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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

作者:藍色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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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燭光溫暖

第四十九章 燭光溫暖

二人忙快步往蕭辰房間去。
此時蕭辰的手就扣在那片青紫上,她身子略縮了下,不哼不叫,微顰了眉,目光心疼地注視著他還包紮著布條的手上,心中只想著:不知他的手還疼不疼?
岳恆厚道,替白盈玉解釋道:「你頭疼得厲害,阿貓是擔心你才睡不著的。你也是,才好一點,又惱起來,好好靜心歇著才對。」
明明是傷著了,還說沒事,幸而沒傷著骨頭——蕭辰能感覺她身體那瞬的痛縮,心中暗惱,只是他模糊中也僅僅記得是傷了她此處,至於其他地方是否也被傷著,卻不得而知。
不知怎的,白盈玉的臉直燒起來,生怕別人看出異狀,忙微垂了頭,細若蚊蠅地答應了一聲。
蕭辰倒不疑有他,微微一笑道:「我記得在山上的時候,你就不喜歡這功夫,說男人拿針讓人看了笑話,怎麼練都練不成;怎麼下了山,你反倒練成了?」
「衛伯父曾告訴我,當年的仇,他已經替我報了,讓我不要糾纏往事,好好活著。」蕭辰深吸口氣,「這話,我想同樣可以告訴司馬伯父。」
「信不信且由得他,我也只能做到這步。」蕭辰輕嘆口和圖書氣。
岳恆也想起了正事,朝蕭辰道:「辰兒,我方才正和小五商量,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天工山莊吧。」
住在對面的白盈玉聽見這邊動靜,自窗口看見岳恆李栩前後進了蕭辰房間,猜想是蕭辰已醒,終於放下心來,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他。
白盈玉只有點頭的份。
白盈玉接過李栩遞過來的藥酒,拔開塞子聞了聞,藥酒特有的辛辣刺鼻氣味直衝鼻端,她忙趕緊又塞起來。
白盈玉呆了一瞬,望向岳恆和李栩,此二人各自望天看地,一副顯然是要她自求多福的表情。
「實話實說,告訴司馬伯父,我也並不知道。」蕭辰淡然道,「可我相信衛伯父的話,他既然這麼說,我就這麼信。」
「真的沒事。」
蕭辰打斷她:「我手重,你又不會功夫,若不用藥酒揉散,只怕會結成硬塊。你是姑娘家,身子……」他頓了下,才接著道,「……終歸不好。」
「要學鍛劍是么?」蕭辰冷哼,「大哥,這裏的鍛劍師父起碼要學幾年才能出師?」
「這樣的好日子他都不想要,又不是獃子。」李栩聳聳肩,仍舊不和圖書解。
「嗯,揉得到。」
蕭辰搖搖頭:「還有些昏,不想吃。」他把桌上的金針朝岳恆推過去,「大哥,是你替我施的針?」
李栩急忙求饒:「別啊二哥,我不是真想學,就是個玩意兒,你千萬別當真。我錯了,錯了,真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小五畢竟還是太年輕,岳恆笑了笑,未再說下去。
本是想看一眼就回房去,被岳恆一喚,倒不好往回走,白盈玉只得進去,輕聲問道:「蕭二哥,你可好些了?」
「……不是。」
「回去用藥酒,把淤血揉散。」他轉向李栩,「小五,你記得拿藥酒給她。」
「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一樣能學到家,在家時就這樣,出了門還是這樣……」蕭辰毫不留情道。李栩此時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深悔一時口快說二哥羅嗦,把他惹惱了。
聞言,白盈玉怔了怔,不解地望向岳恆。
岳恆搖搖頭:「你可曾想過,他這樣的日子固然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可卻未必是他所想要的。」
「嗯。」
「重創?」李栩奇道,「我看他過得不錯,家裡有妻有妾,有hetubook.com.com兒子,還有錢,算得上是要什麼有什麼,哪裡像有重創之人?」
白盈玉忙道:「不用,只是青了一點點,我……」
「二哥!」
屋中靜默了一會,似乎無人知道該說什麼。
而在岳恆眼中,此情此景,彷彿又回到兒時熟悉的蜀中家裡,看著李栩告饒的模樣,心中卻是溫暖無比。
「真的?」
「哦……」李栩忙溜出去。
蕭辰不語,似乎在回想什麼,半晌后朝白盈玉道:「你傷著了么?」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是羅嗦了點,蕭辰有些尷尬,便朝李栩沒好氣道:「我頭疼那陣子,你野到什麼地方去了?沒事的時候就光聽見你沒完沒了的呱噪,有事就找不到人。」
白盈玉臉又開始無緣無故地發燙,那裡敢說揉不到。
蕭辰顯然不甚相信,淡淡道:「你過來坐下。」
蕭辰倒未疑惑,沉吟半晌,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若就此躲開,未免有負于司馬伯父。他對當年之事始終耿耿於懷,執念甚深……」
蕭辰聞到味道轉過來,問道:「你自己揉得到么?」
燭光下,蕭辰疲倦地坐在桌旁,額際金針已經被他自行拔和-圖-書下,臉色還是微微發著白。
岳恆給他把了脈,見他脈相平和,才放心道:「已過了子時,你餓不餓?」
蕭辰不答,皺眉反問道:「這麼晚你還沒睡,又睡不著?」
「起碼也要三年。」岳恆笑道。
岳恆嘿嘿兩聲:「小時候的孩子話,不能當真。」轉頭看見白盈玉立在門邊,便喚道,「阿貓,進來啊,站在門口做什麼?」
李栩在旁看著直樂,笑道:「二哥,你也太羅嗦了,不過就是青了一塊,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揉不到,就請個丫鬟幫著揉,一定要揉散才行。」蕭辰沉聲吩咐道,「揉的時候用點勁,會疼些,不過也得忍著。」
「嗯?」白盈玉沒聽懂。
「那你的意思是?」
「我記得,我好像推了你一下,沒事么?」
白盈玉忍著笑,微垂著頭,望著蕭辰的目中有著掩不住的傾慕。
李栩手腳麻利地點起燈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他問道。
「不是……」
「可他必定要問,害你爹的人是誰?為何要害你爹?怎麼報的仇?……這些,你又如何回答。」
「嗯。」
「行,小五就獃著這裏三年,差一天也別讓他出來,師父那裡和-圖-書,我去說。」蕭辰冷道。
白盈玉忙搖搖頭:「沒事沒事。」
話音未落,蕭辰的手已經扣上她左肩,正是早間被他揮飛時撞到牆上的地方。她回屋后因酸痛不已而解開衣衫看過,肩頭處高高腫起一大片青紫。
「當年的事對司馬二爺來說是個重創,所以他看見辰兒才會如此歡喜,也不能怪他。」岳恆嘆口氣道。
她只得緩緩在蕭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蕭二哥,我真的沒……」
與李栩對視一眼,岳恆只得道:「……嗯。」
李栩正待再問,突然聽見東面牆壁傳來幾下叩牆之聲,頓時喜得跳起來:「二哥醒了!」
李栩拿了藥酒回來,聽到蕭辰這話,道:「我看司馬揚與衛近賢關係肯定不好,要不這麼多年,兩家怎麼也沒個來往。二哥,你這話十之八九司馬揚不會信。」
「又在想那些陳年舊事么?」蕭辰語氣愈加不善起來。
「……我去學鍛劍……」李栩立時矮半截。
蕭辰不自在地打破沉默:「小五,立著幹什麼,還不拿藥酒去。」
岳恆也搖頭:「若他能信,自然再好不過,此後也不必再為此事鬱結於心,可是……以司馬揚的為人,他多半是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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