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悲傷情人節
鋼琴師緩緩地唱起了一支歌，喑啞的聲線，情深誘惑。
生活就是這樣。除去激|情、矛盾、更多的就是日復一日的平淡。是自己不知足，還是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過一生呢？千塵不知道。
鋼琴師微笑，「Marc Terenzi 的歌，歌名是I love to be loved by you 。」
……
她眉心深深地皺成了一團，這是那一夜，那一夜她踩著蕭陽的腳背與他共舞時的舞曲。蕭陽閉著眼，輕哼著歌的樣子，他擁住她的樣子，他眼中滿是迷戀的樣子……出現在眼前。千塵的心狂跳起來。
I know they gonna say love's not strong enough to last forever.
慧安身材還是很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軟緞睡衣裹在她身上分外服帖，才洗過澡，她臉上有股青春的桃紅色，像粉色珍珠閃爍著光芒。
「謝謝。」千塵道了謝，回到座位，她有些急不可耐，她心中隱約有個聲音提醒著她，這首歌很重要，蕭陽不是隨意選放的歌。
我知道，他們說我們的愛不足以堅定到永遠，
千塵已經習慣林懷楊的安靜，慢慢地適應不去依賴他的感覺。
……
……
許翊中做暈倒狀，「再折騰下去，你有成就感了，我就掛啦！」
鑽心的疼痛突然而至。
「小姐，買花嗎 ？」
「那是我不在意的，也不是我不在意，只因為就現在的條件，不需要我在意，沒別的。」
「我沒關係，我一個人習慣了，你要是不回去，慧安她……」杜蕾心裏又酸又甜，她沒辦法，說出這樣的話，她很難過，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可是，真正愛上了m•hｅtuｂoｏk•coｍ.coｍ，就想佔有。
慧安知道張林山工作繁忙，她希望自己能學會下廚做菜，讓張林山能常吃到家裡的飯菜。她還去買了一對手錶，花去了四萬多塊錢。今天，慧安安排了一整晚的節目，她甚至選了件粉紅絲帶的睡衣。
這一夜，他有了讓千塵驚異的激|情。
……
我願意你愛我，我需要你愛我，我願意你愛我，是的，我願意你愛我。
林懷楊摟著千塵的腰出了聽吧，他擔心地看了眼千塵，「我們要不再去看場電影？」
連這樣一個情人節，也沒有半點情調。千塵不知為何想笑。
熱度慢慢從心底里泛起來，空虛渴望著有什麼能充實自己。千塵對這種陌生的情愫感到恐懼，她直覺地想推開林懷楊，然而他抱緊了她，翻身覆了上來。
I love to be loved by you.
她把時間的控制權給了張林山，她給他最自由的選擇，不要他為難半點。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他，都是因為想要牢牢地留住他的心！
「我在呢。」林懷楊的聲音更輕柔。他低下頭吻千塵，手摸索著抽開她睡衣的帶子，撫摸著她的身體。
And I know they gonna say that we'll give up because of heavy weather.
千塵耳邊響起賣花小姐的聲音，她輕輕地笑了，「你們應當問我對面的先生才是。」
……
I need yes I need to be loved.
她的蕭陽啊，她的愛情！她從來不知道，蕭陽把這一切看得這麼透明，從那時候和圖書起他就預知了會分離。
張林山在情人節選擇了陪杜蕾。然而，在杜蕾家吃過溫馨的晚餐后，他打算再待一會兒就回家。沒等他開口，杜蕾就讓他離開。「你不要留在我這裏，今天是情人節……」
張林山緊緊地摟住杜蕾，閉上了眼睛，「為什麼，我沒有早遇到你。」他捧起杜蕾的臉狂熱溫柔地親吻，沒有言語，張林山身體內的激|情說明了一切。
「對不起，我把人性其實還是看得很卑劣的。」
她以前以為對許翊中就是愛了，然而她會為得不到許翊中難過，卻不會傷心成這樣。她小心謹慎，生怕張林山因非議而受影響。她從不在晚上他回家后，打電話給他，再想他，也不會打。她也從來不會主動約他，再想他，也不會約。
有時千塵會想，他什麼時候再有激|情湧現？她輕嘆，人是不能拿來比較的。林懷楊就是如此，他不會是百變活躍的蕭陽，能調動她所有激|情的蕭陽，但他是她的老公。
這晚，千塵又夢到蕭陽了，蕭陽淺淺忽忽的笑容似水裡蕩漾著的光影，吸引著她伸手去抓。手剛觸到，笑容瞬間支離破碎，她絕望地痛呼出聲，「阿陽！」霎時驚出一身冷汗……
「哦，不了，回家吧，你今天似乎挺困。」
她沒有叫林懷楊。喝了口茶，千塵心驚，要是換成蕭陽，她會生氣，要不就不停地笑話他……然而，蕭陽決不會，決不會在情人節這天，這樣的環境下，自顧自地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她。心底里的聲音小聲尖銳地說。
That I love you more than life.
