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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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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日常分裂 第0071章 疾走

第三卷 日常分裂

第0071章 疾走

左江放開咲夜,以極其敏捷的動作躲開黑色觸手的又一次攻擊。
「……無論如何,都想要試試!」
即便不使用具體的語言,也能理解對方,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阿川,動作快!我支持不了多久!」左江的聲音和著風聲傳來。
疾馳無法停止,力量決堤而出,我抱著咲夜在半空飛翔。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我護住咲夜的頭部,勉強轉過身體,背部狠狠砸在對面的旗台上。
與此同時,她不斷從懷中掏出諸如十字架和經書之類的傳說中的退魔聖物,將其統統扔到陰影中。
這個惡魔就是咲夜的影子,漸落的夕陽正在扯大它的身軀,即便咲夜已經離開原地,它仍舊籠罩在我們的頭頂。逃跑是沒有用的,無論咲夜身在何處,它就在咲夜身邊。
連鎖目標更改。
萬物正在褪色,變得透明,只剩下女孩這個無比鮮明的存在。
「笨,笨蛋!不能在這裏啊!」咲夜的聲音和身體都在簌簌顫抖。
判定五芒星。
在這之前,三發子彈穿透網眼,陸續擊中左江的斧頭,以完全相同的路徑擊中五芒星。第一發子彈似乎被阻擋了片刻,卻被第二發顆子彈擊中尾部,第二發子彈再被第三發子彈擊中尾部。兩次加成的力量瞬間貫穿了五芒星。
這麼說著,我伸手將她身上的運動外套扯開。
在我的眼前,左江揮舞斧頭,在黑色的觸手中跳躍輾轉。斧頭似乎完全無法觸碰到陰影狀的存在,但自身hetubook.com.com也不會被輕易擊中,如同迎向激流的香魚,一次又一次地奮起衝刺。
五芒星的轉動開始變得生澀起來。
視野中只有交錯著無數扎在大地上的黑色槍林,以及槍林深處放聲大哭的女孩。
「那就閉上眼睛,想像將它關進自己的身體里。」
我蹲在咲夜身邊,取出左輪槍,裏面早已經裝上水銀彈頭的特殊驅魔子彈。
「快逃!快逃啊!阿川,我不要你死!」
我立刻拔腿疾奔,和左江她們的路線保持平行。
彷彿這才知曉我要做什麼一般,如同天幕一般懸浮在半空的陰影惡魔放棄了和左江的對峙,所有黑色紙片狀的觸手都朝我射來。
左江心有靈犀地將斧頭穩穩橫在咲夜的身側。
在勉力仰起的視野中,籠罩在頭頂的灰色天幕劇烈翻滾,化作一道煙氣鑽入咲夜的耳鼻中,在她的腳下,影子正在拉長。
眼中的世界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石料崩裂的聲音傳入耳中,眼前一片金星,強大的反震力撕扯五臟六腑。
我的腳步踉蹌,在失去活力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上前,左江抓住了我的肩膀。
「咲夜,使勁想吧,它就在你的身體里,用你的思念試著牽制它的行動。」
那是超越物質存在的詭異力量,惡魔吃掉的並非單純的血肉。
「她是富江,但也不是富江。」我說,「咲夜,真的不能控制那隻惡魔嗎?」
「我要看你的胸口。」
和圖書我和咲夜之間的距離迅速拉開,卻清晰看到失去目標物的觸手尖錐如鮮花綻放般分開,從前方的各個角度朝我拐了過來。
咲夜的裏面還穿著一件弔帶小可愛,緊裹出豐|滿的曲線,彷彿撐起衣服的並非弔帶,而是在這個年紀顯得發育過剩的胸部。
隨著豐|滿的胸部被徹底釋放出來,懸浮於肌膚上的五芒星也徹底袒露在我的眼前。
可我仍舊在跑,仍舊在穿插,仍舊在揮動匕首。
無論是匕首還是斧頭,用來攻擊人類的胸腹會造成重傷,所以才使用子彈。即便如此,仍舊有相當程度的危險。
閃開!閃開!身體遵從意志,如草叢之蛇般左環右繞,軀體本身也開始劇烈地扭曲,就像第一次做瑜伽的人硬要將身體彎曲到極限一般,劇烈的痛楚讓我懷疑構成自身的每一塊筋肉,神經和骨架都在分崩離析。
「左江,伸出斧頭,保持角度!」
究竟跑了多長時間?沒有工夫計算。即便如此,我仍舊感受到散播在空氣中的不快的氣息。
彷彿只要血液還在奔流,心臟仍在跳動,四肢沒有脫離軀幹,就不會停下來。
我繼續射擊,黑色的觸手每每及時擋在我和咲夜之間,交織的黑色之網不斷拆開,又不斷結起,一路沿著平行的路線編織過來。
被劃過的地方沒有任何創口,就像是刺入水流中一般。
「左江!」我喊著左江的名字,並不知道想讓她做些什麼,但是呼喚她的名字,讓我知道m.hetubook.com.com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我向後跳躍的同時,咲夜也帶著驚懼的神色試圖將我推開。
