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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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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謎樣刺客

第三章 謎樣刺客

「避暑山庄」頓時明白過來,皺了皺眉,上來就用一隻手把我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拽出條絲巾塞到了我的嘴裏。他笑了,一條腿壓住我的雙腿,嘴在我肩頭肆意啃噬,手伸進我的衣內,這次沒有往上去,而順著腰往下去了!
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我依舊像樹袋熊一樣緊掛在他的身上。他拽了拽,我紋絲不動。「鬆手!」
他一看我如此無賴,雙手撐地半跪了起來,可是我卻沒有一點想撒手的意思,今天姑奶奶豁出去了,把整個後背漏給你吃豆腐,可是前面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再碰了。
當我再睜開眼時,面前果然是「避暑山庄」那張討厭的臉!看看床角,果然,早沒了素兒和挽月的身影。「避暑山庄」低下頭,又要吻上來,我沖他咧嘴一笑,使勁呵了一口氣,如同我想的一樣,「避暑山庄」厭惡地往後仰頭,我樂了。
「回來!」那個叫奉善的喊道,「再帶兩隊各往東西方向去查!別驚動了別人,就說是家裡跑了侍女,偷了夫人的東西。」我不由得暗自慶幸了一下,幸虧沒有跑出去,這幫人可真缺德,四個方向都去追,真是看出他們人多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一想又不對,他剛才說什麼?明天晚上還要來?!我欲哭無淚,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為什麼就不睜睜眼啊!我低頭看看胸口那一片片的紅痕,覺得臉上燒得厲害。不行,我等不了南宮越來救了,我得自己跑路。我喃喃道,然後又從床上爬下來,把散落在桌上的寶貝重新收拾好。打好包袱后尋思了一下,從中拿了些金瓜子貼身放好,剩下的又裝進了包袱,關鍵時刻,還是小命重要,財,畢竟是身外之物啊!
「床下看了沒有?各處都找了沒有?」承德問道,語氣中已有了絲顫抖。
「公主,請喝些香茶祛祛味吧。」挽月連忙端過來一杯茶水,我咧著嘴搖搖頭,祛味?那不白吃了么!抬眼一掃,看到挽月正在給我收拾書案,桌上擺了筆墨紙硯,突然想到那夜「避暑山庄」問我「傻子」的事情,便隨口問道:「挽月,這次可帶了我平時看的書?」挽月聞言轉過身來,垂手而站,恭敬地回道:「都帶著呢,公主要看哪本?」
那廝聞言笑了,笑得有些邪氣,說道:「處|子的守宮砂是擦不掉的,不過我倒是能讓它消失。信不信?」我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估計要是有掃帚掃掃,得有半簸箕!「信,我信!」我急忙說道。
「公主!」挽月她們看到我吃起了大蒜,齊聲驚呼,我看看她們,眼睛里已經流出了淚水,辣死姑奶奶了!「避暑山庄」,你記得,這筆賬姑奶奶總有一天會要回來的!
「避暑山庄」一愣,放開了我,側耳聽著什麼,外面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還摻雜著侍衛的慘叫聲,「避暑山庄」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倏地站起身來,抱起我往床底下一塞,急聲道:「千萬別想逃,這可不是你的南宮越!」說完,人便從門口竄了出去。
我這兒正拿著一臉的深沉想聽「避暑山庄」對我坦言相告,沒想到還是太天真了些。「避暑山庄」只是瞅了我一會兒,竟連屁都沒放一個,又躺了回去。我一下子惱了,就當他空氣一樣,自己爬起來,到床上掀開了被子就要睡我的大覺,「避暑山庄」也跟著我站起來了。
我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肚子被壓得難受。我使勁地吸氣,可是怎麼也吸不進去,心裏更加煩躁,罵道:「起來,渾蛋,壓死我了!」他卻沒有動地方,我有些後悔晚上吃得太多了,被他一壓,只覺得食物似乎又要順著食管倒流回嘴裏。「這……姿勢……你不……覺得……太曖昧么?」我斷斷續續地問。他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似乎看到我難受他很高興。
「啪」的一聲,承德不知抓了個什麼東西砸了過去,東西砸到來人身上,又彈落到地上,叮叮咚咚地一陣亂響,我一看,竟然是床上的玉枕!只覺得一陣心痛,這個敗家子!
