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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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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朝天宗

第五章 朝天宗

「你就是沈老頭說的那個南宮越?」我驚問道,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南宮越看我一臉的堅定,倒也沒有為難我們,竟然答應了和我們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孟安陽一聽高興得從地上蹦了起來,又要說話,我急忙去捂他的嘴,南宮越更狠,竟然直接下手點了他的啞穴。「我可以讓你去,但是為了你的安全,你得答應必須聽我的!」南宮越說。我忙不迭地點頭,聽你的,聽你的,能去武林大會見識,而且又有帥哥相陪,簡直是美啊!這一路上,他得掉多少豆腐讓我吃啊!我美美地想。
孟蕭然?沒聽說過,孟浩然我倒是知道是誰,我暗道。那小丫頭也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少年一看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覺得很沒有面子,臉憋得有些紅,擰著脖子還要說,我趕緊打斷他說道:「逗你呢,當然聽過孟英雄的大名了!」少年一聽我如此說,神色這才緩和了些。
「咱們別叫朝天宗了,改名叫日月神教得了。」我對著看呆了的孟安陽說道,心想你就給我做東方不敗算了。
這裏雖然已經到了宛城的邊上,卻也不怎麼荒涼,沒找多久就看到了專屬客棧的那種昏黃燈籠,店面不大,收拾得倒也利索。我生怕有承德的人來搜我,站在門口觀望了好半天才敢進去。
那邊孟安陽看我好像有危險,也急忙往這邊跑,眼看著就要跑到了,卻突然看到什麼怪物般轉身往回跑,那速度,明顯比來的時候快不少。我靠!好你個孟安陽,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早知道你這樣,昨天晚上那個雞翅膀說什麼我也不會讓給你!我憤憤想道,手腳卻一點也不敢慢下來,那帥哥既然能認出我是福榮來,恐怕不是承德那廝的人就是皇帝哥哥那邊的人,當然也可能是那個什麼南宮越,但是我覺得這種幾率實在是太小,所以我現在還是跑的好。
「你們認識?」我已經老實地從水裡爬了上來,一邊擰頭髮上的水一邊問道。孟安陽沖我尷尬地笑笑,轉過頭去又衝著那帥哥嬉皮笑臉地說好話:「好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真沒闖禍,我這一路上光做好事了,不信你問問她。」他說著就指向了我,「我昨天還接濟了她和一個小乞丐呢,這可是兩條人命啊,都是我救的!」說著還直衝我擠眼。
再睜開眼,外面早已經大亮,旁邊的小姑娘早就沒有了身影,衣服蓋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心裏不由得一暖。也不能總在這裏待著啊,我想,我馮陳楚楊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加入丐幫的,早知道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如老實地跟著承德回繁都,起碼還能吃得飽穿得暖。
那帥哥點點頭,孟安陽那裡也一臉的莫名其妙,問道:「沈老頭?就是那個笑起來跟狐狸似的老傢伙?」然後又圍著我繞了兩圈,驚訝地看著我問南宮越,「你說什麼?她會是個公主?」然後又是一臉的譏笑,重複道,「她會是個公主?」我瞪了孟安陽一眼,門縫裡看人!
吃完了粥,雖然不飽,可是卻比來的時候強了不少。柴火漸漸燒完,火光弱了下來,外面的月光透進來,更顯得這殿里有些恐怖。我本想再找些乾柴來燒,可是實在沒有膽量一個人出去,只得走到離那小姑娘近一點的地方靠著牆坐下,再看那小姑娘似乎已經睡著了,瘦小的身子蜷縮著抱成一團,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晚上的天氣依舊涼得很,她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破破爛爛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又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破廟裡。看著這小女孩,我心裏突然酸了起來,只覺得眼睛也發熱,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還整天在老媽懷裡撒嬌呢,晚上睡不著就會找老媽黏糊,把老爸一個人趕去書房。一陣風吹進來,火堆是完全熄了,那小姑娘好像是感覺到了冷,團得更緊了些。