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你說的不算
眾人見他沒多少興緻，而且臉色也確實不好，就沒強迫，萬分感謝章老闆買單之後，與他揮手道別，江裕如走時說：「崢嵐，我們再約。」
水光聽完點點頭，提出一點，「合伙人？」一上來就有合伙人了？這效率。
「行啊。」周建明笑道，「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說完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直誇章總這裏的貨就是好。
「是嗎？要走了嗎？」水光是有些不舍的，對阮靜她有著不同於他人的情誼在，阮靜了解一部分她不願讓別人知道的自己，她輕聲說，「那走之前讓我請你吃頓飯吧？算是為你餞別。」
「師兄，說起來我跟水光都是你的學妹，雖然關係遠了點。」
「手頭事情做都做不完，有危機也是捧著大把錢早死的危機。」
「不用了，謝謝。」水光的聲音有點嘶啞，「謝謝你。」
隔天中午章崢嵐去公司，他走進辦公室，臉色難看到極點，還咳嗽個不停。小何見狀馬上起身去泡茶，心裏琢磨著老總昨天送她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晚上就跟病入膏肓似的了？
聽到這名字的章崢嵐僵了僵背脊，他輕輕放下茶杯，慢慢抬起了頭，他聽到對面的阮靜說：「水光，這位是章崢嵐章師兄，上次還跟你聊起過。」
章崢嵐走過來，拍拍她肩說：「那走吧。」
剎那間哀叫聲此起彼伏，紛紛罵阮旗「烏鴉嘴」。
阮靜笑說：「遲到總比不到好。」然後又說，「師兄，我把喝茶改成吃飯，您不介意的吧？」
「沒關係，吃飯實在一點。」章崢嵐見四人桌位上只有他們兩人，「你不是說還有朋友？」
水光隱隱笑了一笑，「小的時候……跟別人學的，後來就成習慣了。」
這時已經從老總辦公室送完茶出來的小何，苦著臉宣布：「頭兒說今晚加班。」
章崢嵐停了停，「誰？」
那天的晚餐在阮靜的協調下，勉勉強強落了幕。
江裕如說：「章崢嵐我可是體驗過了，這段數太高，控制不了，咱有自知之明。」
羅智回來的時候，在樓梯上與走下來的人迎面碰見，不由愣了一愣，「章老闆？」
所以她說：「什麼都不是。」
對方笑道：「你的前任女朋友回國了，她讓我來約你吃飯呢。我昨晚上跟你打電話，你『嗯』了兩聲就掛了，我怕你沒聽清楚，就親自再跑一趟，免得沒約到你，那誰拿我開涮。」
他手指摩挲著扶手，最後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吧？」
周建明笑道：「早發現了，崢嵐，你這是積勞成疾呢還是為情所傷？」
阮靜回來時菜已經上來了幾道，她笑著說：「這餐廳的效率倒是不差。」
秘書小何敲門進來，把幾份文件放在他桌上，「章總，國哥他們走了，讓我把這些文件拿給您，您一周之內給批示就行。」最近老闆氣壓不對，都沒人敢接近，「那章總我也下班了。」
「不，不用……」水光心想，就算要走也不該是你走的。
下午的時候水光接到了阮靜的電話，阮靜說她明天就走了，走之前想跟她再見一面，因為下一次相見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章崢嵐點hｔｔps://m.ｈｅｔubｏok•com.cｏｍ了點頭，從他身邊經過，徑直下了樓。
在小區門口放下小何之後，章崢嵐終於卸下笑容，心裏不免自嘲，日行一善？呵，究竟是行善還是行惡？他覺得自己真是學不乖，一再犯傻，而且還是水平特低的那種。
而在羅智大哥開啟事業新篇章時，水光的工作還沒有著落，不過她也不急就是了，一來要找到份合適的工作並不容易，再者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雖然之前發出去的簡歷，有讓她去面試的她都去了，但總覺得不在狀態內。
「行行，您是才女，美女，青春美少女！」三人說著進了飯店，當天的晚餐除了章崢嵐、周建明、江裕如，後來還過來了幾個老同學，都是熟門熟路的，所以吃得很隨意。
