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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狼共枕

作者:葉落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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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最終,我得出個結論,韓濯晨的對我那叫一個溫柔慈愛啊!
還有點不敢確定地又問一遍:「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在升學率決定一切的所謂義務教育時代,哪個老師會慈愛地關懷一個不知上進地落後生。
我聽見腳步凌亂的聲音,聽見金屬器皿撞擊的聲音。
「唉!你沒救了你!」
「別人可以評價我的好壞,你有資格嗎?」 韓濯晨拉開車門正欲上車,又停住,轉頭對於警官用不慍不火的聲音說:「我曾經想做一個好人,你沒給過我機會……」
「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沒跟人說!」
「于警官要是沒別的事,我就送我女兒上學了,她要遲到了。」
「芊芊,你真可憐!」我的那看小說看得眼淚汪汪的同桌兼最好的朋友,放下手裡的言情小說,對我投以無限的憐憫。她是典型的溫婉恬美兼多愁善感的小美人,連看個言情小說都感動得熱淚盈眶,天真純潔讓我不得不擔心她會讓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你女兒?!這麼大了?」兩人不是要話家常吧。
我喝了葯,熱流讓脹痛的下腹緩和了一些。
韓濯晨,想起這個名字,又是什麼胃口也沒有,將碗里的粥攪到涼了……
我茫然點頭。
「殺人,放火怎麼了?殺人放火就是壞人啊!」
我不懂,我身邊就一個毫無魅力的男人,弄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芊芊,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去叫醫生。」
我低頭,自我反省。
等回到座位上,酸痛的腳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回來的時候,端著杯溫熱的果汁,還拿了一片止痛藥。
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他每天對我冷漠以對,非打即罵,也不希望他對我這麼好,好得讓我覺得心都在顫抖。
「這個男人多好啊,為了心愛的女人什麼都可以放棄,可惜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明白……」
「韓芊蕪!!!」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拿出紙巾幫她擦著臉上的水,這真的不能怪和-圖-書我,她的話沒嚇死我。「你說誰?韓濯晨?!」
「你別跟我說你不認識。」
帥?!想起那張臉,我勉強同意。
等我認清這個事實,我乾脆自暴自棄,上課盯著黑板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晚上一回家就陪著韓濯晨在沙發上消磨時間。因此,考試的時候咬著筆兩個小時算不出一道物理題,成績是穩定的後幾名。
我以為他會離開,可他坐在我的床邊,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
「沒事!就是……就是……」我咬著嘴唇,沒好意思跟他說清楚。
小時候發燒時,他就常常這樣試我的體溫,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還是沒有笑意,眉頭不自覺皺緊。
「等一下!」于警官說:「既然有了女兒,就收手吧,別再做那些……」
韓濯晨對正打開窗戶的司機搖搖手,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坐直身體,無比堅定地對我說:「我覺得韓濯晨就是最值得愛的男人,要是他愛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隱約看到于警官看見他的表情由錯愕變成無奈。「沒有找你麻煩的意思,是逃了一個殺人犯,我們例行檢查。」
其實,我以前學習也還不錯,後來仔細想想,我要是有一天真的殺了韓濯晨,幸運的話他的保鏢能給我留個全屍,不幸的話說不定要在牢獄里了此殘生,學習有什麼用?
想起爸爸看見他時的表情,我同意。
我咬牙想掙扎著起來去跟他打個招呼,因為渾身無力而放棄。
冷汗淋漓地忍著痛苦等到下課,晚飯都沒吃,一個人趴在床上,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
我望天,滿天星星。

「去!沒法跟你溝通!」
接著,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拉開我矇著頭的被子,幫我撥開散亂在臉上的頭髮。
他把手放在我的下腹上,笑著吻吻我的臉:「不會的。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開口。」
「果然有見地。」 我問:「要是有個男和*圖*書人很愛你,但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你也願意。」
但下腹的疼痛在他灼熱的手心裏逐漸緩解,我的眼淚悄悄滑落,濕了他的襯衫。
「媽媽!我好想你……爸爸,哥哥,我好想你們……」熱淚滑落冰冷的臉頰時,我只能將臉埋在被子里低聲抽泣,對自己說:你要堅強!!!
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當然見過他發火。但他就算是將人打到半死,臉上也不會有一點陰鬱。
說完她繼續看她的小說。
「我……腰痛。」看見他一副搞不懂怎麼回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表情,我只好紅著臉對他說:「女孩子都會有的那幾天,痛一天就會好的。」
「芊芊,我真的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相信。我只相信你一個人,因為你在我身邊長大,你是唯一不會欺騙我,背叛我的人。」
我不敢說話,連呼吸都不敢。
「你認識他?」我只知道他領我上街的時候,總有無聊的人跟他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比如今天早上,但我從來不知道他這麼出名。
「喔!」他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點淺淺的笑意:「很疼嗎?」
我喝水,對這個問題我有權保持緘默。
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她還沉浸在小說的情節里不能自拔,抹著眼淚說:「等會兒,我看完這段……」
「就算他對不起全世界,只要全心全意守護著心愛的女人,就是個好男人。」
等他放開我,我都快窒息而亡了,大口大口地喘氣給麻痹的大腦補充氧氣。
「我……」我搖頭,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認識!」
「真的嗎?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于警官,今天真么有空找我麻煩啊!不是又懷疑我藏毒吧?」
「因為你讓我有種安全感,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他撫摸著我的臉,如水的目光閃著溺死人的溫柔:「我喜歡你的單純和善良,我盡我所能給你守護,希望你能不沾染這個世界的骯髒,永遠保持著你的這www.hetubook.com.com份純潔。」
難道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
我一口水全部噴她臉上,一滴都沒浪費!
