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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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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宮中劫持

第十章 宮中劫持

「你是南宮越的老媽?」我問那女子。
「本來不是我的事情,只是我那師叔自己跑了,沒辦法,只有我來了。」胡姐姐無奈地說道,「你這丫頭怎麼了?看你生龍活虎的,不像有病的樣子啊。」胡姐姐說著便來探我的手腕,我下意識地想躲,可是她的手好像有吸力一樣,一下子扣住了我的手腕。
一個人坐在屋前的長廊下,看著前面茫茫的夜色,覺得情緒很低落。
我想浪費么?這哪裡只是浪費青春年華啊,這簡直是浪費生命啊。
偷眼看了看皇帝,他貌似沒有怎麼注意,我暗鬆了一口氣,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統共就那麼幾種顏色,除了皇帝單用明黃色的外,其餘人的都差不多,總會有撞車的。我甚至還想一共七種顏色,進行排列組合的話,一共可以有多少種花色呢?想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看來有些日子沒有學概率,忘得都差不多了。
「嗖」的一聲發自身後,箭勢勁急,破空之聲極響,我不想再看下去,只得絕望地閉上眼睛……隨著響聲越來越近,一陣勁風從後面襲來,完了,我想。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誰也想不到這種場合還會有刺客來行刺皇帝,這簡直就是對皇權的挑釁。早已經有侍衛把皇帝團團護了起來,沒想到皇帝卻揮揮手讓他們退開,面色沉暗地看著這個刺客。有侍衛過來護著后妃們離開,除了左皇后和賀蘭貴妃外,別的后妃幾乎都嚇得腿腳發軟,差不多是被身邊的宮人攙扶著才能走。
南宮越現在還在惱我吧,晚飯的時候他雖然也出來了,可是整整一頓飯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後來才知道,原來今天他去劫我竟不是他自願的,其實早就應該知道,那麼驕傲的他,怎麼可能在被我拒絕了之後再來尋我。
「自己一個人想什麼呢?」沈兆天在我身邊蹲下,問道。
「叫名字最好。」我說。那人笑了,說道:「那就叫你榮丫頭吧,反正沈兆天一直這麼叫你。」沈兆天?他們都認識?看來今天這事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啊。剛才進來的那小門分明是所大宅院的後門,跟著這男子走了半晌還沒有轉到這院子的正堂。
承德站在那些侍衛的身後,不遠,可是我竟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為流了淚的緣故,還是嚇得視力都衰退了,面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起來。
「也好,這樣才是我兒子!」張靜之笑道。
南宮越突然在前面的一個小巷口閃了進去,後面跟來的追兵不知玄機,還沿著街道追去,一陣混亂之後就沒了動靜。我納悶地看著南宮越,沒想到他卻避過了我的視線,放開了我獨自一個人往院里走去。那白衣男子在後面掩上院門過來,看到我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這裏,笑道:「怎麼了?還不走,前面還有人等著你呢。」我雖然對南宮越態度的轉變有些糊塗,可還是隨了這個人往裡面走去。「叫你公主還是貴妃?」
我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心裏有些感傷,貴妃老媽是不是也喜歡沈兆天?喜歡又怎麼會進了皇宮?那深宮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她一個武林女子,怎麼熬得下去呢。
半晌,我才漸漸止住了笑聲,直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要求,我暫時允許你加入遊戲。不過可要記住,以後受傷了我可概不負責。」南宮越也笑了,開心地把我擁入懷裡。
一年的時間還很長,是不是?也許經營一份愛情也是來得及的,至於一年以後的事情,那就等一年以後再說好了。我想,這次有南宮越的陪伴,我是不是可以在江湖玩得更好?沒準兒還可以仗勢欺人一把。想到這兒,我突然把南宮越推開,然後雙手叉腰,仰天吼道:「我的江湖,我的帥哥,我的金銀財寶,我馮陳楚楊又來啦!」南宮越先驚后怒,隨後就把我扯到懷裡,然後抱起來丟上了天空……
「對了!胡姐姐,」我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你會使毒的,有沒有能讓人吃了假死的葯?」小說可是都有的,然後這樣就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去了!