我實在不忍心,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又在她身邊躺下,輕輕地把她攬到了懷裡。唉,這丫頭,身上可有些日子沒洗澡了,都要臭了!我暗道。困勁卻上來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我大聲說完了,靜靜地等了半晌,殿里除了鍋里傳來「咕咕」的聲音,沒有別的動靜,難道那人被嚇跑了?我暗道。只覺得肚子更餓,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到鍋前,裏面也不知道煮了些什麼,白糊糊的,看樣子是剩粥之類的東西,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剩粥也能煮出這種香味來!四周看了看,還真被我找到了一個破碗和破勺子。對不起您哪,既然您躲著我,那就由我來替您吃吧,我說道。剛低下頭吹了吹碗里的燙粥,還沒喝,突然發現面前多了個人,這一嚇可不要緊,我「啊」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直直地看著面前的人,手裡愣是沒有把那粥碗扔了,還死死地端著,我可真捨命不舍財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福榮?」我問南宮越。
我走在街上,已經快有氣無力了,說什麼找工作,穿著這麼身寒酸的婆子衣服,昨天還弄髒了,我這剛進門還沒有張嘴,人家就把我往外轟,壓根就不給我賣弄才智的機會。這個時代,哪有什麼地方肯招女子啊!又不敢再去城裡的繁華地帶,誰知道承德會不會在那兒貓著等我呢。一直轉悠到晌午,也沒有找到一個能收我的地方。唉!你說我那皇帝哥哥要是知道我現在這麼狼狽,不知道會不會心疼,承德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不知道得笑成什麼樣子呢。我蹲在街角,看著對面的那家饅頭鋪,肚子叫得震天響。昨天中午光顧著喂承德那廝了,自己都沒有怎麼吃,晚上又只喝了人家一碗粥,早上連粥都沒有了,現在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什麼破穿越,全騙人,銀子哪就那麼好掙啊?什麼商業點子,胡扯,你說的得有和-圖-書人聽才行啊!哼!死承德,我要不為了給你招「雞」,我至於把金瓜子都花光么?你都不記我點好,還要逮我!
把銀票和一些碎銀揣好了從當鋪里出來,我就直接奔中午那酒樓而去,包袱和毛驢還都在那裡。這會兒天還沒有黑,遠沒到胡姐姐所說的十二個時辰,承德和奉善還應該老實地在床上躺著,我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說什麼也不能當敗家子啊,那可都是錢買的啊!可是我剛拐到那個街上,就覺得不對勁,街口圍了很多的人,探頭一看,有些瓦勒官兵模樣的人正在查封那酒樓,我暗叫一聲不好,不敢再作停留,轉身壓低了頭就往回走。一路上走得匆忙,跌跌撞撞地碰到了不少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個時候要是落在承德手裡,我乾脆直接拔刀自刎算了。
幸好她沒有把半鍋粥都喝光,只喝了兩碗就不喝了,把碗往我身邊一放,也不說話,自己就去乾草那邊倒下睡覺了,好像我是一個透明人似的。我看了看鍋里剩下的粥,再看看躺在那裡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小女孩,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先填填肚子再說吧。
孟安陽還沒回過神來,傻獃獃地點點頭,然後又轉身問南宮越:「她就是那個傳說中出生時喜鵲滿天,一歲時雙腳生出日月來的福榮公主?」南宮越還是點頭,對著孟安陽說道:「不用這麼驚訝,她也不是什麼神人。這腳上的日月我不知道,那喜鵲滿天我倒是知道裏面有什麼把戲,說到頭還是我那老娘給沈老頭出的主意。那貴妃生子之前,沈老頭偷偷地在她那宮殿上撒了不知道多少蟲子,喜鵲都是奔那個去的。」我聽得傻眼,原來神話都是人造的。不過那沈老頭幹嗎這麼給我的貴妃老媽出力?我更加不能相信他們之間會是純潔的男女關係,誰說的來著?都男女關係了,還能純潔么?還有這南宮越的老媽又是什麼人物,怎麼會想到這種把戲?
「沈老頭說你左右腳上各有一個月亮和太陽的印記。」帥哥說道。
我倒!不會這麼巧吧,還有女人在這裏洗澡。我看了幾秒鐘,卻發現那人似乎動也不動,只有頭髮隨著水波隱隱晃動,壞了!不會是溺水了吧?我急忙跳了下去,衝著那頭髮就游過去了。剛鑽出水面,眼前還都是水珠,顧不了那麼多,我一把就向那些頭髮抓去,這一抓卻出乎我的意料,沒抓到!我正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人卻在水裡站了起來,這一站不要緊,我靠!比我還高了一截,裸|露著的上身精壯無比,皮膚略黑,這分明是個男的啊!
