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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

作者:藍色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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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淚如泉湧

第五十三章 淚如泉湧

「阿貓……」蕭辰聽出她的情難自控,不由想伸手去拉她。
蕭辰沉默了一瞬,才道:「衛朴我曾見過,他對衛伯父甚是孝順,他能拜在公孫先生門下不易,改名換姓定有他的苦衷。伯父此番派人查此事,必定已對他有所影響,實非我願。」
因經驗欠缺,李栩著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旁邊呆站了一會兒,看她模樣,估計著還得且哭一陣,便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跑回蕭辰屋內報信去。
「伯父,我真的不願再查下去了。」蕭辰重重道。
「原來是這樣……」司馬揚倒從未想過這層,皺了皺眉,「可那小子改名換姓,是他鬼鬼祟祟的,這怎麼能怪我們呢。」
進白盈玉屋子后,蕭辰方才聽見了她的嗚咽之聲,大概是哭得久了的緣故,聲音十分微弱,時斷時續,倒有幾分象小玉的叫聲。
李栩看不下去,上前勸道:「司馬二爺,你就別再逼我二哥!」
「那又如何?」
蕭辰連話都懶得說,手倦倦地指了指院對面的方向。
白盈玉卻已經哽咽難言,亦不想再說下去,飛快地奔出房去……李栩正從外面回來,看見她淚眼婆娑地奔回自己房間,正自奇怪,進來看見司馬揚在當地,頓時明白了一半。
司馬揚也是摸不著頭腦:「這女娃娃是怎麼了?我們好端端地說著,她冒出這麼多話來,倒像是有人要和她拚命一樣。現在的姑娘家,真是……」
司馬揚忙把他扶起來,連聲道:「你這孩子,跟我和*圖*書還客氣什麼,有事直說便是了,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查到底,幫著你,絕對不會撒手不管。」
李栩一愣:「看誰?」
聽著司馬揚離去的腳步聲,遠沒有來時那般有力,蕭辰知道:他其實也被傷了,滿腔熱血,卻無人領情。
「原來是這樣……」司馬揚倒未再作計較,遂轉回正題,接著問蕭辰,「辰兒,你倒是說說,我方才所說的推論是否有理?」
聞言,蕭辰緩緩別開臉,淡道:「我只是不願因我的執念而傷及無辜,並無他故。」
似乎為他聲音所駭,白盈玉身子驟然顫抖了下,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二人。
「因為我的緣故,衛伯父已經撒手人寰,再查下去恐還會傷及無辜……」
司馬揚被她驚住,不明白她怎麼會如此大反應:「……我也沒說他樣樣錯,不過是據事推論,覺得他最可疑罷了。」
「他……他也許是夜夜挑燈,日日苦讀,方才能考上榜去,卻被你這般疑心,難道就因為他後來貪了錢,便說他以前的事也是樣樣都錯么?」白盈玉再按捺不住,立起身來,胸口劇烈起伏著。
「阿貓啊……哦,行!我看她剛才哭得厲害,沒準現在還哭著呢,我去勸勸。」李栩道,「二哥,要不你也一起過來,她好像還是比較聽得進你的話。」
司馬揚心中狐疑,盯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緣故?」
蕭辰沉默半晌:「也有可能是別的hetubook.com.com案子,並不一定是江南貪墨案,也未必和白寶震有關。」
「二哥,和他講不通的,他又不知道阿貓的事。」
白盈玉沒有聽見。
司馬揚猛地一拍大腿,急道:「什麼叫那又如何?你想,定是衛近賢曾經向包拯舉薦過他,否則衛朴怎能投到公孫策門下,這就證明衛近賢與包拯交情匪淺。他們一個是開封府尹,另一個是不當位的老太監,八竿子也打不著一塊去。除非,衛近賢曾經幫過包拯,包拯承了他一份情。而這份人情——很可能便是江南貪墨案的線索,也就是說,是衛近賢向包拯揭發了白寶震。」
蕭辰剛開口即被司馬揚打斷:「不用再說,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總是在想這事,有些倦乏也是應該。不妨事,明日出去散散心,咱們來日方長,只是莫再提放棄二字。你爹爹在九泉之下,這等不孝的話,可不能讓他聽見。」
看著蕭辰疲憊蕭索的模樣,李栩嘆了口氣,轉身出屋去。
「你好好歇著吧,外頭的事情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司馬揚轉向李栩,吩咐道,「好好照顧你二哥……我走了!」
「我累了,想歇一會兒。你去吧。」
「什麼病?」
「他哪裡可疑?!」白盈玉眼睛紅得要流淚一般,聲音微微地發著顫,「他現下也不在了,你就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地說他可疑,你這是欺他不能為自己說句話。但凡他能說,我相信,他定會來和你說個明白!」