吃過了午飯,正打算睡一覺再說,卻有小太監來通報,說是皇帝對我的身體甚是惦念,特意給我找來了神醫。
可箭卻沒有在我們這裏停下來,而只是從耳邊劃過,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我急忙睜開眼,看到皇帝身邊的一名侍衛肩膀上已多了一支長箭。那箭已射中了人身,勢道卻絲毫沒有減弱,沒入侍衛的肩膀,帶著那侍衛仍往後飛去,再穿上後面的一個侍衛……
「可是,丫頭,」胡姐姐皺眉說道,「你這路子行不通啊,你想過沒有?你是個貴妃,且不說暴病死了會不會有人受到牽連,就算能混過去,你的後事也絕對不會簡單了事,估計得埋在皇陵里,你爬得出來么?別到時候真的被人家給活埋了!」一聽胡姐姐如此說,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自己立馬像泄氣的皮球,沒勁了。再和胡姐姐商量,她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外面的小太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說是還要回去給皇帝回話,只得送走了胡姐姐,不過胡姐姐還真是夠意思,給我留了不少的好東西,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小聲交代我,如果哪天守宮砂弄丟了就去找她,她一定能給我點回來。我再次狂汗!乾笑著謝過她的好意。日子又晃晃悠悠地過了幾天,我幾乎對於飛出這深宮已經不抱希望了。
皇帝和我閑聊了幾句后就讓我出來了,倒是沒有為難我。經過這次談話,我發現皇帝還是挺有成熟男子的魅力的,話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能說到點上,看來男人還真是越老越有味道。再次和承德見面,卻是在舞伎芷桑封妃的盛宴上了。誰都沒有和圖書想到芷桑會被封妃,我雖然已經察覺芷桑不會只是個簡單的舞伎,皇帝哥哥派了「三十六計」,就一定有他的安排,既然他不打算讓我知道,我也就沒有去打聽的慾望,畢竟這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不見得有好處。可是我卻也沒有想到皇帝會把芷桑封妃,皇帝絕對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這點我早已經清楚,他難道沒有看出芷桑是計么?為什麼還要往裡面跳?而且為什麼會寵幸芷桑呢?
「不是你的原因。」張靜之笑道,「咱們原本就看瓦勒人不對眼了,耍耍他們也挺有樂子的,南宮雲,你說是不是?」南宮雲一聽老婆這麼說,忙跟著點頭。
也許,沒等到我回去,他就已經厭倦了呢,我自嘲道。也許,我對於他來說,只是一時的新奇與刺|激。我想,我和承德,在玩一場刺|激的遊戲,當我回去的那天,就是game over的時候,我會在我的現代繼續我的生活,而他,會在這裏爭奪他的皇位,然後坐擁他的三千佳麗。
但是我還得幫著南宮越逃出去,只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看重我這條命。我甚至在想,我該怎麼做戲才真實,是英勇地喊「別管我,向我開火」,還是狗熊地哭著喊「別過來啊,放了他」。承德領著侍衛過來了,站在圈外,嘴角挑了絲冷笑。我有些擔心,難道承德也認出了南宮越?南宮越把我的腰摟得很緊,我不禁咧了一下嘴,側著頭低聲說道:「你松點,一會兒脖子沒斷,腰先斷了!」南宮越摟著我慢慢往後退,侍衛的圈子也慢慢地隨著我們移動。
和張靜之聊了一個下午,才把事情的始末摸了個大概。原來我的貴妃老媽二十年前是個江湖傳奇女子,張靜之和她有故交,一直在找她,卻沒有想到她改名換姓進宮做了貴妃。以前也曾在沈兆天口中聽說過這個貴妃,卻都以為只是他的一位紅顏知己,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張靜之要找的人。就連沈兆天飛鴿傳書讓南宮越去救我,她也只認為這是幫了沈兆天一個小忙。直到後來沈兆天從周國京都抽身出來,找到張靜之的時候,她才知道貴妃就是當年的花念奴,於是就拖家帶口地往繁都趕。還沒有到這裏,半路上就碰到了剛被我從皇宮裡攆出來的南宮越,還聽他說我是穿過來的,這回可好,又被南宮越給捎了回來。
「還沒有玩,你怎麼就知道我玩不起?」他又笑著問。
我沖他笑笑,說道:「還在生氣?」南宮越還是不肯說話,一看他這樣,我也沒話可說了,只好轉了頭無視他的存在。過了半晌,南宮越突然問道:「是因為決定要走才說狠話的么?」我有些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想了想,才緩緩說道:「不全是,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一年後我就得走,所以感情對於我來說是負擔,如果我明知道這樣還接受你的感情,那麼我就的確很爛了。」我笑笑,接著說道,「雖然我人不怎麼樣,可是這麼沒品德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南宮越看著我,好像想從我的臉上看出話的真假。他沉默片刻,突然又問道:「那承德呢?他的感情就不是負擔?」我笑,心裏卻覺得很痛,承德,他真的對我有感情么?