「我爹才不會來呢,他說這武林盟主的名號純屬扯淡,沒用,有那個還不如干點別的。」少年說道。那你怎麼來了?我暗道,卻沒有問,看看那少年的表情,心裏卻明白了七八分,一定是這傻小子自己偷跑出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不過就他這功夫,連一個討飯的小丫頭都打不利索,還想奪那武林盟主?我想到這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少年一看我笑,臉上一紅,急忙說道:「我來只是想見識見識,沒有想奪什麼盟主。」暈倒,這不是不打自招么!不過我對這大會卻感興趣得很,當下就忽悠這傻小子帶我一起去,順便也要那小丫頭和我們一起去,剛才看到她的身手,就知道她絕對不是一個小要飯的這麼簡單。小丫頭倒也沒有拒絕,只是不肯說話,我們說什麼她只是點頭或者搖頭。
我一邊搓著腦袋上的頭髮,一邊想不知道這事會不會讓我趕上,萬一有帥哥從這裏路過呢,所以說我的姿勢怎麼也得優美些。你想啊,要是帥哥看到一個站在水中戲水的女子會是什麼表情,看到一個拿著澡巾「吭哧吭哧」正搓泥的女人又會是什麼表情啊!
「賠給我?那先賠來了再說!」我向少年伸過手去,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從懷裡掏了幾個大子出來,隨手往地上一扔。這一下子把我的火徹底激起來了,有錢就這麼了不起?心裏的火越來越盛,臉上卻笑了起來,笑道:「我知道,我這就領你去好了。」轉過頭又對那一直站著的小丫頭說道,「咱們一塊兒帶他去?昨天咱們不還一起去過么。」小丫頭點點頭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巷子裏面走。我叫上少年一起跟在後面,那少年看來也是不常涉世,沒一點戒心,就真的跟著我們一起走。我一邊走一邊尋思,怎麼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劫道的了,而且還挺熟練,再說前面這小丫頭也投我的脾氣,我一點她就明白,直接把這傻小子往破廟那方向領。巷子越拐越深,地方也越來越偏僻,那傻小子總算起了點疑心,問道:「不對吧?這江家大院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我笑道:「這是近路,馬上就到了。」說著話,破廟就在眼前了,這傻小子卻說什麼也不肯走了。我一看四周反正也沒有人,而且我又比這傻小子塊大,再加上那個小丫頭,玩體力應該不是問題,猛地一指他身後,驚叫道:「啊!」傻小子聞言急忙轉身去看,我這裏已經向他撲了過去,一下子把他壓倒在身下,剛想揍上他兩拳,只覺得肚子一痛,人已經被他一腳踹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屁股開花。不會這麼倒霉吧,隨便碰到一個都是會武功的!
那帥哥瞅了我一眼,沒理他那茬兒,直接問道:「你真的是那個福榮公主?怎麼和沈老頭說的一點也不像?」沈老頭,難道他還真的是那個什麼南宮越?
少年看了看我們,突然笑了,說道:「你們膽子還真大,你們知道我老爹是誰么?」我瞥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提老爹,估計要是他知道我老爹是誰,就不會這麼說了。「孟蕭然!北方武林中的人都知道!」少年得意地說道。
大著膽子又走近了些,卻和-圖-書發現殿裏面有火光,而且還有一陣陣似有似無的香氣飄了過來,肚子立刻「咕嚕嚕」地響應起來。這香氣比什麼都有用,讓我把害怕早拋到了腦後,怕什麼怕,大不了和丁小仙回家!我暗道。
那傻小子人倒也很好相處,三個人打了一架反而熟識了起來,互通了姓名,傻小子叫孟安陽,小丫頭自報叫葉帆,我說了我原本的名字——楚楊。
南宮越本來就是一身的俠客打扮,孟安陽穿得也不錯,葉帆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樣子,就我這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一身男裝,可惜現在又不是冬天,衣服沒有那麼厚,而且這福榮公主歲數不大,發育倒是不錯,愣要裝男子,這胸肌著實太發達了些。孟安陽那小子就給我出主意,說乾脆買布條纏上吧,這樣就不這麼明顯了,說著就招呼著大家先去破廟等著,他和葉帆去布店裡給我買了三米多長的白棉布,讓老闆裁成半尺寬的布條拿了回來,然後就把我一個人丟破廟裡讓我自己收拾。我纏了半天,再套上袍子出來,他們一看都怔了怔,孟安陽就笑倒了在地上,葉帆那丫頭也溫柔地笑了,連南宮越那酷哥都扯了扯嘴角。
她冷冷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慌慌張張地一路猛走,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鑽了幾條衚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宛城的城邊上來了,這時心裏才穩住些,不由得暗罵自己沒用,就算被逮住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跟丁小仙回老家,是不是來這裏時間久了,連膽子都變小了啊。可惜了我那毛驢和包袱,這回可好,身上就只剩下那點家當了。天也黑了,說什麼我也不能在野地里睡覺啊,得再去找個小客棧來住。只求上帝保佑承德不會大規模地在這城裡搜我,畢竟他還有著迎親的公差,不應該在宛城顯露了身份。想到這裏也有些納悶,那迎親的大隊早就從宛城出去了,承德怎麼還留在了這裏?他就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擅離職守么?再說了,我這公主都丟了,他那大隊照常趕路,他就不怕到了繁都一下子露了餡,沒法和他老子交差?
