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水光，呃，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這一帶算是城鄉交界處，居民樓是零零散散的，路邊上開著一些小店鋪。水光到這邊來過四五次，算熟了，她走進林佳佳的院子時就被跑出來的大狗繞得動彈不得了。
有人經過他們，都會有意無意望過去一眼，俊男美女，面無表情，多半是吵架了吧？
「那你煮麵給我吃。」
他索性開了音樂聽，旁邊小何道：「哇，老闆，你也喜歡聽海莉·韋斯特娜的歌啊，我還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會愛聽這麼柔的聲線。」
水光後悔，早知道說明天上班了。
「對，老大，合約我簽好了。」張宇笑著將合約書遞給老闆。
水光要付錢時，身後邊有人先遞了錢給老闆。
水光不了解他，所以不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帶著幾分緊張。
水光不得不接過對方塞過來的袋子，她看著那小夥子匆匆跑下樓，站了一會兒，她進屋后把那袋子放在了餐桌上，忍不住搖了搖頭。
水光終於應聘到了一份工作，工資雖然一般，但貴在工作量不大，比起之前的那份工作，時常出外談業務，時常加夜班，她更喜歡現在這份小公司的簡單工作。
羅智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家妹子生氣了，水光極少生氣，但真生氣起來是挺可怕的，可以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人。
當章崢嵐走近，她身後的羅智已經熱情打招呼，「章總。」
水光覺得不可思議，這人……也未免太不可理喻了，明明他看起來那麼正經嚴肅，就像上午的那時候。他們的拉扯又引來路人的注視，水光想把他手拉開，「你先放手。」
章崢嵐低了低頭，最終追了出去。
章崢嵐坐在辦公椅上看了會資料，可顯然心不在焉，最後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一圈，習慣性往衣袋裡摸煙，才發現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抽了，身上根本沒貨。
這話說出來章崢嵐自己都覺得毫無條理毫無可信度，吃飯？她說了外面多的是地方讓他吃飯，沒別的意思？呵，那麼明顯的意圖大概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章崢嵐自然不會去管別人心裏怎麼想，就算是有人有膽說出來，他照樣也是無視之。
小何說了聲「好的」就出去了。
車子開到目的地，小何意猶未盡，下車后還不忘說：「老大，咱們下次再聊吧。」
「那就是沒問題了？」羅智笑著把合約書遞給她，「之前我看這合同時，老實說還以為他們把數字打錯了，這公司是有多賺錢啊。」
章崢嵐想了很多對策，可最後都被他一一否決了，他拇指摩挲著方向盤，心說，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那麼對她好不就完了。
水光站著沒有動，這不光是莫名其妙，簡直是……水光是氣惱的，可那人已經走在前面，甚至還回頭催促她。
水光漠然，「你走吧。」
而水光已經朝樓里走去，章崢嵐坐起身，扭頭朝蕭水光的背影喊去：「水光，你是不是女人啊。」這語氣如果仔細品味，竟是含著溫柔和寵溺的。
小何走後，章崢嵐靠到椅背上。
「給我一筒挂面，謝謝。」
留下身後一片精英男們搖頭嘆息，「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而對方的表情是平淡的，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但在無人能看見的側影里，那高俊的男人稍稍捏緊了手中的煙盒。
羅智汗道：「你什麼時候也去養狗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毛茸茸的動物嗎？景嵐么喜歡養狗……」最後的話羅智停滯在喉嚨間，水光卻像是沒有聽到，只說：「車來了，那我先走了。」
那人臉上露出忌憚，雖然不確信她是不是唬他，但周圍人都在指指點點，嘀咕幫和*圖*書襯那女孩子，到底不敢作亂，一邊大罵一邊走了，之前險些被偷的人對水光連連道謝。
章崢嵐熟練地轉著方向盤，和煦地說：「你挺好，真的。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各方面都比我好。」
章崢嵐熬到下班，關了電腦，他拿起外套挎在臂彎里，走到外面時對著小何說：「小何，我順路，送你回家吧？」