「亂說?你還是處|子沒錯,可要是說最近沒有動情慾,那是騙人的鬼話!」胡姐姐瞥了一眼我手臂上的守宮砂,又冷笑道,「這麼個東西有什麼用,即便不是處|子了,我也有辦法給你點上十個八個的!」我暈,守宮砂有點十個八個的嗎?這胡姐姐真的不是穿過來的嗎?怎麼說話比現代人還要大胆?「不信?」胡姐姐問道,「要不咱們就試試。」我狂汗,這身上要是一下子點上那麼多的守宮砂,那還能叫守宮砂么?那不成皮膚過敏了么!「不用,不用!」我忙道,「這個倒還好說,只是姐姐你可千萬別把我身上的疙瘩給治下去就好,我可不想給皇帝侍寢!」胡姐姐看了我一眼,慢慢說道:「小丫頭,你總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啊,青春年華豈不是要白白浪費了?」
我一聽這個有些慌,這些日子以來,我的「水土不服」在承德的藥物下是好好犯犯,現在身上還有些疙瘩,如今皇帝突然叫來了神醫,會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問題?
人們驚駭地望向箭飛來的方向,我隨著他們的目光往後面望去,身後大殿的屋頂上已站了一人,似乎並未蒙面,但由於來人是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孔,只見一身白衣在陽光下隱隱閃爍,竟似天神一般!他緩緩拉開了弓,這次,箭尖對準的正是皇帝。只一個動作,卻引起了下面侍衛們的驚慌,剛才那一箭分明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對準的是皇帝,恐怕現在被射飛的就不是那個倒霉的侍衛了。皇帝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禁衛軍們的箭尖也開始調轉了方向,這次對準的卻是殿頂上的那人了。「放他們走。」那人緩緩開口,像是隨口而言,但是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語氣竟帶了絲輕佻。付成友用眼神向皇帝請示。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了看殿頂上站的那人,嘆一口氣,揮了揮手。看到禁衛軍們把手中的弓箭放下,南宮越一手抱了我,一手執劍,幾個起躍便到了大殿前,然後腳在地上一跺,身體已經拔地而起,劍尖在廊檐上一點,借力一個翻身,已是落在了殿頂之上。那男子還張弓對著皇帝,南宮越抱著我從那人身邊掠過,往宮外疾奔而去,皇宮裡的房屋如同畫片般在兩邊一閃而過,片刻工夫我們就到了宮牆之外。「後面有人追來了!」我驚呼,話音還沒落地,一人已經從後面趕了上來,和南宮越並排著往前疾奔,正是殿頂上的那個白衣男子。他看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看他,沖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這才看清楚,這男子長得倒也算俊美,但是卻算不上年輕了,看面貌似有四十來歲了,可是看神態,卻仍如同少年一般。「小越越,你功夫可退步了啊!大哥要是知道你差了這麼多,非得打你屁股不可。」那人笑道。小越越?南宮越的小名么?我差點笑出聲來,無法想象這麼五大三粗的南宮越會有個這麼可愛的名字。「為什麼來得這麼晚?」南宮越冷聲問道,腳下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那人臉上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可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比南宮越慢,聽到南宮越問他,笑道:「看你打得挺好看的,就多看了會兒。」我差點氣暈過去,他這熱鬧看得倒好,差點讓我們成了刺蝟。「你幹嗎不蒙上面呢?」我問道。
我回頭沖他笑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
「內火旺盛,陰陽不調?」我一頭霧水,難不成又要到了長青春痘的季節了?胡姐姐看我一臉的糊塗,看了看外面,低聲笑道:「丫頭,你瞞不了我,可是最近總是情慾大動?總這樣下去,會傷身啊!」我汗,我大汗!恨不得趕緊從地上找個洞鑽進去。從她手裡把發燙的手腕抽了出來,這也能把出來?我不敢相信地看著胡姐姐,承德這廝的確勾引我好幾次了,雖然到了關鍵時刻他會剎車,可是,每次都是弄到兩個人氣喘吁吁的,還真是情慾大動啊。
南宮越聽我如此說,不再言語,我卻覺得我的腰好似又被緊了緊,這回真的要斷了!「你好好的幹嗎來行刺皇帝?」我低聲問道。
我看得有些傻,這場景有點像角逐奧斯卡獎的武俠大片,幾乎都不像是真的。我這才知道人家真正的高手都去當刺客了,沒有人去參加武林大會,那武林大會上的高手和這刺客相比,簡直就是用扭秧歌的和跳芭蕾的作比較。
承德原本垂手站在皇帝的身邊冷冷地注視著下面的打鬥,聽到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目光掃到我這裏的時候頓了頓,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注視著場中的變化。宮中的侍衛首領付成友嚇得汗「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不知道是被刺客嚇的還是被皇帝冷冽的眼神嚇的,他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臉上抽動了一下,提著刀也沖了上去。這麼多的侍衛還制不住一個刺客,就算皇帝沒事,恐怕他的腦袋也要保不住了。
