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限制級末日癥候

作者:全部成為F
限制級末日癥候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02章 揭發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02章 揭發

「我聽……」稍矮的女生朝我看過來,似乎在想我的名字,「這個孩子說,這裏就是精神病院的範圍,這些木屋都是提供給精神病人居住的。」
事情說到這裏,氣氛也漸漸緩和下來。男生們有些尷尬,很快就告辭回房了,兩個女生在他們離開之後,相視一笑,就如同陰謀得逞的樣子。正讓我覺得,她們可不是簡單地,打算去男生們的家裡。
這點很重要。
我也相信,其他的任何一個高川,也是這樣的想法,這樣的心情吧。
她似乎答應了,但是,我觀察稍矮的女生的眼睛,她的目光有些閃爍,似乎有其他的打算。
她到底想要什麼?僅僅是警告男生一番?不止男生們,我也不太清楚。
「謝謝。」稍矮的女生也說:「我討厭被人欺騙。」
男生一副驚愕,被打擊的模樣,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這麼深。其實,我覺得,兩個女生就是有恃無恐地再唬弄他們,不斷為自己的談判加籌碼。
「真是謝謝你了。」高個男生用力抱了我一下:「否則我們真要被蒙到鼓裡,如果沒發生壞事,一直都不知道,那也無所謂。但是,如果發生了什麼,最後才知道秘密,心中一定很不舒服,說不定還會出現什麼危險。」
這可不是被雇傭者是否願意的問題,而在於,受到邀請而來的眾人,在研討會面前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而末日真理教的作風也一貫很強硬,無論他們的想法是推動末日,還是挽回末日,都是以一種強制性的手段去執行的。
「啊,是……是的。」一個男生說:「非常抱歉,欺騙了你們。」另外兩個男生一臉不愉快的神色,沒有說話。
我點點頭,不說話。
也許我所做的一切,在那雙冥冥眼睛的觀測中,也不過是一種既定的命運,一個早已完成的故事脈絡,一種無用的嘗試,一種糾結的徘徊。無論做什麼,都並非出於我的意志,而僅僅是被安排了意志,而所做的一切,也都僅僅是在推動一個既定末日情節的發展,而並非是跳出整個故事框架。因之,而於我本人沒有任何意義。
我無法阻止「樂園」的誕生。這種藥物在末日進程的慣性下,即便不在這裏被研究出來,也會在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被製造出來,既然如此,我更願意親身經歷這一幕,而注視它到底是如何變成我過去所熟悉的那種「樂園」的。
我的特殊性,僅僅在於,讓我覺得自己比他們更有成功的可能。但若說,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個救世主,或者說,想要在末日進程中,保護什麼東西的人,那一定是錯誤的。
「真的?」男生們朝我看來。
三名男生從門后聯袂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女生一直盯著自己看,大概是女生的目光太強烈的緣故,他們一副詫異又尷尬的表現。
看到他們的樣和-圖-書子,我覺得答案已經出來了。不過,他們的表現,倒是讓他們也是精神病人的可能性再下降了幾分。雖然精神病人並不總要是一副瘋癲痴狂的樣子,正如我自己,正常的時候,也像是一個正常人。但是,精神病人的話,總能找出一些不對勁來,是「像正常人」,而並不是「正常人」。
看到他們,意識到他們的想法和行動,是我不可或缺的動力來源。
兩個女生笑而不語。不過,我想,最多就是捉弄一下男生,讓他們後悔當初吧。
我也不是在對這群人之間的關係挑撥離間。我很信任來自阮黎醫生的情報,以這個信任為基礎,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過,她一會又笑出聲來,說:「說不定會是我這一生中,最有意思的事情。哎,可以讓你媽媽通融一下,讓我們看看這個精神病院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嗎?你媽媽參加的心理學研討會,一定會在精神病院有活動吧?」
這樣的感受,讓人感到無比沮喪,有許多意志頑強,帶著美好祈願的神秘專家,最後也無法承受,這種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的結果,深深感到絕望,不是失蹤、死亡就是異化成了末日真理教的人。
「拜託!我們可不是飛躍瘋人院的主角。」一個男生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再僵持下去,打開冰箱取了啤酒,就坐回了沙發上。兩個女生沒有拒絕,只是換了個位置,和我坐在同一排沙發上。另外兩個男生見到有人帶頭,也都聚了過來。
