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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洋又看向圖書館那邊道，「但這個問題，連團隊都短時間找不到結果……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

姜紅芍還把目前遭遇的困境告訴了他，並邀約一同到圖書館里，要用空閑時間和他一起商量這件難題……亦代表著他有這樣的資格，甚至和姜紅芍之間不錯的私交。

實驗樓下，出奇的安靜，空氣里只有熱風掠過，以及稍微浮躁的蟬鳴。

程燃愕然用紙擦了擦。

「感謝她在我沒空閑的時候，請你這隻豬吃東西……為我節約很多錢了。」

不一會取了六七本，用雙手抱了，回來擱在桌子上，其間程燃想要過去搭一把手，她輕聲道，「不用。」一副自己事自己做的姿態。

這次換她笑吟吟的調侃，「你三天之內把這一堆看完，在下就請教你……」

「請教？」姜紅芍抬起頭來，用一種不知好氣還是好笑的神情看他。想了想，伸出一根嫩蔥手指，指了指桌面那一摞《電池原理》，《搖椅電池概述》《鋰離子研究》之類的書籍。

「還『在下』……」程燃笑道，「你女俠啊……」

此時的眾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有的是趁著距離下午上課還有不少時間，打算回去把早上主課布置的作業寫完的。也有人要回附近的租房裡拿取下午課本的，有還要去自己的社團一趟的……但到目前為止，看到那個少年和少女和_圖_書去往圖書館的身影，他們一時都沒能動彈，都彷彿忘了手頭上迫在眉睫去做的事務。

……

「表揚得這麼狠，是不是連帶你自己也誇了？」程燃想到她當年在文藝匯演上的舞蹈功架。

姜紅芍道，「你可以啊……這麼快就結交到新朋友了，人緣不錯。」

團隊學生之間，誰誰誰比較厲害，也是彼此清楚的。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程燃」這麼一號人。

在十中，男生女生要是一起在外面吃個飯，興許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圖書館卻是個神奇的地方，若是兩人並肩走入圖書館，那就意味深長了，會有「誰誰誰一起進了圖書館，是不是已經耍起了啊」的言論，事後往往也會得到證實。

程燃笑吟吟看著她，她埋頭看書，耳根微紅。

姜紅芍翻開書看著，卻好像能一心兩用，「這位秦芊挺有名啊……是真正熱愛舞蹈的女生，舞者的自信是不摻雜任何雜質的，虛榮心和傲氣早在不斷的練習中磨得一乾二淨，我看過她的舞蹈，收放自如，是很高的境地了，沒有相應的心境是達不到的。」

尷尬就在於此，在場既然報名參加這個科技大賽，那都是年級上這方面成績最好的學生，當然，也不是所有最好的學生都會過來報名，但大家在組建這個團隊的時候，就經過研討了，負責的指導老師還在m.hetubook.com.com老師辦公室里，向其他科任老師打聽過這方面成績好的學生，也曾跟這些學生提及過，「有個科技大賽，你這方面不錯，要不要參加一下，省上得個獎，升學有幫助……」

片刻后，蘇洋才道，「你這個新朋友，好像這方面不錯？」

姜紅芍白了他一眼，「沒錢。」

隨後是兩人之間的緘默。

圖書館里向來不允許高聲喧嘩，所以每多能看到一對對小情侶，或者互有好感的男女生在這個幽靜的地方學習，偶爾竊竊私語。

「……」

一語驚醒夢中人，看著他的姜紅芍，眼瞳蘊出明亮的曦光。

「感謝什麼？」

秦芊卻是沉默了下去，看著圖書館的方向，薄薄的嘴唇，抿了起來。

而未來那名叫做特斯拉的電動汽車，獨步天下的電池技術，負極材料的使用上，就是碳硅複合材料。

程燃身子稍微探前，「不必看這些，我現在就回答你。你們尋找電池硅負極材料哪種比較穩定純粹是緣木求魚，硅基材料的確容量比碳基好，但是鋰嵌入過程硅材料會嚴重膨脹，造成容量大量虧損。不如……試試碳硅複合材料？這才是未來。」

張平也是一臉震驚且迷茫的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關係……」

如今他們的團隊遇到了難題，這個難題甚至直接導致這個項目還能不能進行下去的問和-圖-書題。但時間緊迫，而且課題已經上報了上去，臨時更改，就算可行，從準備的角度已經來不及了。

