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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碧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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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夜襲

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夜襲

爬在牆頭望風的黑衣人轉過身,悄悄的對身後的人說道:「三個侍婢住了一間,那名護衛仍睡在車上。杜燕綏歇在他夫人房裡。沒有變化。」
一柱香后,後院開了院門,駛出騾拉的平板車,車上堆著高高的稻草,朝著鎮外駛去。
「篤篤!篤篤篤!」房門被輕輕敲響。
岑三娘愣愣的看著他。
杜燕綏眯了眯眼,笑道:「我帶你去看好戲,告訴你今天發生的事。你不生我氣了,好不好?」
「安心睡覺。讓我歇會兒。外頭的事交給滕王。我只管護著你就行了。也別擔心方媽媽她們。有黑七在呢。」杜燕綏疲倦的說道。
岑三娘就扯著他的衣襟道:「你裏面穿著青色的箭袖衣,進門拎了把劍。解了披風,又腰后又取了把小弩弓放在几上。上床也不脫衣裳。要沒有什麼事,你早就脫了衣裳撲過來了!對么?」
再用繩子將麻袋垂了上來。
似乎聽到了更夫的提醒。後院亮起了一盞小小的燈籠,有人挑著燈籠四周巡視了圈,慢慢走到了客房外,停在一處左右來回晃動。然後又悠悠然回了後院。
岑三娘飛快的穿好衣裳。頭髮直接編成hetubook.com.com了辮子紮好。
鎮子很小,屋舍沿著通過鎮子的官道修建。兩到三層的木樓櫛比鱗次像蜿蜒的長龍。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叫。
竹梆聲「篤篤篤」連敲三次,三更子時了。半月已移到了頭頂。
這時,長街遠處傳來了「篤篤」的竹梆聲,鎮上的更夫悠悠的喊著:「天干氣燥,火燭小心。灶前灶后,柴間灰堆,仔細看看嘍!」
打頭的比了個手勢。幾人面朝外手持長刀戒備。兩人蹲伏于窗下。兩人靠著門保護,一人從荷包里拿了只瓷瓶順著門柱往裡倒了油,又朝門栓處倒了。這才從靴子里抽了把匕首輕輕的刺入門縫撥動著門栓。
岑三娘用力的點頭。
岑三娘就緊張起來,要支著身體坐起來。杜燕綏用力圈住她,輕聲道:「有我在呢,怕什麼?」
說到這裏,又有點傷心。
杜燕綏給她結好披風,牽著她的手笑道:「像孩子似的,哪裡像國公府的夫人。」
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黑衣人卻不著急進去,又拿出一根竹筒往裡吹著迷煙。等了半盞茶工夫,聽了聽動靜,這才比劃了個手勢。門外的黑hetubook.com.com衣人魚貫而入。
「杜燕綏夫婦沒死吧?主人要活的!」首領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再親一口,聰明!」杜燕綏藉機又香了一口。
兩人出了房門,直奔後院。
岑三娘頓時被驚醒了。
「我這不是先順著你的性子,免得你還生氣。上演一出千里追妻,你看,我對你多在意!」杜燕綏吻了吻她的額,輕笑著說道。
一群人扛著兩隻麻袋出來,朝上空看去。首領揮了揮手,數條繩索重新被扔了下去,侍衛們攀著繩索上了屋頂。
杜燕綏低下頭看她,嘖嘖幾聲,狠狠的親了她一口:「這麼聰慧的娘子,我哪裡捨得放手……說說,還看出什麼來了?」
一柄長刀擱在了他頸邊,首領眼睛一眯,頸項受了重重一擊,被打暈了過去。
