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他們眼中，更彷彿空間動蕩般，那些悠然游曳的「魚」驚慌逃竄，漩渦中心升起一條連通宇宙的「龍捲」，那扇碧綠光門更竟凝成實體，厚重的近乎壓在每個人心頭。

「這……這是什麼『聲音』？我感覺有個『聲音』在我腦子裡……」

「好眼熟……」她喃喃低語。

就彷彿觀日升月落，滄海變幻而生出的，對宇宙對命運等崇高的偉大的存在所產生的感懷。

「這……這就是這片沙漠的起源么？」

片刻后，一切都消失了，那籠罩在沙漠上的影像如煙散去，無影無蹤，沙漠重歸寧靜，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而還沒等眾人從「施聖存自爆」中緩過神來，他們便聽到了這聲來自上蒼的嘆息。

但當他的喊聲傳遍整個隊伍，人們便不約而同地附和起來，按照「經驗」，這顯然不可能是其他人。

下一秒，吳束姍便看到漆黑的夜空中浮現無數火紅星輝，越來越大……不，那不是星輝，是隕石。

不遠處，六司的隊伍里，李瑾李瑜兩姐妹作為忠實粉絲，更是雙眼泛著光彩，攥緊拳頭，凝望那道身影，以及劇烈翻卷的紅雲。

他呢喃。

同樣作為粉絲群中的一員，她向來將程前輩視作畢生追求的偶像。

同樣的，也有無數鏡頭對準天空，記錄下這一幕。

從這個視角，碼頭宛如建在天上的宮闕，扭曲，抖動。

這個猜測很快得到了人們的認同，這是個很容易思考的邏輯鏈條，至於產生的m.hetubook.com.com方式，倒是不必深究，投影中蘊藏的奧秘至今也無人破解。

沉浸感強了些。

十司。

隊伍角落裡一個聲音有些狂熱地喊起來。

組長方平站在眾人前方，凝望天空，呼吸急促，彷彿激動不已。

在投影結束後會將其通過網路，展現在數十億人面前。

程林迷惑。

在那裡，佇立著一座極為高大的門，以及一個幾乎波及整個投影的漩渦。

隕石在引力作用下擊穿海水，砸入深海，驚擾魚群。

只有極少數本就在海底的幸運兒才存活了下來。

3D到底是比2D真實感強哈……

便只見一道火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綿延向無窮的星宇。

無數人被嚇的跌坐在地上。

「快看！天上的影像！」

就在他準備嘗試下的時候，忽然，他感應到前方傳來一陣能量波動，旋即，星光照耀下的綠洲邊緣一輪「太陽」升騰！

她抬起右手，用手指摸了摸眼角。

此時，她目光牢牢鎖定那道光影，有些失神落魄。

程林一眼認出了這赫然是韓侖慣用的符印，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坑人武器。

「我……這是怎麼了？」

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戴著太陽鏡的眼眸里竟緩緩流淌下淚水來，將她覆蓋著淡淡灰塵的臉龐沖刷出兩道細細的淚痕。

1號投影中。

隊伍中許多人都無意識地流下眼淚。

「是異能？還是別的什麼？」

程林近距離觀看這一幕，臉上毫無波和圖書瀾，只是有些懷念。

「是異能么？還是別的什麼？」

為這場沒有聲音的戲劇配上了尖銳的背影音。

毫無徵兆的，當那聲嘆息出現，一股酸楚的情緒湧上來，讓她的身體近乎本能地流下淚來。

在他身後不遠處，短髮女孩吳束姍捏著一把刀子，一臉震撼地仰著頭。

……

「韓侖也到了？不應該啊，他還跟著大部隊呢……再者，就算來也不會出現在這個方向吧？」

不只是她一個。

「唉！」

人們可以透過「海面」看到隱隱的建築，那是「碼頭」。

它們遵循著本能瘋狂向海底下沉，試圖躲避天威，然而絕大部分仍舊無法倖免。

搖搖頭，收回目光，程林心想著。

空間劇烈波動。

「這些植物怕不是都是靈植？要不要挖一些栽到靈界里？」

那爆炸形成的景象正快速消散。

那人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道：「這次投影前始終沒有看到天空投影，上次更是連程前輩的留言都沒看見……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類似的東西？」

綠洲。

一片喧囂中。

「這景象……莫非是曾經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歷史』？就像是以前的投影開啟前播放的畫面一樣？」