車隊在城內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大概走了快一個小時的光景,才出了北城門,然後和駐紮在城外的瓦勒兩千鐵騎護衛會合,浩浩蕩蕩地開始往北方開進!
「你倒是膽子很大啊!」這廝不陰不陽地說道。
「總共來了十五個人,沒能留下活口,估計來之前就服了劇毒的藥物。」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說道,聽起來有些耳熟,才想起正是那日在門外叫承德走人的那個!
「我要是不留呢?」三皇子道。
心裏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主意,素兒和挽月正納悶地看著我,我隨手把信遞給了身邊的素兒。素兒看了信,臉色大變,失聲驚叫道:「公主!」我略略點了點頭,其實自己和-圖-書心裏都好奇那信里寫了什麼。挽月在旁邊看得更是詫異,我看了看挽月,然後淡淡說道:「念給挽月聽。」素兒這個時候已經略微平靜了些,看了挽月一眼,對我說了一句:「奴婢逾越了。」然後接著低聲念道,「丫頭,皇上對事情似有察覺,我無法脫身,已通知他人,會有個叫南宮越的年輕人替我去救你,你自己做好準備!」沈老頭,你逗我玩吧?有這麼耍我的嗎?南宮越,從哪裡又冒出個南宮越來啊?也不說清楚是什麼時候,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怎麼準備啊!
「奴才知道了!」來人急忙往外跑。
「這是什麼話!」我急道,「都先給我起來,別說我能走不能走還是沒準的事情,就算我走我能拋下你們么?我要走自然會帶著你們一起走!」我哄道。如今只能先哄住她們,千萬不能把消息透了出去。素兒和挽月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真的?」
「不是誰!我們京都的一個二傻子!」我沒好氣地答道,「你到底安了什麼心?你到底想幹些什麼?說開了,沒準兒我會更配合!」他撐起身子,偏過頭來看我,我目光坦蕩地和他對視,我不信他來接近我就是調戲我這麼簡單,他一定還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
「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我道,咱兩個就這麼耗著好了。
沈老頭,這個老傢伙不知道這會兒在哪裡,是在我的隊伍里,還是跟在後面呢?中午的時候大隊人馬沒有紮營,只是作了一個短暫的休息便又開始上路。古代就是這點不好,交通太不發達,去哪裡就得起早貪黑地趕路,還得趕個把月!
承德?還避暑山庄呢!
「大蒜?」
他不答話,這次卻不是向前倒去,而是抱著我向後直直地倒去!我這次是砸在了他的身上,牽動了剛才的痛處,這次更是痛入骨髓!我上去給了他一拳,罵道:「你有病啊!豬頭!」他這次倒也不惱,靜靜地不說話,壞了,這孩子難不成是摔到腦袋,白痴了?我驚奇地看向他,卻見他的面容從未見過的柔和。
「什麼人不見了?」承德淡淡問道。
承德「嗯」了一聲,「如果是老大做的,他恐怕會趕回繁都;如果是周國人做的,恐怕就是向南了。派一路人往繁都那裡追查,一路往南找!」承德沉聲說道。
「那你能怎麼樣?嗯?殺了我?三皇子來迎親,半路上新娘卻死了,恐怕你那父皇也不會相信吧?」
「公主?」挽月小聲地叫我,素兒也一臉驚奇地看著我。
「避暑山庄」笑道:「我發現,這次迎親倒不像我想的那樣無聊,我的公主,睡吧,晚上可別踢了被子,把你的侍女叫過來陪你一起睡還好些。」這兩句倒還像句人話。「謝謝,晚安!」我下意識回道。
「大家有話好好說啊,嘿嘿。」我努力壓住心裏的恐慌,他的手不知道按住了我的哪裡,只覺得渾身酥軟,我原本推著他腦袋的手竟然使不出氣力來。
這廝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外面天很黑。」我一愣,傻子都知道外面天黑了啊,這廝又在想什麼?
