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至少我還沒有失去他，我還在他身邊。他不愛我，我還可以繼續愛著他！
他關上門后，我聽見他對走廊里的保鏢大吼：「從今往後，不許她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是嗎？寧願死都不願意跟我上床！」他笑得讓我全身發抖：「那你肯在十八歲生日跟我上床是為什麼？！為了要把我綁在床上用冰錐殺死我？」
溫馨浪漫的橘光變得越來越慘淡，他無力地倚在床頭上牽動嘴角，想要微笑，卻笑得凄涼無望。
雖然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可還是擺脫不去心中那一點點可悲的僥倖心裏：「如果我現在知道自己錯了，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絲毫不敢怠慢，順從地將三明治吃完，一口氣把牛奶喝進去，才鬆了口氣。
我知道機會只有一次，我知道今夜不下手，就再不會有機會。
還沒等劇痛緩解，他已經開始急速地在我乾澀的身體里抽|插，每一下都毫不吝惜地插入最深處。近乎摧殘地發泄著慾望。我本能地掙扎，無奈手被他綁著，雙腿在他的雙手下無法移動，
我以為他會離開，可他躺在我的枕邊，從背後把我摟入懷中。
逃命一樣跑出浴室，沒想到躺在床上更控制想要他的衝動，腦子裡全都是我們在這張床上變換的各種姿勢……
韓濯晨擋在他身前，沉聲說：「出去！」
景盯著我看了好久好久，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卻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失望。
他面無表情地把東西放著我身邊。「吃了！」
「你幹什麼？」
「不要！對不起你的人是我，欺騙你的人也是我，你別濫殺無辜。」
「啊？」我忙拉高滑到腰間的被子，把身體都包裹住。
「嗯，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我捂著臉蹲坐在地上，我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突然這麼渴望他？
「為什麼說是自願的？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在折磨你。」韓濯晨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裡發出來的：「你自己傷痕纍纍，還是願意保護他。」
我從來沒嘗過這麼空虛的感覺，身體已經被他填滿，熱情被推到頂峰，心還是空的，冷的。
吃過東西，好像有了點力氣，我起來換了一套乾淨的被品，躺在床上，繼續想著美好的回憶睡覺。
我想去體會抽|插中的快|感，以緩解這種疼痛，可是，身心都已經在這天旋地轉的改變中失去了知覺，越是疼痛，就越是乾澀……
我大聲回答：「不是！」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韓濯晨，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可他還嫌景聽得不夠明白，又加上一句：「她說她以後都會呆在這個房和_圖_書間里，等著我……」
我驚得踉蹌後退，本就握不穩的刀從我顫抖的手指間掉下去。
景一反平日的恭謹，雙拳緊握，眼神里是難掩的暴戾之氣。
「啊！」乾澀和緊緻的身體，在他衝刺下想被火灼燒一般的痛楚，我完全失去控制地慘叫，痛的我幾乎暈厥。
「你是不是很恨我？」我問。
「芊芊？」
他沒有反駁我，而是開門向保鏢要了一把槍。
我痛苦，他又何嘗快樂！！！
回來躺在床上，睡不著，笑著回憶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溫柔的表情……
「他不死你這輩子都不會安心呆在我身邊。」
終於他轉身出去，關門前，他深深吸了口氣，幽然開口：「芊芊，為這種男人，不值得！」
我想說這麼多年的感情，卻無顏說出口。
連一句廢話都沒跟我說。
他拿著槍的手無力的垂下，苦澀地微笑：「你寧可留在仇人的身邊忍受屈辱，也不想他受到傷害……」
我距離他僅有半步之遙，距離人生唯一的目標僅剩下手起刀落的時間。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韓濯晨突然推門進來。
他也不會信！