I love to be loved,
千塵硬生生地逼回眼淚，哽咽地說：「沒事，阿，阿楊！」
樂曲一完，千塵慢慢地起身，走到鋼琴前輕聲問：「謝謝你，你的歌聲很美，能告訴我這首歌
和圖書是誰唱的，叫什麼名字嗎？」她柔柔地看向林懷楊，他是這樣英俊，單從外表就可以滿足虛榮心了。千塵想起他的吻，和蕭陽不同，林懷楊不論親吻還是做|愛都溫柔纏綿。
「林山，慧安，也很美呢。」她輕啟雙唇，手指劃過鏡子里的自己，目光又變得迷茫，瞬間衝出了淚花。她抹去眼淚，飛快地換下睡衣，穿好衣服，拿起包出了門。
「不好，」堯雨忍不住笑起來，「我沒有成就感。」
堯雨並不知道千塵、慧安她們發生的故事。這個情人節，她只覺得幸福，幸福得只知道傻笑。
只要是女人就會有浪漫情結，渴望意外的驚喜，渴望他為讓自己驚喜去忙活。林懷楊的節目安排沒有新意，在氣氛好的餐廳晚餐，然後去聽吧聽歌，千塵已經滿足。
That I'm blinded by your light.
當你撫摩我時，我能感覺到夢是真實的，
Baby, tell me how can I tell you.
杜蕾猛地抬起臉，從背後抱住他。眼淚灑在張林上寬闊的後背上，「我愛你，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愛上了一個人，我要你，我忍不住，我再也忍不住！」杜蕾嚎啕大哭。
身邊所有人都覺得是這樣過的。偶爾會有一點亮光，然後歸於平靜。
「那麼我要不是家裡有錢，你在意嗎？」
「懷楊。」
如同今晚，在這樣的聽吧坐著，照理說應該有溫馨的話題，而林懷楊欣賞著音樂，除非千塵開口，否則他只是安靜地坐著。
張林山煩躁地說：「你要我讓你一個人過情人節？」
……
慧安很期盼情人節的到來。她精心布置了家，買了鮮花、水果，還做了好幾樣張林山愛吃的菜。她為此特意回父母家苦練廚藝。
千塵怔怔和*圖*書地出神，眼睛看著林懷楊，心思已飄得遠了。
她想起了堯雨的話，真的是沒有單純的友情的。越過身體的界限，原本的互相欣賞就變成了對對方的渴望。她無力阻止。
我也知道，他們會說因為艱難的環境，我們放棄我們的愛，
她神情自然，看不出生氣了。林懷楊放了心，「不是困，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想閉上眼休息。」
吃過飯，來到的這家聽吧，今晚布置得也很有情調，鋼琴師彈著悠揚的樂曲。千塵回想起初到林懷楊家裡，他彈鋼琴唱歌的情景，心裏的溫柔像只小耗子竄來竄去。
這是愛情嗎？這是新婚還不到半年就應該出現的情況嗎？
「這可不敢保證，當然，你要一直傻乎乎的，我想我還是不難。」
告訴我，我該怎麼告訴你，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這一晚，許翊中向堯雨求婚。
她聽過這首歌，千塵吃驚地瞪大了眼。
Show me how can I show you.
千塵木然關掉電腦，進了衛生間，放水洗澡。
慧安衝下樓又站住。安靜的小區，她的家，她望著小區的入口，多希望能看到他回來的車燈。慧安吸了吸鼻子，蹣跚地返回了家裡，重新拿出買的東西、做的菜，把家布置了一遍，換上了那襲睡衣上床睡了。她淺淺地笑，想著張林山回家看到這一切露出的感激和驚喜，一定會的。
林懷楊居然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欣賞音樂。
她洗了個澡，換上了新買的睡衣。
慧安克制住心裏的沮喪。她還帶著希望，希望張林山晚一點回了家能看到家裡的一切。慧安等到很晚，直到凌晨一點，她收拾起所有的布置，家裡又恢復了原樣。
「千塵 ！」林懷楊被千塵凄厲的喊聲驚醒，他小心地摟她入懷，摸到濕涔涔的一手汗，「我在這裏，塵！我在和*圖*書……」
To find out the dream is ture.
林懷楊約了千塵訂了位子，兩人舒服地吃了頓晚餐。
「在意，但是，我知道若是沒有，你也會去掙，會和我一起努力。翊中，你知道嗎？我一向認為是什麼條件過什麼生活，這就好了。」
千塵尷尬地對小姐搖搖頭，「不買，謝謝。」
這是千塵和林懷楊結婚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也是千塵第一次和別的男人一起過的情人節。
告訴我，我該怎麼讓你看到，我被你的光芒刺傷了眼睛，
等到林懷楊睡下，千塵點開了網頁，查到了那首歌。
杜蕾覺得她可以為張林山付出一切，她獨自忍受著一切，而張林山今晚引爆了她所有的悲傷。
她難受，難受得不行。她就算不讓他離開，再晚張林山也是要回家的。他再怎樣也記得慧安吩咐的事情。
回到家，千塵上網。她遲疑了很久，猶豫了很久。心怦怦跳著，彷彿她正在做紅杏出牆的事。
張林山臨到下班時給她去了電話，今天又有事。
我願意你愛我，你看起來恐懼現在，你在等待婚姻的誓言，
賣花小姐似乎發出了笑聲，千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再望向林懷楊，不覺失笑。
「走吧。」
林懷楊睜開眼睛，看看站在面前的千塵，「這裏的音樂催眠，閉著眼聽很舒服。」
堯雨只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麼你不怪我沒告訴你家裡的情況？」
但是他們怎麼能夠理解，我們的愛正是上天給予我們的，
「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張林山嘀咕了一句。
When you touch me I can touch you.
許翊中長舒一口氣，「嫁給我可好？」
熱水沖刷下來的瞬間掩飾住了奔涌而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