承德的手臂漸漸舉起,我的心卻也涼了,慢慢地下沉,他回頭看了皇帝一眼,手臂似慢慢地揮落,我想不到,也想不透,難道這就是結局么?
侍衛們一時不敢往上沖,只團團地把我們圍住,我低聲罵道:「你劫持皇帝比我管用多了!劫我有用么?」南宮越不語,只是衝著皇帝厲聲喊道:「讓他們都退後!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我聽著他的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皇家的人都無情啊!突然又想起了承德,想起他那慢慢落下的手臂,他,是想要我的命么?我苦笑,雖說那日趕走南宮越是為了南宮越的安全,可是就沒有承德的因素么?何必要騙自己,在承德和南宮越之間,自己也許早就已經偏向了承德啊。
我這時才有些傻,沒想到他衝過來竟然是拿我做人質!
付成友不愧是侍衛首領,一把大刀使得威風凜凜,那刺客好像也感受到了壓力。一聲長嘯,就聽見「叮叮噹噹」一陣響聲,侍衛們手中的兵器竟被刺客的劍震開,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刺客從地上拔起,一個鷂子翻身就輕輕巧巧地落到了圈外。
皇帝這次面帶微笑地聽著我說,期間還叫侍女給我倒了杯茶。接茶的時候我手腕上系的絲線滑了下來,皇帝還瞥了一眼,然後看了看他手腕上那根明黃色的絲線,挑了挑嘴角。我有些心虛,想起來承德系的那條和我的一樣,生怕被皇帝看出來,忙把絲線收回袖子中。
「那瓦勒人搜到這裏怎麼辦?」張靜之問我,眼睛卻看向了南宮越。
「故意的?」胡姐姐給我切著脈問道。
送大夥出院,快到門口的時候大家讓我們回去,外面人多眼雜,被發現了會惹麻煩,我和南宮越只得停下目送他們離開。張靜之臨出大門前又突然轉回身來,衝著南宮越揮動了一下拳頭,喊了一句「兒子,加油!」南宮越很無奈,只得翻白眼,我也很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麼要蒙面?我長的這麼英俊瀟洒的,蒙上了別人怎麼能看到?」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暈,還真有這麼自戀的人!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後面,「小越越,你跑得還真慢啊,都有人趕上來了,要不我帶著她跑?」南宮越掃了那人一眼沒有答話,仍抱著我往前疾奔,速度似乎又快了些。幸好這裏不是集市,人倒是很少,我暗暗慶幸。
那人如同離弦的箭,連人帶劍地卷了過來,劍尖直指皇帝,皇帝身旁早有隨從用身體擋了過去。承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了皇帝身前,側身引過那刺客的劍,一掌劈了過去,那刺客劍尖一挑,從承德的手臂上滑了過去,有血滴了下來,承德的臂上立即見紅。
「還是讓人家給抓回來了?」胡姐姐笑道。
直到中午我都沒想明白皇帝哥哥的這個安排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偏偏讓她們以這樣的方式引起皇帝注意呢?皇帝哥哥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沒有想到他會對我有情,雖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曾心動,可一直以為那只是我的花痴病在作怪,畢竟對於帥哥,誰都會有些幻想。也感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情愫存在,但是一直覺得那是朦朦朧朧的,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怎樣,現在m.hetubook.com.com要看清這層朦朧,我才發現,我實在是沒有資本去要這份情。他的情太重,我承受不起,如果沒有對等的感情回報給人家,我寧可選擇不接受這份感情。承德也好幾天沒有了消息,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對於他,我已混亂了,理不清道不明,明知道他是罌粟,可是自己還是上了癮。他和南宮越不一樣,我這樣告訴自己,他是洒脫的,風流的,他的情可以收放自如,就像他和我親熱的時候可以隨時剎車一樣,所以,即便我以後回去現代,他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我笑了,而且笑得有些止不住,甚至抱著肚子笑彎了腰,南宮越有些迷茫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笑了起來。
挽月扶我上床,替我放下了床帳,外面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就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道:「民女胡氏見過貴妃娘娘。」這聲音好耳熟啊,我偷偷地把床帳掀開了條縫,往外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喜得差點叫出聲來,外面垂首站著的神醫竟然是路上見過的胡姐姐!
