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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中最美的午後。

「呃！當我沒說。」

秦言給王經理回了電話，把卓超越的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王經理也領會了老闆的意思，胸有成足地應了一聲。

王經理又打電話來，嗓子急得火燒火燎，問她情況怎麼樣，老闆到底什麼意思。見她一問三不知，氣得直接摔了電話。

「……」她一時間忘了說什麼。

「嗯，」某男人思索一下，「就是日本人拍的最好的一種電影。」

「不能！」她懇切地望著他：「你讓我招吧，我求你了！」

她爬下沙發準備逃走。

卓超越深思一下，用不容質疑的口吻回答：「在原來的報價上加5個點。你讓王經理傳我的話：這批貨只有我手裡有，他們不要，我直接找工廠加工成成品投放市場。」

卓超越抬眼看看她，笑著回答：「因為你這麼一無是處，我不對你好，這世界就沒人會對你好。」

他笑得更壞。 「你說這三層的奶油喝一瓶紅酒夠不夠讓你招的？」

秦言呆了呆，忽然想到她有必要給周汐打個電話，向那個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詳細描述一下她今天的所見所聞……

「我……」

秦言自認跟著卓超越時間不短了，經常見到他談判之前通宵達旦不睡覺，掌握清楚對方的優勢和劣勢，知己知彼。而這種情況，她從來沒遇到過，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

「好吧，你非要告訴我，我也沒辦法。」

「可是……」他們的要價確實有點高。

王經理急著請示老闆的意思，想趁熱打鐵把協議簽了，免得客戶後悔。誰知某沉迷美色的ｍ•ｈｅtｕbｏok.ｃｏｍ•com老闆直接關了機，酒店的房門上也亮起了「請勿打擾」的提示。把一個末代的昏君形象演繹的酣暢淋漓。

「塗在我身上？」某人回她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會後悔的……」

沐沐笑著搖頭，以前不了解卓超越的內心世界，總被他的口是心非氣得胸口生疼。現在想想，她太蠢了。卓超越並不深奧，他不過是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心裏明明想要一樣東西，嘴上偏說不想要，還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

他微笑著瞟了一眼他所暗示的地方，「你放心，紅酒很甘醇，不會讓你很疼，但絕對會讓你很難受……」

「……」光是想著沐沐已經全身發軟，無法忍受了，「……你看的是什麼日本電影？」

「晚上我要請人吃飯，預定個好地方。」

「我不是不懂得如何去愛自己，愛我所愛的人，我只是做不到……」她的聲音越來越抖，「在我心裏，有些東西比愛自己，愛自己所愛的人更重要，你懂嗎？……現在，我為你許了願，以後再有女人從你身邊經過，記得多看幾眼，說不定你會發現這世界比我懂得真愛的女孩兒很多很多……」

他嘆氣，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其他的地方，確定沒有傷，才放心。「還說自己能照顧自己，我才出去和人說幾句話，你就把自己摔成這樣！」

秦言剛要打電話，某老闆又開始不務正業，「下去告訴酒店，把我預定的生日蛋糕和紅酒送上來，還有，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再來打擾我，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coｍ」

卓超越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用浴巾裹住她，橫抱起她走出浴室。

「我招了……」她老老實實舉手投降。

唉！秦言真不知該用什麼語言形容她對那位蘇小姐的膜拜之情。當真是紅顏禍水，明明有一單很大而且對公司非常重要的生意在談判中，偏偏某老闆不務正業，為了她面都不露。

「你現在才知道？我以為從當初我為你獻身，你就該知道了。」揉完了膝蓋，他發現藥效不錯，順便把葯噴在她身上其他的淤痕處，慢慢揉，讓藥劑在他的掌心劃開，融進她的肌膚。

「是。」

「為什麼弄這麼大的蛋糕？」

「好的。」

酒店奢華的走廊里，秦言站在卓超越的房間門口，聽著手機里千篇一律的回答：「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或已關機……」

「因為你這麼一無是處，我不對你好，這世界就沒人會對你好。」——他是想說，因為我想對你好。

沐沐無語，這是什麼男人啊！

……

收起嘴角甜蜜的笑，沐沐在心裏默默許了個願望，一口氣吹熄了蠟燭。

她繼續寫著：「我這樣的一個女孩兒，一無是處，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低頭，一滴透明的水珠落在他看不見的角落。

「什麼事？」他的聲音並不惱怒，只是有那麼點急。

一牆之隔的浴室內，沐沐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膝蓋，一手扶著牆壁爬起來。大概是在浴缸里躺得太久了，忽然站起來，腦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就跌倒了。

