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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現實男人瘋狂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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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喝酒了?在哪兒?」
她的聲音哽咽而傷痛。她靠坐在牆邊,雙頰兩團玫瑰色的嫣紅,流海零亂。噙著一點淺淺的淚,微微歪著頭瞅著他。
「去把孟少的車開來。」大堂經理向一個服務生吩咐道。
孟時聽出她聲音的變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鍾了,不禁有些心疼起來。孟時溫柔的說:「趁人多能少喝就盡量少喝。我來接你,你在幾號包房?」
傅銘意眉頭一皺低吼了聲:「你給我坐好!你忘了你高級經理的身份?!別忘了你是在陪客戶!」
他對孟時頜著示意,微笑道:「曦曦喝了酒最愛吃碗酒糟粉子。再見。」
傅銘意背靠著電話間,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沉如夜。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這樣瞅著她。
「我的手機響了。我接個電話。」馮曦望定小高微笑。等她拿著自己的手機時電話已經斷了,她一看號碼,數個未接來電都是孟時打來的。她拽緊了這根稻草出了包房。
從前,傅銘意在同學聚會中唱歌時偶爾興緻起了會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專註而熱烈。那時候,她覺得他真酷。那時候,她是多麼喜歡他這樣看她。帶著霸道與篤定的目光,讓她覺得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個人的。
「我不需要你放心!」馮曦怒了,使勁推他。犟脾氣發作起來,她腦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擺脫他。
她半醉半睡的坐在電話間里,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突然捂上了一塊滾燙的毛巾。馮曦半睜開眼,酒勁上來之後,她看什麼都在旋轉。眼前的傅銘意像是漩渦的中心,整個人都在她面前晃動。
「不用,我就停在門口。」孟時答道。
經過傅銘意身邊時,傅銘意笑道:「馮經理和圖書也來一首?」
這句話瞬間觸動了馮曦的神經。做業務的女人有多難?要保護自己,還不能掃了客戶的興。要懂得調節氣氛,要懂得適可而止。每次經歷這樣的場合都讓她累,馮曦淡淡揚起一個笑來。這笑容在傅銘意看來只能用慘然來形容,他轉過身說:「估計也差不多了。現在不方便先走,你在這裏再多坐一會兒進來吧。我叫服務生給你泡杯熱茶。」
「在煌都陪客戶,沒聽見你的電話。」
大堂經理跑門口左看右看也沒看到他的車,見孟時抱著馮曦走到門口停著的一輛計程車旁,嘴立時就張大了。
關上隔壁的電話間的門馮曦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在喧鬧的環境里呆久了,這裏的安靜像虛假的時空。聽到孟時聲音的時候馮曦才知道,自己說話時舌頭都是大的。雖然她的腦袋還清醒。
他的中斷聯繫,他的婚姻是一把刀。斬釘截鐵落下,哪怕時間把傷口重新愈合成新的肌膚,也斷不能讓人不去傷痛。
傅銘意一直想說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喉間。他來分公司看到她和她老公幸福的樣子,他想也許就這樣了,她長胖了,她還是幸福。她離婚後他衝動的想找她,想可以有個機會好好說說彼此的經歷變化。她休假回來瘦身後美麗再一次讓他心跳,他看著她彷彿覺得八年的時光只在眨眼之間,並沒有橫亘成難以逾越的鴻溝。她還是從前的馮曦,他還是從前愛她的傅銘意。她眉梢眼底的抗拒與疏離都告訴他,她並非不在意。
馮曦的酒被驚醒了一半,她迷迷糊糊的想,孟時怎麼會在這裏,怎麼又出現兩個男人對峙的局面?
一個累字道盡了她的www.hetubook.com.com疲憊。傅銘意再也忍不住將她摟進了懷中,溫軟的身體熟悉得像是從前,他痛楚的嘆息:「是我不好,當年再怎麼我也該和你說明白再娶她。我只是沒辦法開口!」
城市已經非常安靜了,他開著車煩躁的點燃了一支煙。孟時不得不重新衡量馮曦和傅銘意的關係。他心情複雜的看了眼熟睡中的馮曦,她究竟有過多少過往?
