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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師長」兩個字，卓超越臉上笑意漸漸隱去，許久，他才開口：「哥，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這個方法很好。」卓超然重重點頭。「這個方法絕對能成功地讓楊教授身敗名裂，並且讓楊叔叔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某教授默了。

燈光早已按嚴格的時間熄滅，只剩新月和幾點稀寥的星光照著空無一人的長路。

「說的也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等俄羅斯的事情處理完，我回家跟她認個錯。」

「我錯了嗎？她給我安排的相親，我都去了，她還罵我……」

「有些事情可以過去，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不會忘的……」

他們的住處遠離市區，門前是碧波蕩漾的河水和環境清幽的沿河公園。

卓超然深表贊同地點頭，難得一見的和他們家卓二少站在統一戰線上。「是哪個軍區的項目？我幫你找熟人跟那邊談談，也許他們能降低點要求。」

「航，憑我多年來的成功經驗，我總結出一個把女人拐上～床的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演技確實不錯。」簡直把一個外表妖嬈，心如蛇蝎，貪慕虛榮，厚顏無恥的風塵女子演繹得淋漓盡致，氣得他們老媽當時就把卓超越逐出家門。

「極品吧？我花了兩千塊錢在夜總會雇的。絕對的金像獎演技！」

對球技深表汗顏的楊嵐航掩口輕咳，淡然回答。「有點進展了……她現在沒那麼討厭我了。」

「這麼麻煩！」卓超然不禁皺眉，他聽說這幾年和圖書進出口貿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生意也越來越難做。「超越，進出口生意不好做就別做了，做點別的。」

打開卓二公子的行李箱，卓超然不禁搖頭，虧他受過軍事訓練，東西塞的亂七八糟。他一樣一樣把東西整理好，衣服放進洗衣機。

「那個項目……」

「海關這邊沒問題吧？需不需要我幫忙？」

做完一切，卓超然沏了兩杯紅茶，端到樓下的客廳。

「哦？我想知道彈頭用什麼材料做的，能不能幫我弄到彈殼碎片？」

四年前，卓超越離開了部隊，做進出口貿易的生意，各個國家之間飛來飛去。卓超然也在部隊有了房子，很少回來，所以這棟豪華公寓大部分時間空空蕩蕩。

多年來，每個人都看見他肩上軍銜的變化，沒有人記得他多少汗水揮灑在部隊的訓練場上。有時候，他很累，很煩，厭倦了部隊里沒完沒了的訓練，檢查，演習……

沒有其他的話，卓超然離開住處，在濃重的夜色里，開著車駛向部隊的方向。

舉杯把盞閑聊中，夜幕已經降臨。

楊嵐航無語了，收了球杆，「飯菜應該準備好了，我們吃晚飯吧。」

「成功？經驗？」卓超然譏誚地挑眉，在他的印象中他這個弟弟迄今為止還沒有過固定女友。「二少爺，你確定你在說女人？」

楊嵐航淡淡笑了笑，「其實，會不會身敗名裂我倒不在乎，我怕白凌凌不會原諒我……」

卓超越難以置信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他找不和-圖-書出一點能讓女人討厭的地方。「你追了她五年，只進展到這一步？!」

