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愛的初體驗
他深深嘆了口氣，帶著我去吃了一頓午飯兼晚飯。
「不走了。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他們尊重我的選擇。」
那晚的月色很美，皎潔的滿月，灑下一地暖暖的月光，讓我一生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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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想起和囡囡一趟火車離開的阿韜同學和他關係很好。
那晚，我和他的高中同學聊了很多，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是：「他絕對是個可以嫁的好男人！」
喧鬧的網吧似乎突然間沒有了聲音，我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聲，紊亂而急促。
「想……我應該借給你肩膀用用。」
卓卓接過橘子看了一眼，又掃了一眼小程同學的方向，把橘子放在桌上。
眾人似有所悟地「哦」了一聲。
我抹著眼淚問：「那你為什麼沒借？」
轉過身，我看見熟悉的人影站在不遠處，我的眼淚頓時如泉涌而下。
這人，甜言蜜語怎麼就是不會好好說？！
對著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我瞬間熱血沸騰，我本來就二，腦子一熱就更二了。
我頓時喪失語言功能了。
有些女人之間的友情，就像開在溫室里的嬌艷的花，盛開時芬芳宜人，卻經不起一絲風雨。
但每晚睡前，他都會打電話給我，藉著酒意說很多很多話，說到他睡著了，或者我睡著了，又或者兩個人的手機都沒電了，通話才能終止。
「其實我最怕的是……我不想讓你還了。」
這就是生活，生活中許許多多的台詞，我們寧願永遠爛在心底，也不願意說出來。
囡囡看看窗外：「好？多陰的天啊！」
我站在公寓門前，看著她上了車，車窗墜落的雨滴模糊了她的臉，我努力讓自己別哭，別哭，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我不去B市了，我要留在T市找工作，或者考研究生。」
他還給我講了他的父母、親人、發小，那是我第一次聽他說起他的嚴父，他的慈母，雖是簡短的描述，我也聽得出那是個和諧美滿的家庭。
我不禁感慨萬千！
我和小程同學各自奔波于各種飯局，想談個戀愛，都分身乏術。
後
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他還逼著我背下他家的固定電話號碼。
一個男生問：「程澤，你今天怎麼想起買橘子了？你不是最不愛吃橘子嗎？」
只是一次短暫的離別，我已經開始心疼了。
他一一給我介紹，告訴我哪裡是他常去的地方，哪裡是他喜歡的地方，哪裡是他記憶最深刻的地方……
他故作深沉地答：「我心中有一個天平，每當面對選擇，我就會把需要衡量的東西放在天平的兩端，天平偏向哪邊，我就選擇哪邊，所以……」
我正悲慟欲絕，有新任男友慷慨貢獻肩膀，我當然不會客氣，好好享用一番。
小程同學一步步走近我，遞給我一包面紙。
我也沒多想，只顧著剝開橘子往嘴裏放，橘子很甜，甜得我嘴角不自覺彎起。
整個上午，我抱著手機坐立不安，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確認一下電量是否足夠，手機是否有信號。我咬牙堅持到了中午，終於還是沒忍住，發了條簡訊給他：幹嗎呢？
當聽見紫霞仙子說：「我猜到了這個開始，卻沒猜到這個結局……」
Action 1
Action 4
我接過，心頭酸澀又溫暖：「你怎麼在這兒？」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很快回來。」
獨自回到空曠的寢室，我忽然很想我的新男友。想起他已經回家了，一時半會兒見不到，我瞬間茶不思飯不想了。
我幾乎每天都要去一次火車站，戀戀不捨地與他們擁抱、揮手、告別。
「我午飯還沒吃！」
我憋不住笑出來：「真小氣。」
——《愛情秘籍》第八課——
我大惑不解：「為什麼要記？」
等到下了火車，我站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前，完全找不到方向，我才開始考慮一個關鍵問題：我去哪兒找他呢？
人依舊，關係已非昨日。
我默默在心裏背了無數遍，背到至今難忘。
別問我用什麼堵的，你們懂的。
和圖書「送人，阿韜。」他說。
「想什麼？」
因為你只要用心去體會，一定能在他的言行中找到答案。
那一刻，這夜晚驟然綻放了璀璨的煙火，滿天光華流瀉。
散夥飯此起彼伏，別離接踵而至。