被他綁在床上，看著他一味地追求著刺|激，再回想起我們風細雨般輕柔緩慢的第一次和那充滿愛的親吻和撫摸，我才明白他的溫柔蘊含了多少愛和忍耐。
我將臉轉向一邊，不想他看見我難堪的樣子。「你要是不想我死，其他手段等明天使吧，今天我……實在挺不住了。」
「謝謝！」
景臉色驟變，鬆開門上的手，向我走過來。
「你覺得我信嗎？」他拿起我的衣服丟在我身上。「穿上衣服，跟我走。」
可我願意放棄，即使有一天他會用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報復我八年來的欺瞞，我也會不後悔……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我再也無話可說了！
他的聲音讓我一驚，懊惱不已。
尖刀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無比刺耳。
我的臉上都是淚水，紅腫的雙唇邊流著鮮血。
「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他在家嗎？」
我衝去浴室洗澡，冷水順著身體流過每一處吻痕，我從鏡子里看著自己的身體，莫名的空虛從身體升騰起來，雙腿間濕粘的液體不停地流。
「不用了，她以後都不會去上學。」
我沒有求饒，漫長的煎熬里，我咬著嘴唇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睡到不知幾點，我睜開眼睛，桌邊放著午餐，看起來很豐盛，我卻一口也不想吃。
放不下內心的恨，還貪戀他的愛，以為捂住自己眼睛他就看不見我在做什麼，多愚蠢！
我下意識地解釋hetubook.com.com，可我的底氣明顯不足，換來他諷刺的笑。
我閉上眼睛，認命地躺在床上：「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八年了，你所做的一切，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為了這一刻？」
從今天開始我要學會適應疼痛，因為我已經失去他的愛，以後肯定會有比這更多的痛需要我去承受。
又到秋天了，外面的世界滿是枯黃。
他沒說話，埋首在我胸前劇烈地喘息。
到了這最後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做不到，再恨都做不到！
他摟得緊了些，手抓著我的手……
我渾身發冷，緊緊裹著被子，可還是好冷。
而他的愛，消失得那麼徹底。
他一次又一次佔有，一次比一次粗暴……直到藥效消失，但他沒吻過我，不管我怎麼主動他都沒有碰觸我的唇。
他根本不是想殺景，他是不信我說的話。
我渾身酸痛地縮在被子里，除了睡覺，在夢裡再享受一會兒他的溫存，我什麼都不想做。
枕頭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被子上還有他的溫度。
就是想聽我說一句真話吧。
我好想讓他擁抱，讓他撫摸……
我勸自己說，別難過了，也許僅僅是不希望我被他弄出血。
韓濯晨冷冷地看看我，坐起來，隨手拿過睡衣穿上。「有事嗎？」
我想解釋，可他一切都已經知道，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欺騙。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我感受得出他內心的波瀾，我甚至能在腦海里描繪出一個很諷刺的情境：他含著寵溺的微笑幫我拾起包，小心地擦乾上面的水漬，卻敏銳到發覺異樣，打開，看見一把刀，他笑容僵硬……
醒了，望著天花板，發獃。
他看看銀光刺目的刀，聲音有些不穩：「芊芊……我為你沖向疾馳的汽車，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你受到傷害，我怎麼都想不到，你是為了殺我。」
我簡直羞愧到無地自容，尤其是看見景僵直地站著門邊，握著門把手的手指骨骼凸起時，我不忍心在看下去，扭過頭看向窗外。
他為什麼明知道答案還要問我？
他也沒跟我說話，脫下衣服，赤|裸地躺在我枕邊，背對著我睡下。
我能抓住他的手臂，已經抓不住他枯死的愛情。
我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剛要下床一陣天旋地轉，跌在地上。
他穿著件深藍的襯衫，看來有些陰鬱，心情明顯不佳。
我笑笑，那應該是很恨，估計以後絕對沒好日子過。
我望向天空，星光在眼前模糊一片。
我這種女人活該是有這樣的下場。