這是精神病人的房間,而屋外又是一群精神病人——想到這種事情,我也覺得,一般人絕對很難保持平靜的心態。
男生們相互看了一眼,一副沒轍的表情,似乎不打算再堅持了。就連我也看得出來,兩個女生嘴裏不說,但表現上完全就是已經相信「這裡是精神病院」的說法了。
高個女生不屑地笑了笑,說:「管好你們的褲襠,否則我就全捏爆。」
男生都有些愕然,看了我一眼,試探著說:「別墅區還沒有開放……」
如果有可能,我當然想讓阮黎醫生所期望的「樂園」誕生,而不是過去所認知的那種「樂園」。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做?」我問道。
她們在之前,特地檢查了門窗的上鎖情況。
「為什麼你會一個人在那個建築里?」稍矮的女生這麼問我。
即便如此,我也絕對不會罷工的——當然,這種想法,也有可能是被「設定」好的,但是,在假設沒有這個「設定」的情況下,我也相信,自己一定會具備這樣的意志。
是的,我不知道什麼是真實,我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自己的行動會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自己是不是真能拯救誰,亦或者,自己是不是徒勞無功。但是,既然自己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就證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和-圖-書,是自己所堅信,也值得自己去堅守的吧。
她們的睡衣都是成熟性感的款式,半透明的布料后,可以隱約看到內衣。即便如此,兩人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動作。只是,躺在床上的時候,好一會都睡不著。
「只是道歉就足夠了嗎?」稍高的女生說:「你們傷害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當初是那麼相信你們,你們也信誓旦旦保證過。結果呢?你們的保證就像是放屁一樣!你們一開始就打算欺騙我們,當我們是一群傻女人,就算事發也不會做什麼,對不對?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我已經和這個孩子的家人聯繫過了。你們知道他的媽媽是什麼人嗎?你們知道河岸碼頭的別墅區嗎?他們現在就住在哪裡。」
「嗯,雖然一開始有些擔心,但現在想想,也挺刺|激的,而且,我也從來都沒見過真正的精神病院呢。」高個女生這麼說道。
我注視著兩個女生,她們的表情陰晴不定,神思不屬地反覆看向電視和窗外,深夜中的燈光,讓窗上的人影形如鬼魅。浴室里的水聲停息,就像是一個信號,讓兩個女生的身體稍稍緊繃起來。我知道,自己的話對她們帶來了相當深刻的影響。
「這是應該道歉的情況,對嗎?」稍矮的女生如同提醒般說道。
「這裡是精神病院,對不對?」稍高的女生提高音量,讓人明顯感受到不滿和怒氣。
「那麼,你們想怎樣?」男生攤開手,說:「要知道,這次約會,費用都是我們出的。」
「是的,你們想要留下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因為這裏都是一群瘋子。
儘管名字相同,但兩者在自身所包含的期待上,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最後,我們這夥人分作兩邊,面對面就如同攤牌一樣。
我觀察她們的細微表情變化,捉摸她們的想法。不過,之所以和她們提到這些事情,只不過是讓她們在心中有一個心理準備,而並不是想要利用她們做點什麼。
我現在希望,健身教練等人至少可以獲得在精神病院當正常僱員的機會。
但是,我卻無法將自己所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因為,那在普通人看來太過荒謬,而當成是我這個精神病人的胡話。
觀測她們並非是必要的,而是我可以做到的。
「一點都不覺得,知道嗎?我們差點嚇壞了!」稍高的女生這麼說,卻一點都沒有話中的感覺。她翹起二郎腿,挑了挑指甲,就像是在討價還價。
阮黎醫生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但是,同一屋子裡的人是否全都是精神病人,卻暫時無法確定。已有的情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但我仍舊那麼說了。兩個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她們半信半疑,我很理解,她們與周圍人相處的時間更長,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早就應該注意到了。儘管她們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和-圖-書我的提醒,讓她們不得不去思考這種可能性。
