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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西榛沖他們「嗯」了一聲，又轉過頭對程燃揮舞著曲譜，「上周末就讓你把電子琴拿到210教室，怎麼忘了啊，那我今天沒樂器怎麼辦，你難道讓我去搬？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記著搬過去！」

譬如這個時候一碗面不過三塊錢，但中小學生人手一個的奧迪雙轉四驅車，標價就是三四十塊錢。一個日本神龍鬥士的模型玩具，十八塊到三十塊錢。而至於那個時候大家都喜歡的機器人，遙控汽車，動輒就是上百塊錢了。一張任天堂的FC遊戲卡帶，都是以百元子往上跳，至於後來出現了FC的國產盜版，才把價格壓到了大幾十元區間。

但是唯獨是程燃，她發現自己連這種鼓勵的話都不必說了。

秦西榛好一陣無語，忍住了想給他腦門上一個暴栗的衝動，畢竟師出無名，難道就因為看不慣你這麼臭屁？

這個時代，很多事物不能單純以物價水平來標定，有的東西，天生帶有奢侈品屬性。

錢是要賺的，通過先知先覺和自身人生經驗的優勢獲得財富，也是程燃要做的事情。只是他目前是多線發展，事業只是一條線，體會享受目前平靜的生活，才是主線啊。

面對著笑意都憋在了嘴角的秦西榛，程燃點頭，「知道了，秦老師。」

這話裏面透露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像是程燃以往表現的那樣，他有明確的規劃，他打算蓉城十中號稱噩夢等級的轉學考試，要是說普通學生，哪怕是一高任何一個班上的前幾名學生說這話，秦西榛可能都會鼓勵一和-圖-書下，「那你要加油啊……」。

還是好好說正事吧。

只是現在在樂隊排練的音樂教室里，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對話，秦西榛無比關切的問候全體成員，「辛苦了，想不想喝點東西啊？」

果然，在學習上面叮囑他，可能就是自討沒趣。

秦西榛點點頭，又道，「這次給我多少提成？」

「隨著盜版的出現，未來利潤會越來越薄，但我們始終會走到前頭，第一口蛋糕，是肯定吃得上的。」程燃笑了笑。

秦西榛道，「但是師哥還需要時間，還得把這個想法打個報告在主編那裡通過，通過之後再來施行……但是據說有好十幾個新的方案從各組冒起來，我們不一定能夠脫穎而出，總之還是先按照社團模式推廣吧。你說你哥在蓉城師範大學，他可以跑各大學校的社團業務，類似於我們音樂學院的那樣推廣……但是我覺得產能方面你們可能就跟不上了。所以印刷廠要提上日程了。」

「長期有效？」秦西榛歪著頭問。五千套，就是七千五百塊錢，不低了。她眼睛又開始放光。

一群人愣了一下，紛紛出言，「秦老師……」

日子就這麼往後推移，不知不覺間，藝術節來臨了。

和秦西榛約定了後續計劃之後，這樣的生活繼續著。

如果記憶不差，這份報紙去年就被評為全省一類報刊，目前在國內的發行量算是很大的了，很多人抱著每一期的電腦報學習電腦各種技巧DOS，windows的小技巧，新軟體的應用，就像是探ｈｔｔｐs://www.he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m秘獵奇一般孜孜不倦。

噗，仍然是苦力啊……

說了也沒用。

「計算機報上刊登小專欄大有可為，能迅速在高校產生影響力。」程燃很清楚現在基本上購買計算機報的，大學生群體占很大的銷量。

而計算機報也不光完全科普知識，很多時候也有專欄介紹一些電腦遊戲之類，如果能夠把桌面遊戲也納入專欄中介紹，對桌游的推廣不可謂不巨大。

秦西榛一雙眼又變得晶瑩剔透，「我算算啊，要是印刷廠5000套全部賣出去，你說要降低售價，五十元一套的話……這就是二十五萬的銷售額了啊！哇……好大單。」

在大家興奮點頭「好啊好啊，謝謝秦老師！」的時候，秦西榛就笑吟吟扭頭朝向程燃，「給錢！」

「如果把印刷卡片和外包裝硬殼成本能講到十塊，我一副給你提一塊五。」程燃計算了一下，現在的一副桌游只有兩百張，而且這個時代對工藝的要求也不會太高，其實以印刷廠的成本，一副棋四塊錢可能都不到，但一般印刷廠不會跟你這麼算的。初次合作又不是大客戶，印刷廠還是會爭取最大利益。

兩人早已經約定好七點二十在這裏碰頭，然後不走正路，從那些老房的小巷子路去往學校，這中途的時間便可以簡單做一些交代。

秦西榛眉眼都彎了起來，「可以啊。成交。」

而這個「成交」兩個字落定后，他們身後的矮樓房轉角，快步走出了一群有說有笑的學生，剛才還說和*圖*書笑著，但聽到此間的動靜，談笑聲都小了下去，轉過樓邊，就看到了秦西榛和程燃兩人。