難怪承德那廝會不著急找我,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假的「福榮公主」啊!我這才有些明白,不過又有些納悶,承德那廝到底想幹些什麼?
「你既然是南宮越,那為什麼不去迎親隊伍里救我,跑到這宛城洗澡來了?」我憤憤道,知道了他是南宮越,心裏也不害怕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翻舊賬。想我在那裡被承德那廝欺負的時候,你跑哪裡去了?現在我自己跑路了,你倒又來灌我水,還告訴我你是南宮越!
我猶豫要不要再原路回去和店老闆講講好話,可一想到他那嘴臉我就有氣,要不就進去看看?寺廟啊,就算荒涼些,好歹也是供奉菩薩的地方,起碼不會有什麼鬼怪的吧?其實我原本也不信這玩意兒,可是一想到會有丁小仙那類人物,我現在就什麼都信了。
三個人正說著,那邊葉帆抱著我的衣服跑了過來,看到突然多了個大男人也是一愣。孟安陽急忙告訴他,這是他的一位大哥,叫南宮越,功夫深不可測,嘴一張又要開始白話南宮越的英雄事迹。南宮越沒答理他,自己走到遠處去穿衣服,葉帆也沒答理孟安陽,孟安陽臉一紅,訕訕地不再啰唆。我也躲到一邊去穿衣服,回來再看葉帆,才發現這丫頭洗乾淨了也是眉清目秀的,長得是相當的喜人啊。難怪孟安陽對她的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大彎,只是葉帆還是一直冷冷的,幾乎不怎麼說話。南宮越回來,直接告訴我他要把我送到山上去,我問什麼山上,孟安陽趕緊接話道是南宮大哥的家,我說我不去,我去你家幹什麼?你要是不放心我呢,你就給我當保鏢;你要是不願意看著我呢,你就玩自己的去,反正沒你我也自己跑出來了。說到底我就是不肯跟他回山上去,我好不容易才從深宮裡跑出來,我再跑到山上去,我有病啊,我又沒想去修行。
他也正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這才想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內衣,而且又在水裡,穿跟沒穿沒什麼區別,急忙轉身就往回遊,腳丫子卻被他一把拽住,折騰半天也沒脫身。
看這個樣子,這裏應該還有別人在,既然點火煮東西吃,那就應該不是什麼鬼怪,應該是聽到我在院子里的喊聲后,不知道藏到了哪裡,沒準兒現在正在哪個角落裡盯著我呢。想到這兒,我心裏穩了穩。「菩薩啊!我到這裏尋親,親戚沒找到卻被人偷了錢財,只好到您這寶地借住一晚,希望您可千萬別見怪!」我雙手合十,衝著菩薩塑像大聲地說道,說是說給菩薩聽,其實只是想告訴原本在這裏的那人,我來這裏沒有惡意,只是想住一晚,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著他們送走承德,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聊,到這裏搞了這麼場鬧劇,有意思么?就為了爭口氣?然後就賠進去所有的家當?我一想起我那十幾個金瓜子我就覺得肉痛,越想心裏越煩,獨自一個人順著大街往回走,看懷裡還揣著從承德頭上扯下來的金冠,一掂沉甸甸的,上面還有顆珠子估計也值不少的錢,路過一家當鋪時就進去換成了銀子。
我這裏一時都沒了反應,只傻傻地看著那黃狗舔地上的肉餡,舔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衝著我「汪汪」地叫了兩聲。我慢慢地轉過頭去,眼睛通紅地看著面前的那個少年,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就半個包子么?我賠給你,你知道江家大院怎麼走么?」
「閉嘴!」我和南宮越一起衝著孟安陽喊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一個十三四歲的毛小子,話怎麼那麼多呢?而且還這麼啰唆!