而實際上,我想雙方都心知肚明,之後到底是散夥還是繼續,就看彼此的交涉了。我覺得,儘管真相多少已經被揭開,但是,兩名女生都有些大胆,有可能會繼續呆在這裏。
「還記得在這裏舉行的心理學研討會嗎?那群人是被邀請來的,他媽媽就是其中之一。」稍矮的女生狐假虎威地說:「他們被當地的開發商邀請開展活動,而且,開發商也同時是精神病院的所有者,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這個精神病院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裏!」
也許,那三名男生不是精神病人,只是借用了這個地方和她們約會,但是,「精神病」這個詞彙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足以打消正常人的興緻。
「好了好了,別吵了。」另一個男生說:「該怎樣,大家攤開來說說。」
很大程度上,我覺得,這個世界也會按照這樣的規律發展。
「今晚到我們房間睡吧。」高個女生提議,沒有等待我回答的意思,就帶著我返回兩人的房間。
高個女生饒有興緻地翻身過來,看著我說:「你真是精神病人?」
「好吧,我們承認,這裏就是精神病院……的度假區。」男生稍微修飾了一下,「但是,你不覺得很刺|激,很愉快嗎?你看這裏的人,生活得就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若不是有人泄密,你們自己都沒有察覺。」這麼說著,他還朝我瞪了一眼,責怪我壞了他們的好事。
甚至於,我還必須對她們的精神狀態保持一定的警惕。她們述說自己的經歷時井井有條,但這並不意味那就是她們真實的經歷。我已經見過不少精神病患者,乃至於我本人在他人看來,就是一個癥狀嚴重的精神病人,我十分明白,所謂的「自認為真實的,在他人眼中並非真實」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失憶了。」我說:「媽媽三天前,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似乎我做了什麼,自己跑到了那棟建築里,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碰到了你們。」
「不是什麼有趣的地方。」我這麼說。
一個自稱是精神病人的男孩聲稱周圍的人都是精神病人——這樣的情況放在平時,未免有些荒謬,但這就是兩個女生必須面臨的抉擇,她們要在這個情報的影響下,決定自己的一舉一動。
男生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又輕聲交頭接耳,在談論費用問題。他們似乎還真的有點想要和兩個女生更進一步的想法,就爽快地同意了:「不過,不能住旅館,可以住在我們家裡。如何?」他們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兩個女生。
「首先,我希望可以快點離開這裏,明天就走。」高個女生說。
也許,我所救下的人之中,我所提醒和警告的人之中,因為我的行動,而在神秘事件中存活下來的人,就存m.hetubook•com•com在這樣的人。哪怕他們無法徹底擺脫「神秘」的威脅,也會嘗試帶著一種僥倖的心理,嘗試去挽回某些瀕臨崩潰的物事,而在他們也陷入絕望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拯救更多和曾經的他們一樣的人吧。
「有什麼不對嗎?」其中一人打破沉默問道。
無論自由或不自由,被註定或沒有被註定,我都相信,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高川。
我觀測著眼前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我在觀測中汲取力量,我嘗試去影響觀測到的結果。
她們的房間同樣有許多古怪的裝飾,這個時候,我們不由得談起「這個屋子的主人,那個精神病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的話題。一想到,這些古怪裝飾,都是那個精神病人收集的,而不是最初就被打造成這樣,就不由得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們換上睡衣,一點都不在意我就在一旁看著,像是真的把我當成了孩子,但實際上,我的外表年齡也是個高中生了,比起大學生的她們差不了多少。
這麼想的話,我的內心深處,就會湧起一股新的力量,讓我在疲勞的時候,得到一種冥冥中的安慰。
「你們該不會是住在這裏的吧?」稍矮的女生虛著眼質問,但是,我不覺得,她是認為,這三個男生都是精神病人,而僅僅是在言辭上打擊他們,宣洩心中的憤懣而已。