水光無語不已，「你……」開了口，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如果一個人打定主意要死纏爛打，她除了把他打暈之外別無他法，所以當章崢嵐被一股巧勁摔倒在地時，他簡直不能相信，他張大嘴巴望著天空，隨即哈哈大笑！
「合約你拿著吧。」水光見有計程車行駛過來，伸手招了招，然後對羅智說，「我要去趟朋友那邊，你呢，是要回公司嗎？」
章崢嵐進到辦公室，在皮椅的扶手上靠坐了一會兒，最後直起身走到窗戶邊，從五樓望下去，還算能看清楚人。
水光輕聲「嗯」了一聲，以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經常來這邊光顧，方便，而且這店裡油鹽醬醋什麼的基本都能買到，後來羅智來了，就經常被催著去超市採購，牛奶水果每天都要備著，可也沒見他多吃，反倒是她吃得比較多，因為怕過期。
章崢嵐咬了下唇，說：「我還沒吃飯。」
門鈴響起時，水光的第一反應便是他，不由皺了皺眉，鈴聲停了一會兒，又再度響起，水光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裡往外望，卻是完全不認識的人，她猶豫著打開門問道：「有事嗎？」
他原想昨天去找她，最終沒去，他考慮了很多，目前他處於被動的地位，操之過急遠不如從長計議穩步前行。
「……沒有。」章崢嵐咬了下唇，問道，「她現在在我們公司？」
水光心中嘆息一聲，這樣的巧合……也未免太多。
但章崢嵐想，她總會跟上來的，畢竟那裡是她的家，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狡猾，很不君子，但如果這樣有用，那做小人又何妨。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水光看到她等的公交來了，她上車前聽到人群里有人在說：「剛才她好酷啊。」
「我剛找到了工作，再過兩天就要上班了。」
要買面的小店就在小區大門口的邊上，而她一走進去就與裏面剛買了一包煙正要出來的人迎面撞見，兩人都是一愣。
水光搖頭，怎麼形容得她跟野獸似的？而原來在別人眼裡她是何等的打不死嗎？
章崢嵐將車子停穩，他對戚敏說了聲「抱歉」，他的手指摩挲著方向盤，平靜道：「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了兩年多……而我現在才知道，如今我不想再失去她。」
果不其然，大國帶張宇親自到訪為的就是那事情。水光想要拒絕的言辭因為羅智從中周旋而一時說不出口。
「回公司，你什麼朋友？」
「老闆，合約書！」
幾名精英男面面相覷，心裏立馬一陣嘀咕。「靠，老大想追小何？」「太明顯了！」「小何MM不是已經名花有主？老大要當小三嗎？無恥啊無恥！」「老大……追小何？怎麼有點不和諧的感覺呢？」
她回房間后，躺在床上，良久，伸手到枕下，摸到那下面的一張書籤，細細撫過上面的字跡紋路，「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如羅智所說，走出去，去多認識一些人……然後把你忘掉？」
小何的心路倒是比較淺顯：姑娘我工作認真嚴謹，人品又好，老闆給點員工福利很正常啊，再說之前也順路過一次，熟門熟路了都，小何拎起包，向同事們說拜拜之後，隨老闆走人了。
他來的時候馬不停蹄，到了卻又舉足不
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了，早上那次毫無預計的短暫相遇，雖然是措手不及，卻是欣喜的，可自己來找她，似乎沒有一次是善終的。
在一群八卦男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的時候，章老大正朝著他的「是」開去。
他接了她手上裝在紅色尼龍袋裡的挂面，「走吧。」
「寶貝，你應該多認識一些人。」羅智語重心長，「再者國哥那公司，你只要去一趟，稍微出點力，嘿嘿，就能賺不少錢了，多好。」
章崢嵐「嗯」了一聲，他視線掃過蕭水光，隨後落在大國和張宇身上，「在談《天下》的宣傳事項？」他手上還拿著茶杯，拇指摩挲著杯沿，看上去很從容。
林佳佳家在郊區，計程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水光付錢的時候有點心疼，起先真應該多走幾步路坐公交車的。
「我真的不是偷！我那是……真是無意識的就這麼一直抓在手裡了，我後來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這鏈子是怎麼在我身上的。」林佳佳把項鏈擺在桌面上，「水光，你說……唉，這怎麼辦哪？」
「章崢嵐，你到底想怎麼樣？」