「別,用不著,您還是找別家吧,看你一個婦道人家的分上,我告訴您,有個地方您可和*圖*書以住,出了這門左拐一直到頭,再右拐,那地方不要錢!」原來這地方的人也是認錢不認人啊!我氣得一肚子的火,可是也沒有地方撒,只得把那店老闆和偷我銀子的小偷罵了幾百遍。
南宮越看看我,冷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去?我去了那裡好幾次,還看到了假的你,要不是沈老頭說你腳上的記號,恐怕我都不知道救出幾個福榮來了!」
三個人一直商量到半夜,當晚孟安陽也在破廟和我們一起歇下。第二天,三個人一直睡到半晌午,說要去江家呢,這才發現我和葉帆穿得太寒酸,孟安陽也覺得臉上無光,直接領著我們去商鋪里買了一身新行頭。我看著光鮮的新衣,再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說什麼也得要洗個澡才能換衣服。孟安陽罵我事多,可是也拗不過我,只得依我,可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洗浴中心之類的地方,後來還是葉帆不愧為本地人,直接領著我們去了城外的一條小溪。
「哎!」後面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大驚,嚇得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手裡的包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就滾了好遠,承德,承德,他來了?我這就想著撒丫子跑路,那人卻拽住了我,不肯鬆手。
我有些傻眼,我還從來不知道孟安陽原來這麼無恥,說瞎話跟真的似的,還接濟我們,他幹嗎不實話實說我和葉帆差點搶劫了他呢?
他那裡說得是唾沫紛飛,興緻高昂,我一擺手打斷他的話,說乾脆你再雇些吹打手算了,這樣顯得你更熱鬧。說實話,我最煩這些故作姿態的,什麼出個場就得撒些花瓣啊,有抱琴的啊,抱簫的啊,我一想就噁心,想當初看《倚天屠龍記》的時候,看到那個所謂的什麼穿黃衫的神仙姐姐模樣的人出來的時候,我噁心得差點吐了,你說你一個古墓派出個場搞那麼大的陣勢幹嗎?想你祖宗楊過和小龍女恐怕都沒你這麼張揚過,拽什麼拽啊,再拽不也是一個住地下室的么!切!搞得自己跟上帝似的!孟安陽一愣,問我上帝是誰,我告訴他,上帝就是玉皇大帝他表哥!孟安陽明擺著不信,估計我也不會和他細說,倒也不再問。
三個人吃完了就接著商量明天去江府的事情,孟安陽說既然咱們是三個人了,怎麼也得有個名目,想這江老英雄威名赫赫的,來的人一定都是名門大派的,咱三個就這麼一去,鐵定被人瞧不起,恐怕到時候連正桌都上不去!
我低頭看看,我靠!還不如不纏,纏上了上面顯得更大,跟得了雞胸似的。南宮越把我拉到破廟裡,讓我脫衣服,他給我纏,我一聽有些傻,沒想到這裏的帥哥會這麼開放,這也可以幫我?我看看南宮越,人家一臉的正氣凜然,好像只有我心術不正似的,連我這麼大個色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說不行,你得閉上眼睛,南宮越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眼睛閉上了。我還有些不放心,找了布條給他蒙上了,然後才拿布條擋著胸部回過頭來。他一手拽著布,讓我先自己纏兩圈,我就纏了兩圈,然後他另一隻手就從我肩膀上一拍,我就跟陀螺似的轉起圈來。他那頭布攥得死緊,我只覺得自己跟線軸似的,布條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纏了不知道多少圈,只轉得我是頭暈眼花直想吐。「南宮越!你個大渾蛋啊!想勒死我啊,你可真下得了手啊!」我氣得直罵,停下來的時候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氣都快提不上來了。
我一想也是,就說要不咱們也成立一個這個派那個幫的?孟安陽說行,最好要有些氣派,到時候前面四個抱劍的,四個抱刀的……
嘴裏一邊罵著一邊往那店家說的地方走,到如今也只有去看看再說了。餓著肚子又走了半天,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幸虧剛過了十五沒多久,月亮還很亮,景物雖然模糊倒也全看得清楚。我拐過去一看,不由得罵出聲來:「渾蛋玩意兒,這也能住人啊!」原來他說的地方是個破廟,一看就知道早沒了香火,別說和尚了,就連牆頭都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個大殿在那裡,大晚上的讓我住這兒,還真鍛煉我的勇氣。
「大奶奶,您住店?」店家看到好不容易進來了個顧客,急忙迎了出來。
我一想到這個問題,只覺得頭皮直發麻,今天不會這麼背吧!手不由自主地就去摸懷裡的匕首,可是一摸又是一個空,才想起來早叫人和銀子一起順走了,心裏更慌。
我這裏摔得頭昏眼花,只看見那小丫頭卻一下子躥了上去,和那傻小子打了起來,一招一式,像模像樣的,我更傻眼了,難道這個小丫頭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腳上還有記號?以前洗腳的時候從來沒有注意過啊,我一聽這個,急忙坐下翻著自己的腳底板子看,連孟安陽也湊過來看,果然,左腳下一塊紅色月形胎記,右腳下一個圓形胎記,都差不多有拇指指甲蓋大小,連位置都對稱,太神了。
我「吭哧吭哧」地一頓猛游,想回頭看看那帥哥被我落下了多少,突然,身邊一個影子就竄了過去,那速度簡直不像人類,幸虧我知道這種溪水裡不會有鯊魚,不然我一定懷疑那是鯊魚。沒錯,從後面看的確是那帥哥啊!可是他怎麼從我旁邊游過去了?不是要逮我么?難道是想坐在岸上等著我?我趕緊停下來,這才發現水才到我大腿。
我這裏餓得頭昏眼花,只顧罵承德呢,面前突然伸過一隻手來,一隻不大的手,黑黑的,可是看得我眼睛卻都直了,因為手裡正攥著半個大白包子!