「這個是我的女兒南宮若。」張靜之又拉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還衝我甜甜地笑了笑。「還有我!楚楊姐!」裡屋傳來孟安陽那小子的聲音。「叫什麼叫!老實給我在屋裡待著!」孟蕭然衝著屋裡吼道,裡屋果然立刻就沒了動靜。
初夏季節,夜色很好。風吹來,並無燥熱,草叢中的小蟲似乎也知道到了它們的季節,開始重整歌喉,輕聲吟唱。
「這樣帶你走就不會連累你身邊的宮女了。」他回答。
我心裏一驚,又聽南宮雲說道:「瓦勒皇帝還調動了邊山那邊的軍隊,看樣子是想圍剿寨子那邊了,這麼說來,我們的身份暴露了。」說完還冷冷地掃了一眼孟蕭然,那意思明擺著在說是他暴露了行蹤。孟蕭然一臉的委屈,嚷嚷道:「怎麼又是我啊?咱們這麼大夥子人,怎麼黑鍋總讓我一個人背啊?」張靜之一聽他這樣說,搶白道:「不是你是誰?去皇宮劫個人面也不蒙,還穿上一身白。整天背著把弓招搖過市的,你當瓦勒人都是傻子啊?有點見識的人就能看出你是抱雲寨的寨主了!」孟蕭然一聽張靜之吼他,氣焰立馬下去了,長聲嘆道:「唉!都是名氣害人啊,名氣害人啊。」臉上卻掩不住地揚揚自得。
突然多出這麼多人來,我有些亂,看看沈兆天,他似乎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神情有些落寞。他應該知道了我這個福榮是假的,我,早已不是他口中的那個榮兒了,現在的我,對於他來說應該只能算是個陌生人。「沈老頭,我——」我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沈兆天擺擺手,打斷我的話,長嘆道:「命數,這都是命數。」能在這裏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人,心裏當然興奮,和南宮越的老媽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自從進了院子就不見了南宮越,他躲起來了么?
