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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瑞好奇的看著永夜，他才及他的胸，怎麼就敢有這等勇氣。他哈哈大笑道：「好啊！走哪兒？」

一來二往竟成了青樓媲美的手段。

李天瑞穿了身紫金長袍並同色披風，那張臉在花燈映襯下顯得格外邪魅。身邊帶了兩名侍衛，一看就是身負武功的高手。李天瑞的唇抿出一絲諷刺：「怎麼，世子獨自賞燈？沒與皇叔一起？」說著敲了敲自己的頭，似恍然大悟，「差點忘記了，今天這日子，皇叔只和皇嬸嬸一起的。」

「二殿下只是和我聊聊天，不想被別人聽到，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就出來。」永夜說完就往巷子裏面走。

永夜在巷口等著他，李天瑞黑著臉瞪著他。良久后笑了起來，伸手去攬永夜的肩。

永夜側身避開，輕聲說：「殿下要記住，別和我太親近。一來我不習慣和你這麼親近，二來，殿下只要記住，我說的話絕無更改！一年之內定讓殿下心想事成。你用不著懷疑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小小的配合永夜便成了。事成之後你便能明白永夜的忠心。何樂而不為呢？」

四人在牡丹院樓下邊吃粟子邊看燈。永夜凝神注視著出現在牡丹院樓上的每一個人，暗自記著他們的長相，舉止，一一判斷。

風揚兮笑了，柔聲說：「我叫風揚兮，風揚起來的意思！」

他走到集花坊時，見三人有些扭捏，便笑道：「只是去看個熱鬧，又不進樓，怕什麼？！還有少爺我呢。」

樓上便會有姑娘發出清脆的笑聲：「檀香多謝公子！」

風揚兮拍了拍他的頭斥道：「還不快回家去，以後少惹這種小霸王！」

炒粟子的漢子憨厚的笑了笑：「剛才有位貴夫人https://m.hetubook.com.com也這麼說來著，窮人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和嬌貴小姐一樣呢！」

倚紅緊張起來，捅了捅茵兒。茵兒機靈，轉身跑入了人群趕著回府報訊。

永夜擠出人群來到和王妃剛才說話的小女孩身邊。她的父親正在炒糖粟子。小女孩也是十歲左右年紀，正在幫著父親包粟子。永夜摸了摸荷包，拿出一顆銀豆子，買了包糖粟子，笑著說：「你的女兒真懂事呢。」

李天瑞見拳頭落空，心裏更為惱怒，變拳為掌，招招狠毒。

風揚兮一愣，搖了搖頭，轉身又進了小屋。

見瞧不見李天瑞的侍衛和倚紅攬翠，永夜看了看位置，笑道：「二殿下就這麼想揍我？」

小女孩甜甜笑了：「她說她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也在做工呢。」

這時他感覺有人沖他撞過來。永夜很自然的退了一步，把茵兒護在背後。抬眼看去，笑容浮起：「見過二殿下。」

李天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聲道：「風子？是瘋子吧！」

見他回來，三位侍女都鬆了口氣。正要埋怨，永夜已將溫熱的粟子遞了過去：「趁熱吃，很甜的。」

風揚兮低頭看永夜，見他臉色蒼白，害怕的直抖，心裏憐意頓起，抬頭冷冷地望著李天瑞：「我最瞧不得你這種欺負弱小的人，滾！」

李天瑞沒惹惱他，心裏不痛快，抬頭望見牡丹院樓上美人靠上歪著的眾小倌，下巴一抬笑道：「墨玉公子算什麼，永夜若是在那樓上一站，什麼公子都黯然失色！」

「哈哈！」李天瑞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恨意，「幫我？幫我什麼？你老子都不肯相幫，你算什麼東西！」

永夜已轉身離開。m.hetubook.com.com

「你想說什麼？」李天瑞警惕的看著永夜。

他定定的瞧著他們，自己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卻和路人的孩子相親。自己從前不會說話，淡了關係，如今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卻仍覺得隔了千山萬水，為什麼呢？一個模糊的念頭跳進永夜的心裏。

說著身形一動，李天瑞還沒反應過來，已被踹中屁股撲了出去，直摔得頭暈眼花，一身新衣再次被雪水弄得污濁不堪。

永夜帶著三位侍女擠到牡丹院樓下，正聽到院里侍者長聲呦呦地喊道：「李員外送墨玉公子梅花燈一盞。」

元宵是端王與王妃的節日。

隨著聲音，一盞高達數尺的彩燈掛在了房檐下。

李天瑞看了看弄髒的衣袍陰冷的笑道：「我不需要做什麼，也不會做什麼。凡事，你自己想好。想給我下套，我不會管你是不是皇叔的兒子。」

風揚兮輕巧地躲開，有些詫異李天瑞功夫的精純。

「我去，給你們買零嘴吃。」永夜說完擠進了人群，急得三位侍女跳腳，卻又在人群里找不著他了。

遊離谷，你們想要我相助大皇子。如今我幫的是二殿下，你們，會如何呢？

永夜對準他一腳踢了過去，力道不輕不重，卻讓李天瑞感覺到痛，他大怒：「好啊，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機下手，你和他都是一路貨色！」

看得幾招，風揚兮皺了眉：「如此歹毒的招術竟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不教訓你，以後還了得。」

永夜眼裡驀然酸楚，世子果然不是端王夫婦親生。想起端王妃那溫柔與帶著傷痛的眼神，永夜拿出荷包，順手放在女孩手中柔聲說：「送你的，你炒的粟子很香！」和圖書

永夜望過去，見端王妃正彎腰與一個小女孩說著話，臉上掛著極溫柔的笑容。端王在一旁瞧著她，神情黯然。永夜心裏一跳，見他們身邊的侍衛都站在一丈開外。知道端王會武功保護王妃沒問題，侍衛僅為以防萬一。