馮曦回這個電話並不指望孟時來接她。她更多的是想隨便聊點什麼能晚一點進去。然而沒等到她回答,傅銘意閃身而入,嚇得馮曦匆匆掐斷了電話。
傅銘意胳膊一緊攬住她往前走:「別鬧了!聽話,我送你回去!」
她再想鎮定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醉意,說話吐詞都不甚清楚。「你不能再喝了。我沒想到楊成尚酒場上愛玩這套。以前你跟著他也是這樣嗎?」傅銘意輕嘆了口氣。他晚上給楊成尚打電話詢問情況,楊成尚打太極說席間賓主融洽,他自己家裡有事先走一步,有馮曦鎮堂不成問題。傅銘意知道渠江過來了多少人,想著馮曦一個人撐場面他就心緊,放下電話就往這邊趕。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馮曦還是他的女人,他絕對不准她再做這行。
他的眼神似在詢問,以馮曦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是在等她做一個選擇。她的選擇?她沒有再選擇的餘地,她就算和孟時不能繼續,她也絕不回頭。馮曦努力站得穩了,口齒不清卻說得極為明白:「多謝你。傅總,我朋友會送我回家。」
相對安靜的空間里瀰漫著緊張的空氣。馮曦努力的擠出笑容,儘可能的讓自己以非常自然的聲音說:「你也打電話啊?我先進去陪蔡總了。」
孟時沒和圖書好氣的說:「把座位放下她躺著舒服點。」
他絕對沒有醉,他大笑,和蔡總拍著肩痛快的喝酒大笑。稱兄道弟,互拍馬屁。他望向她的目光中只有熾熱的笑意。
馮曦的包被傅銘意拎了出來放在茶几上。她拿起包扶著牆走出去。走了一截馮曦腿一軟差點摔倒。傅銘意默默跟在她身後,伸手就扶住了她。他溫和地說:「我送你回家就走。這樣我不放心。」
馮曦被他最後一句話再次敲暈。尷尬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他的手臂很有力,穩穩的托著她叫她感到安全。馮曦懶得再想,腦袋靠在他胸前閉上了眼睛。
孟時從電梯出來正好看到馮曦在傅銘意懷裡掙扎,心頭頓時火起。他冷冷喝道:「放手!」
唯一受不了的人就是馮曦。她坐在吧台角落的凳子上賠笑。她好幾次想跳下高腳凳,繞過這個三角形的小吧台走到安全地帶。然而她只要有這個意思,傅銘意就存了心往裡邊位置挪動,存了心要她坐在他面前。
一抹笑容從傅銘意唇邊漾開,他的聲音變得極為輕鬆:「這我就放心了。明天中午會請蔡總一行吃飯,你直接到餐廳就行了。早點休息。」
傅銘意靜默了會兒說:「我知道你心裏恨我。先回去睡一覺咱們再談好嗎?」
耳邊傳來他唱的每一首歌每一句歌詞都像是對著她而唱。馮曦被酒精麻醉得不再冷靜,心潮起伏,她知道情緒處在極容易失控的邊緣。正當她想不顧一切的跳下凳子硬生生從傅銘意身邊擠開時。小高拿起她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的手機沖她搖晃。閃爍的屏幕叫她像看到了東邊升起的太陽。就像蔡總此時唱的《山丹丹開花紅艷艷》一樣:「漫天的烏雲風吹散,毛主席https://m•hetubook.com.com來了晴了天!」
「蔡總他們走了。曦曦,好點了嗎?喝口水。」傅銘意放柔了聲音說道。
他離開的瞬間,馮曦腿一軟坐在電話間的沙發上問道:「為什麼?你就算想甩了我,為什麼連個電話也沒有?」
馮曦轉過背就只能看牆,她虛無的穿過傅銘意的目光望向包房內嬉笑的男男女女,刻意不讓目光聚焦。而身邊另一側的蔡總則對著她吼:「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淚向天沖!」吼得她頭皮發麻雙耳失聰,像陷在冰火兩重天里。馮曦欲哭無淚。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只想一閉眼就倒下去,從此沉睡千年。
傅銘意低下頭問馮曦:「你要他送你回家?」
她拿掉他搭在肩上的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已經醉了,撐不住了。我求求你別跟著我好不好?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下了樓孟時低頭一看,馮曦已睡得熟了,臉紅朴朴的蜷縮著。他又用了點力,讓她窩得更舒一點。
馮曦推開他,踉蹌著站起又滑坐下:「你走開!我自己走!」
「談什麼?」馮曦閉著眼睛靠著沙發背喃喃的說,「我還沒有醉死,我心裏明白著呢。我不想和你說話,我累得很。知道么?累呢……」
蔡總的聲音乾澀卻高亢,一曲死了都要愛頗有維塔斯唱爆燈泡的力量。傅銘意聲音好,蔡總唱不上去的他跟上,蔡總唱得裂聲的他補漏,卻不突顯自己,只讓蔡總的聲音一枝獨秀。於是蔡總興緻越來越高,接連又點了數首。
馮曦呵呵直笑,是啊,她記得,她都記得。要不是陪客戶,她會有這麼安靜?想要發泄的衝動被她死命的壓住,這個社會如此現實,就想不顧不管的瘋一回都不行。她m•hetubook.com•com閉上眼靠住沙發,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一首歌兩人合作得天衣無縫,唱出興緻來了。傅銘意似乎極滿意現在的位置,與蔡總兩人霸著地盤堵著通道把高分貝能把喉嚨唱拉豁的歌唱了個遍。
孟時便伸手拉住她,讓她的靠在自己身上。等到電梯再上行,他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見她猛的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安。他笑了笑說:「你不重,真的。睡吧。」
他深口氣說:「今天你酒喝高了,不適合談。」
心裏不甘的火呼拉拉的燒灼著,她就算醉了,也沒有猶豫。她連潛意識都徹底的將他踢出了局,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傅銘意看著她的眼睛,那雙被酒意染得迷濛的雙眼異常明亮,瞬間激起了他擁有她的慾望。
這裏的確不是合適的場合,也不是好的時間。但是馮曦開了口,就收不回來了。酒一分膽十分。她提高了聲音譏諷的大笑:「你不想和我談還是你根本就無話可說?為了錢是嗎?為了你今天的公司董事地位和身上的手工西服?」
馮曦聽到這句話猛的睜開眼睛:「不用,這樣好。這樣我嫁得……高高興興!」
他的聲音帶著怒意,眼神望過來時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在杭州見到孟時,傅銘意覺得他氣質不錯,但是沒覺得他有多厲害。現在看孟時,他覺得他像出鞘的劍,凌烈銳利。傅銘意下意識的挺直了背,平靜的看回去。
大堂經理趕緊拉開車門,把前排座位放好。孟時把馮曦抱進去,折身去開車時才說:「今晚的事別張揚出去。對黃總說聲謝了。」
孟時眼中火花自濺,面沉如水。他回過頭見馮曦低著頭,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臉,酒氣上沖熱得發燙。他握住了馮曦的手問道:「還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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