章崢嵐早上九點多從家裡出發去公司，昨晚難得的一通好眠讓他今天狀態好了不少，連帶感冒也似乎有所好轉。
水光從會客室里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就是迎面過來的章崢嵐。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驚訝，這樣很好，章崢嵐心想，只要不是視而不見，什麼都好。
「送外賣。」那小夥子把手上的一袋東西遞上來，是打包好的三菜一湯，水光沒有接，「我沒有訂外賣。」
水光也覺得事出突然，她微微沉吟，當時無意間是有看了一眼他的車牌，她稍微一想，隱約也記了起來，「車牌好像是……我去查一下吧，應該能查到車主。」她見林佳佳眼珠亂飄，「要不我去還吧？」
大國聳肩，「老大的心思你別猜，猜了也白猜。」
「怎麼了？」水光心想，她不會還沒死心要索賠吧？
「誰？」章崢嵐手上的動作瞬時停住。
雖然突兀，但這也確實是一件小事情，水光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心說，他要付便讓他付吧。她拿了面，朝老闆勉強笑了笑，往店外走去。
「你……」
水光在走進小區大門的時候，被人拉住了手腕，因為突然，她被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是誰時，她下意識就皺了眉。
「啊……不用。」水光慢一拍地拒絕。
水光哭笑不得，「外面可以吃飯的地方很多，而我想你應該也是不缺錢的。如果那面你要，你也拿走吧。」
下班時間公交車一路過去堵得厲害，水光回到家已是一小時后，她剛進家門就發現不止羅智在，還有其他的人，他們看到她都笑著起身，羅智先開口，「水光，回來了，國哥和張宇兄你都見過了吧？今天國哥他們過來是有點事想要跟你談談，來，你來這邊坐。」
章崢嵐安靜了一會兒，訕訕道：「我真的餓了。」
章崢嵐進到公司后，小何泡了茶跟進他辦公室，把幾份剛收到的傳真和熱茶遞給老闆。
水光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這時那小店老闆也正好叫了一聲水光，「小姑娘要買點什麼？」
水光雖然是不樂意的，但事已至此也不想再爭辯了。
林佳佳見水光逗著大狗，踟躕著靠過來問：「光兒，我今天叫你來，其實主要是想問你啊，你還記得上次撞我的那車主嗎？」
章崢嵐搖頭，「媽，您這盤查法怎麼跟人口普查似的？」
「對，不用找了。」
「是，在會客室里，她男朋友也在。」
水光一直在懊悔來蹚這渾水，此時這種感覺更盛了幾分，她不知道這算什麼局面。m.hetubook.com.com
兩人說著進到客廳里，林佳佳的母親端出茶和點心，水光連連道謝。林母很樸實，笑笑就進廚房忙活了。
張宇是最開心的，「好，太好了，那蕭小姐我們明天見！」
天已經有點暗了，他抬頭看到那樓里的一層亮了燈，他想著想著又想笑了，單手搓了搓臉，偏頭看到旁邊的那尼龍袋子，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就這麼不吃晚飯了？
「不是這問題。」水光皺眉。
章崢嵐苦笑，難受得要死，你走吧，簡直像是她對他的口頭禪，可他偏不走，不想走。
戚敏感覺到章崢嵐對她的禮貌友善，可隱隱又覺得有些疏離，在車子快到家時，她忍不住探了口風，「你對我沒什麼興趣吧？」
天還沒有黑，夕陽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章崢嵐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一工程師也這麼覺得，「我覺得，今天來的那女孩子，就是今天來簽約宣傳咱兒子《天下》的那女的跟老大倒是挺般配的，站一起那感覺特和諧有沒有？」
小何難得找到同好，忍不住興緻盎然地跟老大聊起了音樂，章崢嵐雖然心有所思，卻依然能做到應付自如。
章老太太被兒子一手攬著肩一手幫拿著水果盤出去時，嘴裏嘀咕道：「你這是怕我多問還是怕外面的人等久了？」
有人笑道：「那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吧？」
章崢嵐心想，老太太可真犀利。
水光無語道：「你也不差啊，額頭好點了嗎？」
水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目送著那兩人離開，章崢嵐才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水光被這一出意外鬧得有些情緒波動，她進屋后就坐在沙發上想起了心事，想著那人，心裏多少有些彆扭，他跟她發生過關係，作為女人，再冷淡再想竭力裝鴕鳥也無法真正忘記這種事。
到最後羅智說：「國哥放心，這丫頭最近一直空著呢，隨時可以去幫忙！」