章崢嵐本是八面玲瓏的人，可面對她卻變得異常口拙。對面的女孩子一直是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卻猶如一塊最堅硬的磐石，你碰了會覺得冷，不去碰又壓在心裏沉甸甸的，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
一起一落又回到原有的軌跡，章崢嵐搓了搓臉，「我……送你回去吧？」
章崢嵐坐在辦公室里，煙一根一根地抽，可抽得越多咳得越厲害，越難受，然而不抽更難受。
阮靜揚眉，「我還以為師兄你會更偏好咖啡呢。」
章崢嵐笑道：「我捨不得也沒辦法，你要去找你的初戀，我總不能多加阻攔，破壞一份真正兩情相悅的感情。」
江裕如哭笑不得，「真不知將來誰能抓住你這個浪子。」
旁邊人看到他們交談，忍不住逗道：「倆舊情人說什麼呢？是不是打算重修舊好了啊？」
江裕如說：「怎麼還學識了？本姑娘的學識可不比你們差啊。」
章崢嵐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詢問：「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
此時大國他們也在交頭接耳，「不對勁，從沒見過老闆這狀態。」
江裕如說：「章崢嵐啊章崢嵐，我起初懷疑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符合你爹媽的要求，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原來真是這樣！」
小何能坐好車而不用擠公交回家自然很樂意，兩人下到停車場，在車上，小何姑娘忍不住誇讚了一番老闆的車。章崢嵐只是笑笑，說：「你男朋友要是不介意，以後我可以多送送你。」
水光搖頭，「我學的又不是設計，你那的工作我做不來。」
章崢嵐勾勾嘴角，伸手示意他，「坐。」
章崢嵐晚到了十分鐘，他由服務員帶著過來，「Sorry，我遲到了。」他把外套脫了掛在椅背上，與阮靜對面而坐。
羅智笑道：「上次我跟國哥吃飯喝酒時，他介紹認識的人，結果跟我一拍即合！所以心動不如行動，馬上就開始籌備了，哥我厲害不？」
不過講起江裕如跟他的關係，跟周建明一樣同是大學碩士班的同學，至於後來兩人交往，主要是在畢業后的幾次聚餐上，雙方在學校時沒意向，反倒是出社會後「情投意合」了，兩人性格很合，聊得來，家庭背景、受教育程度相當，興趣又相投，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塊，和-圖-書曾經一度也考慮過結婚，畢竟兩人年紀也不小了，家裡老人也都在催，所以覺著結婚也沒差了，不過最後結局以江裕如出國告終。
江裕如搖頭，「說不上來，感覺上……變了一些。」
章崢嵐微微一揚眉，回身就見到江裕如一張笑臉，然後說：「裕如，你胖了？」
在桌旁站定的人，在看到他時臉上的驚詫並不比他小，他苦笑，是了，這表情太清楚，見到他是驚訝，是不願，是退避。
吃飯的時候阮靜見水光是用左手拿筷的，不由好奇道：「水光，你是左撇子啊？」
「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吃頓飯而已。來吧，你不來我走得也不圓滿。」水光同意了，阮靜講了地址后說，「那水光，今天晚上六點見！」
車子前行，一路無話。水光在小區門口下車，她轉身說再見時，對方輕聲地問了一句：「蕭水光，那一晚對於你來說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周建明無語：「章崢嵐，你這話說出來真不怕天打雷劈啊！人家挂念了你兩年多，回國第一件事就問我你的動向，聽說你沒女朋友馬上要求約你吃飯，其心不言而喻。」
章崢嵐已經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有什麼問題嗎？」
阮靜在那頭笑著說：「不用，有人請了。你只要過來，讓我見見你，我的朋友。」
「要喝水嗎？」他見車上的那瓶水是他喝過的，前面就有一家商店，章崢嵐說，「我去買水，你等等。」
而對方緩緩站起身，只是走上一步就與她近在咫尺。他額前的髮絲有幾縷垂落，眉心皺著，面色看起來有些倦怠。