「如果我做到了，你能相信我的力量能幫助你嗎？」

永夜正犯噁心，聽李天瑞這麼一說，臉便沉了下來：「倚紅攬翠茵兒，回府！」

「瘋子哥哥！」永夜面不改色的甜甜笑了。打不過嘴裏占點小便宜，再利用一番也是好的。以李天瑞的個性，他以後絕對會找風揚兮的麻煩。永夜很開心的小跑著離開，又回頭沖狼狽的李天瑞笑了笑。

集花坊一帶的花燈最為壯觀。每座花樓檐下都掛有各式各樣俏麗多姿的彩燈。坊中青樓雲集，元宵節樓中的姑娘穿戴齊整了，往二樓以上的美人靠上歪著，顧不得寒風，笑著與自家樓里的彩燈一起相互比拼。

「你這麼在意薔薇，為何還放了她過來？不怕爆竹里的鐵砂子炸傷了她？李天瑞，你太狠毒！不過……」永夜眼珠一轉，「總比虛偽的人好，有些人表面溫和無害，實則比你還狠還壞，對么？」

「二殿下，在大街上鬧騰開大家都沒面子，找個僻靜地方好好聊聊如何？」永夜淡淡地說道。

永夜笑著問小女孩：「那位漂亮的夫人還對你說什麼了？」

李天瑞哼了聲：「李永夜，我再警告你一聲，薔薇只能陪我一個人玩，你離她遠點。」

永夜當沒聽見，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一愣，只見旁邊的小屋裡掠出一道黑影將永夜接住。

男人和男人！一個叫李員外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和這般乾淨的少年！永夜頓時像咬了一半和*圖*書蒼蠅在嘴裏，直想吐。

「少爺！王爺王妃在那邊！」茵兒眼尖，扯了扯永夜的衣襟說道。

倚紅攬翠茵兒都鬧著要去看花燈。永夜聽得集花坊，心中一動，想起了牡丹院。便欣然同意與三位侍女同去看燈。

永夜是見過燈會的，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梅花燈。此時鼻端嗅得梅花隱隱傳來，仔細一瞧，才發現這燈周身以梅花串裝飾，隨著熱氣，花香蒸發，越發的濃郁，不禁嘖嘖讚歎。再看樓上，站出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溫婉的聲音脆生生地響起：「墨玉多謝李員外。」

如果自己進了牡丹院會和他一樣？永夜定定地看著墨玉，渾身的書卷氣，乾淨的臉，一雙墨玉般的眸子，沒有絲毫齷齪骯髒的感覺。

永夜見他再三挑釁，強忍了怒氣，低頭便走，往左往右，李天瑞都擋在面前。

李天瑞已消退了怒氣。望著永夜的背影很服氣。站起來也不說話便往往外走。

「別讓我再見著你欺凌弱小，這是給你的教訓！」

「公子使不得！」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很氣派的踱步進了樓。他就是李員外？

「少爺你去哪兒？」

走到巷口永夜停了下來：「一對一，你敢嗎？」

李天瑞乾笑兩聲，吩咐道：「你們留在這裏。」

「少爺！」

每年元宵端王都會攜王妃同游，重溫少時邂逅的浪漫。這時候僅有侍衛遠遠的跟著，不敢前去打撓。

「謝謝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永夜擺出天真的神情。

李天瑞一個健步擋在永夜身前，笑道：「瞧瞧，這生氣的模樣真夠俊的，難怪薔薇見了你就粘上了。才六歲的丫頭都迷得這般厲害，世子長大一點怕是這京都城裡最俏的公子爺了。」

李天瑞幾時聽過和圖書一個滾字，見對方不過十七八歲年紀，怒吼一聲衝過來就是一拳。

李天瑞懷疑地看著他。

李天瑞一掌打過來，才挨著永夜的身體，永夜便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你是誰，竟然敢管本……公子的閑事？！放下你手裡的人，本公子今天要好好教訓他！」

「屁股朝地平沙落雁式！」永夜輕拍巴掌，想起了笑傲江湖中令狐沖的一招。

「攜手游燈本來就是父親與母親值得紀念的日子，永夜也無意去煞風景。」永夜恬然的笑了。

「我想說，我就算打不過你，也可以教訓你，你信嗎？」永夜感覺到異樣，輕笑道。

三名侍女聽見也極為憤怒，知道惹不起李天瑞，紛紛黑了臉便往外走。

相好的公子爺們大方的總愛在這時送姑娘花燈示好。老鴇便吩咐了人專程在樓廳候著，一有花燈送上，便會用長竿插了大聲的吼上一句：「張公子送檀香姑娘走馬轉花燈一盞！」

京都元宵花燈年年熱鬧。家家戶戶門前有錢的掛以檀木搭骨，雕刻成龍鳳圖案，配以彩畫絹面和玉墜絲穗的宮燈。窮點的人家則以竹作架，糊以印有花鳥人像圖案的紙燈籠。也有中等人家用薄絲或絹糊成的絲燈。

他見端王夫婦繼續前行觀燈，匆匆對倚紅她們說了句：「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形狀不一，或古樸稚致，或富麗堂皇。直把京都變成了不夜天。

永夜隨手指了指集花坊背後的小巷。

三人才紅著臉應下，等進了集花坊，永夜一眼就瞧見牡丹院三個大字。原來這牡丹院今年為出新意，特意花了大價錢造了座燈坊。中心一朵紮成牡丹形的彩燈華麗怒放。只這手筆就將別家青樓比了下去。下面看燈的遊人也比別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