章崢嵐遇到過很多難弄的客戶，可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無從施力，她三言兩語就把所有可以走的路都堵死了。
「好。」那老闆笑道，「好久沒見你來買東西了。」
章崢嵐被看得不好意思，可他卻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比之前放鬆了。
水光想，這吃裡扒外的好兄長啊。
水光不想被人觀看研究，她現在只想回自己的住處，她從他身邊繞過去時，他咬牙說了一句：「我喜歡你……不管你信不信。」水光愣愣地轉身看他。
在周圍那幾人的注視下，她不得不伸手回握，她原只是想碰一下就鬆開，但對方伸前一些抓住了她的手，握得有些牢，這場面讓她想到了曾經相似的一幕，他讓她看手相，事後握住她的手，一樣的燙人和堅定。
章崢嵐說那句話的時候其實是有點猶豫和尷尬的，畢竟這種經歷算是首次，可當他說出來后，心裏突然輕鬆了好多，像是有了一種依託感。
「那你就不怕我被滅了？」
章崢嵐將手中的文件夾往自己身後側隨手一丟，正好丟進了張宇懷裡，張宇手忙腳亂地捧住，站定后看著章老闆走進辦公室關上門，他嘀咕著對身邊的大國說：「頭兒這算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章崢嵐接過，他翻了一下，合上后，朝水光伸出手，客套道：「蕭小姐，我是GIT的負責人，合作愉快。」
「這……」
水光已經猜到是談什麼事了，之前那張宇多次跟她打電話，希望她參与他們公司遊戲的宣傳活動，水光每次都是婉轉拒絕，可對方顯然是不輕易死心的人。老實說她挺不明白的，中國人那麼多，要挑符合條件的人也不會少，怎麼就偏偏要找她？
「哦，好，那你路上小心點兒啊。」羅智看水光m.hetubook.com.com上了車，直到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他才抬頭看了眼天空，輕聲罵了句：「媽的，你乾脆讓她跟你走算了。」
張宇跟大國互看一眼，大國說：「蕭小姐，我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如果順利只要一兩天就可以了。」
羅智晃了晃手上的合約書，笑著說：「好了好了，這會兒應該覺得特爽才是啊，你看，你只要明兒去那攝影公司拍一下照，最多也就是忙兩天吧，就賺得比我當年小半年的工資還高了，這樣的好事要我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再說，你最近兩天也還空著就當幫幫國哥他們的忙，財義雙得，多好！」
這小區的門外，他已經不下五次停靠在這一棵梧桐樹下，等同一個人。
「以前的室友，我之前養的一隻狗她幫忙在養，這兩天好像是生病了，她叫我去看看。」
章崢嵐也暗罵自己簡直不知所謂，什麼還沒吃飯？可他再次開口時，他又說：「這面也算我一份的，不介意一起吃吧？」
老太太責備道：「什麼人口普查？我兒子的心上人我難道不能問問？」
老太太聽罷還要問，章崢嵐卻已經舉手阻止，「媽，您再問下去，外面的客人可要等久了。」
章崢嵐剛才被摔時沒有感覺到痛，現在倒有些疼起來了，尤其是腰股，他站起身揉了一下，心說，還真是下得去手。他彎身撿起地上沒散出袋子的挂面，走到一旁的小花壇邊坐下，懶洋洋地點了一支煙。
戚敏是聰明的人，他這麼說表明自己那句反問句已成了肯定句，「……我想知道為什麼。」
章老太太是機關部門做人事的，接觸的人何其多，看人很是犀利，兒子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此刻兒子的神情顯然不是像往常那樣在說笑，老太太把手擦乾，慢慢道：「你是說真的？她是哪裡人？姓什麼名什麼？是做什麼工作的？」
過了一會兒，章崢嵐才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他們出來時你跟我說一聲。」
從面試的寫字樓出來，走到站牌處等公交車，心裏想著事情，下意識摸自己的頭髮，發現已經剪短，「我都忘了。」她喃喃自語，摸著耳朵旁的碎發，接著水光的視線無意看到左前方等車的人群里有一名男子正伸手偷前面人的錢包。以前經常聽人說公交車上被人扒手機皮包，自己親眼看到倒是第一次，水光見周圍也有人察覺到了，可沒人敢出聲，她沒多想走上去抓住了那小偷的手腕，那男人一愣，沒料到有人多事，惡狠狠瞪著她，「你找死啊！」男人掙脫開手，竟還想要動手，水光卻先行淡淡警告：「我學了十幾年的武術，除非你是少林寺出來的，否則一定打不過我。」
「好久不見了。」水光摸它腦袋。
「真的嗎？那太好了！」佳佳汗顏，「我是真怕對方會把我當成小偷給滅了。」
林佳佳大笑，「你啊，不會被人滅的，也不會有人滅得了你。」