「不光公主是假的,連那三皇子都是假的,我追著那真的三皇子到了宛城,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了你。」南宮越說。
「楚楊……」那邊孟安陽在喊我,可能是看我這麼半天沒有回去,怕我出了什麼事。「孟安陽,救我!」我m•hetubook•com.com急忙大喊,那帥哥聽我喊孟安陽,一愣,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跳下了水就往岸上游。
這回可好,房漏偏逢連夜雨,倒霉倒到家了!不過說起來源頭還是承德那廝,想到這兒又開始罵承德,後悔自己荒唐,把他弄到妓院去,浪費了自己一把金瓜子,白白讓那幫妓|女吃了豆腐,哼!早知道姑奶奶坐那兒怎麼也得收點錢啊。
聽不到動靜,再睜眼人家已經出去了,我只得套上外套再出去。這次孟安陽不笑了,不但胸部不顯了,連腰部都給我一氣纏了起來,真不像女人了。
再往前面是橫在溪水中的幾塊巨石,有一人多高,露出水面一大截,估計是山洪暴發的時候從山上衝下來的,到了這裏溪水拐了彎,它們便被留在了這裏。我看了看有塊石頭,上面很是平滑,現在太陽又曬得正好,就想爬上去晒晒太陽。一個猛子扎過去,再露頭已經到了石頭旁邊。我這裏剛爬上這塊石頭,就看見另一面的水裡有人,由於水面反光,也看不清楚是什麼人,只看到水面上漂浮著一頭的黑髮,人卻一直沉在了水下。
到那兒正好是剛過晌午,水被曬得正熱,所以雖然還沒有到夏天,倒也能洗澡。看著清澈見底的小溪,我歡喜得不行,現代的水污染太嚴重,幾乎都見不到如此清澈的小溪了。我讓孟安陽去旁邊給我們看著人,孟安陽白了我一眼,嘴裏嘟囔了一句「誰稀罕看你們啊」,就轉身背對著我們坐在溪邊的一個大石頭上,不再答理我們。
三個人說著說著天色就要黑了,傻小子從包袱里掏了銀子出來,讓葉帆去給我們買東西吃,我還惦記著剛才的包子,一個勁地喊包子。葉帆腿腳倒快,一會兒的工夫就買回了一大包包子,還有一隻燒雞,我看這丫頭原來也是一個會造的主啊,一點兒也不知道省錢!
我對這個時代的錢財沒有什麼概念,高高的櫃檯上坐著的那老頭給我出價一百兩,我也不知道到底划算不划算,就照著在旅遊景點買東西的經驗和他講價,他說一百,我說五百。最後他說兩人各退一步,取個折中,我想也行,可我一看這數就長氣,非要那老頭再長點,老頭說什麼也不肯再加。我一氣之下自己給自己降了一兩,豁出去那一兩我不要了,我也不能要這傻小子數!
「渾蛋,放……」光顧著罵人忘了閉氣,咕咕一下子就喝了好幾口水,心裏一慌,想再閉氣都忘了怎麼閉。
那邊兩個人斗得正急。由於兩人都沒有拿什麼兵器,只是拳來腳往,我這裏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看出來那小丫頭招式雖然精妙,可惜吃虧在人小,胳膊腿都比人家短半截,就像我玩「街霸」似的,選了老妖和人家小妮對踢,只見自己血少!弄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自己腿短,踢半天一腳沒踢上!不過終歸是兩個小孩子,打著打著就沒有了招式,這下小丫頭更吃虧,一會兒工夫就被那傻小子摁在了底下。我一看這個要壞事,急忙從地上抓了個破粗棍子,照著那小子的後背就打過去了,只聽見他悶吭一聲,一下子翻了下來,我和那丫頭瞅准了都撲了上去,惡狠狠地把他壓在了下面……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人都已經打得是氣喘吁吁,沒了力氣。經過這麼一陣扭打,我只覺得自己又似年輕了幾歲,想想也可笑,自己都二十來歲的人了,竟然和兩個小孩子打架,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最近心理壓力太大?
