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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看似拒絕的回答已經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她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人。

「你去哪裡是你的自由，跟我一點關係都沒。」

「沐沐……」

她很想這麼睡去，再也不要醒來，別再想起那些她對不起的人。

陽光金燦燦的，暖意融融，可她卻很冷，裹緊了被子，還是冷得徹骨。

也不知睡到了幾點，她正沉浸在甜蜜的夢裡，身體又開始涌動起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熱度，一波一波的麻癢自身體敏感的處蔓延全身……

「我不適合你，我連自己都不懂得愛惜，又怎麼會愛別人？」

他說：「我明白。」

「想。可是，萬一喬宜傑受我牽連，被取消律師執照，我更內疚。還有你，我不想再把你牽扯進來…… 」

「超越，找一個真正懂得愛你的女孩兒吧。」她伸手，小心地觸摸著他的薄唇、他臉上俊美的稜角，還有他飛揚的眉宇。這一次，她不只牢牢記住他的臉，也記住了他的眼神，他的味道。

「……」

不知是她沉默的太久，還是她看著他的眼神內容太豐富，卓超越等不下去了，清清嗓子，告誡她。「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沒什麼奇怪的，我十七歲考上軍校，天天在部隊里訓練，看見女人的機會都少有，更別提動心了。」

她輕聲呻|吟了一聲，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意外的發現有個男人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雙手和雙唇正毫無顧忌地在她身上遊走。

白色的錦被下，糾纏著兩具赤|裸的身體，翻翻覆覆，纏綿不絕。

「是她讓你離開我的？她是不是威脅你了？」卓超越的聲音因憤怒越來越大，後來還拿起電話，準備撥號。

……

早一步、晚一步，他們都不過是擦肩https://m.hetubook.com.com而過的陌生人。

世界從未有過的安寧，除了他的心跳和呼吸聲，什麼都聽不到。

「我的朋友都不理解我，認為我放著好好的二少爺不做，跑去瞎折騰。可我認為值得，不靠任何人，全憑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去做成一件事，證明自己行，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成就感。」

告訴了他，她走不走還有什麼區別？「你也犯規了，這個問題……涉及我們的關係。」

在這個不屬於他們的城市，所有的繁華都漸漸遠去，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間也彷彿停止了，將他們彼此索求的歡愉中變成了永恆。

「你怎麼了？」她問。

這麼多年過去了，某男人的睡姿一點都沒有進步，還是那麼讓人不敢恭維。手貪婪地覆在她的胸口，長腿纏著她的腿……

卓超越沒再說什麼，伸手摟住她，抱在懷裡。「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其實，即便是和卓超越純粹的蓋被睡覺，也是件耗費體力的事情。

她也給他講了樂隊的事情，講白露對穀雨的愛，講她的隱忍，她的痛苦。

卓超越的目光倏然一沉，臉色忽然變得很差……

她說：「可是，痛苦總要有一個人去承受。」

如果她沒猜錯，他的言外之意——他折騰很久了。

「……」

「我找不找你是我的自由，也和你沒有關係。」

「我可以幫你。」

「啊！」她睡意頓悟，睜大眼睛看看周圍，卧房裡奢華的陳設終於讓她回想起自己身在何處，鬆了口氣。

正午的驕陽，隔著玻璃也是灼人的火熱。強烈的快意讓明媚的內心比驕陽更火熱，她雙手撐著床，半仰著身子迎合著他的親m.hetubook.com.com吻……

沐沐愣了半天，處於半癱瘓狀態的腦子終於轉過了彎，恍然大悟地拿起枕頭，砸向那張讓她愛也入骨恨也入骨的俊臉上。

他轉臉看向窗外。

「沐沐，」他摸索到她的手，眷戀地握在手心裏。「過完了這七天，你就會離開S市了？」

沐沐搖搖頭。「翻案比登天還難，我想也沒有用。」

於是，她乾脆地搖搖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提要求吧，不論什麼我都滿足你。」

……

「我累了，睡吧。」

「我媽媽找過你？！」

某男人在百忙之中抽出點時間，跟她打了個招呼，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終於醒了！」

……

他頓了頓，接著說：「這四年，我沒完沒了的出差，應酬，我的每一天，不是在飛機上度過，就是在酒桌上度過的。」

「不是嗎？」她認識的時候，他貌似就是過的這種生活。

她好不容易撥開他的手，透透氣，他卻換個姿勢，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她的胸口上。

「啊？」大概是她太倦了，腦子都不轉了。一不小心被這個邏輯繞得暈了，搞不清到底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不是每一段愛情都有美好的結局，相愛過，彼此擁有過，讓記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早該想到，你怎麼會森更半夜不睡覺突然想起要跟我溝通……」而且一向口是心非的他竟然破天荒誠懇地回答她所有問題，「原來，原來你是在這兒設了個陷阱，等著我往裡跳！」

他笑著抓住枕頭，用力一扯。沐沐重心失穩，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裡，被他一個迅速的翻身，壓到身下。