大家起鬨的時候，章崢嵐低頭看了看桌子下的手機，江裕如靠過來說：「我看你拿手機看好幾回了，暗度陳倉看誰呢？」
阮靜笑道：「師兄是這兒的常客吧？」
水光慢慢蹲下來，她用手捧住臉，有淚水滑過指間。她在哭，卻沒有任何聲音，章崢嵐一愣，他踟躕地蹲下去，伸手撫過她的頭髮，伸到腦後，將她攬過來擁抱在懷裡。
姑娘眨了眨眼，「您要送我？」
阮靜忍不住揶揄，「聽說成功人士多少都有點胃病的，果不其然。」
「這年頭有多少人做的工作是專業對口的？再說了，你專業是計算機，設計主要也是從軟體這方面著手，哥絕對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很容易就能融會貫通了。」
後面的周建明哈哈大笑，「章總，你不知道女人三不能說嗎？年齡，體重，學識。」
水光那一夜睡得很不穩，做了夢，夢裡面朦朦朧朧一片看不真切，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在一條路上走，看不到盡頭，也回不去。
水光淺淺點頭，「好，後會有期。」
羅智鬱悶，他這哥哥當得是完全沒威信沒號召力還是怎麼的？最後只能嘆息道：「那行，如果有困難了，隨時歡迎來投奔老哥的懷抱。」
江裕如一愣，握拳打了他一記，「你怎麼說話的？」
「人家姑娘不好意思打直球唄，說真的，你們當年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掰了？裕如說是她有錯在先，可我怎麼看怎麼不是，江裕如走的時候淚灑機場，你就抽了支煙，回頭說了句『一路和_圖_書順風』，完了，是人都覺得是你辜負了她。」
章崢嵐心想，我要的不是謝謝，從來就不是。
阮靜頷首，然後對水光說：「蕭水光，我們後會有期。」
章崢嵐翻箱倒櫃找了一包未拆封的濕巾遞給她，水光接過，說了聲「謝謝」。
章崢嵐上了車，在車上待了好久才發動車子。
一頓飯吃到了八點多，章崢嵐離開飯店的時候，周建明他們還要去唱K，他推脫了，「今天我就算了，頭昏腦漲，你們去吧，回頭把賬單拿給我報銷就行了。」
羅智確實厲害，到哪都能混得如魚得水，這一點水光深信不疑。
「吃了，我有點累，先睡了。」水光進了房間，她走到床邊坐下，看著窗外的夜幕，那人，就這樣了吧，不管過去如何，從今往後，以前的種種都譬如昨日死，更何況，他們之間也本沒有什麼。
之後小何進來送了咖啡，章崢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之前喝茶感覺嘴巴里都淡得發苦了，「裕如她回來了，那就一起吃頓飯吧，我做東。」
羅智說已經吃過了，他走到水光身邊也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累死小爺我了，工作初期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跟打仗似的。」說到這裏，羅智笑問，「水光，你要不要乾脆去我那幫忙得了？你看，我也缺人手，你也要找工作，還不如跟著哥哥混有肉吃呢。」
蕭水光站立在黑幕中，有風吹過她的頭髮，那句話在耳畔飄過，類似呢喃。她的雙手垂在兩側微微抓緊衣角。他追究那一晚是出於何種原因她不想知道，可她只想把那一頁翻過去，再不重提。
「該不會是咱們公司遇到什麼危機了吧？」
小何笑道：「沒有，我只是有點受寵若驚而已，受寵若驚。」
那天晚上水光回到家裡，羅智剛從浴室出來，看到她，不由問道：「怎麼了？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飯吃了嗎？」
章崢嵐看向她纖細的手，他想起那一次讓她看手相，觸摸到的溫度好像還留在指尖，他咳了咳轉開頭。
江裕如盯了他好一會兒，說：「崢嵐，我覺得你變了。」
正站在桌邊倒水的蕭水光，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她含糊「嗯」了一聲，才回頭說：「晚飯我準備了你的，放在冰箱里，你沒吃的話拿出來熱一下就能吃了。」
章崢嵐笑著將手機放回衣袋裡，說：「看時間而已。」