那帥哥身影一晃就上了岸,然後直奔著孟安陽就追去了。孟安陽本來已經跑出了老遠,而且那跑路的速度我見了都嫉妒,比兔子跑得還快,可是那帥哥速度更快。我這裏還在猶豫是看看孟安陽的熱鬧還是自己跑路的時候,那帥哥就一手提著孟安陽又回來了。我一看他那速度,立馬放棄跑路的想法,水裡我游不過他,岸上我更跑不過他,就他那速度,劉易斯看了都得轉行,別說福榮這兩條小短腿了。「嘿嘿,嘿嘿,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跑了。」孟安陽在那裡嬉皮笑臉,那帥哥只是一臉嚴肅地把他往旁邊一丟。
等他把我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是被灌得頭昏腦漲。他把我往大石上一放,自己也躥了上來,在我旁邊坐下,我這才看清原來他還穿著短褲,身材還真不是蓋的。
「假的福榮?」我驚問道。
最後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個什麼有氣勢的名字來,大山大河的都被人家早佔了,你說你要是搞個小破山頭的名字,人家也不知道。孟安陽說要不咱們叫「三人幫」吧,正好咱們是三個人。我說別,我聽著這個名字彆扭,再加上一個都趕上「四人幫」了,我腦袋小,戴不起那麼大的帽子。我怕孟安陽又要問我什麼叫「四人幫」,趕緊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別叫什麼幫啊派的了,咱們叫宗吧,一般最牛的人總是叫這宗那宗的。
心裏雖然駭然,可是嘴上卻不肯吃虧。「福你個頭啊!」沒經過大腦就罵了出去。我這個樣子實在和一個公主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里,果然他眉頭一皺,有些遲疑。原本他只抓住了我的一邊腳踝,我還勉強可以保持身體的平衡,突然間他那又大又長的胳膊一伸,又去撈我的另外一隻腳,這樣一來可好,我成了兩隻腳都被他抓在手裡,兩隻胳膊再努力也保持不了平衡了,腦袋一下子就往後仰去。
南宮越不說話,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我也不說話,直接和他對視。孟安陽那小子卻忍不住了,急忙說,不去就不去吧,大家一起去江家參加武林大會,有了南宮大哥咱們就誰也不怕了,沒準兒南宮大哥還能奪個武林盟主回來呢。到時候再回山上去,他娘親也說了好多次想靜之姨了,一直說要去看看呢,正好再去接著他娘親,還有他老爹,也早就想去看看南宮伯伯,而且www.hetubook.com.com……
「咱們講和了,行不行?」那少年喘著粗氣說道,「我也沒有怎麼得罪你們啊,不就是拍掉你半個包子么?你們至於下手這麼狠么?」我點頭,敢情你是不覺得餓得慌。
等我看清楚了那人的臉,我頓時傻了,竟然是那日我想偷豆腐沒偷成的那個帥哥!上帝,世界為什麼會這麼小?
他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是福榮公主?」這次換我傻掉,他怎麼知道?
不行,不能消沉下去啊,這不正是鍛煉你的機會么?「拿出你現代人的才智吧,自己去掙金子!」我大聲地喊道,給自己打打氣,走出了破廟。現在,我要給自己找份工作。
我點點頭,讓他給我準備間乾淨點的客房,還有飯菜,光顧著跑路了,連晚飯還沒吃呢。店家忙應下了,卻沒有動地方,只笑呵呵地看著我,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奶奶,咱這就去給您準備,您先交點定金?不是咱們不會做生意,只是這店小利薄的,早就定下的規矩。」我笑了笑,這也不算什麼,伸手去懷裡掏碎銀子。這一摸不要緊,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懷裡屁都沒有了,別說碎銀子,連銀票也沒有了!好好的不應該丟了,這才恍然想起來剛才從街口跑路的時候撞了幾個人,不知道就被哪個專業人士給順走了,這回可好,身上是一個大子都沒有了。店家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我身上沒有錢財,這笑容立馬就消失了,嘲弄地撇了撇嘴,說道:「又是忘了帶錢了吧?還是銀子被人偷了?」這種人,我氣得瞪了他一眼,剛瞪完又想到還不能得罪他,我還指望晚上在這裏住呢,只好又強笑著說道:「不瞞您說,還真是被人偷了銀子,您先讓我住一晚,我明天找到了親戚一定讓他把銀子一分不少地給您送來!」那店家冷笑著說道:「我看您還是別麻煩他送了,您直接去找您那親戚得了!」說著便往外推我。「要不您先留下我,我可以幫您幹活啊!」我急道。
「你幹嗎?」我轉過身去怒道。他還抓著我的腳踝,正一臉震驚地看著我的腳底,我急忙雙手划水來保持身體的平衡,腳底有什麼好看的啊!