看見韓濯晨端著一杯牛奶和一塊三明治走進來，我心劇烈地跳動，沒有驚和_圖_書恐，全部都是激動。
「去哪？」
「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愛他，為他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死？！」他一把扯過我，按在床上，對我怒吼：「你休想！」
聽到開門聲，我忙坐起來。
原諒我！
也許我活著不如死了，但我不想死，我怕我死了，沒有人讓他去發泄他的恨……
這大概就是媽媽當年的感覺吧。
現在一切謊言都被揭穿，受到報應，連我自己都覺得大快人心。
肅殺的夜，這一聲格外驚悚。
感情容不下欺騙，他不可能再原諒我……
剛想鬆開摟著他的手，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健碩的身軀讓我幾乎瘋狂。
那段時間我的確在午夜夢回時想過這個方法，可我知道我不會成功，我貪戀他懷抱里的溫存時，全身都是酸軟無力的。
「你這種沒有心的女人，根本不配享受愛情！」
他只信他看到的，而他看到的……讓他很失望！
看見他打開窗子，我什麼都顧不上思考，衝過去用手心擋住他的槍口。
「我來送芊芊上學。」 景的聲音低沉，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清朗。
我能做的努力已經都做了，我殺不了他，真的殺不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睡越熱，我脫下衣服，還是覺得好熱……
我就是再無知，也明白自己身體的反常。他不愛我了，不願意吻我，也不願意再進行那冗長乏味的前奏，所以給我吃藥，讓我可以像妓|女一樣讓他玩弄……
他披上睡衣，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什麼，又轉回來將刀和我書包里的手機找出來拿走。
我聽見一聲如同死亡般的呼喚：「芊芊。」
我呆愣地站著原地，看著他靜靜地睜開眼睛，靜靜地坐起來，靜靜地看著我！
因為看不見，所以他濃重的呼吸份外清晰，我知道他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就在我準備放下舉得酸痛的手臂，繼續陪他走完這段隨時會幻滅的愛情。
直到昨天晚上，他還在對我許下承諾，竭盡全力地在挽回，而我回報他的是一把在他心口上懸起的尖刀！
我真蠢，又一次做了蠢事。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很多次……」他自嘲地冷笑： 「你生日那天，安以風把你的資料拿來，我就什麼都明白了。可我總是對你心存幻想，當我看見你哭著把生日蛋糕吃下去；當我聽見你口口聲聲指責我欺騙了你的感情，說我拋棄了你；當我控制不住吻你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也許是你錯了，她是愛你的，不論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她已經被你的愛打動了。』所以我給你機會，我想跟你重新開始，希望和-圖-書你能證明給我看：是我誤會了你……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藏在包里的一把刀？」
「你走吧！」我裹緊身上的被子，我不想他看見我如此難堪的樣子，更不想他捲入我和韓濯晨之間的是非恩怨。「你以後都不要來接我，我不想去上學……」
我再也顧不上羞恥，摟著他的肩想去吻他的唇，他卻轉頭避過……
無論我騙過他多少，我只要跟他說一句真話，他都願意再給你機會……
可惜外面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寶貴的幸福。
夢裡，他還是那麼溫柔，擁吻著我說：「芊芊，我對你的愛是永恆不變的！」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就算是付出再多的代價，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關他的事，何必要牽扯無辜。」
想起小時候跌倒時，他溫柔地扶起我，問我：「摔疼了沒有？」