秦西榛道，「這位師哥能力是很強的，他也和我們的思路不謀而合，覺得電腦報也可以出奇出新，開闢一個小專欄來介紹一下這種桌面遊戲，在他看來，其實喜歡折騰電腦的，很大部分都對這種有機制的線下遊戲很感興趣。」

……

不說多了，就是幫女生修電腦，都有被神一樣的宿舍大媽無視，自由出沒男性禁地的特權啊。

其次規勸程燃，怎麼規勸，讓他把心思放學習上？

「我讓我蓉城的朋友幫了個忙，是我的一個師哥，目前在《計算機報》做編輯，此前他已經注意到了城北師範校大學城流傳開來的桌面遊戲，我跟他聯繫之後，他還很詫異居然這是我身邊的人做的。」

「極客都會對這種桌面類遊戲感興趣，因為最早也是這類人發明的桌面遊戲，而這些都是形成早期經典電腦遊戲的基石和營養來源。甚至很多源自於桌游的遊戲模式，在後世還將持續風行，開創了很多經典的大熱遊戲。」程燃道。

樂隊全體就看向程燃：「想……但是我們沒錢。」

你其實想說好多錢吧！程燃白了她一眼。

一干人路過看著程燃，目光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

新一周的清晨，前往一高的小巷道裏面，抱著教案的秦西榛和程燃一邊走一邊說。

「未來如果繼續擴大下去……」秦西榛怔怔的盯著他，「程燃，你要成小富翁了啊！」

程燃：「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程燃和*圖*書道，「我目前的身份，不方便到處走動，也不喜歡這種和人談判的事情，如果你能代勞，而且蓉城計算機報動了你的人脈推廣，後續加印得更多，你自然也能得到更多的提成。」

他大概只會看你一眼，這種事還用你提醒？

這怎麼看都有一種地下黨接頭的感覺，也是為了避免人多眼雜，畢竟秦西榛要老和程燃在大庭廣眾下出現，總是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注意，且誰又能想得到，兩人居然搞起了生意？

秦西榛俏生生向程燃攤開手，「給錢！」

程燃點頭，「山海印刷廠那邊可以聯繫一下，我之前跟他們打過電話了，他們都是接政府單位和學校的大批量訂單的，說是至少五千套起印，一般的小几千活他們是不接的。後續有空閑的時候，帶資料去談一談吧……」

計算機報，是九二年西南大學和蓉城科協發行的科普類報紙，切合時代，正好趕上了國內電腦應用普及的過程，一經發布，在全國的電子和計算機類報紙發行量始終穩居第一位。

所以有秦西榛參与進來，他還是很樂意的，最主要的還是……現在的他比較懶。

但秦西榛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說一下，「對了，這個做大了到底能不能行？會不會耽擱你的後期學習，我知道你是年級第一，但一高這裏競爭是很大的，並不代表你能一直是第一吧。」

然後一群人過去。

後面是乾脆是秦西榛但凡問到「今天大家體力消耗比較大，要不要吃點好吃的啊？」之類的時候。

這個時候電腦專業知識走在別人前面，無論是https://m.hetubook.com.com單位還是學校，都是很裝13的一件事情。

所以程燃可以把桌游這種提前於時代的事物標一個高價，在這種精神娛樂層面匱乏的時期，這個價格是確實有市場的。

明明以秦西榛的角度和位置，對在高一就做起小生意的程燃應該是有一副教育和規勸的態度，但一來秦西榛並不是這樣的老師，她即便身為教師，和學生其實也更願意以朋友身份相處，她以前升學走得音樂專業直升路線，說到底也就比現在的這些高中生大個四歲而已，要拿出老師的架子，訓人的時候可能會，但平時著實擺不起臉，很多學生看她都基本上笑嘻嘻的，她也沒那個威嚴啊。

程燃點點頭，「是啊，不可能一直是，大概高二就不是了，我後面有打算參加轉學考試，去蓉城十中。」

可以說是國人普及IT電腦應用知識的第一手聖經，一直經久不衰的渡過了九零年代和二十一世紀，即便是在後世紙媒消沉的時候，這家報紙也依然緊貼時代潮流，無論線下線上，其仍然屹立不倒于全國第一大IT報刊的潮頭。

只是隨著後期的產出加大和盜版的干擾，定價就要酌情往下調整。

且印刷廠還會出人工給你切割分揀，要是能把裝箱流程一併敲定，其實出廠就可以直接上架了。這些省時省力的活，程燃當然還是樂於多給點錢一併包了。

……

人家二話不說甩來一個年級第一。

這也是學習力，探知力都很強的群體，電腦正在逐漸普及，有的沒有電腦，這個年頭也可以在學校的電子閱覽室機房和網吧里進行實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