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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與榮耀》我玩過，還蠻好玩的。」費曉東立即有了興趣。

「會長真牛逼，才4級就找到新地圖了。」

費曉東趴課桌上說：「雜誌啊，怎麼了？」

「……」

費曉東有些近視，湊近顯示屏念著小字：「為保護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請輸入身份證號進行驗證。如果未通過驗證，每天將只有六小時遊戲時間，如果超過六小時，剩餘時間打怪和做任務將無法獲得經驗、金幣等收益。」

「……」

「好說，好說！」土老闆挽起袖子，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由於宣傳推廣非常給力，而且暫時只開了一個伺服器，到晚上九點之後，居然出現人比怪多的情況。

土老闆暈乎乎到處亂跑，發現這裏一個人沒有，但附近到處是野怪，他頓時大吼：「快來我這裏打怪升級！」

費曉東把戶口本翻回戶主頁面：「用你爺爺的身份證號。」

一來是網速太卡，玩起來難受；二來是表哥也棄坑了，沒人帶他玩；三來是前段時間出了BUG，遊戲直接回檔72小時，讓費曉東兩個通宵的奮戰成果化為烏有。當時正巧快要到期末，費曉東惡補落下的課程，等考試結束居然就對《神魔戰紀》沒了念想。

「天女散花！」

「會長，我撿到一把凌風劍，物品名稱是藍色的。操，我被人殺了，凌風爆出去了。」

土老闆看看時間：「那行，今天別喝醉了，去網吧玩新遊戲。要是新遊戲不好玩，那就去《神魔戰紀》打團戰，所有費用我全包了！」

今天聚會的人很雜，但都是《神魔戰紀》里的工會骨幹。

曾經痴迷《神魔戰紀》的費曉東，此時已經讀高二了，早已棄坑兩個多月。

陳卓立即去翻找，很快他鬱悶的說：「我好像還有四個月才滿18歲。」

「惡人谷怎麼去？」

事實上，某報系並沒有在911當天刊登《今夜，我們都是美國人和*圖*書》，這純粹是越傳越邪乎的謠言。

兩個高中生吐槽的「多此一舉」，卻是宋維揚專門下命令要做的。甚至，他還在神劍公司設立了「伺服器端小組」，規模足足有10人，專門負責解決伺服器端的各種問題，身份認證系統只是其中的一項。

十多個傢伙喝得微醺半醉，出門直接坐進兩輛商務麵包車，只看領頭那傢伙的樣子，就跟是去打群架的一樣。

事實上，《傳奇》比《神魔戰紀》更加粗暴簡單，包裹里直接就有新手裝備，用不著到處找NPC接任務拿道具。或者說，任務完全屬於擺設，直接出門砍怪就行了——反正任務獎勵又不說，有那點來回跑的時間，還不如多砍幾個野怪划算。

「多此一舉！」陳卓小聲嘀咕又撓頭道，「我還沒辦身份證啊。」

整個網吧，大部分人在聊QQ和泡聊天室論壇。特別是那些妹子，幾乎全開著QQ和人人網（校友錄），聊天偷菜就可以打發一整晚時間。

桌上的一個白領模樣的傢伙，顯然更會來事兒，笑著起身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來，我們敬會長一杯。祝會長財源廣進，心想事成！」

「會長，有人在打BOSS！」那個大學生喊道。

其實在原時空，盛大也是9月11日開始內測《傳奇》的……

「會長豪爽！」眾人連忙拍馬屁。

而有看不慣的網友，直接寫了篇文章回懟——《今夜，我們都在玩傳奇》。

「曉東，你看這是什麼？」前排的陳卓手裡拿著本《計算機世界》。

那個大學生說：「是野外小BOSS，模樣跟普通怪差不多，我點開之後才發現是『稻草人王』。」

陳卓屬於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一批富二代，老爸有錢變壞養小三，最後父母離婚各自另組家庭，而且雙方都又生了孩子。陳卓跟后媽三天兩頭吵架，爺爺奶奶也跟那個后媽和圖書合不來，搞得他爸一肚子鬱悶，最後乾脆另買房子搬出去，陳卓從初中開始就跟爺爺奶奶生活。