「沒有出問題,不代表就是正確的!」稍高的女生嘆息著,「真是難以置信,你們竟然用精神病人的屋子約女孩。」
「精,精神病院?」男生相互看了幾眼,有些虛聲地笑起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至少在天明之前,病院那邊不會派人過來。實際上,精神病院中當值夜班的人手不是很充足。外地人很少來本地任職,當地人也因為精神病院的過往而深有芥蒂,甚至於,因為研究項目的不可公開性,也必須對工作人員進行嚴格的審查,所以,也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獲得就職機會。這些情況,都是阮黎醫生告訴我的,在研討會期間選出的專家,就算無法參与到「樂園」的研究中,也會被徵用為這個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
她們只是普通人,什麼都做不了。
「在周邊的城鎮遊玩,費用都由你們出。」稍矮的女生說,「你們說過要請客,就真正做一次。」
一個是毒品,一個卻是拯救世界的希望。
「嗯。」我沒有掩飾地說。
我已經隱約察覺到,末日進程的車輪正遠遠駛來,走在一個它所被規劃好的道路上,而按照過去的經驗,大概我的行為,有可能會成為推動它加速行駛在這條道路上的一個因素吧。就如同,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無論是不是帶著想要阻止末日的心情,去參与神秘事件,最終所能得到的結果,大部分都會讓人感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是在推動末日的發展。
www•hetubook•com.com無論如何,如今的判斷和作為,都包含著強烈的主觀和直覺。我不能肯定,自己的每一次警告都是正確的,為了能讓她們可以更加自主地進行判斷,我將自己是精神病人的事實,告訴了她們。
想要守護什麼,去拯救什麼的心情,一定不是錯誤的。而付之行動,無論會對他人產生怎樣的後果,對自己而言,也一定是正確的。
即便如此,無論過去還是現在,認知到這一點卻還沒有放棄努力和掙扎的人,也仍舊是存在的。網路球中不斷有人退出、死亡和背叛,有時甚至讓人感到它已經日薄西山,可是,它一直存在著。我所觀測到的世界,無論那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但無論在什麼地方,確實都存在這麼一批人,試圖去挽回那最壞的可能。
我想,他們或許心裏在說:不把這小子帶回來就好了。
哪怕一切都已經被註定,我也要親眼見證,親身感受這一切。
前來參与研討會的大部分專家都會在這個精神病院工作,哪怕他們被判斷已經受到白色克勞迪婭影響,只要影響的程度在某一條合格線以上,就會被聘用,畢竟,精神病院里的工作不是全都和白色克勞迪婭有關,一些正常的研究和對外門面,也都需要人手來為維持。如果在合格線以下,他們所面臨的情況大概會更加糟糕。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其中一名男生攤開手,「我們在這裏那麼長時間了,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是多麼讓人絕望。明明認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一定可以做點什麼,自己的努力,一定會得到正確的結果,自己的道德行為,也會得到最好的回報,可實際卻是,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只是更加靠近黑暗的深淵。
「你們出了什麼?這裏的一切,都是現成的,你們只是不告而取,拿了精神病人的東西,說是自己的。」稍矮的女生譏諷道。
但她們似乎越說就越有興緻,開始不停慫恿我弄來研討會的旁觀資格。研討會那邊肯定無可無不可,但我卻不覺得,她們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是正確的。於是裝睡了。
「我們到底在做什麼啊?」稍矮的女生拍著額頭嘆息著:「我們竟然那麼久,都沒有發現真相,最後是一個精神病小鬼揭發了一切。」
「不算什麼?你想被登報嗎?然後回到學校,被人指指點點?我可承擔不起和一群精神病人約會的恥辱。」高個女生冷冰冰地說。
一個男生抱住腦袋,一副頹喪的樣子,他們似乎真的覺得,事情弄到這樣,真的有些不太好解決。不過,另一個男生則沒有這麼憂慮,聳聳肩,朝女生們問道:「得了吧,我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可不相信你會把事情弄太大。你們也不想沾上麻煩吧?就算是接受了我們的邀請,但是,如果算是做錯事的話,你們也是有份的。況且,就算被人發現,也不算什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