許多年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根本不需要去問一個男人：你到底愛不愛我？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共度一生？
我懊惱地垂下紅透的臉。
我興奮地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回復。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驚喜來得太突然，我一時還沒適應，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你真的不走了？」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請你吃橘子！」他從桌子下面提出滿滿一袋橘子，放在桌上，估計有十斤八斤。
別離即將到來，沒完沒了的散夥飯此起彼伏，班級的，老鄉的，寢室的，朋友的，還有閑雜人等的，總之一頓接一頓地吃。
夜涼如水，我和小程同學一直走，一直走，數不清走了多少條街，我一點兒不覺得累。
我記得那次大會至少有兩百人，坐滿了階梯教室。
他很快回復，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想你。
再後來，我們只有在QQ上遇見才會簡單問候；
他答：「欠她的，如果不還，她能記一輩子。」
想到他要走，我總是會害怕，害怕一段剛剛開始的戀情，來不及升溫就要面臨距離的考驗，害怕這場美夢很快就會醒來，我與所愛的人，終究天各一方，終究兩不相干。可是，我終究不能逃避。
「你留著力氣勾搭我吧！」他伸手拉住我，快步走出網吧。
不過，儘管我明白了這個道理，我仍然堅持每個月至少問一次，時至今日。
「我決定違約，不去B市工作了。」
那些相處了四年的同學、室友、朋友，一個接一個離開了T大，從新的起點奔向他們嚮往的人生。
我故意用很輕鬆的語氣問他，以掩飾我內心的沉重。
我淡定回頭，淡定看他一眼：「同學，有事嗎？」
我迫不及待地跑進網吧，找個了進門就能看見的位置坐下，又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發簡訊給他：我在「開拓網吧」等你。和_圖_書
「你到底什麼時候去B市？」
他的答案讓我如遭雷劈，不，是驚喜萬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憑我對他「大方」性格的了解，我相信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Action 6
這部星爺的經典喜劇片，毫無意外地讓我……痛哭流涕。
我和小程同學看的第二場電影，是星爺的《大話西遊》。
周圍的男生們一看見黃澄澄的橘子，反應敏捷，動作強勢，轉眼就把橘子搶走了大半。我眼明手快，把剩下的橘子抱過來，分給旁邊的囡囡、肥肥，還有卓卓。
唉！我這無藥可救的腦袋啊！
他在我耳邊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約你看電影的時候，你一直在哭，我一直在想……」
「你們早就知道了？」我原本就要掉下的眼淚被她驚得乾涸了。
吃飽喝足，我們牽著手，走在陌生的街道。
我拿出手機，想打給他，問他在幹什麼，可我更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主動打給我，於是抱著手機等待。
後來，我和卓卓偶爾會打個電話，卻沒有約見面；
我這個人語言表達能力不好，如果非要描述一下當時的感覺，我只能想出一句話——這一生，非他不可！
夜風吹亂長發，也吹亂了人心。
許久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我回頭，想最後一次再看看我們系的帥哥們，那些與我相處四年，我認識的，不認識的，說過話，沒說過話的帥哥。誰知我一轉頭，看見了小程同學，我的目光驀地僵住了。
我滿心期待地等著他說下去，卻聽見他說：「我覺得你應該減減肥了。」
畢業答辯順利地結束了，我們系除了一個回答評委「我設計的卡具可以限制七個自由度」的奇葩學生沒通過，其他人都順利拿到了畢業證。
直到現在，我也再沒見過她，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但我相信，她這樣聰明的女孩一定會幸福！
他摟住我的肩膀，慢慢向前走，彷彿走在飄忽不定的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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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不還。」
