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突然，她僵住了，愣愣看著衣服袖子，淺粉色的小格子……沐沐猛地坐起身，低頭一看，身上果然穿著睡衣，她摸了摸|胸口，又拉開領口看了看，裏面的白色蕾絲文胸也不見了。
一提起換下的衣服，沐沐被蜂蜜水嗆到，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咳嗽。憋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紫。好久，她才緩過氣，試探著開口。「那我的衣服……不是你幫我換的吧？」
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畫面，她躺在床上，卓超越坐在她床邊，衣襟半敞著，正在為她解開衣服的扣子……
「好，真好！音色清透持久、動態範圍廣。觸感細膩，平衡性好，琴弦的張力也很強……」她讚嘆不已。不論從那個角度，這架鋼琴都堪稱完美。
沐沐從無夢的睡眠中被吵醒，第一感覺就是腦袋像被千軍萬馬踐踏過，疼的快要炸開，她按著劇痛的頭，睜開眼，呆愣了好半天，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最近寄居的床上，天上的太陽已掛在正空。
「有空，今晚沒有表演。」有音樂會聽，怎麼會沒時間。不過，有件事她想不通。「你買什麼東西，還送音樂會的門票？和_圖_書」
落地窗外是城市美麗的風景。
唉，自從遇見卓超越，她最近的夢越來越不靠譜了。
她伸手想摸，一見上面刻著的STEINWAY字母，又縮了回來。可遲疑一下，還是禁不住誘惑，輕輕摸了一下柔亮的烤漆，手感真細膩。
難道，昨晚那個限制級的鏡頭，不是夢？
在房間里羞愧了整整半小時，沐沐不停地安慰自己：算了，又不是沒看過，又不是沒做過，他都不介意，她還……還是很介意的！因為她想不起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漂亮嗎？」
樓下響起一聲關門聲，嘈雜聲和模糊的對話聲都消失了。
「剛好我還沒找到鋼琴老師，你下午沒事兒，教教我彈鋼琴吧。」卓超越搬了椅子過來，坐在她旁邊。「我付你學費，一小時一千怎麼樣？」
「哦。」
「好啊！」她笑著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雙手在裙擺上蹭了又蹭，手心都蹭紅了，才小心翼翼放在鍵盤上。
見他轉身準備離開，沐沐低頭喝著蜂蜜水準備關門，沒想到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身，「我把你換下的和*圖*書衣服拿去洗衣店洗了，明天洗衣店的人會送回來。」
「你……」
「我不收學費，你請我吃必勝客的比薩吧。」
一看見卓超越，她徹底心慌意亂，攏了攏頭髮，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他的表情依舊隨性淡然，沒有不安，更沒有愧疚，看上去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窗內，他們肩並肩坐在鋼琴前，她抓著他有些僵硬的手，認真地教他，他學的也很認真，眼光一直凝視著她的微微紅腫的雙唇……
羞愧櫃羞愧，她還是在半小時內洗漱穿戴整齊，下樓。
這種極品的鋼琴怎麼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你新買的？為什麼買鋼琴？」
穿著白色的家居休閑裝的卓超越站在門口，手中還端著一碗橙紅色的液體，身上沒有了煙酒的味道，只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怎麼樣，頭是不是很疼？」
其實，簡單的日常對話，卓超越可以聽懂，但是涉及專業的詞彙，他完全讀不懂。可他還是裝作很懂，因為這樣，他才可以毫無顧忌地看她，看她光彩照人的笑容。
她怎麼會睡在這裏？
「睡醒了嗎？」是卓超越的和_圖_書聲音，很輕。
「謝謝！」沐沐接過來蜂蜜水喝了一口，蜜糖的滋味流進胃裡，暖洋洋的，甜絲絲的，她不禁笑得比蜜還甜。「你昨晚也喝了很多，不頭疼嗎？」
一覺睡到太陽當空，樓下想起叮叮咣咣搬東西聲，還有陌生男人粗啞的聲音嚷著，「是不是放這裏？……啊，好！」
房間里剛剛安靜，沐沐正打算抱著枕頭繼續悔恨，她的房門又響起了敲門聲。
「你下樓看看就知道了！」他一臉神秘。
輕靈的指尖過處，優美的旋律盪起，「風將記憶吹成花瓣」比四年前多了靈魂。
「嗯，我最近想陶冶一下情操，學學鋼琴。」卓超越一邊說，一邊隨意地壓著鋼琴的琴身。沐沐急忙推開他，示意他站的遠點，鋼琴可不是用來倚的。
該來的早晚會來，她深深吸氣，呼氣，爬下床，打開門。
她依稀記得她和卓超越在「落日」喝酒，他們聊了很多事……他帶著離開「落日」，她站在噴泉邊的石階邊把白手絹扔了……之後，他們好像在噴泉邊，忘情地擁吻在一起，鏡頭非常的限制級……
他溢滿笑意的眼神有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意瞄了瞄她的胸口。「說實話，這些年，你的確長大了很多……」
他刻意將這句話的重音放在「長大」兩個字上，讓她很難不聯想到身上某個特殊的部位。她低頭，只見半透明的衣料貼在身上，渾圓的胸口處還有兩點小小的凸起。
音樂會並沒有沐沐想象中的那麼高雅，表演者的水平真的差強人意，而且多半都是美聲的獨唱，曲高和寡。
剛轉過樓梯，只見卓超越正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身邊擺著一架純白色的鋼琴。
雪白的烤漆，燙金的輪廓，美輪美奐，沐沐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鋼琴，一時間什麼都忘了，幾步跑過去，對著鋼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卓超越掩口清清嗓子，拍拍她肩膀，語氣好似在安慰。「不用緊張，我又不是沒看過……」
他將手中的碗送過來，雲淡風輕地說著：「我給你泡了碗蜂蜜水，喝點吧。能減輕頭疼。」
「幫我試試，這鋼琴怎麼樣？」
她是真的愛鋼琴，指尖觸摸著琴鍵的時候，她像是變了個人，眼睛里都是興奮的神采。她一定愛鋼琴勝過愛他，因為她在他懷裡的www.hetubook.com.com時候，沒有這麼可愛，這麼動人！
「成交！」
可是，就算再無聊，也不能聽到睡著。睡著也就算了，還抱著她的手臂，枕著她的肩膀，睡得十分香甜。
如果真的亂了，她怎麼對得起卓超然，畢竟她現在還是他女朋友，而卓超越，一定更愧疚吧？
她急忙扯了扯睡衣，手臂掩住胸口的位置。
……
「我習慣了。」他說。「對了，我今天買東西的時候，商家贈送了兩章音樂會的門票，我找不到人陪我去，你晚上有時間嗎？」
不是吧？他們昨天晚上，該不會真的酒後，亂性了？！
只是，這麼好的鋼琴，初學者用，實在可惜了。
難道她記憶中那些片段都是做夢？
那後來呢？她怎麼回的家，怎麼上的床……她懊惱地用雙手揉亂頭髮，可不管怎麼揉，她的腦海里斷掉的情節，還是找不回來。
「是我換的。」他看著她紅透的臉，眼底都是笑意。「舉手之勞，你不用謝我。」
她努力回憶，可宿醉后的故事情節就像電影被掐了片子，一段段完全不連貫。
心一沉，她試探著摸了摸嘴唇，觸碰時微微的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