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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別的老師說，夏長寧以成本價幫學校安裝監控器，沿學校圍牆安裝了一圈監控探頭。

身後鴉雀無聲。我的福氣終於回來了。夏長寧終於失算了一把。接下來的九槍我只輸了一槍，八槍全在九環以上。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是我說出去的，故意報復我。

周圍人轟地笑了。夏長寧笑得仰躺在椅子上拍著陳樹的肩說：「瞧我家福生多懂得護短！十瓶白酒？二兩裝的二鍋頭都成啊！」

陳老師說：「就是，夏總和寧老師說話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幅風景畫！」

我不是自卑，我是對他的社交圈、他的為人處世通通不接受。我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我對你沒感覺。」

「哦。」我找不到話說了，干著急。

吐出這句話我心裏總算舒服了些。

我嚇壞了，真的被嚇壞了。他是兵痞！是流氓！我使勁掙扎，換來一句讓我更暈的話：「我才吐過，不想吻你！」

城郊打靶場我是來過的。那會兒在鎮上我有個叔叔是好獵手，我從小就喜歡跟著他用汽步槍打獵，除了麻雀，我最喜歡的是打油菜稈。一槍打過去，鉛彈從油菜稈中心穿過，一米多高的油菜稈撐不住重量會很緩慢地倒下去，像電影里的慢鏡頭，給我種悠然的傷感。

我嚇得腿一軟，我不是聽說，這話明明是我自己說出去的好不好？

夏長寧在身後懶洋洋地說：「我一向公私分明，做完這個工程再說吧。」

在場的人都笑了，阿敏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嗔了夏長寧和陳樹一眼說：「別理他們，一群流氓！」

到了家，我一看時間，都十點半了，嚇了一跳，趕緊給梅子發了個簡訊串供。只要不是和男人約會，媽媽應該不會怪我回家晚。

那就談吧，我也不想被他成天纏著。

夏長寧輕嘆了聲，「我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差勁。」

眼前的打靶場已經不是原來簡陋的房子和圍牆圍住的空地，而是建成了俱樂部的模樣，兼營賓館、餐廳、桑拿等等，是省市射擊隊的專用靶場，也成了有錢人愛來玩的地方。

我嚇了一跳，難道他會讀心術？

身後傳來關車門的巨響。我一驚回頭，夏長寧搖搖晃晃地鑽了出來，大聲說：「你別高興得太早，我說話，對你不算數！」

夏長寧一把將我拽進懷裡，惡狠狠地說：「等你喜歡上我、黏上我，我他媽再甩了你！裝什麼純情！」

「寧老師，你怎麼認識他的？」總有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他篤定自信地回答：「當然算數。我信用一向好。」

第一槍靶子回來，阿敏贏，一瓶二鍋頭推到了陳樹面前。我有些抱歉地看著陳樹。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沖我溫和地一笑。我感激地回了他一個笑容。

從此，他沒道理再來找我了。哈哈！

「那天來相親的人是你。」

夏長寧站在我面前，我仔仔細細地觀察他。這廝的目光毫不退縮，閃動著邪惡的光芒。

我慢吞吞插了句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如httｐs://ｗwｗ•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果可以學螃蟹走路，我想我現在的腳步也差不多了，出了校門我就橫著往一邊移，儘可能地離他遠一點兒。

白花花蠕動的蛆霎時清楚的出現在腦中，我如假包換地蹲在街邊吐了。

我心裏嘆氣，我說話要是管用也不會被他弄到這地方來了。

「放心，不會吃那些噁心的東西。我想，咱們談一談會好點兒。」

我安靜地站在一邊觀察著，一言不發。

房屋往後退去，視線慢慢開闊起來。

我也笑，夏長寧你自個兒說的，我贏了就不用做你女朋友！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想暈倒。

陳樹爽朗一笑，「好，看在你小子肯帶女朋友來的分兒上，寧小姐和阿敏比試，寧小姐輸一槍我喝一瓶！」

難道只是我多想了？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怎麼好意思再對他說「夏長寧，你千萬不要來找我，我們不合適」？

工作對我是多麼重要，現在工作不好找，能進這所學校也是爸媽用盡了關係。我不想因為夏長寧而在學校成了風雲人物，更不想為了躲他辭了這份工作。我愁得很，不知道萬一出現夏長寧當老師學生面追求的情況，我該怎麼辦。

我報仇的烈火讓我的手變得穩健，適應了下，利落地瞄準、射擊。

第三天，沒看到他。

夏長寧忍不住笑，瞟了我一眼說：「福生，你真的很聰明！我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到，你怨也沒用，我不信你會跳車！」