「挺好？哼，要真是好女孩兒，你自己早就留下了，還能輪到我？」

「我在很認真跟航討論學術……性問題。」

這棟公寓是他們兄弟倆軍校畢業分配到部隊的時候，父母給他們買的。卓超然住20層，卓超越住19層，裝修時他們特意房子內加了樓梯，方便相互照應。

「以她的酒量，我醉的不省人事，她都不會亂性。」不是楊嵐航酒量差，是他的女學生酒量實在太好。

「才兩杠二，升師長的日子還長著呢。」

「那批貨怎麼樣了？能按時交貨嗎？」

酒足飯飽后，卓超然送楊嵐航回了酒店休息，然後開車載著卓超越回了住處。

可他還在努力，因為他始終記得卓超越離開部隊的那一天，戀戀不捨摸摸他的肩章。「什麼都別說，等你當上師長那天，讓我穿你的軍裝在部隊里走兩圈……」

某科學家撫額，他的智商真的低到只能送導彈去火星么！

俱樂部的酒店早已把酒菜準備好，久候多時的服務生一見三個男人走進大廳，爭先恐後去招呼，將他們引到豪華包房，端茶倒酒比平日及時得多。

時間雖然不早，依然有小情侶在河邊的亭子里相依相偎，戀戀不捨，不時滿臉神往地看著這棟豪華小區，夢想著什麼時候能有這樣一個家。

涼薄的月光落在楊嵐航眼底，清澈的眼眸中是不悔的堅持與執著。

「不如……」卓超越唇邊的笑意更加曖昧，聲音低沉和-圖-書而誘惑。「應酬的時候你裝作喝醉，騙她送你回住處，然後你酒後亂性……」

卓超越嘆口氣，眉宇間多少有些倦怠和厭煩。「下周我要去趟俄羅斯，那邊海關換了新人，我還要去重新疏通一下。」

……

提起這件事，卓超然啞然失笑。「嗯，你是去了，還帶了那麼『極品』的女人。媽那麼好的脾氣都被她氣得發飆了，我真服你，這麼極品的女人你都能弄得到？」

「明天上午師長要來。」 卓超然對著鏡子整理整理軍裝，確保身上每一個衣扣都扣得平整。「我要早起安排一下。」

「你都兩杠二了，還這麼拚命幹嘛？」

球杆落下，高爾夫球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后，不知所蹤。

最後，看見箱底有兩款一模一樣的男款錢包。無需多問，他隨手拿了一個放進口袋。

卓超越收起臉上無所謂的隨性，看似鄭重其事地拍拍楊嵐航的肩。「兄弟，你還是研究一下導彈那個項目吧，那個……說不定軍事演習什麼的，也能用一兩次。」

很有「創新性」的想法，可惜楊嵐航無奈地搖頭。

卓超越坐起來，換成一個有利於聊天的姿勢，可是身體依然散發著男人慵懶的誘惑。「沒問題了，澳洲那邊已經上船了，下個月貨就能到海關。」

「身敗名裂怕什麼？！」卓超越的眉峰叛逆的揚起，思緒彷彿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是對楊嵐航說還是對著自己說，「名譽有什麼用，能陪你睡覺么？作為一個男人，一輩子不能摟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圖-書睡覺，就算能把導彈發到火星上又怎麼樣？全世界的人都崇拜你，又怎麼樣？」

某道貌岸然的科學家艱難地咽下口中的半口酒，緩緩放下酒杯，拿起紙巾拭去嘴角的殘酒，示意卓二公子可以開始了。

「那就好。這個事情解決了，能休息一陣吧?」

卓超然總是想不通，同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五官身材也都相差無幾，為什麼他就沒有卓二公子身上那種致命的蠱惑力……

「這麼晚還回去？」

「老媽的個性你還不了解，你回去認個錯就完了。」

「好，我也很久沒回去了，一起回去。」卓超然看看手錶。「十點多了，你早點睡，我先回部隊。」

「……」

「其實媽給你介紹的女孩兒挺好，性情溫婉，你試著交往一下，說不定……」

卓超越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玻璃杯，眼光落在酒杯盪起的漣漪上，似乎回味著什麼場景，唇角盪起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你帶她出去喝酒，等她被灌醉之後，帶去酒店，趁她酒後亂性……」

「哦。」卓超越接過茶，眼睛還盯著電視看，表情十分認真。

「不用，我打過招呼了。肯定能按時交貨。」

「3BM48穿甲彈。」卓超越想都沒想，隨口就答：「2000m穿深為800mm，我在俄羅斯見過一次。」

往回走的路上，楊嵐航忽然想到什麼，問身邊的兩個兄弟。「我聽說俄羅斯有一種新型穿甲彈頭，穿深能達到800mm，你們聽說過嗎？」

那段日子，他們訓練很苦，但也很快樂。每次一有假期，和*圖*書他們都要來這裏喝酒聊天，鬧到天亮才睡。

回到部隊，已是更深露重。

「不用降低要求，我做得了。」楊嵐航頓了頓，喃喃補充了一句：「不可能比讓白凌凌喜歡上我更難……」

「我也想啊！可惜老媽把我逐出家門，不給我機會繼續做個紈絝子弟。」

三個男人談完了事業，生活，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女人。談及女人，楊嵐航的神色中透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不該有的落寞，卓超越不禁關心起那個建設性的問題，且提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

卓超越垂首沉默良久。「航，以你的智商，導彈發到火星上也不是不可能，你不如研究研究……」

這個時候，不該有人亂走的，尤其是女人。他停住腳步，藉著涼薄的月光看向樹下呆坐的女人，手裡擺弄著一條白色的手絹。

「二少爺，做人要有良心，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不是先給你，我什麼時候跟你爭過？」

「嗯。不過沒關係，她已經申請讀博士了，我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

卓超然停穩了車，正想回住處，參天的青松下一襲不該出現的長裙勾住了他的視線。

就為了這句話，他發誓一定要升到師長的位置。

卓超越腳步頓了頓。「我試試看吧。」

卓二公子正半躺在沙發上看著無聲的電視，手臂慵懶地曲在沙發扶手上，髮絲些許凌亂，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

生活好像一個永不停止的陀螺，沿著相同的軌跡旋轉。

「喝杯茶，解解酒。」卓超然做到沙發上，將茶杯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