章崢嵐站在那裡，表情是認真而彆扭的，他抓著手裡的尼龍袋子，「我原本沒想說，這種話……你估計你也不喜歡聽，可我說了，因為我不希望你明明知道卻假裝不知道。」他說著轉身正對著她，一隻手也抓住了她的衣袖，「反正我不走。」
水光剛到樓下就跟羅智道：「我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國哥和老張在跟人簽合約，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吃過飯的那女孩子，蕭水光，她同意參与《天下》的宣傳了。」
水光之後問起大狗的狀況，林佳佳說是估計前兩天吃壞肚子了，現在應該算是緩過來了。
有人說：「頭兒跟小何MM……完全不配啊。」
水光看著他，最終搖搖頭，「算了。」已然不想再和*圖*書多說什麼了。
這件一直懸而未了的事就這樣被莫名敲定了。等那兩人一走，水光就對羅智道：「你到底搞什麼鬼？」
羅智拍下水光肩膀，「乖，聽話。」然後對大國說，「那國哥我明天陪水光過去找你們，具體事項到時再討論？」
水光在離他幾米遠的後方走著，雖然是不情不願，但路只有一條，也沒有辦法。到她住處樓下時，前面的人停下了等她，水光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駐步，她慢慢開口，聲音有著無奈，「你到底想怎麼樣？」
「唉，不是，那什麼，我上次不是趴後座嗎，然後座位上有東西硌著我腰，我就迷迷糊糊拉出來抓手裡了。」林佳佳說著從衣袋裡拿出一條白金項鏈，墜子是精巧的十字架，上面鑲嵌著細小的鑽石。
當天章崢嵐送母親和戚敏回去，老太太心裏是覺得挺可惜的，小戚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她很中意，可兒子的心思顯然不在她身上。章老太太在家門口下了車，讓兒子送人姑娘回家，走之前拉兒子下來說了幾句話，「你如果無意，那就跟小戚說說清楚，別拖累了人家。」
其實也不該意外，這裏畢竟是他的公司。
「你……唉，不用的……」水光皺眉，不知怎麼應付這種事，她要伸手去自己付錢，卻被章崢嵐抓住了手，「沒關係的。」他故作自若地說，「只是順便。」
水光不傻，那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可是喜歡……有人真的能因為性或者只是通過幾面之緣就喜歡上一個人？
章崢嵐心裏其實是挺沒譜的，戀愛也不是沒談過，可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有點棘手，計較了半天卻只是想，見到人再說吧！可見到了怎麼辦呢？他不知道。
「行啊。」
他覺得現在自己的狀態就是見到了緊張，見不到想著，傷神得要死。
「沒事。」他從喉嚨里含糊了一句，把錢放在玻璃台上，那老闆猶豫道：「這位先生是要替她付錢是吧？」
「有人訂的，錢已經付過了，小姐您拿一下吧，我還要去送別的單子呢。」
「癢就說明在好了。」
章崢嵐「嗯」了一聲，「剛聽，不錯。」
「我餓了，只是想吃頓飯，沒別的意思。」
章崢嵐笑道：「行，行，您要問什麼儘管問，她姓什麼是吧？她姓蕭，至於她的工作嘛，她跟我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專業也一樣。」
水光中午從林佳佳那裡回來后，一直在家忙下周開始新工作要準備的東西。羅智打電話說他晚飯在外面吃了，晚上還要開夜工，讓她自己吃飯。水光想自己一個人做飯做菜太麻煩了，索性下樓來買挂面煮。
水光的腳步略一停頓，走上樓。
「水光，來了！」佳佳笑著走出來，因為受傷「破相」她這兩天都請了假在家休養，當林佳佳看到水光的新髮型，驚訝了一聲，「你怎麼把頭髮剪短了？」她上下打量著蕭水光，「不過，還真的是短髮比較適合你，漂亮啊女俠！」
幾次前車之鑒多少讓章崢嵐有些彷徨，她要是又不理不睬呢？這是極有可能的，或者，直接讓他走人，這也是有可能的，章崢嵐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對她這麼了解了，而這種了解讓他很泄氣，要不……乾脆一上去就抱住她對她表白？章崢嵐搖頭，這種成功的概率估計是負值，要不還是慢慢來吧？可慢慢來，估計十年後都沒什麼進展。
林佳佳按了按頭上包著的白紗布說：「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有些癢。」
「嗯？」水光這聲回應完全是反射性的。
章崢嵐說了聲「謝謝」，隨手翻看傳真，嘴上說道：「大國來了嗎？來了讓他進來一下。」
「那是什麼問題？擔心拍不好嗎？放心，哥相信你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