣告有罪,廢為庶人。
張昺連聲道:「一定一定,王妃莫急。」
燕王府外被圍得水泄不通。王府大門緊閉,八百侍衛甲胄未脫伏兵府內。
她伸手抱住了他,讓他的頭靠在她溫暖的懷裡。
「十七已去了北平,他們會平安回來。」
朱棣淡定的笑了:「你忘了,還有魏國公留給我的名冊還有這十來年的苦心經營。以為收了虎符我便沒了軍權,指揮不動軍隊,削降了我的護衛人數我就無力自保了么?」人人都怕豎反旗,怕擔上太祖皇帝才過世,就不顧君臣之禮起兵,在史書上留有罵名。他不怕。
他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錦曦無比憐惜,親自去做了幾樣小菜端進書房。「先吃飯再說。」
燕王朱棣失心瘋病卧床榻的消息卻在北平城傳得沸沸揚揚。
「王爺,安好?」 張昺小心的靠近一步。
被她瞧破心事,朱棣有幾分惱怒,虎著臉道:「過來。」
錦曦默然,以朱棣在北平經營多年,倒不是非得靠那兩隊親衛。但是建文帝派來的布政使和都指揮使擺出的態度,就值得深思了。
永樂元年夏四月,消息傳來。湘王朱柏得知建文帝與大臣密謀定自己有罪的消息,與妻子一起在自己的王宮中自焚而死。
如果自己的九千人馬不能進出北平城,王府僅有守軍八百,岌岌可危。
這是錦曦頭回見著這位北平的父母官。張昺獐頭鼠目,一雙眼睛只粘在自己身上錦曦頓生厭惡之感。卻少不得換上副悲凄面容掩面哭道:「王爺治了這麼些月,也不知請了多少名醫,卻總是難斷病根,時好時壞,聽聞齊王代王對皇上不敬,竟痰迷心竅,誰也不認識了。」
錦曦跟進來,瞧見朱棣奮力掙扎的模樣,竟真的心疼,想起若是被建文帝這般捉住,定會比現在還慘,眼淚如瀑般湧出,撲到朱棣身上半真半假地哭了起來。
——《明史·本紀四》
朱棣只瞧了一眼報傳的消息,不管不顧的做自己的安排。
朱棣抬起她的下巴喃喃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低下頭吻了過去。
錦曦明白當年被洪武帝逼著入宮誦經讓兩人飽嘗相思之苦。她淡然一笑道:「今日的燕王可不比當初。父親過世,再加上守謙的事。我再沒有爭強好勝之心,卻有自保之意。大哥相幫太子,如今位高權重卻避閑不與我通消息。除了娘親,我的親人只有你和兒子。不管是誰要置危險於你們身上,我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
錦曦扶著侍女的走顫顫巍巍走向永壽宮。剛拐過大殿,錦曦突失聲驚呼:「呀!王爺怎麼出了寢殿!」
錦曦側著頭想了想道:「書是死的,人是https://m.hetubook.com.com活的。身後事重要還是眼前事重要?」
錦曦「撲哧」笑了:「朱棣,我可很少見你有事為難且猶豫,是什麼事會難道你?」
「大人!」錦曦扶著侍女的手弱弱的說道,「王爺這會在寢殿發狂,怕是要過些時候力氣消盡,大人才好進去,不然,唉!」
南京皇宮大內乾清宮右側武樓上,年青的建文帝默然沉思。
「皇上,你莫要忘了龍鳳翠玉!」
朱棣鳳目含淚,自焚!一個親王被侄兒逼得自焚!罪證卻是李景隆找出來的,道周王女婿招供,說湘王齊王代王與周王共謀起兵造反。
張昺有皇命在身,瞧的就是朱棣真瘋還是假瘋,哪管錦曦勸告,帶著侍從就去了永壽宮。剛到寢殿門口,就看到兩名侍女臉上帶傷掩面哭著奔出。
「都下去吧!」
朱棣暴怒的回府,看著錦曦氣結無語。
冬去春來,燕王府與平日沒有差別,人們卻能感覺到一種緊張的氣氛。
燕衛幾下解開繩子,朱棣上前抱住錦曦心疼地說道:「這不過是做戲罷了,怎還哭得傷心?高熾他們會回來的,錦曦,不哭了……不要哭,你一哭,我就恨不得挖了張昺的眼睛,一刀宰了他!」
朱棣噴笑,看著她不敢置信地道:「我說錦曦,你真是騙死人不償命,我居然還是忍不住要上當!去吧,讓高熾他們陪著你,別的事交我了。」
朱棣雙眸沉澱著一層憂傷。他唯一的親妹妹,怎麼會愛上李景隆?這麼多年,陽成因為李景隆沒敢和他有聯繫,這時候卻在信中哀哀地求懇道,他日若是李景隆對他下手,求朱棣原諒她。
「王妃,聖意著咱家請了世子這便上路,王府外馬車已備好,這就走吧。」
凜凜殺氣從朱棣身上傳出。張信還未回答,府外軍士已有人跪下道:「願隨王爺一起靖難!」
良久,朱棣抬起臉來,瞧著錦曦嫣紅的雙頰痴了。
再走進一瞧,朱棣正大聲叫罵著被幾名燕衛綁在床頭。
「錦曦,我說過,我絕對不要再受人宰割,也絕不會讓你和兒子陷入當年那種境地!可恨的是高熾他們還在南京,我就得受著張昺謝貴、張信的氣。左右親衛隊由六萬人減至九千人,全散編入北平都指揮使帳下。這是明擺著要削藩奪權,等我們無力反抗再下手!」
「不吃!」朱棣想起那個風流倜儻,好讀書的弟弟心口就疼。
「是!」
望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錦曦臉上的笑驟然消失了,淚水順著臉頰淌下,流在嘴角,輕輕一抿,鹹得發苦。天下間沒有那個父母願意和孩子分離,而她還要笑著送他們離開。
眼睛一濕,錦曦緊緊的抱住了他:「我知道,你是不想再起戰火,再讓我們擔心。畢竟,我們怎麼比得過朝廷的實力。」
建文帝大怒,著北平都布政使張昺,北平都指揮使謝貴張信秘密發兵,圍困燕王府,捉拿燕王及家眷。
沒過多久,消息傳到南京。
三個兒子被錦曦柔聲一訓都紅了眼睛,齊齊跪在錦曦面前磕頭答應。
她略帶俏皮的模樣讓朱棣彷彿又瞧到當年男裝打扮的謝非蘭,被她逗得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就不怕,史書上寫著徐氏不守禮法婦道,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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