「他和你不一樣,他玩得起,而你玩不起。」我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再說了,他對我也沒有什麼感情,今天不就是證明么?皇家的人啊……」我苦笑。
我僵住,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這個。
「楚楊姐,葉帆還在那個三皇子手裡,記得救她出來!」孟安陽剛喊了一句,就被他爹踢到了門外。「我知道。」我衝著門外喊,已經沒有了回聲。
侍衛叢中突然有點混亂,一個原本穿著侍衛服飾的人突然仗劍沖了出來,臉上還蒙了面巾,估計是剛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蒙上的。一時下面有些亂,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又怎麼混入了侍衛隊。與其說他沖了上來,還不如說他飛了上來,腳尖在幾個人的肩上一點,就已經到了台前。他身後也有武功高強的侍衛拔地而起,緊隨著他追了過來,可是卻差了那麼幾步。由於這裏都是皇親貴胄的,一時誰也不敢隨意發射暗器,畢竟誤傷了哪個都承擔不起。
其實這樣也好,不論是承德還是南宮越,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苦要糾纏在一起?這樣走的時候沒有一絲牽挂,不是更好么?想到這裏,雖然心裏還是有些酸楚,但我竟然笑了。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還以為是沈兆天去又復返了,回頭笑道:「睡不著?就知道你……」話說到半截,笑容在我臉上凝住,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南宮越,我一時有些無措。南宮越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只默默地倚著廊間的柱子站著。
芷桑長得是很美,不但美,而且還帶了一絲英氣。可是這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皇帝為什麼會專門挑上她呢?那一曲歌舞會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這裏面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我真的想不清楚。
我點頭,「嗯,還被關在了這裏,都要憋瘋了!胡姐姐怎麼成了神醫了,還來給我看病?」
我差點暈過去,這思維邏輯!我這樣「風光」地被劫走,身邊的宮女可能是連累不到,不過連累的卻是這宮中侍衛了。
皇帝身邊的侍衛急忙又把皇帝護在了中間,沒有想到那刺客只看了皇帝一眼,卻沒有再向那邊衝去,而是衝著后妃這邊疾沖了過來。
「我姓孟,你可以叫我孟蕭然,也可以隨越兒,叫我孟叔叔。」孟蕭然?孟安陽的老爹?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湧出來幾個人,男男女女,衝著我就奔了過來,我更傻眼了。
封妃儀式很盛大,看來皇帝很重視,我是打定了主意少說話,少露面,爭取讓大家忽視我,可是沒有想到,我還是成了重點中的重點。因為,我被劫持了,我在皇宮中被劫持了,很意外,是不是?當時芷桑已經接了封妃的印冊,左皇后一臉笑容地看著芷桑,然而我怎m•hetubook.com.com麼看都覺得不舒服,這女人,胸襟是不是太過寬廣了些?難道自己的老公這麼娶小老婆,她就真的一點也不嫉妒?我不信,所以開始覺得這個左皇後有些假,還不如那賀蘭貴妃,把不高興掛在了臉上。看著皇帝把芷桑從地上扶起,牽著手走上禮台,賀蘭貴妃甚至還冷笑了一下。
我樂得差點把胡姐姐當活佛供起來,畢竟那身疙瘩長誰身上誰都嫌難受。皇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估計也想不到我會和這胡神醫有舊交吧。
南宮越愣了片刻,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看了看我,轉身走去,趕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他……今天早就看到了孟叔,應該知道你不會受傷,所以……你用不著怨他。」我被南宮越的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幽幽說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南宮越沒有回答,徑自走了。看他走遠,我卻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軟了下來,人坐在那裡,心早已經亂了。
那日傷了南宮越,我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給他一刀子,總比以後慢慢剜他的肉好,短痛總是比長痛要舒服得多。
「榮丫頭!」沈兆天叫道,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裏。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翠衫女子沖在最前面,上來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激動地問道:「你真的是穿過來的?」我有些呆了,點頭。她立刻狂喜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回頭對著後面一個中年男子喊道:「南宮雲,她也是穿過來的,她也是穿過來的!」南宮雲?南宮越的老爸?
幾道殺人的目光一起射向孟蕭然,孟蕭然立馬老實了,嘿嘿笑著站到一邊。「對不起。」我說道,「都是因為我的緣故,連累大家了,還給大家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我沒事,嘿嘿,」我低聲笑道,「這身疙瘩是我自己吃藥吃的,故意的。」
南宮越看了看我,淡淡說道:「沒有事,我留下。」張靜之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有越兒在這裏,你也吃不了虧。」南宮雲走到兒子身邊,伸手拍了一下兒子肩膀,「自己保重。」南宮越點了點頭。
亂,一個字就是亂!這關係太過複雜了,我腦子半天轉不過來。
「嗯。」我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省得還得給皇帝去侍寢!」胡姐姐點頭,笑了笑,「是服用了藥物,不過啊,丫頭,你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我身上的疙瘩在胡神醫的「醫治」之下快痊癒了,可是胡神醫卻也交代過,因為這身疙瘩是由於我體內熱毒引起的,所以雖然現在消了疙瘩,但是體內的毒卻還沒有排清,所以千萬不可侍寢,不然就會把熱毒傳給皇帝。
還想偷著問南宮越些話,可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了,不是別的,是嚇的,因為我看見宮裡的禁衛軍進來了,竟每人手裡都拿了弓箭,而且已經拉弓搭箭,團團把我們圍住。這次想跑,還真的不那麼容易了!