下一刻,無數的黑色紙條從天而降,如同暴雨般傾瀉下來。
阻攔了子彈的觸手再一次變幻形狀朝我攻擊,我連滾帶爬地東閃西躲。視野余光中,咲夜剛爬起身,就被左江抓住左手,朝一側帶著跑開。
咲夜像是驚呆了一般,絲毫沒有半點反抗,直到我試圖掀起她的小可愛,這才驚叫一聲,拚命壓住我的手。
咲夜一臉堅毅地推開我的手,自己將小可愛的下擺掀起來,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以及胸腹間被內衣掩蓋了一角的五芒星。我認為這樣就夠了,可是她卻伸手解開內衣背後的扣子。
咲夜沒有碰到我,但是倉促的反應,讓我的身體難以保持平衡地向後傾倒。
我儘力直起前身,對準咲夜的胸口舉起槍口。
咲夜愕然抬起頭來,又迅速變成恍然的表情。
不過,沒有關係,只需要扣下扳機的力量。
只剩下最後三發水銀子彈。
陰影惡魔不會說話,五官上也沒有表情,動作更是沒有任何遲滯。
痛死了。
指向同一個目標的黑色觸手在半空中匯聚成尖錐狀。
只要一個模糊的意念,身體就自然以最完美的方式進行運作。
「害怕嗎?也許會死。」我問咲夜。
陰影惡魔在她的頭頂幻化成一團烏雲的模樣,隨著猛烈的旋風朝四周擴散。
「是那個五芒星!」我連忙改口,「咲夜!那個五和圖書芒星是惡魔進出的門!」
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左江明明看似遊刃有餘,卻說自己無法堅持下去,同時也是真江被這隻惡魔擊敗的緣由。
沒有任何效果。
即便下一刻就會死去,也絕對不會動搖。
但現在它的注意力被左江吸引,比起我的疾馳,左江肆意的揮灑似乎更令其憤怒,執拗地要將她置於死地。
「不能。」咲夜垂下腦袋,輕聲對我說,「快離開吧,阿川,誰也無法戰勝那隻惡魔。現在它已經很憤怒了,因為那個姐姐曾經在它手下成功逃走。你和她一起走,一定能逃掉的。」
「沒有用的!阿川,森野被它殺死了,被我殺死了啊!」咲夜捂住臉,軟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吶喊,「我試過阻止它,拚命想要讓它停手!」
「那個姐姐……」咲夜一臉驚恐地盯著那個疾走的身影,「我見過她。」
網眼中依稀呈現的咲夜沒有任何被射中的異狀。
她似乎在一瞬間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陰影的存在,看似立體的輪廓,實則只是平面的存在,它就像一張紙,而我手中的匕首就是裁紙刀。
左江單手從咲夜的腋下環過,就這麼擱著咲夜的雙臂、下巴以及向上捲起的小可愛。咲夜的胸部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沒有任何遮擋。
子彈射在陰影狀的網結上,卻不可思議地消失在那片灰黑色中。
觸手猛然在前方交錯,形成一道網狀的屏障。
五芒星散發著陰晦的黑色光芒,並且急劇旋轉著,彷彿一朵盛和_圖_書開的蓮花。
「阿川,阿川!」咲夜拽住我的衣領,拚命叫我的名字。
「抓住你了。」我在她耳邊說,語氣在自己聽來也冷靜異常。
槍聲似乎從遙遠的地方響起,世界彷彿在離我遠去。
我艱難地用左手掏出灰石。灰石在手掌中融化,清晰地感覺力量分成兩股,一部分進入魔紋,一部分在全身擴散。
在黑色巨爪揮過的瞬間伏下身體,連自己也難以置信地,幾乎是貼著地面地飛奔。匕首從袖管中滑落,扎進頭頂上方的黑色手臂。
只要認為自己能避開,就絕對不會被打中。
無比清晰的運動軌跡展現在眼前,身體自行調整角度。失去鎖定的黑色觸手眨眼間貫穿我的身體、手臂和大腿。
成功了嗎?
剛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動手吧,阿川,就算這樣死去……」咲夜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那是十分正常的,如同在哈哈鏡中變形,卻明顯是人類的影子。
「你,你在做什麼,阿川。」她的臉漲得通紅,可是手掌傳來的力量卻格外虛弱。
除此之外,還有試圖射殺我的餘力。
咲夜的嘴唇在蠕動,當聲音鑽進耳中時,我已經撲上去,將她抱在懷中。
肉體的痛楚尚在其次,可怕的是氣力迅速流失,彷彿被抽走是某種來自本源的力量,連靈魂也搖搖欲墜。
扣下扳機的剎那。
咲夜抱著自己的身體在眼前哭喊,她在說什麼也沒有注意去聽,她是如此痛苦,彷彿這具身體和靈魂隨時會崩解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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