來到一家安裝了1M寬頻的網吧，土老闆拍出幾張紅票子問網管：「還有多少台機子？」

表哥那邊掛斷電話，回來笑著說：「會長，我表弟剛通知我，說有一款新遊戲很好玩，叫《傳奇》。」

土老闆根本不管那麼多，掏出一沓票子說：「誰讓位子的，他的網費我買單，再給他充50塊錢！」

由於之前的BUG回檔事件，再加上遊戲越搞越複雜無聊，土老闆直接棄坑。最近又重新玩了幾次，興緻一來，乾脆召集工會成員線下聚會，只要願意來一起吃飯的，食宿和路費都由土老闆全包。

大學生一聽是喜豐公司，頓時少了些恐懼，好奇的問：「會長以前是做什麼的？」

陳卓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聰明，不愧是尖子生。」

8×8的區域全是爆出來的物品，瞬間讓附近的玩家眼紅不已，拚命衝過來卡位蹲坑。

費曉東用手機給表哥打電話：「表哥，剛出了一款新遊戲叫《傳奇》，你或許可以拉你的老闆一起玩。」

費曉東道：「這家公司的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費曉東看著陳卓玩了一會兒，點評說：「玩法跟《神魔戰紀》有點像，但畫面確實更精美了，而且音樂聽著也舒服。」

直至第二天，土老闆已經升到14級，他終於搞明白這塊地圖是啥情況。只有紅名殺人狂死掉之後，才能自動進入這裏，而且進來以後就出不去，因為越往外走怪物等級越高，此時根本別想徒步穿越地圖。

土老闆都快哭了，他跑半天發現這裏沒有NPC，連倉庫都沒有，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野怪。

「行嘞，我在外面陪老闆吃飯，回頭再說。掛啦。」表哥直接掐斷。

這篇文章只是公知寫給美國爸爸的表衷信，而且是發在網路上徵集ｍ.ｈｅｔubｏok.com.com簽名的，標題也並非是這個，只是信中含有這樣的文字。前後有好幾百個孝子跑去簽名，瞬間引起全網路的反感，最後甚至波及到現實媒體當中——某報轉載了原文。

土老闆似乎看出來有幾個兄弟畏懼他，揉著手指爽快大笑：「你們別把我當壞人啊，我現在可是正經做生意的，喜豐公司盛海分公司的區域合伙人！」

土老闆驚訝道：「這麼早就有BOSS了？」

費曉東說：「新遊戲？」

不怪兩個高中生吐槽，實在是這年頭還沒有那麼多規定。放在幾年之後，所有遊戲都必須驗證身份信息，都必須貼上這幾行字的提示。

陳卓笑道：「要不，今晚去我家玩一會兒？」

盛海，一家高檔飯店內。

「操，大爆啊！」

土老闆直接選了其中一排挨著的，中間有幾個不願下機，也被他調到其他機子去上網。

陳卓翻到雜誌的最後一頁，赫然附帶著一張光碟：「買雜誌送光碟，《傳奇》的客戶端安裝盤。」

土老闆感慨地說：「以前混社會的，在火車站跟著袁老大混，倒賣些盜版光碟和圖書。後來袁老大跟著喜豐做生意，完全可以成功上岸，他腦筋沒轉過來，還放不下火車站的生意，跟人搶地盤的時候判了七年。我運氣好，那次行動沒去，現在本本分分做生意。我跟你們說啊，我現在不僅是喜豐的片區合伙人，還是好幾款飲料的二級代理商。你們不要怕我，犯法的事情我現在不做。」

陳卓創建角色之後點擊進入，突然出現一個白屏，寫著幾行文字：「抵制不良遊戲，拒絕盜版遊戲。注意自我保護，謹防受騙上當。適度遊戲益腦，沉迷遊戲傷身。合理安排時間，享受健康生活。」

土老闆剛開始玩《傳奇》的時候，也感覺有點像《神魔戰紀》。但很快他就發現，不用到處找NPC，不用到處領任務，抄起一把木m.hetubook.com.com劍就組團砍怪去了。