我艱難地用牙齒咬開綁著我的布條，抬起失去直覺的手腕擦乾眼淚，又去解開另外一個。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就算我說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他！我不想殺他！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懷抱里醒來，一切的折磨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我依舊幸福，依舊滿足！
我跪在他面前，如果踐踏我的自尊是他想要的，我也只能選擇卑微忍受。「我求你，放過他。我答應你，除非我死，我絕不離開你。」
韓濯晨皺了皺眉，嘴角泛起可怕的微笑。「讓他進來吧。」
他只穿了件淺藍色的睡衣，露出的肌膚透著蜜色的誘惑，我咽了咽口水，壓抑住撲向他的衝動。把滾燙的臉埋在被子里，不敢再看他。
就算會因此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這就是愛上仇人的下場，兩個人付出了真心，卻偏偏要互相踐踏，摧殘！
似乎哪種燥熱不是房間，而是身體中流動的血液。
我還沒明白他想幹什麼，他已經粗暴地將我的雙腿拉到最大，沒有親吻，也沒有一點點前奏，堅挺的下體直衝進我身體。
「想要嗎？」
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這就是我沒心沒肺的報應！
「我寧願不知道，我寧願相信你每天等著我回家是因為擔心我，而不是等著看我死了沒有；我寧願相信我深夜疲倦時，你端來的每一杯咖啡都是對我的體貼，而不是想找機會毒死我……」
「結婚！」
「有趣嗎？」一場歡情結束后，我想笑，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你想怎麼玩都行，可你能不能給我留點尊嚴？！」
揉著膝蓋爬起來，一瘸一拐挪到衣櫃邊，選了一件和圖書最漂亮的裙子穿上，梳理好，走向門口。
「晨……」我湊過去，摟著他的腰，讓柔軟的胸口在他背後磨蹭。「我好難受……」
他大聲說：「你愛他！」
我剛拉開門，門外的保鏢馬上擋住我面前：「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我，老闆交代過，不許你踏出房門。」
聽見一聲床單撕裂的聲音，我詫異地睜開眼睛，正看見他用撕下的布條將我的兩個手腕綁在床上。
門被推開，讓我在這樣的情境下面對全心全意守護我的景，除了韓濯晨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麼殘忍。
我點頭，咬著牙說：「我信！」
我只是為他感到難過，我把他傷得太深，我的刀沒刺下去，卻在他心上留下無法愈合的傷口！
「去公司了。」
「晨，我當他是我哥哥……」
他為什麼不上樓把我從被子里拖出來，狠狠把我打到半死，而是為我做一頓最愛吃的早飯，耐心地喝著咖啡等我下樓？
……
當一切結束的時候，混濁的液體從我麻木的身體里流出來，白色液體里融著猩紅，他錯愕地撥開我散落在臉上的發。
因為我愛他，我寧願這一刀刺進自己的胸口，也不想去傷害他一絲一毫。
我還想在罵他幾句，可身體又一波熱流涌動，反正尊嚴也所剩無幾，乾脆一點別要了，我渴望地擁抱著他。「晨……我想要你！」
我翻來覆去，身體里的渴望越來越強烈，雙腿間一片濡濕，偏偏我想要的男人就躺在我身邊一|絲|不|掛。
我也知道他不會，他哪會對我那麼仁慈。
我在心裏默默對天上的親人說：
「老闆，景來了。」
這樣的擁抱，讓我的忍耐全部崩潰，眼淚一串串落在枕頭上。
「對不起！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自作自受！」我拾起地上的刀放在他手邊，懇求地看著他的眼睛：「你就看在這麼多年的……讓我死得痛快點好嗎？」
其實，從我放棄殺他的一刻，我就想到了這個結局。
這樣勸自己，心裏的痛楚才緩解了一些，
整個過程，他沒吻我，只是抱著我的身體瘋狂地啃咬著我的胸……
「我，我沒有……」
我當然很想這麼做，但是有什麼意義呢？
清晨，我睜開惺忪的睡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深邃無際的黑眸。
「我跟你剛好相反，我曾經有多恨，現在就有多愛！雖然你不信……」
我仰頭看著他，希望能看見滿意他的笑容，可他毫不在意地端起剩下的餐具出去。
也許我該抓著他的手臂用盡全力地搖，急切的跟他解釋，一遍遍跟他說，「我愛你！」
蜷縮在暫時的溫暖里，安安靜靜地睡去……
而我握著刀的手漸漸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