杜燕綏扶她上馬,坐在她身後,交待了黑七一句:「護好方媽媽幾人。」
岑三娘早被他勾得心痒痒,連連點頭:「好。」
侍衛們靈活的打開麻袋,從裏面拿出麻袋來,利索的裝了屍體,清理屋面。扛著活著的首領重新回了客棧,進了後院。
杜燕綏摟著岑三娘拍馬奔出了客棧後門。
其餘人hetubook.com.com順著屋脊上系好的繩索,悄悄滑進了院子,動作如狸貓般輕盈,沒發出半點聲響。頃刻間就來到了燈籠曾經停留的客房外。
天空高高的掛著一彎半月,淺淺的雲被風推著,緩緩飄了過去。
首領和八個留在了高處望風,取下了背上的長弓,居高臨下的對準了客棧。
「趕緊穿衣裳!」
黑七點了點頭。
同樣的套間布局,內室靠牆站著一排手持弩弓的侍衛,地上橫七豎八躺著黑衣人的屍體。領頭的侍衛比了個手勢。侍衛們紛紛脫了外裳,露出裏面的黑色夜行衣。放下弩弓,換了地上黑衣人的武器。兩人從牆角扛起兩隻麻袋。
岑三娘想笑,又想忍。輕輕掙了掙,杜燕綏就收緊了胳膊,她順勢便靠在他胸前不動了:「走了一程我覺得好奇怪。你也不至於那麼急,不過一個時辰就把馬車都雇好了。那有氣得那麼厲害。除非,你從前都在騙我。」
「噓!是黑七。」杜燕綏翻身下床,去了外間開了門,和黑七說了幾句,返身回來。見岑三娘瞪大了眼睛,滿臉緊張,對她綻開了笑容:「想看戲么?」
「你撒謊!什麼千里追妻,這裏離https://m•hetubook•com.com隆州不過幾十里路!」岑三娘嘟囔道,「你以為我真傻啊。告訴你漏洞多著哪。真要讓別人知道我真的落水,就不該安排方媽媽她們和我一起離開。大張旗鼓的收拾行李,當岑家在內院服侍的丫頭婆子眼睛都瞎了?再說了,既是一起渡河去錦屏山,方媽媽幾人肯定近身服侍我,不在老宅,也不在船上,難不成她們也跟著我一起落水?還有啊,黑七說與其讓丹華起疑,不如讓她配合。她明明是滕王的人。你才不肯讓他知道這是金蟬脫殼之計。還有啊。一到隆州,丹華就消失不見。今天我從王府回來時,她還沒在呢。她怎麼突然就和你在一起了?」岑三娘哼哼,根本不相信。
夜漸漸深了,杜燕綏飄起了淺淺的鼾聲。岑三娘打了個呵欠,靠著他迷迷糊糊的睡了。
檐下桿頭兩尺高的紅燈籠已滅了燭,月光下隱約能看清楚上面墨汁淋漓的幾個大字:悅來客棧。
鄰里之間用風火牆相隔。此時雲從半月飄過,漏下清泠的月光。悅來客棧與鄰居相隔的風火牆邊靜靜的伏著數十個黑衣人。
嫌他來的早了,杜燕綏撫額。是他不解風情,還是岑三娘還在生氣?他和-圖-書解了披風,和衣上床將她抱進了懷裡,閉著眼睛說道:「你就真捨得我?」
客棧是回字形建築,中間是天井。院子背後是後院馬廄廚房。灶上早封了火。掌柜小二打雜的都睡了。客人們也早熄了燈火。
與此同時,八名弓箭手連哼都沒哼,瞬間被抹了脖子。
杜燕綏就笑了:「驚喜么?」
一名侍衛用力拔掉被釘在門上的黑衣人身上的箭矢,將他拖到一旁,打開了門。
最後一人轉過身輕輕關上了房門。他突聽到勁風刺破空氣發出的嗖嗖聲,心裏一驚。此時他雙手正按在門上,下意識的想拉開房門,身體被巨大的力量壓得趴在了房門上,數枝弩箭已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牢牢的釘在了門板上。他想喊,喉間咯咯作響,湧出來的血沫子吞噬了他所有的聲音。
他身後的黑衣人反手拔出了手裡的長刀,低聲下令:「上!」
岑三娘幾乎和他同時開口:「你怎麼來這麼早?」
究竟出了什麼事?丹華今天出現在老宅帶來了什麼消息?為什麼要趕緊送走自己幾人?為什麼要上演船頭落水一齣戲?杜燕綏是獨自趕來的么?岑三娘哪裡還睡得著,又不想累著他了,就支著耳朵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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