我拍了拍身邊的地方,對她笑道:「過來坐。」她沒答理我,過來從我手裡奪了碗過去,走到對面坐下來,徑自喝了起來。我一時愣在這裏,沒想到她會這麼個性,我靠!這年頭,一個要飯的小姑娘都這麼酷!
我就要拉著葉帆下水,葉帆卻死也不肯和我下水,小臉憋得黑里泛紅,趁我不注意就自己鑽進了水裡。我以為是她害羞,也沒有多想,就自己下去了。水還是有些涼,我就想活動一下熱熱身,便對孟安陽喊了一嗓子就往前面游,反正水也不怎麼深,水流也不急,清澈見底,也沒有水草,不怕有什麼危險。以前看電視,總會有這樣的場面,一個男子獨自趕路,路過一處水源的時候隱約傳來女子的聲音,或者乾脆什麼也沒聽到,男子只想去喝點水,結果過去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一個正在沐浴的女子,一頭的黑髮,如出水芙蓉般從水裡鑽出來,男子一下子就看傻了……
我這一說,孟安陽也覺得不錯,問葉帆,她也沒有意見,於是就決定叫宗。即便是宗也得有名字啊,最後又決定叫朝天宗,夠氣派了吧,孟安陽非要做掌門,我就讓給了他,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我對自己說。
「孟小子,你去江家大院幹嗎?」我一問,發現那小丫頭也神情專註了起來,似乎也很感興趣。「難怪你們會不知道,一看你們就不是江湖中人。」少年得意地說道,「江老爺子過六十大壽,趁機邀請天下英雄到此選出新的武林盟主,以驅逐瓦勒,振興大周。」武林大會?我一聽這個就來精神了,穿過來幹嗎的?不就是來瞧熱鬧的么?這麼大的熱鬧我能不去么?「你老爹也來爭武林盟主了?」我問道。
她在那兒「嗞溜嗞溜」地喝著白粥,饞得我一個勁地咽口水,可是又不好意思和一個小孩子去搶東西吃,再說了,這東西也是人家要來的,我要是去搶,還有人格么?
「有人嗎?」出於禮貌,我在院子里還喊了兩聲,裏面卻沒有動靜。我推開有些殘破的殿門,殿不是很大,正面供了一個兩人來高的觀音塑像,一張歪歪扭扭的供桌,殿東角那邊有些乾草。不遠處正點了一小堆柴火,上面架了張破鍋,鍋里不知煮了什麼東西,正「咕咕」地冒著熱氣,那香氣應該就是從那鍋里飄出來的。一切看起來都正常得很,可是又讓人覺得不正常,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人呢?鍋里還煮著東西,人到哪裡去了呢?
我欣喜地抬頭,又是昨夜那個小女孩,她正吃著半個包子,看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比昨夜又破了些,頭上還帶了點血絲,她站在那兒,表情雖然是冷冷的,可是卻把手裡的包子遞到了我面前。難道我又得吃人家的東西?我只覺得臉上直發燒,可是手卻沒有出息地伸了過去。包子,還是肉餡的包子,聞著都香啊,我一激動,竟然都不知道該從哪兒下嘴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先看地上,有影子,是人。唉,長鬆一口氣,只要是人就好說了,這才仔細地打量面前的人,還是個孩子,頂多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的了,披散著頭髮,小臉上黑糊糊地看不清模樣,一雙眼睛倒是黑白分明,甚是靈動,看樣子竟然還是個女娃娃。「這些都是你的?」我問。
「跑什麼啊?你知道江家大院怎麼走么?」一個少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狐疑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個頭比我還要矮上半頭,正一副大爺樣地站在那裡看著我。我趕緊低頭找我的包子,卻早沒了蹤影,再一看,不遠處一隻大黃狗吃得正香,半個包子都進去了,只剩下點餡還在外面,它正舔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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