「都看了,沒有。」來人的聲音里已經帶了絲哭音。
「哼!」我冷笑,「三皇子的膽子也不小啊,竟敢三番五次地來調戲母妃!不要以為我現在落你手裡就怕了你,大家都互相留個面子。俗話說得好,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以後恐怕還少不了見面,三皇子何必要把事情做絕了呢?」哼!別以為姑奶奶軟了兩回就是好欺負的!
「嗯。」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雖然算不上聰明人,可也不至於是豬八戒的二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事情還是敞開了說的好,轉那麼多的彎子幹嗎?」他奇道:「豬八戒的二姨是誰?」
三皇子奇道:「避暑山庄?」
天色已晚,隊伍在清水河邊駐紮過夜。我在自己的營帳里吃過晚飯,把素兒她們打發出去,不用她們伺候,想自己收拾收拾包袱。鳳冠太佔地方了,怎麼才能把它壓扁放進包袱里去呢?包袱不能太大,也不能太沉,跑路的時候會礙事的。可是看著滿眼的黃金美玉,哪個我都捨不得丟,正拿拿放放地猶豫不決呢,聽見身後一聲嗤笑,我回頭一看,我倒!又是三皇子那廝!他都不懂得避嫌么!「你進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怒道。
真是個敗家子!我暗罵道。
就聽見承德冷哼了一聲,道:「看來老大這是等不及了,連繁都都不想讓我回了!」語氣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這回,你的手沒法吃我豆腐了吧!我暗道。
「有話……好好說,姑奶……我認輸了。」我幾乎要翻白眼,完了,完了,沒想到我馮陳楚楊來這世上走一遭,竟然會www.hetubook.com.com是被人壓死的。
「避邪!」我道,「快去!問那麼多幹嗎?」素兒聽我語氣有些不耐煩,不敢再問,急忙出去了,一會兒的工夫就回來了,手裡攥了幾頭大蒜,我接過來剝了幾瓣,咬咬牙,就著小饅頭就嚼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公主?」他怒道。
「我當然不會殺你!」三皇子的手從我臉上滑過,順著脖子,然後往下,竟然沒有要停的意思!「又是要破我貞潔?」我冷笑,「三皇子難道只有這種手段?」我抬起手臂,袖子下滑露出了守宮砂,「別忘了我這裏還有這個!它要是沒了,等到了繁都,皇帝問下來,我一個女人家,又沒有什麼主意,保不住就會瞎說些什麼,到時候你那皇帝老子恐怕……」三皇子聽見我的話,竟然笑出聲來,半晌才止住笑聲,湊到我耳邊說道:「你以為那個東西就那麼容易沒了么?」說著,手竟然滑到了我的衣內,我只覺得胸口一緊,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廝的唇已經湊了過來……
「福……福榮公主!」可能是太過慌張,來人竟然口吃了起來。
這廝沒接我的話茬兒,自己倒很自在地枕著手臂躺在地毯上,一點也不知道見外,我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我連忙搖頭,就像撥浪鼓一樣。
屋裡又靜了下來,看著近在眼前的雙靴,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地上雖冷,身上卻出了一身的汗。「公主那裡怎麼辦?如果咱們在這裏耽擱,恐怕繁都那邊會……」奉善問道。承德停了片刻,緩緩說道:「封了消息,看好了她身邊的幾個侍女,不得和任何人接近,明天照常上路!」奉善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床上的承德和床下的我,沒聽見他脫衣服,應該是和衣就躺下了。我趴在冰涼的地上,回想那溫暖的被窩。「避暑山庄」!總有一天姑奶奶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話雖這麼說,可自己知道這次要是跑路不成功,恐怕不知道還要遭受什麼非人的待遇,就算跑路成功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掏出我口中的絲帕,剛要說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侍衛的驚呼:「有刺客!」
會不會是這樣:我身邊的侍女中,有一個是瓦勒的卧底,福榮公主撞了柱子后,有些和以前不一樣,這廝估計也聽到了消息,於是自己親自來查看一下我這個公主是不是贗品?也不太對啊,那也用不著他親自動手啊。
我卻沒接,只淡淡地說道:「我累了,你給我讀讀第七十三篇就好了。」
這廝反應倒是迅速,身體一側,避過了我的「斷子絕孫腿」,用腿壓住了我的大腿,只一隻手就把我整個人摁得結結實實,想動都動不了。
他的面容冷下來,冷哼了一聲,頭一側,躲過了我的手。我有些無趣,撇了撇嘴,不再理他。他也不肯說話,只靜靜地在我身邊躺著,我尋思著這麼躺下去也不是辦法,在我跑路之前,我還少不了受他的折磨,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事情都挑開了說!
