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卓超越的表情卻很淡漠，閑適地坐在沙發上，不冷不熱地問著：「劉處長，我昨天跟你談的事情……」
她和他經歷過，當然明白那意味著——他想要她，至少他的身體想……
可卓超越為什麼要為她做這些？
所以當他伸手，指尖觸碰到她的領口，她緊張得忘了呼吸，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瞬間抽走，腦子也亂成一團漿糊。她自認腦子平時挺靈光的，可只要一遇到卓超越，立馬變成空白。
再然後呢？他應該會後悔自責吧？畢竟，現在她還是他大哥的女朋友，他又和他大哥感情那麼好。
呃……
「哦。」
「你喝醉了，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她不管他能不能看見她的口型，起身便逃離這讓人窒息的境地。
……
「這個姿勢，難度挺大的……」卓超越看向她，嘴角掛著邪邪的微笑。「是不是？」
好，等我有了假期，我回去看你。
習慣生活沒有規律的沐沐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怎麼也睡不著。
她胡亂地點著頭，眼睛始終盯著卓超越飛舞的筆尖……
因為逃的太急，鞋子還沒來得及穿好她便急著邁步，結果鞋子沒有跟上她的腳步，重心一個失衡，她的身子向前傾倒。
古樸的教學樓前，沐沐僵直地站著，她彷彿又看見台階上那個熟悉的背影，彎著腰，寵溺地拍著她的肩膀。「沐沐，好好彈琴，以後來這裏上學好不好？」
小時候，不知道多少次爸爸牽著她的手走過幽靜的林蔭道，聆聽教學樓里傳來的陣陣琴聲ｗｗw•hetubooｋ•ｃｏm.cｏm，他說他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考上這所音樂學院，他讓她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考到這裏來，或者考個比這更好的學校。
謝謝！她回復：好好休息吧，你還有很多正事要做，不用惦記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她知道，卓超越不僅是讓她鎖一道門，更是讓她鎖上了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劉處長從桌上拿起個檔案袋，走過來送到卓超越的手裡，眼光不自覺瞟了一眼沐沐的方向。「這裡是一些必要的材料，需要填一下。」
「這不是你最想來的地方嗎？」
她知道，只要填了這些表格，她就可以踏進音樂學院？
卓超越看她猶豫，笑著說。「不用怕，不是賣身契。」
劉處長也陪著笑，笑得十分曖昧。「這也就是卓先生開口，不然我們學校哪能破這個例……九月份來上學的時候，千萬別告訴同學你的情況，不管誰問，你都說你是正常考的。」
他們的姿勢，比電影里更有激～情。
清晨，她被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嗅到一陣淡淡的摩根烤肉香氣，口水頓時抑制不住。
卓超越微微蹙眉。「那不是要耽誤一年的時間？」
她踉蹌著退後一步。「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清瘦的中年男人一見他們，滿臉堆笑，熱情洋溢招呼著，還刻意打了個內線電話，通知下面的人一會兒的會不開了，改成下午。
「到了和-圖-書你就知道了。」
微醺的酒氣從卓超越的身上傳來，不難聞，還融著清冽的酒香。
劉處長沒說什麼，一雙精明的眼睛在他們的身上繞來繞去，一臉的了悟，還走到沐沐跟前，和藹可親地說著，「以後在學院遇到什麼困難，來找我，千萬別客氣。」
他指了指桌上剛買回來的比薩：「吃點早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甜蜜的親昵，一種平淡如水的柔情，可見他還沒有陷得很深。這個時候分手傷害可能不會太大。
雖然沒有中央音樂學院的久負盛名，但是S市這所有著歷史傳承和文化底蘊的音樂學院曾是她最嚮往的地方。
「你開口了，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劉處長說，「只要不選表演系和藝術傳媒系，其他的都可以。」
「這個稍微有點難辦，我昨天跟教務處那邊商量了一下，現在招生工作已經結束了，沒辦法調檔。只能先讓她進預科班裡讀一年，等明年6月份，她參加國家統考之後，我們才可以正式調檔。」
「因為你是我大嫂，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更何況，這件事不過舉手之勞……」
陽光穿過樹枝，照在他臉上，落了他一臉斑駁的樹影。
「如果我不是呢？」
「她的案底，還有嗓子，沒問題嗎？」
桌上擺著新買的比薩，散發著她最喜歡的味道。
「不會，不會，只要進了我們學校，一切都好運作。」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又被卓超越拉進財務處的門。
超越沒欺負你吧？他在後面加了個笑臉的表情，示意他在開玩笑。m.ｈｅtｕbook•ｃｏm•cｏｍ
這的確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填完了表格，簽完字了，卓超越帶著沐沐離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很想知道，如果她不鎖門，會發生什麼？
