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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哎呦」。

黑暗中，穿著睡衣的魔女的眸子眨了眨，流轉出盈盈的水光，像是受了委屈般抱怨：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鑽進被子，好好睡上一覺。

袁滿隱蔽地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沒那個閑心專門來看我睡覺。

袁滿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了，這塔喵是什麼情況？

袁滿有些無奈，對於自己的住處多了一個人的事實，他還是感到有些不適應，皺眉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既不睡覺，又不看動畫，跑到客廳來看一個男人睡覺，你的興趣也未免太奇怪了。」

「……」

腿麻了……腿麻了……

「就這樣？」C.C.眼波流轉，繼續扮著委屈。

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過去多久，因為窗帘比較厚，也不知道是黑夜還是白天。

等袁滿因為嗖嗖的冷風，稍微恢復一點意識的時候，恍惚看見一道黑影盤踞在頭頂，嚇得他當時就是一個激靈，本能地坐起身來。

正要順勢起床，卻見C.C.身體一歪，忽然趴了過來，整和-圖-書個人壓在袁滿身上。兩人肩靠肩，臉貼臉的親密狀態。

袁滿知道她在借題發揮，卻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只能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說道：「你說怎麼辦吧？」

「我對男人睡著的樣子沒有興趣。」

C.C.輕笑兩聲，輕巧地站了起來。

當然，做飯的事他不會拒絕，因為他自己也餓了。

這裏的雪其實就是暗指C.C.自己，她從出場開始就是一襲白色的拘束服。

「……真的要出去？」

雪忘了自己的顏色，正如C.C.選擇以C.C.的名字，而從來不提起自己的名字一樣，將一切全部拋棄在過去。

「因為你的睡相特別有趣，整個人像是一隻蝦米一樣蜷成一團。人大半在被子里，但背、脖子、腳和手肘都露在外面。」

記得他的回答是——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被魔女趕出來。

「雪花由無數細小冰晶組成。冰晶會反射光，所以最終光子會被反射出雪堆。雪中的冰晶會對各種不同和圖書頻率的光都產生同樣的影響，因此所有顏色的光都會被反射出來。可見光譜內所有頻率組合在一起所呈現的『顏色』就是白色。肉眼看見的雪的顏色是所有冰晶共同組成，而不是單獨一個冰晶的顏色。所以雪花是潔白的，但不透明！」

三分鐘刷牙洗臉，外衣外褲一拖，直接往地鋪里一滾，兩眼一閉，就去見周公了……呃，好像現在更加流行見梅林？

就在袁滿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身上的C.C.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

袁滿訕訕地撓了撓臉頰，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本該是自己的房間，離開時還沒忘了關上房門。

然後——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錯了。」

袁滿啊了一聲，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昨晚睡得匆忙，根本就沒好好鋪被子，睡上幾個小時，扭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怪不得覺得涼颼颼的。

總之，標準答案袁滿知道，C.C.自己當然也知道，可問題是C.C.禁止袁滿用這種方式取巧，希望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袁滿無語的望和圖書著身上的魔女。

難不成你要吃的飯其實是我？

因為經歷的太多，有太多的痛苦，所以才會遺忘，才會選擇塵封。

C.C.看動畫看得津津有味，袁滿可是每隔幾分鐘就看一下時間，清楚的記得現在是凌晨一點四十八分。

「好吧。」

「那你呢？」

「出去！」C.C.不耐煩地揮手趕人，「接下來我自己看。」

仔細一看，果然是她。

做錯事的明明是我啊，又不是你，你靠上來幹嘛？

袁滿深吸一口氣，以極為驚人的語速一次性念完，末了還不忘換氣，補上一句。

所以說中國的教育啊，唉——咳咳，扯遠了。

一聲「砰」。

就是沒有深意的句子，都硬能扯出三分理來，更何況這種有感而發？

袁滿看了眼被子，發現確實有調整過的跡象，連忙道歉：

「你怎麼突然就坐了起來？」

你知道雪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C.C.第一次被說得啞口無言，毫無回嘴之力。

「腿麻了，扶我一下。」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我還是做飯去吧！和*圖*書

就這樣，用關愛智障人士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吐出一句。

「我本來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

「哎呦」則是人類疼痛時的自然反應，一聲是袁滿的男聲，另一個是女聲。

反正是誰都行，因為醒來后，肯定什麼都不記得。

所以雪是白的，所以C.C.沒有名字。

袁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住了，屋子裡多了一個魔女C.C.。

她此時看袁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腦子出問題的智障。

這讓袁滿十分頭疼，因為複習魯路修的次數過多，他根本想不到其他答案。

「呃……那個……」

「呵呵……我餓了，做飯吧。」

「那你還看？」

不對，還是有一個答案的，之前看過的某位尾號152大佬的視頻。

這是當年袁滿發在網路上的一片分析，也可以說是閱讀理解。畢竟那會兒，他還是個中學生，閱讀理解那一套玩的溜得很。

雖說袁滿也不是沒熬夜修過仙，但今天實在是有點疲勞，回家被爸媽盤問，回來又被C.C.折騰，去魯和圖書路修那邊散心還遇上狂熱的大蛇丸。

「我現在也想跑，但跑不了，所以——」

白色既是她的代表色，也是對她過往經歷的隱喻。

「……」

見袁滿終於搞清楚狀況，C.C.繼續說道：「我好心好意地幫你蓋被子，沒想到你突然坐起來。」

然而，袁滿不僅沒有因為C.C.扎心的話語而及時醒悟，反而更加腦殘地補了一句。

「我現在知道了，你為什麼是一個初男。你這樣說話，會把女人嚇跑的。」

不過，就在房門合上的瞬間，袁滿臉上的尷尬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暗暗竊喜。

緊接著，答案跳了出來。

C.C.一腳踹中袁滿的小腿肚子，疼得後者一下子跳了起來。

——因為它忘記了自己的顏色。

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雪為什麼是白色的？

「——你給我出去，讓你和我一起看就是個錯誤。」

這是C.C.的問題，回答的也是她本人。

「砰」，是因為腦袋撞到東西發出的聲音。

你這個磨人的魔女！

「怎麼樣？明白了嗎？知識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