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位
一
說完，他直接起身走進了休息室，咣的一聲摔上了門。
「哦？是么？」對於這個問題，鄭處長倒是仔細考慮一下，才做了決定：「沒關係，我的兒子，身體差不到哪裡去。」
……
「倒也沒太為難我，只說讓我好自為之……」她簡單把上午跟鄭耀康的對話說了一遍，除了她會在鄭偉結婚以後離開中國那段。她倒不是想要刻意隱瞞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不像是成全，而更像是一種威脅。
他並不驚訝，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說了什麼？」
盛夏的S市，暖風徐徐，吹亂她的長發。
「借位？！」一向最追求感情戲細膩的陳導當時臉就氣綠了，「有沒有搞錯，她剛出道嗎？這種吻戲借位怎麼拍？你拍給我看看！」
出於對陳導的尊敬，和對藝術的尊重，簡葇決定給鄭偉打了個電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他能體諒她的工作性質，同意她為藝術小小地犧牲一次。
他笑著盛了一勺醬放在她的碗里，「我對自己的審美觀相當的有信心！」
「哦。」他毫不在意說：「你別擔心。憑我二十年跟他鬥爭的經驗，他這個人不是表面上看來那麼可怕。他雖然有點霸道，說一不二，可他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對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會很客觀地評價是非對錯，而且評價的都特別準確。」
威爺無奈地嘆氣，「算了，你還是先回酒店休息休息，我晚上再跟陳和*圖*書導談談。」
「萬一我懷孕了呢？」她努力用成了漿糊的腦子算了又算，也算不出今天是不是危險期。
威爺正準備帶她離開，陳導突然從休息室出來，臉色雖然還沒見緩和，但語氣卻不再強硬了，他朝著攝像招招手，跟他商量了一番借位的問題，攝像連連搖頭。
他總是會用最沉靜，冷淡，清遠的聲音回答她。「下班以後。」
這對很多情侶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生活，可是對於她來說，不用每天盼著周末的到來，已經是夢寐以求的日子了。
而她也早已習慣了在陽台上看樓下的車來車往，等著他的車出現。然後，在他還沒拿出鑰匙時，她已經打開門，送他一個熱烈的吻。
「嗯。」
陳導又把劇務交了去，幾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找替身演員。
起初，宣傳片拍的十分順利，幾個唯美又傷感的鏡頭在陳導精準到位的詮釋下，演繹的十分動情，幾乎讓她找回了當年初戀的感覺。
「主要是她現在想改變一下形象……」
「我爸爸？！你怎麼突然提起他？」
她拿著被掛斷的電話，朝著一遍的威爺深深搖頭。
「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
誰知，到了晚上臨睡前，她忽然發現每個月的那幾天不期而至。
忍著渾身的酸痛，她看著梅花一般的紅艷，懊惱地揉亂了長發。
有人說，做演員最大的壞處就是永遠沒有計hｔtps://ｍ•heｔuboｏｋ.ｃom•ｃｏm劃中的休息日，果然如此。
說句真心話，她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吻戲找替身的女明星，就連林希兒那種大牌，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簡葇憋不住笑彎了嘴角，炸醬麵吃得特別香，不知不覺一大碗沒有了。
從那天起，簡葇感覺自己終於開始了被包養的生活。
這樣的決定，真是讓她大開了眼界！也讓全劇組的人都開了眼，從他們震驚的眼神里，簡葇深深明白自己有多被鄙視。
不想？這裡有還真充分。
「今天不想帶。」
感受到雙腿間異樣的火熱探入,她趕緊退後，提醒他,「你,你還沒帶那個呢？」
「那你覺得，他對我的客觀評價會是怎麼樣的？」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陳導為了追求宣傳片的吸引力，特意告訴男主角江一城要盡量吻得霸氣一些，真實一些，最好是抱住她，狠狠地吻下來，給人一種強大的力量感。陳導那個精益求精的態度，看來一點都不怕浪費膠片，非要讓他和江一城吻到他滿意為止。
鄭偉沉默著。
「好吧。」她只好換了衣服，收拾了東西。
就連她以專心拍《上位》為由，無理地要求威爺盡量不要給她安排太多打醬油的戲份，把她這一段的檔期全都空出來，威爺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只用一種瞭然於心的微笑告訴她，他是見過世面的，什麼都懂。
「沒有應酬？」