啊！啊！啊！這個流氓！這是我的工作單位，我的學校啊！他找我，我不理就行了？我的同事會怎麼看我？我的學生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然後再私下討論！這怎麼可以？！

悲憤之心頓起，我終於爆發，「我說謊又怎麼樣？我就是不喜歡你！」

「哈哈！沒辦法了，夏長寧你挖坑自個兒跳吧！」陳樹意外得眉飛色舞，摟著阿敏吻了下她的臉。

第二天我下班的時候，夏長寧出現在學校門口。我遠遠地看到他的身影，借口要抱學生作業回家批改返身回了教學樓。等到老師們走完，我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突然覺得夏長寧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他在銀杏樹下坐了五天，沒有和我打過一次招呼，就已經讓我膽戰心驚。

阿敏笑得花枝亂顫地打趣道：「夏哥是故意的，就想讓福生贏了他好喝酒，醉了有人心疼哪！」

「就因為上次我沒去，所以你非帶我去不可？你是個偏執狂！」我聽出來了。

我被他們說得極不好意思，心卻飛揚起來。陳樹的那句「夏長寧你挖坑自個兒跳」的話太讓我高興了。

我終於吐出了心裏的一口悶氣。

我停住腳步，就像捉住了他的小尾巴一樣找到了借口，氣憤地回過頭，「我說過，我們不合適，你別來找我了！」

進了靶場，夏長寧和正在玩的一群人打招呼。他朋友可真多！男男女女又是十來個人。

我抬起頭，夏長寧笑嘻嘻地看著我。他什麼都知道，我m.heｔubooｋ•ｃｏm•ｃｏm怎麼就忘了我那天在計程車上乾嘔被他開租出車的朋友看見了，我怎麼可能喜歡吃蛆？

我聽不見！腳步加快，希望能快步走回家。

再這樣下去，我會神經衰弱的。

爸媽因為工作原因只有寒暑假時才能團聚，我十歲才跟著媽媽從鎮上搬到城裡。老爸老媽很開心，到了周末或是放寒暑假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便玩遍了城郊。老爸的學生在打靶場工作，打靶不要錢，我也喜歡，不過，讀高中后課程緊，就再沒來過了。

夏長寧撲哧笑了，「不用比了，你自個兒喝十瓶吧！當是慶賀兄弟我找到女朋友了！」

被阿敏挽著手的陳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突然說：「要不這樣，我喝酒是小事，今天讓阿敏和寧小姐比比？她們輸了咱倆喝酒？」

工程完工的最後一天，我經過銀杏大道時，夏長寧笑嘻嘻地叫住了我：「福生！」

夏長寧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不懷好意地笑，「你贏了就不用做我女朋友！」

「哦？你是聽說我是個同性戀所以沒感覺？」

擔心夏長寧酒後不能開車，他的一個朋友開他的車送我們。

放下槍，摘了護耳，我回頭。夏長寧面前擺了八瓶二鍋頭，他定定地瞧著我，滿臉的驚詫。

「別找我行不？」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我都忍不住會笑，心情會變得極其開朗。

我對夏長寧的朋友說了聲「謝謝」，瞧也不瞧夏長寧推開車門就走。

「為什麼不是十瓶白酒？」我下意識地接嘴。

夏長寧退後兩步，想了想說：「這樣吧，咱們邊吃邊聊？」

我想，那天下了車他說的都是酒話，酒醒后他應該記得他說過的話，我贏了就不做他的女朋友。

好運氣？被一個流氓纏著叫好運氣？我被他打擊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我頓時想起食古齋，嚇得一抖。

「今晚沒談成，不算！明晚……」他話沒說完撐著車門開吐，吐出一攤後用衣袖隨意擦了擦嘴說，「明晚，我們慢慢談！」

「寧福生！」夏長寧全名全姓、分貝極大地喊我。

秋天是我很喜歡的季節，從學校校門到教學樓的這條路上種滿了銀杏，一到秋季，樹葉兒金燦燦的，映著藍天，色彩分明，走過的時候被風帶下的銀杏葉會從眼前飄落。

夏長寧癱倒在後排，我坐副駕。他朋友回頭望了他一眼對我說：「小心他明天找你算賬！呵呵！」

他喝完八瓶酒，滿臉通紅。飯也吃完了，我該走了。

「福生，你的名字給了你好運氣！遇到我是你的福氣！」

「你們真的別亂說，他是個同性戀！否則這麼多年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女朋友？夏長寧身邊都是男人！」急中生智，我冒出了這句話。

我們學校是所私立學校，為了讓家長更放心地交納昂貴的學費，安裝監控器也很正常。不正常hetｕbｏok.ｃｏm•ｃom的是，夏長寧沒事就坐在銀杏大道旁喝茶監工。

我很害怕他當著別的老師面喊我的名字，介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哈哈，寧老師害羞了！」語文組頓時笑成一團。