「來人啊!」我喊叫。
那廝一挑眉毛:「嗯?」我立刻發現自己的處境,現在和誰橫也不能和他橫啊!俺現在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人家手裡捏著啊!「嘿嘿。」我立馬換了副嘴臉,諂媚地笑道,「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門口迎接您啊!」可能是我的嘴臉換得太快,那廝一時也有些愣,隨後又鄙夷地笑笑,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我下意識地趕緊往後挪挪屁股,卻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拉了過去,撩起我的衣袖,仔細查看我胳膊上的守宮砂。燈光下,守宮砂更顯得紅艷欲滴。
門被推開,一個人連滾帶爬地進來,慌道:「主子!那邊人不見了!」
「滾進來再說!沒有用的東西。」奉善罵道。
外面的動靜漸漸小了,我趴在床下只覺得身下的磚地透心的涼,唉!忘了拖床被子來了,正後悔呢,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我趕緊屏住了呼吸。門被推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透過低低的床幔,我只能看見兩雙黑色的官靴,其中一雙甚為精緻,靴側還綴了玉石。
我緩過神來,信還在手裡抓著,這信上不知寫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我掃了兩眼素兒和挽月,她們兩個哪個和福榮的關係更鐵一些,如今我要想知道這信上寫了些什麼,也只能指著她們了,可是我該信任誰呢?還有,怎麼才能瞞過她們我不識字這件事情呢?
他!他竟然敢吃姑奶奶的豆腐!姑奶奶穿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吃帥哥的豆腐,沒想到帥哥的豆腐沒沾到,自己的豆腐倒賣出去了半斤!
「好!」他往後退了兩步,雙手張開如同一個大字,微仰下巴,閉上了那雙桃花眼。「你幹嗎?」我驚道。這hetubook.com.com廝又想了什麼鬼主意?他不答話,微微一笑,竟往前倒去,我只覺得身體在往後仰去,然後一陣刺痛傳來——「啊!」我一聲慘叫沒喊完就戛然而止,再也顧不得和他死磕,雙手雙腳立刻鬆開,我要吐血了,我一定要吐血了,我用手摸向自己的小腰,完了,脊椎一定會被壓折的!
他臉上換下了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高深莫測地看著我,突然又一笑,手又向我身上伸了過來。我急了,又想故技重演,可是他已經吃過了這虧,脖子硬得像柱子,說什麼也彎不下來了。我一看這樣,急中生智,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腿也在他腰上纏得更緊,整個人全都貼在了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縫隙。
吃過飯,早有下人把東西收拾了出去。我在床上躺下,昨夜被「避暑山庄」壓,再加上今天又坐了一天的車,小腰都要折了似的。
他從我身上滑下來,撐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我,我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繼續在那裡乾嚎。他卻漸漸斂了臉上的笑容,輕聲問道:「很痛么?」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怒道:「你自己試試!白痴!當然痛了!哎喲!疼死我了。」他真的站了起來,而且還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幹嗎?幹嗎?你個渾蛋,真的想砸死我啊!」我急道。
那人聽主子怒極了,也不敢答話,只默默地站著。承德在屋裡踱了幾步,來到床前,我只覺得床稍微一顫,他已經在床邊坐下,「奉善,你先下去吧,那群蠢貨不足為患,把那些人的屍首都處理乾淨了,消息不要透了出去。」被稱作奉善的低應一聲,正要出門,門外傳來一陣更為急切的腳步聲。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誆過你們?福榮發誓,一定不會丟下你們不管!」我信誓旦旦地說道,心裏默默念道,上帝啊,不是我馮陳楚楊發的啊,是福榮發的誓,不能算在我身上的。素兒和挽月破涕而笑,看來她們誰也不願意去那瓦勒啊,我心想,那南宮越還不知道能不能指得上,恐怕到時候姑奶奶得靠自己跑路了,帶上你們兩個?我要是能帶上,我乾脆把「三十六計」也帶上算了,咱們就明目張胆地去和三皇子那廝說,然後再告個別,開個party好了,這不是做夢么?看著素兒和挽月一臉的激動,我心裏有些內疚,對不起了,也不能怨我啊,不是我自私啊,誰不想自己過好日子啊!