不過，ｈttps://ｍ•hｅtｕboｏk.coｍ•cｏｍ貌似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想起鄭偉臨走時的耳提面命，簡葇在陳導旁邊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跟威爺先商量一下吻戲「借位」的事。
他答：「晚點我再告訴你。」
她嘆氣，「還不是有人小心眼。」
不是能不能養得起的問題，而是她還排了一大堆的工作，電影，電視劇，還有代言，一旦違約，違約金不是一筆小數目，想想就肉疼。
威爺馬上領悟，儘管一臉為難，還是長吁短嘆去找陳導詳談。
簡葇剛剛才給鄭偉做了幾頓香辣排骨，《上位》就正式開機了，她被劇組急招回去，去S市取景拍宣傳片。
威爺努力幫她解釋，可是他跟陳導交涉了半天，陳導還是一臉的堅持，「她不想拍，就換別女演員，反正現在剛開機，什麼都來得及！」
「要不，我還是拍吧，就是演戲……」
飯桌前，她端著香氣撲鼻的炸醬麵，說：「等你有空，記得回家給你爸爸也做一頓吧？」
原來傍高X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
她悄悄挪到威爺身邊，「威爺，這個吻戲，我想借位，行嗎？」
電話通了，她壓低聲音說：「我剛才跟陳導交涉了半天吻戲要借位的事情，可是他堅決不同意，他還說要換女演員……」
她對著電話，什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留下滿劇組的人，面面相覷。
……
正近黃昏，天邊飄浮著柔和嫣紅,陰影越和_圖_書來越濃,遠處高樓大廈暗淡了輪廓，唯獨眼前的人，還是那樣清晰的模樣,一如他們的初見。
考慮到G大莊嚴肅穆的環境，他們不能在G大門前實拍，於是找了個其他學校，取景拍攝。
掛斷電話，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這種生活，還真是相當的安逸，不用應酬任何人，不用看著那些投資商的嘴臉，不用聽從經紀公司各種安排，也不用每天生活在威爺的淫|威之下。總之，她只要把「鄭處長」三個字搬出來，不管什麼要求，威爺都會滿足，不管什麼麻煩，都會有人幫她解決。
早知道昨晚她不要那麼賣力氣了！
她終於可以不必和以前一樣，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看別人一遍遍NG上。所以，她可以留下大把大把的寶貴青春用在給鄭偉洗衣做飯收拾房間，還有等他下班回家。
「借位？！」威爺自然被她弄得一頭霧水：「你搞什麼？以前吻戲床戲，你都拍得得心應手，怎麼今天不拍了？」
她如實回答：「估計他知道你的性格，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的決定。所以，今天上午你走了之後，他來找過我。」
果然，晚上他回來之後，身體力行地告訴了她——他為什麼晚上推了所有的應酬，早早地回家。
有了這個認知，她便格外的賣力氣，直到枕頭都被汗水浸透，床單上也沾染了一片片的濡濕，鄭處長才心滿意足地披上衣服，下床給她煮炸m.hetubook.com.com醬麵，以彌補她耗盡的力氣。
簡葇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重點：「可是，我聽說酒後懷上的孩子，身體免疫力會很差的。」
分明聽出他說話不方便，她還是故意不掛電話，問。「你怎麼會天天都沒有應酬？男人不應酬，能幹什麼大事業啊！」
她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身子軟軟貼在他胸前,「……想。」
她躺著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顛簸搖晃的灰暗光影。她忽然覺得駱晴讓她先把肚子弄大是個不錯的建議，孩子或許是唯一能讓她媽媽接受鄭偉的辦法。那麼，萬一她有了，她不妨先找個地方生下來，估計她媽媽再恨，再怨，也不會把她的孩子掐死。
「懷了就生下來，我養得起。」
身體絲絲入扣地纏繞磨蹭，激蕩起滾燙如岩的熱情。
可惜，好景不長，陳導要拍在S市的最後一個鏡頭——G大門前那個熱辣的吻。
當然，有時候她也會閑得特別無聊，給鄭偉打個電話，沒話找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似乎有點道理，她仔細看看他健碩的身體，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托著她的雙腿，勢不可擋地侵入。
簡葇輕輕觸摸著他的頭髮，離開他的念頭就像天際的顏色，越來越模糊。
第二天，酒精的作用在身體里褪去，簡葇一整天惴惴不安地算著安全期，有點擔憂，但似乎更多的是期待。
所以，在鄭偉給她打電話，問她情況如何，她真心誠意告訴他：「我真後悔，沒早點讓你包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