在自習桌上，有人抬起頭看到這一幕，趕忙用手肘撞自己身邊的朋友，又在對方吃痛揉著手膀子時嘴角朝著前方駑示意趕緊看的！

姜紅芍道，「擦擦你的嘴，油嘟嘟的……」

對於在場的參賽團隊來說，無論程燃和姜紅芍究竟是什麼關係，最讓他們在意的，還是姜紅芍說的那番話。

程燃有些炫目的洒然一笑，「那我請你。」

這人誰啊！？

指導教師向自己的大學教授幫忙求助，但問題是這方面儲備還是不足的，所謂科技創新，他們走的就是這麼一條路子，總要拿出前人沒有的，哪怕目前的研究很淺顯，但至少算是創新。可他們低估了難度，鋰電池這上面的一個可行性的研究，也不是他們這樣的知識儲備可以順利完成的。

不消說，圖書館的這一幕，將很快大範圍的傳播開來。

秦芊身邊的袁慧群瞪大眼睛向張平做了個嘴型，那是「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圖書館之餘十中而言，簡直是一號聖地。

但當兩人並肩走入那頭頂滿是爬山虎藤的圖書館紅門之內的時候，所有在這裏撞見兩人的人，這才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然後她就去相關柜子取工具書，程燃坐在椅子上，看到她在不同的柜子時而h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皺眉，時而思考，時而踮起腳，身線畢露的取書，連翻個書都挺賞心悅目。

等把程燃領到閱覽室，老薑道，「你等我一下。」

姜紅芍和程燃並肩穿過銀杏和大榕樹的小路，其實已經被許多人看到，倒是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這倒是因為姜紅芍本身因為有很多事務的關係，所以經常也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身邊有時候會有人陪同，男生也有，往往屬於朱旭，或者廖厚銘那種學生會副會長的名人，見怪不怪。

1992年，鋰離子電池才開發成功，從而使得人類社會行動電話，筆記本，計算器等可攜帶電子設備重量體積大幅減小，但關於相關領域，這個時代還屬於前沿方向。

蘇洋收回目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秦芊竟也是盯著那個方向，隨後對蘇洋的眼神似有所察，她轉過頭來，兩個人目光對上，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程燃敲了敲桌子，鄭重道，「你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敢情你不打算帶我去吃香喝辣了？」

姜紅芍怔了一下，眼眸閃爍，「看心情。」

在程燃面前坐下來，姜紅芍看了他一眼，伸手從褲兜里取出一包衛生紙，從中抽出一張，遞給他。

「比不了，她是專業的……」姜紅芍道，「我只是業餘，略懂而已。」

也有女生認識老薑，沖她招招手打招呼，但整個過程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程燃。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模樣恨不得把他從頭到尾都審個乾淨，要是可能，程燃覺得對方差一步就會說出「你轉過身去，手放在牆上」這種話。

兩人這麼走進來，和原本從裏面出來的學生們撞了個正著，一個小男生看到姜紅芍，臉唰得通紅，竟是轉身又走回圖書館了，這是靦腆的，會覺得所喜歡的女生是洪水猛獸的男生，純屬平時的正常反應。

有一群男女像是冷不丁閃了一下腰，面帶著古怪笑容，不可捉摸的看著兩人，一路頭朝向他們的方向然後錯過去的。

程燃覺得自己嘴角好像有點僵硬，「只是誤打誤撞吧……」

當然，這更深入的領域是實驗室裏面經過大量科學論證和實踐才能得到的結果，姜紅芍他們的課題，也僅僅只是探尋一個可行性而已。

程燃愣住，「嗯？」

停頓了一下，程燃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商量課題遇到的困難嗎？怎麼還不請教我？」

在這個科技大賽團隊里，逐漸和姜紅芍關係走近的女生，等他們走遠后，都湊在一處，不住朝著程燃的背影打望。

秦芊「哦」了一聲。

然後老薑又笑了笑，「話說回來，我應該感謝她才是。」

彼此之間好像頭一次，產生了難明而尷尬的沉默。

僅僅是這個結論，大概就足以應對他們的課題了。

這個突然殺出的路人甲，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真要查資料啊……這良辰美景的是不是有點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