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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誰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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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一桌子的人各懷心事,唯獨張恆一個人活躍,和這個喝了和那個喝,然後一個勁地抱怨國外諸多不好之處,到後面皮晦聽不下去了,瞪著他怒道:「不好你還去什麼?老實地在國內獃著不就得了?」
皮晦聽得又羞又怒,嘴裏低低咒罵著,趕緊換好了衣服又遮著臉往衛生間跑,引得何適在她身後哈哈大笑。
正說著,門鈴突然響了起來,眾人均是一愣,張恆笑問:「怎麼還有人來給我送行?誰要來啊?」
步懷宇淡淡地瞥了張恆一眼,說道:「行了,別裝樣子了,坐下吧。」
袁喜搖頭:「還得等一會,你們先坐著看會電視,」說完又轉頭對何適說道:「你過來幫我打打下手吧。」
何適就在她的身邊打著下手,她怕被他看出自己的慌亂來,於是強自鎮定地炒著菜,不去想客廳里的步懷宇。可是越是怕就越是出錯,倒醬油的時候不小心拿了醋,拿白糖的時候又手忙腳亂地錯拿了鹽。到後來何適停下了手中的活,瞥了一眼外面,輕聲問她:「袁喜,你在慌些什麼?」
「我不是不信任你,」何適有些委屈,解釋道:「我只是……喜歡看到你帶著我送的戒指,這樣感覺你就是我的了,我心安。」
肖墨亭也跟著牽強地笑了笑,不過表情還是有些尷尬。
眾人聽袁喜喊媽,均是一愣,齊刷刷地看向門口,然後就都連忙站了起來。
張恆嘆口氣,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么?全家子都出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你說我怎麼辦?我和何適情況還不一樣,他和-圖-書起碼還能說為了袁喜留下來,我為了誰呢?唉,早知道也提前找一個了,起碼還有個讓我牽腸掛肚的人啊!」
袁喜也已從桌邊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門口:「媽?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何適有些傻了,好半天才遲疑地叫:「阿姨?」
何適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去袁喜卧室里拿戒指。袁喜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她沒別的想法,只是覺得那戒指太過招搖,那樣的奢侈品和她有些格格不入,戴在手上,先不看別人的眼神,她自己都會覺得不自在。
於是,便有了那天晚上等在她樓下的一幕。他知道自己已經想明白了,便等著她也能認清自己的心,只是沒想到,在他還沒有調整好心情去重新面對她的時候,又傳來了她接受了何適求婚的消息。在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張恆的那句話:感情,是等不來的。
皮晦舉了筷子欲抽張恆:「你禍害的人還少么?省省吧你,早走早好!」
何適連忙笑著說好,跟著袁喜進了廚房。步懷宇看著兩人在廚房裡的身影,面色不自覺地陰沉下來,張恆見狀笑了笑,身後拍了拍步懷宇的肩膀,小聲說道:「行了,現在知道難受了?早幹嗎去了,過去就過去吧。」
何適站起身來去看門,一打開門愣住了。外面站了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身後還跟了一對年輕男女。那中年婦女的眉眼和袁喜有幾分相似之處,陰沉著臉打量了何適片刻,問:「袁喜是住這麼?」
皮晦也是疑惑,問袁喜:「水費還是電費https://m•hetubook.com.com啊?到日子了?」
步懷宇沒說話,默默地挪開張恆的手,自己去陽台那頭吸煙。他本來不打算來,可是又不知怎麼偏偏跟著張恆來了,他對自己說是因為不想駁張恆的面子,可這個理由在他自己這裏都說不過去。不是沒想過在這裡會看到何適和袁喜成雙的身影,只是覺得自己能放得下,可沒想到真見到了,還是會覺得刺眼,心裏隱約的痛,像是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對自己說:那個站在她身邊的原本應該是你,是你自己過早的放棄了。
皮晦從衛生間里收拾利索出來了,上前抓起抱枕狠拍打張恆,惱火地說道:「你剛才笑什麼笑?啊?我是好欺負的嗎?」
肖墨亭來得挺晚,解釋說是路上有事耽擱了。皮晦冷著臉不理他,肖墨亭臉上訕訕的,有些下不來台。袁喜連忙喊了皮晦去廚房幫她端菜,何適過去笑著去拍肖墨亭的肩膀:「女人嘛,好好哄哄就行了。」
這還不是不信任她么?袁喜雖然心裏有些不高興,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執,便笑了笑說道:「那你去幫我拿過來吧,就在枕頭底下呢,我戴上不就得了,省得你不放心,我只是捨不得。」
張恆笑而不語,心道撒鹽?他要得還就是這效果呢,疼疼便知道該怎麼辦了,疼疼便也會有人心疼了。別說他偏心,何適是誰啊?他又沒交情,步懷宇可是自己那麼多年的兄弟了,能幫一把的時候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何適抓著袁喜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袁喜裝作不查,默默地吃著東西和-圖-書