「你最好別過來,我可是會咬人的!」我怒道。
「還敢不敢和我耍花樣?」他低聲問。
「七十三篇?」挽月奇道,隨即又一笑,輕聲說道,「公主又拿奴婢開心,《尚子》總共就七十二篇,奴婢怎麼讀七十三篇?」我一時愣住,想起了那晚山「避暑山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倒!他耍我!「天也不早了,素兒和挽月留下伺候就行了,別的人都先下去吧。」我吩咐道。其餘的宮女都退下去了,屋裡只留下了素兒和挽月兩人。「把門窗都關好。」我道,防賊防盜防承德!今夜說什麼也得躲過去!素兒她們兩個關好了門窗,抱了被褥就要在地上打地鋪,一個人守床,一個守門。
素兒一臉的為難,還有絲不解,「公主,您要那東西幹嗎?」
「你這是什麼皇子?!」我反唇相譏。
「嗯!去給我拿些來!」我吩咐道。
看著桌上的飯菜,我突然靈光一閃,問道:「素兒,有大蒜么?」
「帶了《尚子》。」挽月說道,便從小書架上拿了本書過來,雙手奉上。
別!我苦於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弄巧成拙了么!我使勁掙扎,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大腿在掙扎的過程中,卻又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已經變化了的敏感部位。我頓時嚇得不敢再動,眼裡卻含了淚水。他發現我突然不掙扎了,抬起頭來,瞳仁黑得竟然射出墨綠色的光芒。
「看來是被他們劫走了,如果是她自己跑,她不會丟下她那些金子的。」承德喃喃道。我心裏一陣得意,幸虧姑奶奶想得開,沒有把那包袱背上,承德啊承德,你也太看扁你姑奶奶了。「我們中計了,他們的目標不是主子,是公主。」奉善說道。
「有,就扔在床角,公主的鞋也在,衣衫也都在。」
他略微抬起了上身,我立刻覺得呼吸順暢了很多。我貪婪地大口吸著氣,趁機把手臂隔在兩個人之間,膝蓋一彎,猛地向上頂了去!
傍晚的時候,隊伍趕到了一個小鎮——五牛鎮,大部分鐵騎駐在了鎮外,只有一些貼身侍衛跟著我們進了鎮子。鎮上的閑雜人等早就被先頭人員清了出去,本鎮的百姓無事也不得在街上閑逛,所以這鎮子靜得厲害。
承德在床上一個勁地翻身,看來是睡不著。姑奶奶在床下卻一動也不敢動,身體都僵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這還算好,最恐怖的是眼皮還越來越沉,千萬不能睡啊!這個時候,萬一睡著了打起了呼嚕,那豈不是跑都沒地方跑了么?強撐著精神趴著,由於忌憚練過武的人耳目比平常人靈,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燭光漸漸地暗了下去,外面的天色卻亮了起來,有下人進來伺候承德起身,然後就見那雙騷包黑靴走出了門外,下人們收拾屋裡的東西,幸虧沒有一個人傻勤快,掃掃床底下!承德一出去,外面靜了一陣,然後就聽見漸漸喧鬧了起來,人聲、車聲,還有騾馬聲,亂作一團。又過了一會兒,這些聲音又都消失了,突然間,天地間一片寂靜,靜得讓我有些不自在。我還是趴在床下,不,應該說是僵在床下,現在四肢似乎已經不是我的了。直到中午,才有人進來收拾屋子,一看鞋就知道應該是這客店裡原本的小二,我還是沒敢動,直到他也出去,我才緩緩地從床下爬出來,那姿勢,和貞子有得一拼!
「主子!」一個聲音在外面驚慌失措地響起。
「避暑山庄!」我順口答道。
這廝看我不說話,突然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沒有防備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悶吭一聲,道:「沒想到你還挺沉!」我心道,我恨不得自己更沉點,一屁股坐死你算了!