「確是有此可https://m•hetubook.com•com能,但並非是唯一可能。」蕭辰仍舊是淡淡道,「何況,您也說不出白寶震究竟為何要害我爹爹。」
「伯父,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應允。」蕭辰起身,朝著司馬揚的方向,長鞠一躬。
「咸王?!」司馬揚沉吟片刻,想了想,「都督是與咸王關係不錯,可不會是他。他十幾年前就死了,而且是自己病死的,怎麼也不會和衛近賢扯上關係。」
因門沒有關好,李栩敲了一會兒,見無人來應,便試推開門進去,循著時有時無的嗚咽,看見了哭得哽咽難言的白盈玉。
她這突然一插話,弄得司馬揚有些呆住,頓了半晌才道:「我是個武夫,再說以前我也拿他當個朋友待,難道我還去考他四書五經?」
「伯父……」
蕭辰略略提高聲音,放重語氣:「別哭了!」
李栩一縮腦袋,躲到後面去了。
「伯父,您說這話是因為您沒見過唐家的那姑娘。」李栩生怕司馬揚疑心,忙打岔道,「要是唐蕾在這裏,屋頂都能讓她掀了。」
「我並非是為了白寶震開脫。」蕭辰搖頭道,「衛伯父當初與我談話中,絲毫沒有提及爹爹的書童,反而他在癲狂之時,幾次提到咸王,言語間頗有恨意。」
復坐回椅子上,蕭辰重重地嘆了口氣,李栩擔憂地望著他。
「無辜?哪裡還會傷到什麼人,你指的是誰?」司馬揚不解。
人沒動靜,像是壓根沒聽見。
蕭辰只得起身:「那我去看看她。」
「可也不能為m•hetubook.com.com了這個……」司馬揚仍是不甘心。
蕭辰遮掩道:「沒事,她早起和我絆了兩句嘴,大概是心裏有些不痛快。」
「……」
「二哥、二哥……要不你去看看,哭得太厲害,壓根就沒法勸。」李栩道。
司馬揚點頭:「是,我現下還沒法查出來。」
白盈玉把臉埋在被衾之中,狠狠地堵住嗚咽之聲,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悲苦終於無法再抑制。儘管眼睛深閉,淚水卻仍舊如泉水般湧出,迅速濡濕衣襟與被衾,她再也顧不上什麼,只想著痛痛快快地哭個天昏地暗。
看蕭辰不語,司馬揚又接著道:「當年,衛近賢與咸王也是有些往來的,他本就不是什麼氣量寬大之人,說不定有什麼地方受了氣又不能發作,一憋就憋了這麼多年。這些個閹人的心思,本就和尋常人有些不一樣……我看,還就是白寶震的嫌疑最大,當年他不過是一介小小書童,居然能考上榜……」
「我怎麼覺得你怎麼總是為白寶震開脫呢?」司馬揚實在有些不解了,「這事雖說暫且沒法拿到確切證據,但我的推斷十有八九錯不了。」
「哦……」
李栩朝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暗自道:這還用你吩咐,我和我二哥親,還是你和我二哥親。
「別哭了!」他也沒辦法,簡單道。
「不,我是想請您放棄調查此事。」蕭辰直起身來道。
「什麼病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帝駕崩之後,聖上即位,對他這叔叔似乎也不太待見,就頒了道旨,讓咸王去了 ,那地方和-圖-書可冷得很,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去了沒多久就聽說咸王病了,病了一年多,也就死了。當年我為了查都督的事,還去過一趟,想見他一面,那時候據說就已經病了,被擋了出來。」
李栩在旁附耳:「二哥,勸人不是這麼勸的。」
司馬揚厭煩地瞥他一眼,沉吟片刻,拍著蕭辰肩膀道:「不管你有何事,咱們總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來。白寶震此事,不經過衛朴也未必就查不下去了,現在咱們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豈能輕言放棄。」
「呃,她拿被子堵著呢,我估計那被子都濕了半條。」李栩若有所思道,「難怪說女人是水做的,真是沒錯,怎麼有那麼多眼淚啊?」
「你們……我……」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像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再度哭出來。
「呃。」
「我知道……」
司馬揚愣住,轉而不解:「這可是為你爹爹洗刷冤屈的大事!」
「那你為何還要放棄?」
「我想,他必有他的緣由。」
「可她這是為什麼呀?」司馬揚不解。
話說到這份上,蕭辰知道難以說服他,只得不再做聲。
白盈玉突然插口道:「司馬伯父與他相交多年,難道連他胸中究竟有無才學都不知道么?」
「你去看看她吧……」蕭辰道。
「一直哭到現在?」蕭辰皺眉。
蕭辰怔了下:「我並未聽見哭聲。」
「那你自己來……」蕭辰冷道。
「阿貓、阿貓……」他小心翼翼喚了幾聲,拿不定主意是該現在安慰她,還是該等她哭完。
「二哥,阿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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