「打靶場！」夏長寧說。

夏長寧居然微睜著眼，襯衫的衣領扣子解開，劍眉挑著一動不動地斜睨著我。我趕緊回頭坐好，心怦怦直跳。他的眼神像淬了火似的烈，我心裏冷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怪誰呢？

是，你是沒有，可我怕啊！我只能敗走，乾笑道：「沒有，再見。」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這個人非常簡單，讀完書就工作。朋友圈子不外是我那些同學，而最要好的朋友只有中學同學梅子。我長這麼大還沒和任何人吵過架，更別說結怨了。我究竟是什麼時候惹到了夏長寧？

夏長寧似乎練過把式，身體不知怎麼一旋一扭，人已經到了我身後，扶著我的肩低聲說：「如果你爸媽也同意，你同意嗎？」

夏長寧安靜地看著我，我趕緊轉身，挽住趙老師的手有說有笑地離開。心跳得很快，要是被夏長寧知道了，我該怎麼辦？

「福生，你們學校的老師都用很怪異的眼光在看我們呢。」他低低地說道。

陳樹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十瓶啤酒醉不死我，脹肚子罷了，別讓著寧小姐，省得讓夏總笑話！」

我掂了掂槍，和阿敏比。

NND，他還是個自大的流氓！我被他刺|激得血直往頭頂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抬腿狠狠一腳踢了過去，我真的很想扁他！

可我是被他逼的啊！結果我又一宿沒有睡好。

夏長寧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我，「我在學校說過嗎？」

還有九槍。夏長寧，你等著吧。

我猛然回頭，正對上語文組的幾位老師的目光，果然帶著一種瞭然、一種驚詫。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心如擂鼓，抱頭鼠竄。

夏長寧又說了句讓我跌進地獄的話：「你撒謊是吧？！」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我。

他伸出手，我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夏長寧撲哧笑了，拿走了一片掉在我肩上的銀杏葉，神情顯得很和藹。他什麼意思？

「我保證不是同性戀，不過，連我媽都懷疑，所以，我得找個女朋友。」夏長寧這樣回答我。

「不不不，你的條件非常好，隨便找什麼人都比我強啊！我長相一般，家境一般，我們真的不合適！」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希望英明神武的夏總同志能夠充分理解。

老師們自然應下，誰知道回頭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對不起，學校老師開我玩笑……我會向她們說明你不是同性戀。還有，我有男朋友了，是個醫生。我和他從小玩到大，感情很好，興趣愛好也一樣，所以，對不起了。」我能想到的都說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你爸媽還是包辦婚姻呢。你就當也是包辦的吧！」

「不為什麼，那天相親的人是你唄。」

我說不過他，只有固執的一招，「我不願意！我不https://m.hetubook.com.com可能做你女朋友！」

阿敏遞了把槍給我，很多年沒有拿槍了，有點兒沉。

我張了張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左右看看無人憋出一句話來：「你千萬別在學校亂說我是你女朋友！」

秋天的陽光溫暖的照在田間，這是去哪兒？

然而，今年從樹葉開始黃的時候起，我就再沒笑過。

他一怔，眼睛里冒出疑惑，「我請你吃飯！」

夏長寧哈哈大笑，「你像是……會讓人一見鍾情的？」

啊……他才吐過！他要是吻我，我也會……吐！我渾身發抖，腿一軟就往下滑。

夏長寧瞅著我，沉默了幾秒鐘回答：「剛開始是這樣的，你了解我多一些就願意了，我好歹條件比你好多了！」

我身體一僵，甩開他。他要幹什麼？

「呵呵，沒有。」夏長寧非常肯定。

身後傳來他含糊不清的聲音：「寧福生……你記住了……你他媽給我記住了……」

我回頭沖一起下班的語文組的老師們擠了擠眼睛，笑著問：「什麼事？」

哈哈，我發現銀杏大道的風景又漂亮起來。

第二天下班，拖到老師們走完我才悄悄走出校門。沒有看到夏長寧的身影，我長舒一口氣。

「你對我一見鍾情？」

夏長寧笑了，「都聽到了？誰讓你們亂喊她『嫂子』，福生面淺著呢。一聽女朋友三個字就和我急。」

於是，一天下班經過校門的時候，我主動和他打招呼：「你好。」

「行啊，我不是沒找你嗎，是你來找的我吧？」

他卻笑得直抽氣，「福生，你是自卑嗎？」

夏長寧笑了，銀杏樹的金黃色襯著他的黑西裝色彩分明，他的笑容同樣明朗。他笑著說：「還有三天就完工了。」

夏長寧出現了。

「有什麼事嗎？」

語文組趙老師說：「寧老師，夏總對你很不錯啊，那眼神溫柔得要把人溺斃了！」

「輸？我的槍法陳樹拍馬也趕不上！」夏長寧揚眉。

我猛然抬頭，「你說的？算數嗎？」

被人稱為阿敏的女孩子二十來歲，很時尚、很漂亮，正笑嘻嘻地看著夏長寧，手挽著一個年輕人。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突然吐了吐舌頭，嬌笑著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陳哥你放心，夏哥今天肯定輸！」

