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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野性時代

作者:王梓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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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否極泰來

第32章 否極泰來

宋維揚說:「就算蔣干盜書,我也不是周瑜,范書記才是,你可以隨時跟范書記聯繫。」
「真不要錢?」母親遲疑道。
及至宋維揚高三開學,鄭學紅終於表示滿意,說要回港城調資金過來。
工人提醒道:「罐頭蓋有刮獎區,刮開看有沒有中獎。」
相比起村裡自建的小洋房,以及酒廠分配的200平米大宅,筒子樓的情況可就差了許多。
工人掂著瓶黃桃罐頭說:「老叔,你這就不懂了。看到沒有,正宗的喜豐牌罐頭,名牌,能是外面那些野牌子能比的?而且啊,你買罐頭還能抽獎,只要運氣好,花一瓶罐頭的錢,能買好幾瓶回去。」
「老叔拿好。」工人動作麻利,眉開眼笑。
「你出門沒洗手吧。」
這種情況,宋維揚絕對不允許再發生,他非常討厭這裏,摻雜了太多不美好的回憶。
母親生氣道:「再鬧我打你!」
母親不識字,臉紅道:「你問叔叔。」
賣罐頭的工人見來了顧客,連忙說:「黃桃罐頭3塊錢一瓶,甜橘罐頭只要2塊5毛。」
鄭學紅賊笑道:「我覺得吧,可以繼續跟他接觸。《三國演義》我讀得很熟,裏面有一招叫『蔣干盜書』。」
母親接過罐頭,連連致謝:「那謝謝你啊,小兄弟你人真好。」
昨晚剛下了一場暴雨,縣道極其難走,大水坑一個接一個。
客廳里陳設簡陋,只有一張飯桌和鋼絲床。那鋼絲床是宋維揚睡和圖書的,衣櫃都沒有,衣服只能裝箱子里放在床下。
宋維揚端起暖水瓶說:「隨便坐,我就不招呼了。」
突然,他們聽到路邊的叫賣聲:「快來看啊,摸獎銷售!摸一瓶中幾瓶,包你一年都吃不完!快來看啊,摸獎銷售……」
「不要錢,這麼多人我還能騙你?」工人笑道。
城郊,筒子樓。
「哈哈,我中了,再來一瓶!」
突然有個小孩經過攤位,看到罐頭兩眼發光,拖著母親的袖子說:「媽,我要吃罐頭!」
當庫存去到一半的時候,宋其志迅速調整,把中獎率從三分之二降低到二分之一,相當於半價銷售,卻比直接降價更受歡迎。
宋家已經被趕出了酒廠職工小區,現在住罐頭廠的工人宿舍。
接下來半個月,一切計劃都穩中有序的進行著,鄭學紅在當地領導的陪同下,接連參觀考察了容平市的多家企業。
就這樣,宋維揚沒有花一分錢,新品罐頭的果材便自動進了倉庫,罐頭廠的機器開始加班加點運轉。
「我要吃,我就要吃!哇哇哇……」小孩兒還在哭,人越多,哭得越起勁。
賣罐頭的工人靈機一動,笑道:「大姐,小孩子嘴饞很正常,這瓶甜橘罐頭我送你,不要錢。」
老農又刮,遞給工人,工人喊道:「又中了!」
「哇,嗚嗚嗚……我要吃罐頭,我要吃罐頭……」小孩一屁股坐地上,抱著母親的腿嚎啕大哭。
https://www.hetubook.com.com孩飛快把塗層刮開,念道:「再來一……媽媽,這個字讀什麼?」
「濤濤乖,罐頭太貴,媽給你買番茄。」母親哄道。
「那我就放心了,」鄭學紅叼著煙說,「老弟,你們那位黃市長很有意思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宋維揚笑道,「我小舅已經動身去特區了,很快就能拿到港城公司的執照。」
老農站著沒走,湊過去看小孩子刮獎。
80年代的時候,農民送禮很簡單,扯一塊布,或者送一條毛巾即可,罐頭和麥乳精已經算非常高檔的禮品。但進入90年代,毛巾和布已經拿不出手,送罐頭也顯得小氣,大家都開始隨禮金了。
容平市的黃桃歷史悠久,明代還做過貢品。80年代由政府牽頭,又嫁接培育了新品種,若宣傳推廣得法,把黃桃賣去外地就能增加不少收入。
場面瞬間變得瘋狂起來,這已經不是買罐頭,而是買彩票。
老農卻心動了,從褲腰帶里翻出皺巴巴的三塊錢:「同志,我買一瓶黃桃的。」
「那行,我就先走了。」鄭學紅起身道。
小屁孩兒瞬間破涕為笑,站起來說:「我來刮!」
「老鄭留個電話給我,等接到我電話,你們才回來。」宋維揚囑咐道。
「不用管他!」宋維揚氣得發笑。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罐頭,我就要吃。」小孩兒不肯走了。
二人坐著公爵離開,先要去陳桃https://m•hetubook•com.com的老家拿錢,再一起回鄭學紅的老家,畢竟讓一姑娘獨自帶太多錢很危險。