步懷宇溫和地笑了笑,把手裡的水果遞給袁喜,無意間看到她中指上的戒指,表情一滯,臉上的笑容隨即黯淡了下來。袁喜像是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只是轉頭對張恆笑道:「你又逗皮晦呢?小心她和你急啊。」
頭頂上抽油煙機嗡嗡地響著,她其實並沒有聽清楚他問什麼,轉了頭看何適:「啊?」何適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淡淡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張恆見被步懷宇戳穿了,「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瞅著袁喜問:「袁喜,你是不是特捨不得我走啊?要不你挽留挽留我吧,我沒準還真能留下。」緊接著轉過頭又衝著何適笑道:「我和袁喜開玩笑,你不介意吧?」
張恆嘿嘿地笑兩聲,問袁喜:「菜都做好了沒?我可還等著吃呢!」
剛出院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有了去爭一爭的念頭,可是她卻告訴他說他們是一樣的,如果有「如果」,他們的選擇會是一樣的。開始他也覺得她說的對,可是後來又覺得不對,為了驗證這個,他放了張恆的鴿子,心血來潮地去了勝蘭所在的城市。在見到勝蘭那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勝蘭只是他記憶中的一個符號了,曾經的撕心裂肺的愛與恨早已經被壓成了一張薄薄的相片,封存在了心中的某個角落裡,而心頭上刻著的,只有現在的人。
何適笑著搖頭,手在桌旁輕輕抓了袁喜的手。
菜很快就擺上來了,大家圍著桌子坐好,張恆開了紅酒,給眾人都倒上了,表情沉重地說道:「過幾天我就得走了,下次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來吧https://m.hetubook•com•com,別的先不說了,先一起喝一個吧!」
被他這樣一說,袁喜心裏還真有些傷感,一時忘了喝酒,端著酒杯愣起神來。
皮晦揍了他幾下算是解了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見只有他一人在這無聊地看電視,還以為他剛才又在促和步懷宇和袁喜惹大家尷尬,忍不住偷偷問道:「你是不是還不死心啊?算了吧,袁喜都接受何適的求婚了,你別再整事了!」
張恆低頭看了看表,又看步懷宇,問:「這都十一點了啊,難道我這表時間不對嗎?」見步懷宇淡著一張臉沒接他這個茬,便又衝著卧室里喊道:「出來吧,別不好意思,那睡衣不是裹得挺嚴實的嘛?」
步懷宇嘴角隱約挑了挑露出些嘲意,神色淡漠地別過了視線。
張恆忙笑著躲閃:「哎,姑奶奶,輕點,我也沒說什麼啊。」
袁喜欲起身,被何適拉住了,他笑了笑,說道:「我去吧。」
他錯的,就是不應該把選擇的權利交到對方的手裡,而這一點,偏偏是他從最開始就已經犯了的錯誤。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愛的是何適,明明早已經和步懷宇沒什麼關係了,為什麼見到步懷宇還是會這麼慌亂呢?難不成都到現在了,心底對他還有著別樣的心思么?
皮晦偷看了步懷宇一眼,心裏有些同情,又沖張恆低聲說道:「都怪你,明知道他們見了面會尷尬,你還非整什麼告別宴,這不是往他心上撒鹽嘛!」
張恆嘿嘿地笑,湊近了皮晦小聲說道:「我才不管那閑事了呢,不是我,是某人看到某人手上的戒指心裏不舒服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著還衝著陽台方向努了努嘴。
袁喜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張恆和步懷宇都到了,笑著問道:「你們嚷嚷什麼呢?」
他有時也會想,真的只是因為自己放手太早么?還是說因為他們的手根本就沒有握到一起過?
袁喜這頓飯做得也不太順利,她想她還是低估了步懷宇的影響力,她以為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地去面對他了,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做不到。她自己心裏清楚,剛才在接步懷宇手裡的水果時,她心跳的是多麼慌。
「何適,」袁喜抓著何適的手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難道為了避嫌我還要把工作辭了么?如果說道避嫌,你不覺得你更應該避么?起碼我和步懷宇只是在一個寫字樓里,幾天也碰不到一次,而你和Ella卻在一個辦公室里,低頭不見抬頭見。我覺得信任是相互的,我信任你,所以我不問你平時怎麼和Ella相處,也不問Ella什麼時候走,我希望你也同樣信任我。」
袁母掃了一眼屋裡的眾人,沒有回答袁喜,只是回頭對著身後的年輕女子,滿臉堆笑的說道:「小紅啊,趕緊進來吧,就是這了。」
步懷宇還是和張恆相伴而來,張恆手裡提了兩瓶紅酒,步懷宇跟以前一樣,只是提了些水果。何適去開的門,把他們讓進來,張恆大咧咧地問:「怎麼是你開門?皮晦那丫頭呢?」話音剛落,蓬頭垢面的皮晦就迷瞪著眼睛打開了卧室的門,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了片刻,然後就聽見皮晦發出一聲尖叫,「哐」的一聲甩上了門,人在卧室里大喊:「啊!你怎麼都來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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