「滾開!渾蛋!」我罵道。
我摸進主屋,果然收拾得和一般客房不同,沒錯了,就是那廝的卧室了,床上的被褥都沒有打開,我奔著床底下就去了,一縮身子就躲了進去,今天姑奶奶就在這兒住下了!
第二天,大家繼續趕路。整整一天「避暑山庄」都沒有動靜,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知道到底我身邊誰是姦細,我又怎麼一個人偷偷地跑路。
沒天理!這就是女人的弱勢!天生力氣就比人家小!氣死我了!
鎮上最好的一家客棧已經被清了出來,連掌柜和小二都被集中到一起被看管起來,住宿飲食一概不准他們插手。趕了一天的路,饒是那車已經夠舒適的了,還是顛得我頭昏腦漲,直到坐在這間整個鎮子上最好的客房裡,我還是覺得有些晃動,分不清到底下車了沒有,那感覺就像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挽月拿了軟枕,給我墊在背後,有小宮女及時地給我揉腿,素兒則在給我收拾簡單的用品。我靜靜地倚在床上,冷眼看著眼前忙活的幾個人,不知道哪個會是披著羊皮的狼,直到素兒上來打斷了我的思緒。「公主,進膳吧,勞累了一天了,晚上早些歇息。」素兒一說晚上,我才猛地想起「避暑山庄」昨夜說的話,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胸口。姑奶奶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今天我怎麼也得準備一下,首先,絕對不可以一個人睡了,叫她們幾個一起陪我睡?太反常了些,叫兩個好了!
「別動!沒人告訴過你,在男人身下的時候不能亂動么?」他啞聲道。
側過頭,這廝的臉就在眼前,讓我覺得心裏有些不自在。我用手撐著急忙想起來,一使勁,就聽見他又吭了一聲,我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一著急手就按到了他肚子上,估計這一下子輕不了!他咬咬牙把我又重新拉倒,一下子把我翻到了下面,這情形更糟糕,成了我在下,他在上,而且他幾乎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不理會我。
傍晚的時候,素兒從外面進來,看看我身邊只有挽月伺候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公主,沈侍衛叫人送來的。」沈老頭?我剛才還想他呢。我接過信,信封上沒有什麼字跡,信口卻用火漆封著,我趕緊撕開,展開信紙一看,稀稀拉拉幾十個字,我凝神看去,我的神啊,一個字都不認識啊!沈兆天!你耍我呢吧?無語淚滿面……
突然又想,他昨夜闖深宮是為了什麼呢?他也說了,如果殺我,不需要他自己動手,可是難道采我的花就用得著他親自動手了?難不成他們來的這麼多人,就他一個公的?這不胡扯嗎!這麼說,他昨夜去找我的目的絕不是像他說的,那麼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說道:「算了,你們也別睡地上了,天氣夠涼的,別受了病,在我旁邊睡下吧。」挽月急忙說道:「奴婢不敢!」
我瞅著他,我就不信這廝大晚上的來我這兒就是為了說這兩句不搭調的話!是來警告我吧?話里的意思恐怕是說:福榮,你就老實地給我待著吧,外面可都是我的人,別打那跑路的主意!可惜姑奶奶我從小就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是,我白天剛接了沈老頭的信,這天剛擦黑他就過來警告我,這也太巧了些吧?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
「明天晚上我再來看你。」
「不!死也不!除非你答應我從此不再騷擾我!」我道。姑奶奶就從來沒有這麼憋氣過,忍得夠意和-圖-書思了!
