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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符合邏輯，非法散修實力比官方差那麼多，這兩人身旁也沒有車輛，怎麼想都沒道理能突破魔物的領地，抵達中心區域。

隨後，他掙扎著看向程林，喊道：「你別聽他瞎說！他才是間諜！何述是我的名字！！」

下一刻，程林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程林垂著眼皮瞅著何述，心中吐槽。

沙坑幾乎有小半個籃球場那般大，空氣中還殘餘著爆裂的靈氣，尚未消散，而在沙坑的兩旁，則分別躺著一個人。

那兩個人似乎都受了不輕的傷，躺在沙坑邊緣，身軀焦黑，甚至往外冒著熱氣。

空氣中瀰漫著戰鬥后的硝煙，程林靜靜俯視兩人。

程林臉上笑容一凝，目露驚訝，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唔……倒也說的通，韓侖的「符印」就是從一司帶回來的，至於沒有穿制服，倒也正常，抓捕間諜嘛，自然是要便衣的。

「他們是什麼人？散修？」

間諜看了何述一眼，又說：「這樣一來，兄弟你也不會失誤放走這個間諜，等事情真相大白，到時候我會向司局說清楚經過，給你記上一功，申請一批資源下來，你看如何？」

仔細想想，何述這個名字……好像的確是他同伴曾經叫過！

「啊……倒是合理。」程林回過神來，總覺得有些不安，想了想，拖延時間肯定對自己不利，不如快刀斬亂麻，只是又要想個合理的方式……

畢竟兩人理論上是從未見過面的，程林卻是不好直接表露自己的信任。

何述：「我也一樣！」

「幸虧我認識你……不然要是換了其他人，就憑你和_圖_書這笨嘴拙舌的模樣，怕不是真的要被那間諜給搞死了。」

「等一下！」

至於何述這個名字，他隱約有些耳熟，卻是不認識。

雖然這人被炸的臉色烏黑，但他仍舊認出來，這傢伙竟是推演中曾遇見的那個小麥色皮膚青年！

倒是何述，愣了片刻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一個，根據我們的資料，這間諜很長一段時間都生活在海外，是最近才回來的，雖然他肯定做過相關的功課，但對國內的情況必然沒有真正的夏國人了解！」

兩人如今受傷頗重，他狀態完好，即便被發現，該緊張的也是對方。

「咳咳。」程林清咳一聲，宣示了下自己的存在，之後步伐輕快地撥開草叢，從樹叢中緩步走來。

呦呵……你這間諜倒是挺正義凜然的……

憑藉經驗，城裡判斷這些傷口並不完全是符印爆炸所致。

一司？何述？追捕間諜？

心中嘆息，程林看向那間諜，倒是好奇起來。

原來是你……

靜。

這回，那間諜也沒有搶著說話，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

左邊的間諜聞言當即點頭，正色道：「理解，謹慎是應該的！兄弟，你應該是探索隊伍的偵查員吧？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我沒有看到你們大部隊？還沒過來？那不如勞煩你把我們兩人都捆上，如果能止住血最好，等你們司局部隊來了，再把我和他都抓回去，聯繫一司，自然明白！」

忽然間，左邊那人眼睛一亮，語氣驚喜道：「你是……九司的同志？我是一司的！我叫何述！這個人是國外和*圖*書間諜！我正在執行抓捕任務！你來了正好，趕緊抓住他！」

「可以，這個主意不錯，相信這人必然會露出馬腳。」間諜附和道。

心中一定，程林眼神深處溢出一絲笑意，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

「這傢伙竟然要我把他們都綁起來，等司局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恩……前一句問我身份……這是在試探虛實，後面提出這個方案，聽著倒是合理，但裏面肯定有問題……他想拖延時間？大部隊過來怎麼著還得好幾個小時……難道是想拖時間恢復實力？不像……他在恢復的時候，何述也在恢復，最後二打一，他不可能贏……」

「哦？」程林眼神一亮。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當他終於翻過一個高坡，來到綠洲的邊緣，便看到在綠洲與沙漠的交界處，竟有一個巨大的沙坑。

即便面對程林的近距離審視，仍舊絲毫不慌，眉宇間滿是正氣。

左邊那人完全陌生，可右邊那個被炸的慘兮兮的傢伙的聲音……卻彷彿聽過。

「呸！你也配叫何述？小兄弟，你別被這間諜騙了！不信你讓他拿出來證件！」左邊那人似乎傷勢較輕，往地上吐了口血沫，說。

「恩，這樣吧，我問幾個問題，間諜既然要出動一司來抓捕，想來涉及機密，我就不問了，只問些簡單的，唔，請問真何述，對間諜有沒有什麼了解？比如說，有沒有什麼信息，可以證明對方有問題的？」

