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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峰沒去坐車頭的翅膀，幾乎就是墩在拖拉機的拖車裡挨過了從前頭到旮旯村的五里多地山路。

「是呀，你們是誰？」

在前頭公社的供銷社，萬峰幾乎掃蕩了供銷社裡的副食品櫃檯。

男孩不叫。

他拉到公社外的河灘上自己裝一車沙子然後拉回公社需要的人家再卸下車賺十塊錢，現在就拉三個人跑五里多地就賺三十，不幹那就是傻瓜。

奶奶家在解放前在本地屬於中農，奶奶小時候雖然算不上大家閨秀，但也算是識文斷字的小家碧玉，要不然也不會在當時的農村給自己的三個兒子起出萬水遠，萬水長，萬水明這樣的一點不符合農村形式的名字。

這裏燒火倒是和窪后一樣，也是燒草。

經過打聽最後來到村另一頭四間土坯房前。

萬峰就又往他兜里塞了一張：「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萬延！」

「你們找誰？」老人家面帶疑惑地問。

「真是我孫子，都長這麼大了和-圖-書？我記得小時候你來的時候還不懂事，這一轉眼……快進屋外面冷。」

「大哥！」

兩個孩子歡天喜地了，這讓萬峰有點鬱悶，給他們錢他們好像都沒有看到糖高興。

前頭公社處於北遼和林吉兩省的交界處，這裏地處內陸，沒有便利的商業條件，這裏的人只能靠種地維持生活。

小姑娘眼睛眨了半天才小聲地說道：「大哥！」

有了拖拉機就不存在拿不了的顧慮。

在八五年還穿有補丁的衣服這讓萬峰一陣心酸。

萬峰俯身看著堂妹和堂弟。

「萬紅霞。」女孩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鬥爭了半天才弱弱地說道：「大哥！」

「叫大哥！」

萬峰隨後從兜里摸出幾張五顏六色的的票子：「叫大哥有錢，叫一聲給一張。」

因此老叔家的屋裡空空蕩蕩的，只在連通的裡屋山牆位置有一口櫃，柜上有兩面圓鏡和一些雪花膏什麼的抵擋化妝品。

萬峰伸手在男孩的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拍拍，轉頭又問女孩叫什麼名字。

「萬水長？那是我二兒子，你是？」

萬峰從一個方便袋裡抓出一把糖每個孩子分了一把。

男孩把腦袋縮在姐姐身後，偷偷地探出眼睛。

「你真的是我孫子。」

「萬水長是您老什麼人？」為了準確無誤，萬峰做了最後的核實。

萬峰把一張票子塞到他衣服兜里：「再叫一聲！」

「這裡是萬水明家嗎？」

旮旯村之所以叫旮旯村確實名副其實，它真就坐落在一處旮旯里。

「你們三個在屋裡坐會兒，我幫我奶奶燒火。」

拖拉機是因那河牌，就是窪后機械廠生產的拖拉機，在這裏看到自己一手締造的拖拉機，萬峰有一股親切感。

坐在拖拉機上，放眼四顧一付窪后四年前的樣子。

「我父親萬水長，母親諸敏，我父親出生於一九四零年x年x月x日x時。」

他認為能開因那河拖拉機的人都不應該https://m.hetubook.com.com是白痴。

拖拉機司機果然不是白痴，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老叔家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兒十一二歲的樣子，男孩在八九歲的年紀，穿著還有補丁的衣服，驚慌地躲在姐姐身後。

三面環山，村子就坐落在山的環抱里，和萬峰在窪后選得廠址有幾分相似之處。

當萬峰推門而入的時候，老人顯然是發現家裡進來了不速之客，有點驚慌地站起來跨出門，手足略顯無措地站在門口。

冬季天短，雖然只是下午三點，天色卻開始昏暗，旮旯村裡的一些人家的煙囪上已經開始飄起渺渺炊煙。

小姑娘長相很清秀，兩個眼睛非常的明亮。

奶奶和老叔萬水明住在一起，不用問這兩個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堂妹堂弟了。

「這是我老叔的孩子嗎？」

萬峰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頭，然後轉向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待萬峰四人離開供銷社，供銷社副食品櫃檯幾乎快被他清空了。

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遼北地區這種布局萬峰相當的無語，一家人住南北炕，這有多不方便呀。

長圖地區家家戶戶都是南北炕，兩鋪炕面對面的布局導致屋裡幾乎不需要什麼傢具，也沒地方擺，總不能擺地中間吧。

在確定是這家后，萬峰在前推開了木頭院門。

「嗯是的，你老叔和你老嬸在大隊草帘子廠幹活，要四點左右才回來，也快回來了。」

在萬峰認親期間，兩個小孩從裡屋出來怯生生地站在屋門口看著他們，兩個孩子都在十多歲左右。

萬峰熱淚盈眶，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語調哽咽：「奶奶！萬水長是我父親，我是您孫子！」

如果不出意料，面前這個身材略顯高大，穿著一身舊衣服模樣和父親有三四分相似的老婦人一定是自己的奶奶了。

萬峰吩咐完就來到外屋，坐在灶坑旁燒火。

萬峰把手裡剩下的兩張票子塞到女孩的手裡直起腰招呼李涌等人進了屋。

雖然這交通工具檔次低了一點，起碼好過沒有，現和-圖-書在可以去籌備禮物了。

拖拉機把他們扔在這戶人家門前就帶著一溜邪風而去。

屋門開著，有騰騰的蒸汽冒出，一個老年婦女正在灶台前燒火。

奶奶似乎有點茫然，萬峰今年十八了，他只在三四歲的時候來隨父母來過一次，現在他身高一米七六，模樣早已千變萬化她哪裡認識。

奶奶聽得很仔細，聽到高興出還發出爽朗的笑聲。

萬峰一邊燒火一邊和奶奶說著家長里短，主要就是介紹自己家在龍江時的情況。

寂寥的天空下，冬季的大地一片荒涼。

萬峰準確地報出父親的生日時辰，老婦人終於信了。

柜子左右堆著一地的土豆和白菜。

冬天坐拖拉機是一件很遭罪的事情，冷不說還特別的墩人。

進到屋裡，李涌他們把手裡的禮物直接放到了炕上，幾乎佔了半面炕。

男孩看看萬峰手裡那一把花花綠綠的票子又看看萬峰，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知道我是誰嗎？」萬峰柔聲問。

「我是你二大爺家大哥，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