湖畔。

警惕萬分地繞過湖泊，向爆炸發生處跑去。

偌大投影，暗沉的天空開始泛紅，捲起無數紅雲。

他們自然不知道，就像是眼球被陽光刺痛，被風沙觸碰便會下意識地分泌淚水一樣。

無論是中階還是低階修士和圖書，無論是體能還是感知……所有修行者，只要處於投影中，便無可阻擋地，被這聲嘆息打入的心靈的深處。

可旋即，他們駭然發現，那嘆息竟彷彿不受任何影響地侵入了他們每個人的腦海。

眾人抬頭望去，便見震蕩的空間緩緩平復，頭頂上無數波紋重疊。

「從這個視角看……倒也新鮮有趣。」

而吳束姍等人剛好就站在海底，直面隕石雨。

情緒是會傳染的。

有人抱著頭，目光獃滯地說。

「唉……」

偌大荒漠，在這景象下已經失去了色彩。

是柴道飛！

「這是……符印？」

它彷彿從極為遙遠的宇宙中傳來，空靈、厚重、神秘、莫測。

有膽小的修士啊呀一聲撐起異能，踉蹌後退，跌倒，再然後才醒悟這些隕石並非真實，而只是光影。

湖中心那扇光門也已消散，只余廢墟，那被點亮的綠洲倒是沒有熄滅，依然明亮，五彩繽紛。

吳束姍彷彿明白了什麼，或許，她們所立足之地在無數年前的確是海洋，只是後來……被蒸干……

黃茵怔怔地站在車頂，遙望那遙遠處絢爛的光彩，心神搖曳。

那模樣，就彷彿是被魔物的囈語籠罩。

……

「那到底是什麼？」

不只是人類震撼地目睹這景象，那些深藏在沙土中的新魔物，也似有所感地紛紛鑽出來，仰頭凝望上蒼，齊齊發出叫聲。

那聲嘆息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大傷感。

在夜空中，無比顯眼。

「程前輩！那肯定是程前輩和-圖-書！只有他才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可那嘆息分明是沒有太大的情緒的啊。

這聲嘆息不是聲音，不是圖像，只是一段意識。

依然朦朧，卻披上了燦爛的光。

並無敵意，更非針對某個人，而更像是一種單純的感慨。

整個車隊同樣已經停下，眾人剛剛從那聲嘆息中緩和過來，而遠處的爆炸的餘波也正漸漸止息。

彷彿日出！

回過神來的九司修士們惶恐之餘，不禁議論起來。

只有披著鱗片，頂著角，甩著尾巴的草薇一臉茫然地仰頭凝望那個散發光輝的人影，仔細看，彷彿還能看到那人影的左手牽著個什麼東西……

並非小情小愛。

……

相比于無端的懷疑和猜測，將這歸於程前輩或許才是比較容易讓人安心的方式。

那自然是「程林」。

一股莫名的威壓籠罩四方，十司的修士們紛紛臉色大變，只覺得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恐懼即將降臨。

「這就是新功能么……」程林咂咂嘴，倒不是太驚奇，只是覺得更震撼了些。

那超強魔物本就巨大，經過全息影像的處理，又給放大不少。

忽然，有人高喊起來。

九司。

再然後，那白色的身影彷彿舉起一隻臂膀。

隕石墜落深海，擊中許多巨大的魚類，海洋彷彿面臨末日。

程林忍不住想。

百公裡外。

密密麻麻的人影擠在碼頭上，看不清晰，只是忽然間，其中的一個虛幻的人影亮了起來。

這時候，光是看到其身影，便帶給人們無窮的恐懼和*圖*書，這時候，天空忽然清晰了許多。

然後轟然墜落下來，穿透了「海水」，捲動無數波紋。

因為位置足夠高，所以但凡身處投影內，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那些敏感的感知系修行者，在「聽到」這聲嘆息的剎那便下意識地開啟異能抵擋。

是挾裹著烈火的石頭，密密麻麻，無窮無盡，擠滿了天空和大地。

同一時刻，全球五十多個投影，上萬精銳修士共同目睹了這一幕。

……

七司探索隊伍的某一支。

而幾秒鐘前，那裡發生了一起撼動天地的爆炸，攪動的整個「海洋」都震動起來。

……

大概是為了突出重點，被「全息影像」做了加亮處理，猛看上去，便彷彿懸在天空的月亮。

雖然他們自己都說不清為何要流淚，是被那嘆息中蘊含的情緒所感染了？

無數魚群翻身，死去，被生生煮死。

……

這是那聲音直接撞擊在他們最柔軟的心靈深處引發的自然反應。

或許是因為這聲嘆息穿過層層防禦，直擊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這瞬間，包括黃茵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變得感傷起來。

只有修為較高，且專修精神領域的修士才未如此，卻也是驚魂不定。

從那轉化為實體中的門戶中鑽出無數猙獰醜陋的觸鬚。

緊接著。

「不會是……程前輩吧？」有個人忽然冒出一句，引得眾人紛紛看來。

整個隊伍都已經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地凝望前方。

卻又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唯恐惹來那聲嘆息的主人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