程林皺眉。

眼看兩人互相指責，程林頓感頭疼，實在沒料到竟撞見這麼一幕，正思和*圖*書索接下來怎麼辦，他忽然神態微動。

從何述的表現來看，這傢伙或許戰鬥是一把好手，但腦子實在是有些笨，程林只能主動嘗試引導他。

念頭轉動，程林卻是不慌不忙直起身來。

小翻領都是穿著制服的，那麼這兩人大概率是進來探索的非法散修。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忽然其中一人痛呼著撐起身軀，卻彷彿感應到什麼，猛地朝他這個方向看來，焦黑染血的臉上一雙眸子冷寂有神：「是誰？」

這樣么？

「好吧，那請聽第一題，」程林清咳一聲，微笑道，「請問『宮廷玉液酒』下一句是什麼？」

程林呼吸一緊，有些後悔，之前進入綠洲考慮到恐嚇魔物的因素，他沒有用吊墜掩藏修為，這時候竟被發現了。

頓了頓，這人又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淤血，臉色萎靡：「同志你有沒有帶治療藥劑？借我一些，任務結束后還你。」

被發現了？

藉著星光打量對方。

對國內情況不是特別了解？

兩人沉默。

沙坑旁的兩人則緊張地撐著受傷的軀體向後挪了挪，死死盯著茂密的樹叢。

嘶……

程林開啟「身體掌控」，盡量壓低腳步聲向爆炸來源處趕去，心中疑惑重重。

就在他準備多問幾句的時候，就只聽右邊那人忽然「噗」的也吐了一大口血，然後瞪大了眼睛，一陣咳嗽，捂著胸口指著對方，氣憤道：「你……無恥！」

看起來比何述要機敏很多，倒打一耙的本事比當初的徐東強了一個境界。

對方也同樣凝視著他，這荒蕪的沙漠中竟一時間寂靜的可怕。

和圖書「那你……」程林看向何述。

心中暗暗讚歎了下，程林後退兩步，語氣猶豫道：「兩位既然都沒有證件，我也沒辦法立刻聽你們任何一人的說法，畢竟關乎間諜，事關重大，還請見諒。」

「可非法散修怎麼會進入到綠洲來？而且，他們為什麼會擁有符印？」

「的確如此。」間諜眯了眯眼睛，坦然點頭，神情竟看不出絲毫緊張。

你真的是一司的精銳么？怎麼嘴巴這麼笨？當初你嘲諷我的時候嘴巴不是挺溜的么？一口一個「我也一樣」，你當你是張飛轉世么？

程林果斷出聲止住兩人，然後在他們緊張的目光中，走向了右邊那人。

看不清模樣，衣服都是普通的外套，破損嚴重，上面染著血跡。

間諜又笑：「看兄弟你能孤身闖到這裏，想來修為不俗，我們兩個如今重傷，你也不用擔心什麼，這次遇見也算緣分，你幫我完成任務，等結束后，我請你吃飯。」

之後，兩人便看到在月光下，一個穿著小翻領制服的年輕人面帶笑容悠然走來。

何述：「我也一樣！」

右邊那個聞言眼睛瞪的更大：「我……我證件和背包都被你給毀了！我……你說你是何述，你有證件么？」

如果單從氣度上看，這貨比何述都要更像官方的人。

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符印倒是好解釋，畢竟黑方會長都還能拿到黑湮彈。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網上的一個「段子」，於是程林看向間諜，問道：「是這樣么？」

挪開目光，程林又去看了看左邊那人……年紀比何述略大些許，不超過三十歲，容hｔtps://ｗｗw•ｈetuｂook•ｃｏｍ•coｍ貌和語言都沒問題，大概屬於內部間諜，目光沉穩，卻暗藏一絲狠辣。

程林沉吟片刻，試著引導。

何述眨眨眼，急了，說：「我也一樣！」

至於說是散修中的強者，類似於黑方會長那般……也不像。

「我證件才是被你毀了才對！」

程林點點頭，微笑說：「那這樣倒是簡單了，我來出幾道問題，恩，是那種夏國人的常識題，想來間諜就算認真做了功課，也不可能對這些常識全部了如指掌。」

不過這也讓他略感驚奇，分明已經受傷成這般，卻還能察覺到自己的注視，足以說明這人的不凡。

程林後退兩步，眼前這一幕讓他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在無蹤仙島投影探索的時候，他就曾被二院徐東倒打一耙，污衊過，因而這時候聽到兩人的說法，本能謹慎了起來。

這儼然是「符印」造成的。

程林呼吸微緊，下意識伏低了身體，謹慎地沒有開異能，用眼睛掃過去。

見程林垂目不語，那間諜趕忙又問道：「兄弟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程林心中暗笑，轉而看向何述，卻只見這笨嘴拙舌的傢伙愣愣地瞪圓了眼珠子，聽間諜說完了一番漂亮話，又見程林看過來，他咽了口吐沫，笨拙道：「我……我也一樣！」

當時，自己剛剛從時間加速中恢復過來，就被這個一司的成員譏諷說是膽小鬼。

然後心下生出些許慶幸。

綠洲植物瑩瑩的光彩照亮了周圍的道路。

「打擾兩位了，不好意思，」程林擠出笑容，環視兩人，「不知道誰能解釋下這是什麼情況？恩，看兩位的打扮……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