「榮丫頭。」背後突然傳來沈兆天的聲音,我暈,怎麼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我有些傻,原來的伶牙俐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覺得自己很遜,好歹言情小說也看了不知道多少本,怎麼會連一個「古人」都應付不了。
一大早便被張靜之叫了起來,隨著她來到廳堂,發現大家都已經到齊了。「從昨天開始瓦勒皇帝就下令閉了城門,開始搜城了,估計到不了中午就會搜到這裏了。」南宮雲說道。
「素兒知道了。」看著素兒領著眾人出去,我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掀開床帳,喜道:「胡姐姐?還記得我么?」胡姐姐一下子愣在那裡,半天才緩過勁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你會和瓦勒的貴族扯到一起!我還納悶呢,這貴妃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弄半天是你這個小丫頭啊!怎麼成了貴妃了呢?」我樂滋滋地從床上爬下來,「沒辦法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半路逃跑。」
「你內火太旺了,陰陽不調,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即便不用服藥,你臉上也要起疙瘩了。」
看到這個場景,我覺得很溫馨,但也有點同情南宮越。我在家也沒少被老媽嘮叨過,而且還不敢露出不耐煩,因為我一旦對老媽「不敬」,老爹一定會用武力替老媽打抱不平。
「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貴妃老媽?」我笑著問道。
「救我啊!皇上。」我大聲哭喊道,做出一副想掙扎卻又不敢的樣子,感到身後南宮越身體一震,就聽見他低聲問道:「你就這麼留戀這個地方?」我暈,難道我在演戲他也沒有看出來?我真的很想白他一眼,可是卻生怕他的劍走了火,真碰到我的脖子,只得對著天翻了翻白眼,低聲怒道:「留戀個屁!我在被你劫持啊!總不能還笑嘻嘻的吧,我大腦又沒短路,做戲也得做像了吧!」
沈老頭的臉上露出一絲赧態,瞪我一眼,佯怒道:「小丫頭,胡說什麼呢!」切!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白他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瞅我的夜色,不答理他。半晌,沈兆天突然嘆口氣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清楚。」看到他這副黯然的樣子,我有些不忍,笑道:「你應該也是很喜歡貴妃老媽吧,不然不會為了她費那麼大的心思,還搞出個什麼喜鵲滿天來。」沈兆天一臉驚奇:「你怎麼知道?」我笑,「南宮越告訴我的,說蟲子都是你捉的。」沈兆天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也是為了她能在宮中活得輕鬆些,她又沒有什麼背景,在那深宮中很難生存下去的。」我輕輕笑了笑,其實他是喜歡貴妃老媽的,雖然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突然想到了我雙腳上的日月印記,既然喜鵲滿天是假的,那麼這腳踩日月呢?我扭過頭狐m.hetubook.com•com疑地看著沈兆天,問道:「老實交代!我腳上的印記是怎麼回事?」沈兆天好像有些心虛,衝著我嘿嘿笑了兩聲,我心中的疑竇更大了,死死地盯著他。他看著躲不過去,低聲笑道:「嘿嘿,其實,其實是你還很小的時候,有年冬天我抱著你烤火玩,一時走神,不小心讓火星子濺到了你的小腳丫上,你疼得哇哇大哭,我怕你母親罵我,便偷偷地做了些手腳……」這次我是真的要暈了過去,我還說呢,這要是真的能生出日月來,可是夠神奇的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當下眾人也不再多說,只準備了一下就要離城。臨走時,張靜之又把兒子拉到一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看見南宮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可是看到自己老爹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也只得老實地聽老媽嘮叨。
不知怎麼的,那刺客的身形我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驚,當素兒來扶著我退下去的時候,我都忘了答理她。
胡姐姐坐下,笑嘻嘻地看著我,問道:「丫頭,我說的對是不對?」我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又緊接著搖頭,「不是,才不是!」生怕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還挽起袖子,把守宮砂露出來給她看,「我可還沒破處呢!你可別亂說。」