我當然不會白痴地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哦!」他的心跳聲真好聽,沉穩而堅定,可我更想它停止跳動。
我無語,我以為白痴都能聽出這是虛假的恭維,沒想到他還真當真了。
人最脆弱的時候往往就是痛的時候,這個時候咬牙忍著生不如死的痛,真的好想念媽媽的手,好想她過來抱抱我,對我說:「下次千萬不要吃冷東西了。」
「是啊!有什麼奇怪的。」
下午上課的時候,下腹陣陣抽痛,才猛然想起今天是15號,是某事例行來折磨我的日子。
她擦擦口水,繼續說:「聽說他以前混黑道的時候,黑道上誰聽見他的名字都發抖,得罪他的人晚上都不敢睡覺……」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好奇地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問:「有那麼感動嗎?」
「你的臉色很不好,到底哪裡不舒服。」
「他長得超級的帥啊!」
一節課靠著牆角站到腿腳都麻痹,要靠詛咒韓濯晨這罪魁禍首不得好死才挺到下課。
我繼續說:「反正在我的眼裡,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沒有男人比您更完美……」
她見我一臉茫然,好心地對我發表高見:「男人,要敢愛敢恨,敢作敢為,那才叫帥!」
他笑了,似乎聽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
此刻……他的額頭滾燙如火,他的唇如此的貼近,近的我一開口就會碰觸到。
「還好,我想喝熱水。」喝不喝水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被他用那種欣喜、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渾身都在發燒。
「如果我背叛你呢?」
「可是他是壞人吶,他強……要那個女人在他身邊,殺人如麻……這種男人死一萬次都應該,你還為他掉眼淚。」我實在沒法苟同這種可悲的同情心和那扭曲的愛情觀。
我委屈地點頭,從那之後再沒叫過他爸爸。
我真不了解韓濯晨心裏究竟想什麼。自從我十二和-圖-書歲生日吹蠟燭時,許願說:「我希望我和爸爸永遠不會分開!」
他有點驚慌地將昏黃的燈光調亮,把我從溫暖的被子里抱出來,額頭貼上我的額頭……
「我以為帥是形容長相的。」換來一個白眼,我不再發表意見,悉心聽取教導。
我聽見輕輕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停止在我床邊。
「咱們老師分明是針對你,別人遲到都不罰站的。」她的樣子比我可憐一百倍,還替我打抱不平。
額頭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衣服上還染著他身上的酒氣……
於是我換了種說法:「不論在別人眼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眼裡,您是個好父親,溫柔,慈愛的爸爸。」
這個警官能讓他的態度如此情緒化,一定對他有著不同的意義。
這次她的眼神更鄙視。「你一天都知道什麼啊!」
車子快要開到學校時,一個急剎車,在一個站著警察的交通崗前停下來。
我不知道這句話哪裡錯了,他當時就很嚴肅地對我說:「以後不要再叫我爸爸,也不可以跟任何人說我是你爸爸,記住了嗎?」
我就是知道的太多,才從來不敢跟人說我認識他那種人,怕人家把我跟他當成一類人。
有人說女人這幾天最是多愁善感,竟然是真的,心如鐵石的我竟也被他感動得落了幾滴熱淚。
我心裏這麼回答,嘴上說: 「您覺得自己做得是對的就好,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
老師說要家訪,我很誠實地告訴她我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她翻翻我的檔案,看見監護人的一欄都是空的,徹底默了,此後徹底看我哪裡都不順眼。罰站還是輕的,有時候還讓我抄單詞抄到手抽筋,在辦公室背課文背到精神崩潰,甚至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我批評到體無完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樓下開門聲,聽見韓濯晨問:「芊芊回來了嗎?」
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強盜,我恨不得你死無全屍,死後進入十八層地獄。
同桌鄙視地對我瞪我一眼:「我說韓芊和*圖*書蕪,你懂不懂什麼叫男人的魅力啊。」
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這麼噁心虛偽的讚美之詞。
一路沉默。在學校門口,我要下車時,他忽然伸手抓住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握在手心裏,很像霸氣的佔有,也很像溫柔的呵護。
韓濯晨拉開車門,讓于警官看了一眼我,「只有我女兒。」
「親愛的同桌,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好,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不用。」我拉住他的袖子,「我沒事。」
可他居然笑了……
不理解他今天為什麼反倒跟人說我是他女兒?
「不多,我才看過三百多本……不過,我覺得他要是活在古代肯定是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相信我們班裡十幾歲的小男生,都不會像他這麼的頭腦簡單。
「于警官。」韓濯晨打斷他後面的話:「法官定罪也要有證據的,你可不能亂說。」
「我這種女生要是討她喜歡,那肯定是她精神有問題。」
一個上午,無聊地跟著同桌看一本乏味的言情小說,總算挨到中午放學。
他又說:「以後跟我出去時都要走在我後面,不可以再扯我的袖子。」
「芊芊?怎麼了?」他摸摸我臉上的眼淚,緊張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看表,早已經過了上課時間,今天肯定是逃不過讓老師批評的劫難了。
「是作惡多端邪教魔頭。」我好心更正。
他對我的回答好像不太滿意,臉上有點陰森森的寒意。
他的動作輕若無力,似乎是怕吵醒我。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傻丫頭,你要就給你好了……」
自從韓濯晨上了車,表情就一直很沉重。
冰冷的手心沁出汗水。
我很認真地點頭。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一個肩膀上有花的五十歲左右的警察從一群警察中間走出來,走到我們的車窗邊,彬彬有禮地敲了敲窗戶。
他躺上我的床,摟著我的肩膀,讓我的頭可以枕在他跳動的心口。
「現在他退隱江湖……還是沒人敢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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