後來，小程同學給我找了個住處，又把自己的高中同學（哥兒們的現任女友）叫來陪我，他才放心離開。
我回頭，對他冷哼：「誰說的？！我吃完了，也要記一輩子！」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兩隻腳剛邁出網吧的門，他就把我按在旁邊的牆上，堵住了我的嘴，堵得死死的……
我們並肩走在站台上，我彷彿已預見了我們離別的場景，就這麼默默走著，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那天，下了雨，她的男朋友來接她，她淺淡地跟我說了一聲「再見」，撐開白色的雨傘走遠，淡藍色的裙子像是盛開的水花，純凈卻冰冷。
完全計算不出時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夾雜著不穩的呼吸，他問我：「你吃晚飯了嗎？」
他說：「我家的電話永遠不會變，你記住了，總會有機會用到。」
夜，自從有了他，再不寂寞。
想鑒定一個男人是不是個好男人，不要看他怎麼對待你，而是要觀察他如何對待他認識的人。
我打車轉了不知多少條街道，終於看到了「晨光包子店」和「開拓網吧」的牌匾，彼時已是圓月當空。
我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直奔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小程同學家的車票。
Action 2
「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這幾天，你每次看見他，一張臉都笑成桃花了！」
我以前真沒發現他話這麼多！
我抱著紙巾淚流滿面，小程同學伸手摟住我的肩，撫慰地拍著我的背。
我認真聽著，認真記下。
一如我的心。
我用力點頭：「都會幸福的！」
「你為什麼決定留在T市？」我明知故問。
我失望地放下手機，登錄聯眾遊戲，想藉著打牌打發時間。
後來，我每每提起橘子的事，他總會無限感慨地說：「真是一個橘子引發的血案……不，冤案！」
戀愛中人，真的就連最無聊的事，都能做得有滋有味。
再後來，便再不聯繫……
「哦！」
第二天，我送走了卓卓，我曾經最好的朋友。
知道他如何對待親人，如何對待朋友，如何對待hetubook.com.com同學，還有如何對待陌生人，你才能明白，當他對你的愛不再如火如荼時，他會如何待你……
我：「……」
Action 3
然而，我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小程同學毫不低調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肩膀，見我沒反應，又戳了戳。
為了保持低調，我假裝沒看見他，默默把頭轉回來，很認真地跟囡囡聊天：「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可來都來了，為了達到surprise的效果，我努力回憶，想起了他在多年前說過，他家附近有一家網吧，叫「開拓網吧」。他以前經常在那個網吧上網，跟我聊天。他還說過，他家附近有個「晨光包子鋪」，他的發小特別愛吃，經常三更半夜（凌晨五點）不睡覺，拉他去吃包子……
我故意裝作很平靜地笑了笑：「你這麼快就來了？我正打算勾搭一會兒帥哥呢！」
「討厭！煩人！」我揮手就要打他，被他躲過，我堅持不懈地追著打他，一直追到了無光的暗處。我終於追上了他，腳下一個不穩，人已跌入他的懷裡……
畢業前，輔導員召集全院畢業生最後一次開大會，講一些關於畢業答辯的事情。
我頓時感到肚子餓了。
車子啟動的時候，我很想追上去告訴卓卓，我的確喜歡程澤，可我從來沒想過跟她爭，我是真的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
第一局牌正打到激烈的時候，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傳至我的中樞神經，我回頭，竟然看見想念了一天的人站在我身後，他穿著黑色的襯衫，更顯得沉靜如夜……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程同學坐的位置，恰是我們初次見面的角度。
送囡囡離開時，她在站台前依依不捨地抱住我，對我說：「其實我們都想狠狠地宰程澤一頓飯，可是看你一直不想公開你們的關係，我們只好忍了。記住，等你們結婚的那天，一定要請我們大吃一頓！」
囡囡和韜弟一起上了火車，上車前最後抱我一次：「我們都會幸福的！」
囡囡走了，伴隨著刺耳的轟鳴聲，火車緩緩離去，我的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地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