這是什麼答案？我驚詫得就像是在看怪物，嘴唇忍不住哆嗦。他是被漁夫放出來的魔鬼，放出他的時候他正好想殺人！

跟著夏長寧往裡走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決鬥，幻想著舉槍瀟洒地崩了夏長寧的場面，忍不住開心地笑。

夏長寧冷笑，他真的是在冷笑！「福生哪，我找你是我的事，你別理我就行了唄！」

「福生，你沒男朋友，我也沒女朋友，你不覺得很合適？」

大家笑鬧著去吃飯，席間鬨笑著敬夏長寧酒。他拿著二鍋頭的玻璃瓶子死盯著我，每喝一口都像啃了我一口似的。我笑望著他得意的揚起下巴，心裏太舒坦了。

都是些什麼強人啊！

我想跳，我只是不敢！摔死事小摔殘事大，腦子有病才會選擇跳車！我希望一腳把他踹下m.hetubook.com.com車去！我沉著臉坐著，一路上再不說話。

我氣得渾身發抖，恨急怒吼：「人家都說不喜歡你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你還是男人嗎？」

夏長寧不屑地瞪他，「福生哪能比得過阿敏？要不，福生輸了你喝，阿敏輸了我喝？」

我氣極反笑，「呵呵，大街上那麼多漂亮女孩兒都沒有男朋友，你去感化一個吧！」

阿敏回頭望著陳樹嘆氣，「你醉死我可不管你！」

我慢吞吞地問他：「相親之前，我沒見過你吧？」

「你們別亂說！」我臉紅。

夏長寧笑了，他的笑容讓我害怕。

「不用了，今天工程完工，你和你的兄弟們去吃吧。」我把「兄弟們」三個字咬得特別重，我相信聽到這句話的老師們都會會心地一笑。

第二天上班我就知道了昨天別人眼中的情形。

「福生，今天可能要比試一場才行！你別緊張！」夏長寧低聲叮囑我。

我真是欲哭無淚，回過身望著他，「你別來找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好不好？」

語文組眾老師的注意力馬上轉移，驚呼一片，繼而遺憾、嘆息。

夏長寧想了想，說：「興趣愛好是可以培養的，我也可以和你去食古齋吃蟲宴。走吧，聽說食古齋的全蛆宴極有特色！」

我氣，我又沒有讓人驚艷的外表！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不過，他的話怎麼聽著讓我很不舒服呢？就算我不會讓你一見鍾情，你也犯不著用這樣的語氣來打擊我吧！我生生壓下被他藐視的怒氣，深吸一口氣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我傻了，衝到他身前吼道：「你太不要臉了！」

夏長寧站了起來，離我又近了一步。我瞪著他毫不退縮，這次不滅了他，以後他會更囂張！我的勇氣在熊熊燃燒。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下他能把我怎麼樣？！

「你真有意思！」夏長寧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腦後響起。

陳樹被他一激說：「兩斤白酒罷了，喝醉了阿敏會心疼，值了！」

夏長寧醉了，他的腿也一軟，抱著我倒在了地上。我尖叫一聲，連打帶踢地掙開他，拾起包飛也似的跑掉。

「你不要來找我好不好？」我低三下四地求他，急得汗都沁了出來。他就不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怎麼寫的嗎？

「本來是可以的，誰讓你覺得我是個同性戀呢？只有找你才能讓謠言不攻自破，對吧？」

我悠然地喝了口茶，滿意地在學生卷子上用紅筆畫出一個勾，笑道：「我最好的朋友喜歡他，結果沒想到一接觸發現他是個同性戀，還傷心了很長時間，我就這麼認識他了。現在大家成了好姐妹！不過，別捅出去啊，夏長寧在本市還算知名人物。要是知道是我泄露出去的，我就慘了！」這個解釋無跡可尋，無懈可擊！

我找你還不是害怕你會來找我？不行了，我已經被繞得頭快暈了，忍不住大聲說了句：「夏長寧，你這樣會讓我更討厭你！」

「夏哥你來晚了，沒看到阿敏多酷！今天成績好得驚人！」有人這樣說。

整整一周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