表哥以前只是做點小生意糊口，居然在《神魔戰紀》裏面抱上大腿，他的工會會長是一個土老闆。現在雖然都已經棄坑了，但表哥卻在現實中跟著土老闆混，跟著吃一些殘渣剩飯的業務，別人漏出來的都比他以前賺的多。

陳卓翻著雜誌說：「雜誌上有介紹，這家公司是宋維揚收購了祖龍工作室，又挖來一批西山居的團隊組建的，祖龍工作室就是開發《自由與榮耀》那個。」

真不是宋維揚搞出來的，太容易落下口實。但誰讓《傳奇》選在911公測，而且還異常火爆呢，於是就被網友以調侃諷刺的筆調拿來扯淡。

《傳奇》的網吧推廣還在陸續進行當中，首先是北上廣深等大城市，接著是二三線城市，直至兩個月後才慢慢普及到小城市。

一群人很快衝殺過去，結果發現搶怪的不少，土老闆直接下令先殺人。這些傢伙見人就砍，而且互相之間還有配合，很快就霸佔了野外小BOSS。

「我操，這遊戲畫面可以啊！」陳卓突然讚歎道。

「行啊。」費曉東說。

一通混戰亂砍，土老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直接變成了紅名。當他再次復活的時候，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塊地圖，小地圖顯示地名叫「惡人谷」。

費曉東道：「戶口本上有身份證號碼。」

還有少部分在玩《千年》、《神魔戰紀》和《石器時代》，每個玩遊戲的人身後，都平均站著五六個看熱鬧的。

現在嘛，還屬於蠻荒時代，國家剛開始對網路進行立法，完全沒有重視網路遊戲這一塊。

陪陳卓的爺爺奶奶吃過晚飯，兩個高中生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電腦前，而遊戲早在吃飯的時候就安裝好了。

「對啊，神劍網路公司的遊戲。」陳卓說。

但這位老兄的形象太嚇人，有個斯斯文文的大學生直接被嚇到了，跟個鵪鶉似的坐在飯桌上不敢說話。

「會和圖書長，你這是在哪兒啊？」

異常屠殺再次掀起，有人大喊：「會長，我搶到一個絆馬索，物品名稱是紫色的特殊道具，可以拿去抓坐騎！」

不管外界或褒或貶，《傳奇》掀起的第一個話題，居然跟911事件有關。

下午放學，費曉東直奔陳卓家裡，還撒謊打電話回去，告訴父母今晚要跟同學聚會。

這種好事千載難逢，呼啦啦瞬間站起來二三十個。

「當了表子還立牌坊。」陳卓說。

足足在惡人谷待了三天，土老闆終於洗成白名，但還是出不去。一個星期之後，土老闆都快絕望了，勒令兄弟們全部殺成紅名死過來陪他。然後又搞了兩天，他們終於在一棵樹下發現NPC，只要白名就可以傳送到正常地圖……

由於公測期間可以免費玩，再加上網吧推廣給力，《傳奇》迅速席捲大江南北。

「坐標！」土老闆喊道，「兄弟們，抄傢伙搶怪了。」

費曉東坐在旁邊觀察片刻，突然說：「借你手機用用。」

網管看了看小本本，說道：「已經滿了。4號機還有16分鐘到時間，17號機還有半個小時才下機。」

業界都傻眼了，因為這款遊戲除了畫面，其他內容都非常空洞垃圾，完全搞不懂為啥那麼多人喜歡。僅僅一個半月時間，同時在線人數就突破15萬，並且開始瘋狂增長，三個月公測結束的時候，同時在線人數已經接近100萬——比其他遊戲的玩家加起來還多。

陳卓正玩得嗨呢，頭也不回道：「自己拿。」

土老闆並不顯得土，而是彪。此人長得結實矮壯，胸前掛著大金鏈子，左手腕處刺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忍」字，右手臂上刺著一隻還算漂亮的蝎子。就這形象，放十多年以後，出門走夜路肯定會被查身份證。

註冊帳號的時候，陳卓有些傻眼：「怎麼還要身份證號碼？」

費曉東忍不住說：「這是網路版的吸煙有害健康？」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