捧著手機，沐沐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與卓超然分手，才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
卓超越根本沒看她說什麼，先撿起掉在地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機，終止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才從地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和手肘。
「什麼地方？」
沒等他說完，劉處長已經迫不及待回答。「沒有問題，一切手續都辦妥了。」
她搖頭，因為有他墊底，她毫髮無損。
N次深呼吸，沐沐平復住身體的燥熱，鎖上了門。
可是……
與他記憶中那個邪魅不羈的男人判若兩人。
「嗯。」卓超越接過來，取出表格翻了翻，塞給沐沐。「去那邊填上。」
「卓超越！你還記得！你記得我，記得我們說過的話！」
她應該不會反抗，就算反抗也敵不過他的力氣。
就在她即將親吻到地毯時，卓超越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的腰。
拿著手機發了半天呆，她才會了三個字。嗯，還好。
沐沐這才意識到她已經在他身上趴了很久，手忙腳亂地撐著發軟的身體在他身上爬了半天，終於在卓超越咬牙切齒的瞪視下，紅著臉扶著沙發扶手爬起來。
一路上沐沐都在猜，卓超越會帶她去什麼地方，連酒店都猜過的她，怎m•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ｍ麼也沒有想到，他的車會駛進S市有名的音樂殿堂，S市音樂學院。
沒有，他說會像尊敬聖母瑪利亞一樣尊敬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沐沐無聲地問著。
她的呼吸驟然一窒，不敢再看電視，怕多看一眼就會想起他那一夜是如何對她……
超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他過了十幾分鐘才回復：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想好好照顧你，保護你，想對你好一點。
冰涼的門鎖在手心裏不知不覺捂熱……
卓超越沒有回答，直接搶過她手中的表格，低頭填起來，遇到不知道的，直接空過去。
電影里，激|情四溢。
她答應了他，卻她沒有做到。
他會不會一時衝動，半夜衝進來？然後……
沐沐別過臉，想避開他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卻不小心又看見電視上的特寫鏡頭，女人的雙腿掛在男人的肩膀上……
「很晚了，我下樓了睡覺了。你也早點睡。還有，晚上睡覺別忘了，鎖門。」
「你醒了？」聽見門聲的響動，他回身，在藍天白雲之下的他，顯露出她讀不懂的氣質，無拘無束的洒脫，還有點陽光般的溫暖和親切。
假如這是他想要的，她可以做到，她一定能做到。
「嗯，調檔的事情呢？」
在幽靜的小路上，她拉住卓超越的手臂，繞到他面前。「為什麼要幫我？」
「你為什麼要學唇語……」
也不知是卓超越酒喝和圖書得有點多，身手不夠靈活，還是沙發前的茶几有點礙事，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意，總之，沐沐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覺的景物一轉，他的身子與她顛倒了一下，他躺在地上，而她跌到了他的身上……
……
枕邊的手機響起簡訊提示音，她拿起來看，上面顯示著卓超然的名字。在我家住得習慣嗎？
「你沒事兒吧？」他問。
「那麼，你現在能不能從我身上下去呢？大嫂。」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你不是……」他抽回被她拉住的手臂，淡淡的微笑， 「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的手在她領口處遲疑幾秒，她以為他會撕開她的領口，沒想到，他卻將她的因拉扯扭曲的領口拉高，再拉高，一直拉到她下顎處……好像，恨不能把她整個人包裹的密不透風。
目送著他快步走下樓梯，沐沐才回到屬於她的房間，關上門。
滾燙的眼淚湧出眼眶，她搖頭。
她爬下床，悄悄將房門欠開一條縫，只見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卓超越站在窗邊，手裡拿著白毛巾擦著額頭的汗，看樣子是剛剛運動完回來。
沐沐仔細看著一張張的表格，學生基本情況表，特困生學費減免申請表，公寓入住單，還有什麼獎學金申請表……
她半趴在他的身上，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熱，時緩時急吹起她額前的發，他的心跳很急，毫無節奏的跳動撞擊她胸前的柔軟，還有他的□，有一種強硬的力量抵在她的大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