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學子生涯
第四十九章 黑的說成白的
「我，林一川，救了你一命！跟我提良心？」林一川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真的倦了。懶得再罵，闔目睡了。
「草！」丁鈴爆了句粗口，站在了岸邊，打了個噴嚏，抱著雙臂直哆嗦。他看到了躺在衣裳上睜眼看著自己的林一川，勃然大怒，「你就這樣看著……阿嚏！」
脆脆的巴掌聲后，丁玲臉上浮出了一道潮|紅。他嘟囔了句什麼，像是覺得不舒服，臉靠在石頭上，繼續呼呼。
香氣漸漸散開，兩隻鳥開膛拔毛不過拳頭大小。丁鈴烤好鳥，斜睨著一言不發的林一川道：「脾氣還挺大！」
樹枝串著的鳥遞到了他面前，林一川面無表情地說道：「本公子連雞都沒打理過。」
丁鈴氣得手指快要戳到了他臉上：「林一川！」
「你行！」林一川抄抱著胳膊喃喃說道，「是人就有長處。丁大人如此也能睡得香甜。在下不服不行啊。」
春天山中的溪水清涼無比。丁鈴彷彿睡在自家床上似的。
接過烤好的鳥，林一川撕下細細的鳥腿嚼著，和圖書心想果然臉皮厚：「丁大人該不會使了招引蛇出洞吧？呵呵。」
「嘖嘖。大人官威積厚，在下拭目以待。」林一川眼珠轉了轉道，「要不，大人只身前往，在下在外接應？」
鼾聲依舊。
這樣還能睡？
丁鈴心裡有數了，將鳥遞給了他，氣定神閑：「你昨晚沒有辜負本官的信任啊。不錯不錯！」
回答他的是一聲鼻音粗重的鼾聲。
兩人說定，朝著於家寨去了。
區區一群山裡的鄉巴佬，還能起什麼妖蛾子？用得著接應？丁鈴隨口道：「行啊。咱們以煙火為號！」
老子都快被凍死了！丁鈴終於綳不住了，跳起來罵道：「本官捨身飼虎，將性命交付於你，你就將我扔水裡泡一晚上？林一川，你有良心沒有啊？」
「不及丁大人本事啊！沒被人烤成豬真是本事！」
林一川躺著沒動，睜開了眼皮。看著丁鈴姿式優美地從水中躍到了半空，只冷笑了一聲。
藉著點凄涼的星光，林一川背著丁鈴在山裡竟然找到一條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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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丁大人的信任。不過，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奸商奸商，無奸不商。在下真擔心丁大人看錯了人呢！」
丁鈴被他摔進了山溪里。
「你大爺的！林一川！」丁鈴跳腳大罵，小眼睛迅速掃過地上鋪著的衣裳和行李。有著多年刑捕經驗的他很快明白了昨日在於家寨發生了什麼。他邊脫衣裳邊罵，「林一川你夠狠！將爺扔水裡泡一晚！」
氣勢卻弱了幾分。
林一川帶出了行李，裏面有這玩意兒。
厚顏無恥！在溪水裡泡了一晚上，還敢說自己以身作餌，要不要臉啊？林一川真是聽不下去了：「嗯，你神機妙算？你悉心布局？要不是本公子，你早成烤豬了！得得，您是錦衣五秀嘛，本公子真體會不到丁神捕醉到讓別人當豬宰的深意！」
沒過兩個時辰，山林中響起了啾啾的鳥叫聲。
「聰明！」丁鈴一拍大腿，啃了口鳥肉，燙得直吹氣，「本官早就看出來宴無好宴。以身作餌。不如此，怎能讓於家寨以為咱們醉https://m.hetubook.com.com得睡死，敢半夜放火？大公子難道就沒看出本官拚命飲酒的深意？」
溪水從岩縫中滲出來，從壘得高低錯過的石頭中穿過，漸漸匯聚在一起。星光再淡，映照下的溪水像雪花銀在閃光。
丁玲吞了吞口水，昨日飲酒過度根本沒吃多少，肚子里的饞蟲早就被勾起了。他悻悻說道：「你給老子等著！不說清楚你死定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好了好了。本官知道昨晚讓大公子委屈了。這麼著吧，咱們回於家寨看戲去！」
「卟咚！」
丁鈴舒展了下身體：「事實證明。林大公子是值得本官信任滴！將來大公子也可以如此信任本官嘛！」
林一川生平第一次罵了娘：「丁鈴，你他媽就是頭豬！」
他從行李中拿出一件衣裳鋪在了地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式躺著睡了。闔上眼睛又氣不過，側過身望著丁鈴：「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將柴火扔在地上，林一川從行李中拿出火鐮火石，好一陣才升起火堆。
「哈！」林一川望天哈了聲，一時惡向膽邊生，彎腰拎起丁玲一巴掌就呼到了他臉上。
林一川懶得理他，起身拂掉身上的草葉走進了旁邊林子。
「真好。」林一川走到溪邊時，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感嘆。
水光反射在他臉上。林大公子的唇角上揚，笑了。然後一個過肩摔。
「我們是搭擋嘛！」丁鈴走到林一川面前，很是欣慰地看著他道，「知道搭擋是什麼意思？就是敢把後背露給他的人。本官這是以身作則嘛。」
「我有點後悔接了錦衣衛的腰牌了。錦衣衛五秀？該改名為錦衣五豬才對。丁大人，跟著你混，我真怕自己死得不能再難看了！」林一川咬牙切齒。
我信任你？我怕命不長！林一川翻了個白眼。
「還用說嗎？昨天咱們問到了于紅梅和梅于氏。」丁鈴的小眼hetubook.com.com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有人不想提起於紅梅這個名字。連同痴獃的梅于氏都下了殺手。不把他們逼出來，我們上哪兒找線索？」他撿起一塊石頭扔進了溪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於家寨不把來龍去脈交待清楚。本官就讓他們知道錦衣衛三個字的份量。」
林一川吃完了鳥，在溪邊洗凈手，故意哆嗦了下：「這水真涼啊！丁大人泡冷水裡還能睡得香甜，難不成是在練某種神功？」
他換上了乾淨衣裳吸了吸鼻子，看到林一川抱著一堆柴回來，手裡的樹枝上串著兩隻鳥。
丁鈴用一種很不屑地眼神看著他道：「我們是搭擋，是夥伴，我以性命相托，你還有怨氣？你說，他們不灌醉咱們，敢動手？不動手，咱們能發現於家寨有問題？」
黑的就這樣被他說成白的了？見識過丁鈴的不要臉，林一川只是冷笑：「於家寨敢動手放火，丁大人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想要置我們于死地？」
這樣都不醒？林一川氣笑了，腳尖一勾，將丁鈴踢到了水裡。看著他仰天躺著，任溪水沖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