……

經過一番掙扎，秦言為了不讓他們辛苦建立的公司毀和*圖*書在一個女人的手裡，冒著被發配衣索比亞的危險，用盡全力按了按門鈴，等了一分鐘沒聽見動靜，又使連續按了幾下。

隔音設施非常完善的門縫裡，傳來一聲女人極盡慘烈的驚叫。「啊！」

他揉著她膝蓋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揉。

也難怪王經理著急，他把口水都說幹了，姿態降得快成孫子了，客戶才勉強加了10個點。

門鈴又響了，服務生推進來一個三層全部鋪滿紫玫瑰奶油的生日蛋糕，蛋糕邊還放著一瓶頂級的紅酒。

「你許的什麼願？」他追問，見她不肯說，他威脅著說：「快點招，不然我用刑了。」

燃燒的火焰在蛋糕上跳躍，她的眼睛如同被火焰灼傷，紅了一片。

她倒了兩杯甘醇的紅酒，端起一種一杯喝了一口。

浴室的門被焦急地推開，卓超越兩步跑進來，半跪在地上拿開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上面很大一片青紫色。

他突然把她抱在懷裡，手臂像鐵鉗一樣勒得她快要窒息：「蘇沐沐，你這個沒長心的女人，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會再等你下一個四年。」

「王經理打電話來，說客戶最多只給加10個點，他想請示一下您的意見。」

「順便告訴他們，我什麼都缺，就不缺資金周轉。下次打電話問我意見，再加五個點。」

她憋不住笑出來。「你還挺偉大的。」

柔和的丹寧流過味蕾，酸澀中透著回味無窮的香甜。她慢慢回味，慢慢開口，

「我希望你會遇到一個懂得真愛的女孩兒，看見你在酒吧里因為心情不好夜夜買醉，她會走到你身邊，對你說htｔｐs://wwｗ•ｈe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m：『我們還年輕，一個夢想破滅了，我們還能追求下一個，我陪你追求下一個，好不好？』，而不是像我一樣，坐在黑暗裡，偷偷數著你喝了幾瓶酒……當你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做我女朋友吧。』她會笑著躺進你的懷裡，對你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許反悔！』而不是像我一樣，用儘力量擺脫了你的手，出了門躲在走廊的轉角處，偷偷地哭……當你願意為她背信棄義，想要給她一份最真摯的愛，她也會給你一份承諾，『卓超越，我這輩子非你不嫁』，而不是對你說，『我們到此為止吧。』」

想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只要把他的話反著去聽，去理解，就可以了。

「酒店說免費贈送，我當然要挑個最大，最貴的。」——他是想說，因為送給你，我當然要挑最大，最貴的。

他默默地聽著，默默端著酒杯，紅酒在酒杯里盪起層層的漣漪。

順便告訴她，卓超越的生理情況正常，而且相當的正常！

「……」她知道是哪種了。

某人一臉不滿。「你能不能有點信仰？！」

不露面也沒什麼，可他昨天為了去接機，臨時把談判時間推遲了兩小時，誰知飛機晚點。等他決定大局為重，趕去談判的時候，客戶已經拂袖而去……今天，王經理好容易又把客戶請出來，結果他又不出現，連手機也不接。

這樣的男人，可恨又可愛！

跟著卓超越整整三年了，初見時的臉紅心跳已經被時間磨成了平靜，她以為自己早已對某老闆外表的侵略性免疫了，而只會純粹地欣賞他的人格魅力。然而，當她看www.hetubook.com.com見卓超越掛著薄汗的強健身軀，以及他心口處的淺淺齒痕，仍不免有些頭暈目眩的不良反應……

打電話讓酒店送來點外傷葯，他噴在她的膝蓋上，輕輕地揉。沐沐閉著眼睛，靠在他肩膀上，肌膚在他的掌心裏被揉得發燙，燙在心口上……

面對這卓超越壓人的氣勢，秦言忐忑的心立刻穩了下來，「我明白了。」

「酒店說免費贈送，我當然要挑個最大，最貴的。」

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笑臉。「奶油看上去有點膩，不如我把它塗在你身上嘗嘗，估計就不會膩了。」

鍥而不捨的門鈴聲終於起到了效果，裏面響起了腳步聲，秦言忙退後一步，看著房門被從裏面推開，衣衫不整的老闆站在門口，默然瞪著她。

她腦子一短路，拉了拉他半敞的襯衫，在他心口上寫下五個字：你對我真好！

雖然這個價位離卓超越的預期還差10個點，可是利潤率已經相當可觀，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而且，除了這個客戶，國內沒有其他公司有這麼大的需求量，這次生意談不成，他們的貨可能要無限期積壓在庫里。

卓超越抱住她，將她囚禁在沙發扶手處，唇邊牽出一抹陰森可怕的笑意。「我以前看過一個日本電影，日本人有一種逼供的方法，效果非常好，就是把奶油塗在女人身上，讓男性去品嘗……或者把烈酒倒進……」

「呃……」片刻的驚訝，秦言立刻領悟，卓超越是在有意提醒他們，他們手裡沒元件，完不成訂單，這是被人搶佔市場的最佳時機。而卓超越這種漫不經心、毫無誠意的態度，也一定讓對方心裏越發的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