在周圍人笑鬧的時候，章崢嵐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行了啊，別誹謗我名聲。」
章崢嵐這天自己也覺得工作效率實在不高，下午索性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去醫院掛了一瓶點滴。晚上如約到了飯店，他剛從車裡下來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親愛的，我想你了，天天想，夜夜想，想得都快發瘋了。」
章崢嵐放鬆地靠在椅子背上，「哦？哪變了？說來聽聽。」
「他當然不會介意，能省兩塊錢呢。」小何半開玩笑，「老闆，您這算是員工福利嗎？」
周建明也說：「崢嵐的女朋友確實換得勤，眾所周知嘛。」
蕭水光洗完了澡，也洗好了衣服，羅智還沒有回來，水光去廚房把涼好的飯菜包了保鮮膜放進冰箱，然後將垃圾打https://wｗｗ•hｅtubｏｏｋ•cｏm.coｍ了結，到房間拿了外套披上，打算出門扔垃圾。她剛開門出去就感覺到前方昏暗的過道上靠牆坐著一個人，水光嚇了一跳，她退後一步，通過走道里朦朧的光線看清了那人。
章崢嵐拿菜單的手稍稍收緊，他把菜單還給服務員，隨口報了幾樣菜。
這樣溫柔的說詞讓水光不由有些恍惚。他總是說，水光，天冷了多穿點，別著涼；他說，水光，晚上別看太晚的書，早上要起不來；他說，水光啊，別跑太快，我在這裏；他說……
周建明笑著走到辦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下，看到桌面上煙灰缸里的煙蒂，不免搖頭，「這麼抽煙，你就不怕自己得肺癌？」
周建明嘿嘿笑，「人都這麼講的，當然如果是你章崢嵐的話不可能是積勞成疾更不能是為情所傷了。」
羅智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說，國哥公司的老闆怎麼會在這裏？他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我剛才竟然在我們樓里看到國哥他們公司的老總了。」
章崢嵐笑著說：「你就當是我日行一善吧。」
期間有人過來跟章崢嵐喝酒，「崢嵐，怎麼就喝茶呢？來來，咱倆干一杯！」
「謝謝。」
在上菜的時候阮靜去洗手間，終於只剩下兩人。水光轉著手中的杯子，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單獨相處。
阮靜走後，水光原本想跟章崢嵐說自己回去，可他已經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說：「走吧，晚上天涼，別著涼了。」
章崢嵐懶洋洋道：「就一感冒，你也能說那麼多。」
而蕭水光想要拒絕，身邊的人比她先一步道：「好的，那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章崢嵐就說了一句：「行，一路順風。」
出來的時候阮靜有些頭疼地說：「我還有一攤，在前面的酒吧，走過去就行了，師兄，要不你送水光回去吧？」雖然阮靜或多或少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一些暗涌，但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她只是擔心水光的安全。
水光聽她說還約了別人，有些遲疑，「你與人有約了，那我去方便嗎？」
章崢嵐搖頭，「你這叫以偏概全，沒見那些達官貴人都是體態雍容的嗎？」
阮靜捧腹不已。
羅智的工作確定了，他學的是室內設計，與人合夥弄了一間小工作室，先接一些個體戶來做，羅大哥的夢想是未來要讓千千萬萬的人，甚至是樓盤開發商，都以他的設計為樣板。
有其他的人在場，章崢嵐不願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他收了收表情，原本想笑，卻發現有點難度。他又忍不住看了蕭水光一眼。
江裕如搖頭，「我說你們，阿諛奉承，噁心不噁心？」