痛苦總要有人去承受，ｈtｔps://m•heｔｕｂooｋ•coｍ•ｃｏｍ而這個人不該是卓超然。

愛情，往往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並不比別人更優秀或者更合適的那個人，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情緒下，出現了，特殊的化學反應作用下，觸電的感覺便萌生了。

「我翻了案成功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落了個妨礙司法公證的罪名。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

他為她理了理散落在臉頰上的亂髮，指尖托起她的臉頰。「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個女兒，和你一樣的。」

沐沐真的很想再追問，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女人沒有遇到過，為什麼是她？因為他們的一|夜|情上演的太過激|情澎湃，讓他念念不忘？還是因為她第二天的決然離開，讓他心有不甘……

伴隨著激|情澎湃的熱吻，他拉著被子，將兩個人蒙在裏面。

他沒再多說什麼。

「卓超越，你這個壞蛋！你故意的！」

在這個陌生城市度過的第一夜，他們問了彼此很多的問題，有的話題會讓他們大笑不止，有些話題會讓他們感嘆不止，還有些話題，讓他們沉默不語，想著個自的心事……

日出的光芒籠罩著安詳的城市，沐沐有了些倦意，身子不知不覺尋覓到一個溫暖又舒服的位置上，靠了上去。

「你不會找我嗎？」

天地的交界處，露出了一抹橙黃色，黑夜逐漸變成濃郁的深紫色，越來越淺，最後變成了水藍色……

她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口上，被他身上濃濃的男人氣息包圍，不知不覺，意識有些模糊。

他聽完之後，頗為感慨，說他挺佩服白露的，每天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談情說愛，還要裝作毫不在意，這不是一般人都能夠做到的……

「……」她hetubook.com.com默認了。

「我剛和超然在一起的時候，他說過：你們從來不會掙任何東西，即使他和你愛上同一個女人，你們也一定會同時放棄……他的意思，你應該能懂。」

「不是，」卓超越揉揉額頭，一臉的千古奇冤。「說了你也許不信，我的公司全都是我用心血建立起來，我沒靠過任何人。我的第一單生意，從租船訂艙、檢驗、保險、報關、裝船，到押匯、交單……事事不順，我帶著公司僅有的兩個員工到處求人，疏通關係。累得胃出血還要去應酬，在酒桌上一杯杯地跟人干，之後，還要忍著疼陪客戶去玩通宵……交完貨的第二天，我就住院了，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醫生說幸虧我的身體素質好，不然早就死在酒桌上了。」

「那這四年呢？你的身邊美女無數，有讓你動心的嗎？」

半夢半醒時，他溫柔地撫摸著她身上微痛的青青紫紫，淺吻著她的唇，輕聲對她說。「對不起，我一定弄疼你了……」

「……」沐沐頓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的身邊美女無數？！你是不是以為我這些年過著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生活？」

「殺人罪和妨礙司法公正有著本質的區別。」

她也給他講了很多牢獄里的事情，用一種淡淡的語調敘述著那段不見天日的生活，卻聽得他眉頭緊鎖。

即使閉上眼睛，她也再不會認錯。

翻案，她不是沒想過，後來還是放棄了。因為她在少管所遇到過一個年輕女孩兒，她天天向人哭訴著說自己是冤枉的，她的家人為了替她上訴，一路告到高院，不惜傾家蕩產，可上訴的結果還是維持了原判。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想去哪裡？」

是他們中的因，也該由他們來承受這個果。

「和圖書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他說。

然後，不等她回答，他繼續埋頭品嘗著懷中的美味佳肴。

「你可以換下一個問題了。」

「你以後的太太不會希望。」

他笑了，笑容隱約透著邪惡。「給我生個孩子吧，最好是女兒，我會告訴她誰是我的親生父親……」

弄得沐沐幾次因為透不過氣醒來。

低沉的笑聲和曖昧的聲音聲，不時從被子里傳出……

「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他問她：「你有沒有想過給自己翻案。」

他們像是兩個相交多年的朋友，聊著彼此的過去，他給她講他的生意，講他如何將某個禁運的軍用物資輾轉數國運回來，送去軍工廠，講得好像驚險離奇的電影情節；

他的撫摸弄得她全身發癢，她抓著他的手，放著心口。「不疼，一點都不疼。」

沐沐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卓超越，此刻的他，如此真實地呈現在她的眼前，拋開家世和財富的光環，他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又苦又痛，有喜有悲的普通人。

沐沐忙把他的手機搶了下來。「她沒逼我，她只是告訴我一些我應該知道的事情。你和超然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有共同的父母，親人，還有朋友，你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你，那超然呢？別人會怎麼看他？難道你真的希望他為了成全我們，永遠躲在荒無人煙的邊疆？」

「難道，你不想還你爸爸一個清白嗎？」

沐沐又換了話題，開始講他們的朋友。他認識的人很多，真正的朋友卻不多，他最好的朋友是個科學家，專門研究太空梭和宇宙飛船上的零部件……

折騰了幾次，她實在沒力氣了，在他霸道的佔有慾中沉沉地睡著。

沐沐怔了怔，繼續搖頭。

沐沐低頭摸著被子上細碎的褶皺，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