黃市長當然不傻,他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其他企業都是范正陽的嫡系,只有酒廠大權才掌握在他手裡,兩人的博弈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
母親反而不好意思了:「那啥……這瓶是你送我的,再給一瓶就太過意不去了。」
「……」
只十多分鐘時間,工人用三輪車運來的罐頭就銷售一空,而他在村鎮集市上賣罐頭的方式,迅速得到推廣。
宋維揚問:「他又怎麼了?」
「老弟,我們是來道別的。」鄭學紅笑呵呵走進客廳。
鄭學紅和陳桃都只能坐床沿上,地方窄得挪不開腳,二人捧著剛倒的開水都沒說話。
聽說有港商投資罐頭廠,又見罐頭廠最近銷量喜人,果農們自發把黃桃運到工廠門口——賒賬?可以,打個白條就行。
一個背著竹筐的老農民,突然朝攤位走去。他的連襟下個月六十大壽,打算買瓶罐頭送禮,正好趕集就遇上了。
僅僅十多天時間,罐頭廠就回籠了100多萬資金。
母親態度堅決道:「不行,不能慣壞了!」
都不用經銷商幫忙,工人們為了拿提成,主動幫忙到處賣。本市的四區兩縣都不夠劃分地盤,工人們甚至把罐頭運到隔壁市——所到之處,當地罐頭市場迅速淪陷,同行只能眼睜睜看著,除非他們也像這樣賠本賺吆喝。
放著市裡多家虧和*圖*書損國企不管,反而給盈利豐厚的酒廠拉投資,能做出這種舉動的人,不是傻,就是壞!
老農還是嫌太貴,轉身欲走。
再刮,還中,一口氣中了六瓶。
「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你懂的。」鄭學紅搜腸刮肚也不知該怎麼闡述。
老農刮開獎,遞給工人說:「同志,你幫我看看。」
陳桃幫忙回答道:「那位黃市長,昨天晚上親自來賓館拜訪,希望我們可以投資酒廠。」
「再見,宋……小弟!」陳桃眨眼笑道。
「唉,什麼手氣啊,連買三瓶都不中。」
宋其志不僅聯繫了經銷商,還發動工人處理庫存。每賣出一瓶罐頭,可提成2毛錢,缺錢花的工人紛紛借三輪車,把罐頭運到村鎮集市上售賣。
圍觀者都看呆了,就沒見過這麼容易中獎的,連忙也掏錢去試運氣。
工人再次誇張道:「中了,再來一瓶,老叔運氣好!」
到時候,就以港城皮包公司的名義,對罐頭廠進行投資控股。有了合資性質,地方領導必然一路綠燈,稅收減免且不說,到銀行貸款也能輕輕鬆鬆。
「你這罐頭怎麼賣?」老農問道。
宋述民以前玩騷操作的時候,曾在港城認識幾個朋友,關係不深,但幫忙註冊皮包公司還是可以的。小舅這人雖然貪玩,關鍵時候卻不會掉鏈子,讓他到特區給港城打電話,匯錢過去拿了公司執照就回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宋維揚吐槽道:「你這什麼破比喻?牛頭不對馬嘴。https://www.hetubook.com.com
哭聲越來越厲害,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紛紛勸道:「小孩子想吃,你就給他買吧。」
「我也中了!」
因為八月、九月正是黃桃收穫的季節,成熟的黃桃只能保鮮十幾天,賣不掉的全得爛在樹上。
兩室一廳加廚房,總共只有60多平米,廁所需要跟幾戶鄰居共用。
小孩子興緻勃勃的刮獎,可惜沒再中。
「老子就不信邪了,再給我一瓶!」
這個賣罐頭的,是罐頭廠普通工人。
可惜人們對此並不熱心,吼了好半天都沒人光顧。
「沒事,拿去吧。」工人又遞過去一瓶。
這不僅是增加現金流那麼簡單,更提升了廣大果農對罐頭廠的信心。
老農連連搖頭:「太貴,別人家的黃桃罐頭才賣2塊5。」
工人非常誇張的叫起來:「哎呀,小朋友運氣真好!是再來一瓶,快拿去。」
上輩子,由於罐頭廠發不出工資,宋維揚住在這兒被各種嫌棄,簡直如同逃難一般選了個外地大學。
鄭學紅心疼車子,開得慢如龜爬,足足半個鐘頭才到離市區最近的鎮子。適逢趕集,鎮上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公爵轎車只能在人群當中艱難移動。
鄭學紅問:「回來之後怎麼說?政府那邊不好糊弄啊,他們這幾天催得很緊,恨不得我一口氣投資好幾家企業。」
隨著罐頭廠停產,果農們愁得不可開交。
可惜,容平市的黃桃至今也沒走太遠,只在鄰近市縣有些小名氣,大部分都直接批發給罐頭廠做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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