玉枕砸得那人不輕,可那人愣是沒敢出一點動靜,只跪在那裡不敢動彈,血一滴滴地滴落到地上,似乎都沒有停住的意思,看來那人連擦都不敢擦了。
送親的護衛、陪嫁的侍女歌姬,再加上瓦勒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三千口子人,一溜在路上排了幾里長,到晚上的時候,車隊離開都城有五六十里。
「避暑山庄」笑笑,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往外走。我心道這妖孽總算要走了,沒想到他臨出門的時候又站住了,轉回身來,別,可別再回來了!看著他那雙幾乎會閃光的桃花眼,我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被子。
靜了片刻,又聽見承德冷聲問道:「屋裡可找見一個青皮包袱?」
「這附近都是山林,如果半夜偷跑出去的話,恐怕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會進了野獸的肚子了。」他說。話音剛落,外面就隱約傳來了狼的嗷叫聲,驚得我打了個哆嗦,我倒!配合得太默契了吧?跟雙簧似的。
「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我叫你們過來就過來好了,別讓我多說廢話。」我道。素兒和挽月見狀也不敢再多說,只輕手輕腳地過來。兩人在床角處躺下,盡量靠邊,生怕碰了我,我一笑,不再理會她們,閉了眼休息,一會兒的工夫困勁就上來了……
「請公主可憐奴婢們。」挽月也一個勁哭著磕頭。
他沒動靜。
「嘿嘿,」我乾笑,「開玩笑,開玩笑,我叫福榮啊,你忘了么?莫不是摔傻了?」一邊作勢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避暑山庄」沖我眨眨眼睛,笑著出去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嘿嘿,別動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么?」那廝也不說話,只抬頭看了看我,似笑非笑,一隻手滑到我的背後,把我的上身從地毯上抬起,又把頭埋到我的胸部,繼續親吻。
「可帶了《傻子》?」我也覺得傻子不像是個書名,十有八九是聽錯了,所以也不敢說得太清楚,只模糊地說道。
一時是想不清楚了,不過有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我身邊一定有他的眼線。這眼線又會是誰呢?素兒,挽月,還是另有其人?
他沒想到我會有這種反應,想抬起頭來,卻又被我死死按住,原本放在我體側的手使勁才掙脫出來,臉卻已經紅了,眼裡已蘊了一層怒氣。
「怎麼了?」她們的話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我這兒還不知道找誰可憐呢,她們又怎麼了?
「我叫承德,你叫什麼?」他柔聲道。
太欺負人了吧?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我雙腿死纏到他的腰上,雙手猛地使勁,用力把他的頭按在了我的胸口……
「幹嗎?你想幹嗎?」那廝不理我,竟然伸手去擦我的守宮砂,我急忙用手護住,急道:「幹嗎,幹嗎?擦掉了你負責啊?」我才不相信這什麼破玩意兒,有什麼科學依據啊?所以我得照看好了它,起碼在沒有跑出去之前不能讓它掉了!
好像的確有人這麼說過。我怒視著他,可是這廝竟然視而不見,又低下頭來想吻我。我急忙一偏臉,他的吻落到了我的臉側,溫熱的唇順著脖頸一路向下吻去,那意思似乎是想去和他停留在我胸部的手會合!
「真的不鬆手?」他的口氣裡帶了點威脅。
素兒雙手扶地,磕著頭哭著說道:「公主要是失蹤了,奴婢們的賤命都要沒了,請公主看在奴婢們服侍得還算盡心的分上,可憐可憐奴婢們,千萬不能起私奔的心啊!」
他用手扳了扳我的肩膀,我手上抱得更緊,連腦袋也緊貼著他的頭側,他想親都親不到我!「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靠!姑奶奶我豁出去了,捂死你算了!
素兒念完,拿信的手還猶自有些發顫,挽月臉色也已經紙樣的蒼白,她倆互望了一眼,然後極有默契地跪下,趴在地上:「請公主可憐奴婢們!」
「啊——名節!」我改口道。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我從床下爬出來,不逃?不逃的是白痴!我趁亂不跑路,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急忙從床上扯過一件外衣套上,把包袱背上,就往外跑。還沒出門,又想到了什麼,把包袱扯下來扔回到床上,姑奶奶捨出去了!不要了!把鞋也丟在地上,屋中央一隻,門口一隻,光著腳就跑了出去。外面已經是刀光劍影,血光滿天了。我順著牆邊往下溜,那些侍衛和黑衣的刺客倒沒有人注意到我,但客棧外也都是侍衛,我這樣估計跑不出去,一咬牙,乾脆賭一把,摸到「避暑山庄」住的小院就進去了。那廝不在院里,刺客和侍衛在屋頂上打得正歡,還有些樓上樓下地跳來跳去,我這樣老實地順著樓梯往上爬的人倒沒有人管了!
「頭可斷,血可流,豆腐不可丟!」我怒道。哼!誰怕誰啊!就是不松,我倒看你敢不敢殺了我!「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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