我沒跑,我知道就算跑也跑不過他,不過我也沒有打算跑,因為我認出這刺客竟然是南宮越!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落到了南宮越的手裡,他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拿著劍比到了我的脖子處。
看著自己錢匣中的錢越來越多,我得到了空前的滿足感,雖然在這深宮裡用不到什麼錢財,可是我看著它們就覺得舒服,有點像夏天裡吃冰激凌的感覺,從心裏面往外爽。
沈兆天看著我的臉色要變,急忙心虛地站起身來,笑道:「時候不早了,睡覺去了,睡覺去了!」說著就沒了人影。
「嗯?」
心中突然間被一種情感佔滿,它的名字叫感動。南宮越,他誠實得讓我覺得有些心疼。昨天那句話,他明明可以不說,明明可以讓我怨著承德,可是他,卻依然傻傻地告訴了我。這樣的男子,能被他喜歡,是我修來的福氣。
天氣日漸炎熱,所以我更加不愛出門,每天只關了宮門,穿著弔帶裙和拖鞋,拉著素兒幾個打打麻將,或者用古代的話說,打打馬吊。
這時後面的侍衛也已經趕了上來,把那刺客團團圍住。那刺客功夫也真了得,被這麼多的高手圍住卻也不驚慌,一把劍使得密不透風,似已經把周身都護了進去,滴水不進。
我轉身往回走,剛走兩步卻被南宮越叫住,他看著我,卻不肯說話,看這個情形我決定還是由我先打破沉默,衝著他笑道:「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么?」南宮越走近了幾步,我感覺和他的距離有些近,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他拉住,我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南宮越一臉的嚴肅表情。我,琢磨不透他。
還沒有來得及退走的后妃們一陣驚叫,侍衛們急忙架劍迎敵,可是那刺客在他們身邊掠過,只是把他們的武器震落,竟奔著我這邊過來了!
「我們得和蕭然他們一起回抱雲寨,你呢?是不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張靜之問道。我看了一眼南宮越,他站在邊上一直沒有開口,手裡拿著只茶杯一個勁地轉來轉去。「我不去了。」我說道,「我也不會功夫,去了還會添麻煩。」
「假死的葯?」
我駭然地望向台上,皇帝仍是一臉的平靜,可我,身上卻已經被汗濕透了。這種陣勢,別說南宮越還要帶著我走,就是他一個人恐怕也走不了了,四周都是箭,就是只鳥也飛不了了。南宮越,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裏!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為了我丟了性命,手臂下意識地伸開,竟想把他護在身後。
那女子咳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就是越兒的母親,我叫張靜之。」我看著她,有些傻眼,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齣頭,竟然會是南宮越的老媽,太過恐怖了!難不成穿過來的人不會變老?張靜之看我有些傻呆的樣子,笑了笑,拉過旁邊一個男子說道:「這是我丈夫,越兒的父親,南宮雲。」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更有些傻,我的天啊,長得也太像了些,這簡直就是十幾年後的南宮越!
「如果我也玩得起呢?」他說。
我強壓住激動,淡淡說道:「好,素兒,領小公公外面喝茶,其餘的人也都下去吧,留胡神醫一個人在這兒就好了。」
素兒她們幾個倒也樂得自在,只是每次輸錢給我這個主子的時候,嘴上雖不說什麼,可心裏難免會有些嘀咕。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一國的貴妃,怎麼這幾個小錢還算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像人家別宮的娘娘,桌子上的錢隨手就賞了下人。
「對,給我服了假死的葯,這樣再偷偷跑出去,就不會連累我身邊的人了。」胡姐姐沉吟了片刻,說道:「這種東西我倒是能配出來。」我狂喜,滿懷希望地看著胡姐姐。
皇帝曾把我召去一回,倒也沒說什麼,只隨意問了問我日常的生活,我趕緊聲情並茂地向他描述了我目前的幸福生活,以及對於瓦勒,對於皇室,尤其是對於皇上他的感激之情,讓我到了這宮裡有到了家裡的感覺。實在是太溫暖了,皇上關心我,太后疼愛我,皇后照顧我,就連皇子都時不時地夜探我,當然,最後關於皇子這句我是在心裏說的,打死也不能說給皇帝聽。
「那我能怎麼辦?」我愁眉苦臉地說道,「姐姐你也看到了,人家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這都入皇宮了,都不是海了,都到水晶宮了!我能怎麼樣?就算我自己能跑了,可我這宮裡的人呢?總不能一起打包帶走啊!」胡姐姐看著我,也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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