章崢嵐按滅了香煙，揉了揉臉，「請他進來吧。」他起身去窗戶邊把窗都打開，讓風吹散室內的煙味。
水光不為所動，依然拒絕道：「不了，我還是自己找吧。」
章崢嵐勉強扯了扯嘴角，「來過幾次。」
章崢嵐拍拍她手臂，「行。」
有男同志立馬答：「不噁心，崢嵐，你公司缺不缺人，我最近剛辭職，要不老大您收留我吧？」
章崢嵐「嗯」了一聲，在秘書出去時，他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小何，你家是在金色年華里嗎？」和-圖-書
一名黑客提議：「要不我查查老闆的私人電腦看看，說不準能找到什麼線索？」
場面靜了下來，阮靜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可一時也揣摩不出什麼，此時有服務員經過，她攔住說：「服務員，我們點餐。」
章崢嵐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混了，他按了按眉心，「別瞎講，江裕如回來了？怎麼她沒跟我打電話？」
水光低頭坐著，避開與他的眼神相遇。如果知道阮靜約的另一個人是他，她想自己斷然是不會來的。那是一場錯誤，那麼又何必一再相見來平添難堪。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一會兒，之後他想起與阮靜的飯約，再次看了一眼有人進出的門口，發動車子離開了。
「嗯，她去洗手間了。」
兩人說完，羅智就進浴室沖澡了。
章崢嵐已經按下內線讓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才說：「戒不了，就抽著吧，有什麼事，還勞你特意跑來一趟？」
水光坐在餐桌前，看著自己的指尖，她不明白，那人究竟意欲為何？
阮旗罵了句「神經」，「你解得了他的防火牆，我今年的獎金雙手奉上，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累及咱們全體周末無休。」
周建明走後，章崢嵐俯身從抽屜里拿出感冒藥過了水，雜七雜八的也不想了，開始做事。
「是嗎？那挺巧的。」
章崢嵐擺手，「喝不了，沒見我喉嚨都啞了嗎？」
章崢嵐聳肩，「行啊。」
直到內線電話響起，他伸出夾著煙的手按了免提鍵，秘書小何說：「老闆，周先生來了。」
他似乎有名有勢，又是年少得志，應該無所或缺，何必跟她糾纏不清？他跟她說到底就是一場露水情緣，天亮了也就該散了，可是今天這樣的發展……水光知道可能不會輕易就能了斷得了。
她的崩潰毫無預兆，他將她帶到車上時她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來人推開門，曲起兩指意思地敲了敲門，「章總，有空接見我這老同學嗎？」
章崢嵐笑笑，「這兩天胃不大舒服。」
辦公室里，章崢嵐看著手上的工作文檔，心思卻總是開小差，直到落下的煙火燙到了手指他才回過神來，不由低咒了一聲，章崢嵐把煙擰滅，眼前的資料也沒耐心看了，隨手扔在了一旁。他靠到椅背上，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昨晚喝的酒不多，卻讓他這一天都很難受。他不由想自己是未老先衰了還是怎麼的，這麼不濟了？
水光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僵立在原地，章崢嵐探出手，雙手輕輕抓住她的袖邊，頭慢慢靠到她的肩膀上，他說：「蕭水光，你說的不算。」
有人附和說：「那是，崢嵐可是咱們院出去的王牌，才華所向披靡，至於風流倜儻那更是不在話下了！」
兩人說笑的時候，面朝著走道的阮靜看到了回來的人，「來了，水光。」
小何無語。
小何點頭，「是的。」
水光沒有接，只輕聲道：「我不挑，你們點吧。」
「哦。」章崢嵐虛應了一聲，他招來服務員說，「給我一杯普洱。」
阮靜點了兩道菜，隨後問另外兩人。章崢嵐將手上的菜單翻了一遍，他在吃的上是老手，此時卻一樣都挑不出，他把菜單遞給斜對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