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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彎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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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洞微 安得良策在

第六章 洞微

安得良策在

庄鋒璿失笑,「本來是路過,順帶著有些事兒。」
「看你這樣子不象是沒有解決之道么。」
帘子內劉娥對周晉淡聲道,「你使人上書參薛奎一本。」
白世非尷尬萬分,苦著臉道,「我好不容易才讓小墜肯放下心事接受我再娶一門夫人,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張叔父會在這種時候也提出要招我為婿。本來么,要推掉他並非難事,許他將來一個宰相之職就成了,真正讓我頭疼的是綠漾,那刁蠻女非要淌這趟混水,讓瑋縉捎話給我,威脅說如果我不同意她就大肆張揚邵印過府一事。」
皇上既已開了金口,臣子們哪個還敢繼續裝聾作啞?
「這種時候哪敢和她說。」除非他想找死,才剛哄得她回心轉意,最慘的莫過於那日他還信誓旦旦地同她許諾此生絕不再娶,如今才一轉身,就說要同時娶回二夫人和三夫人?白世非哀嘆,「頭疼不堪,我真是頭疼不堪!」
既已把呂夷簡牽扯進來,說不得要為他鋪好後路。
白世非的俊顏上極少見地浮現一絲淡霞之色。
庄鋒璿先是一愕,然後朗笑出聲。
庄鋒璿拍拍他肩,安慰道,「我和迎眉也不是說走就能m•hetubook•com•com走,這事本還需從長計議。哪怕說她現在就能抽身,都已經分開那麼久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就安心吧,等你把事兒解決了我再把她接走也不遲。」
白世非一聽喜出望外,當即撇下鄧達園,提起衣擺就往外奔將出去,「他人在哪?!」
「太后高才,卑職受教。」
薛奎出列,揚聲奏道,「啟稟皇上,即使本朝大臣在朝廷上也不能見到太后之面,更何況他國使者?竊以為此舉于禮不合。」簡直是有辱國體。
「太后對薛奎如何處置?」
白世非對他的揶揄不以為意,嘿嘿笑著朝他一揖,「小弟也知道耽擱大哥和晏小姐相聚罪該萬死,只是情非得已,還請大哥見諒則個。」
劉娥笑笑,「這種事情宜遲不宜急,拖到所有人都不記得不在意之後,可不就好辦多了?」
「她自然樂得同意,秦州是邊塞要地,雖然常年派駐重兵把守,但是該處土地貧瘠,軍帳糧餉常常入不敷出,不管何時只要太后想進一步打壓薛奎很容易就能找到藉口。過些時候,等薛奎啟程赴任之後,你便知會皇上對趙元歡等人放行。」
白世非和圖書哈哈大笑,「不過士別三日,沒想到大哥也會說笑了。」
坐在大殿寶座上的趙禎瞟了眼紋風不動的帘子,內里無聲無息,一抹分不清什麼含義的輕微笑意在他唇邊流轉,輕聲開口,卻是柔弱地將燙手山芋拋將出去,「眾卿家以為如何?」
白世非揉揉鬢邊太陽穴,話聲中寵溺夾雜著煩惱,「我搞不定那丫頭。」
「罷為集賢殿學士,初時欲知井州,後來呂丞相提出薛大人曾經幾次在西邊邊境做過地方官,熟悉玉門關一帶的風土人情,所以請太后將薛大人改知秦州,太后同意了呂丞相的提議。」
「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法子可行了。」
過了盞茶時間,朝議仍不能決。
一簾之隔內,劉娥也是一怔,未及多想已抬手揮退打算上前領旨的周晉,壓低聲音道,「不忙,且看皇上如何處理。」
「接下去公子作何盤算?」
書房裡鄧達園對白世非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竟真有人進讒言,誹謗薛大人『本朝大臣在朝廷上也不能見太後面』一言,是對外朝使臣泄漏了朝中秘密。」
門外白鏡高聲道,「公子,庄鋒璿少爺來了。」
上朝覲見時他出人意料地提了hetubook.com.com一個請求,以宋使到遼國都能見到遼太後為由,當朝請見垂簾聽政的章獻太后。
「公子此番安排絕妙,如果是先貶薛大人去秦州再上奏党項族一事,只怕多少會引起太后疑心,公子偏把這兩件事情倒過來,先落實了需嚴加看守党項族人,再引發薛大人被貶謫出京,這一來水到渠成,太后便有些什麼想法,大致也就覺得只是個巧合而已。」
庄鋒璿瞥他一眼,「難得白公子會在庄某人跟前裝可憐,我還能不讓你放心么?」
朝廷上剎時象一鍋煮開的粥,東西階兩班列紛紛交頭接耳,你一言我一語竊竊議論,一個個似在認真商議此舉是否恰當,但卻就沒有誰肯輕易站出來作第一個獻策之人。
「你和尚姑娘說了沒?」
「大哥儘管放心,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總不免要想個好法子讓你和晏小姐安安穩穩地比翼齊飛。」白世非說著說著,想到自己和尚墜還前景未卜,不由得心生悵惘,輕輕嘆了口氣。
當下便回絕了遼使。
白世非與庄鋒璿相偕往第一樓走回去。
可不正在門外等候著。
白世非的笑容窒了窒,扯扯嘴角,最後化成一抹苦笑,「我hetubook.com.com先恭喜大哥。」
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一個意料之外行事無章法可尋的張綠漾。
庄鋒璿笑道,「難怪才剛我說要將迎眉帶走時你變得一臉憂色。」
轉眼到了正月末,遼使蕭從順抵達汴梁城。
庄鋒璿沒想到白世非對自己的到訪會興奮至此,情意已溢於言表,真摯異常的俊顏上完全是一派胸無城府,心裏不由得大為感動,胸臆間一股熱潮翻騰,卻嘴拙不知說些什麼,最後只用力拍了拍這位兄弟的肩膀。
「庄大兄台此次到來是有什麼事兒么?還是純粹路過?抑或是——」白世非嘿聲一笑,壞壞地沖庄鋒璿眯了眯眼,抑或是犯相思了?
趙禎不耐煩了,傾身向前,眼風剛好瞥過兼任館伴使卻沒有參与到議論中的薛奎,隨口問,「薛愛卿怎麼看?」
庄鋒璿擔憂道,「我現在就擔心迎眉的父母,如果老人家那裡說不過去,只怕迎眉未必肯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跟我走。」
白鏡應聲去作安排。
傍晚時分消息傳到白府。
白世非止不住臉上笑容,轉頭吩咐白鏡,「去去去,把晚膳改在第一樓,將夫人和小墜請來,記得開壇好酒,備好之後就讓下人們都撤了罷,不需在旁侍候了,m.hetubook•com•com今夜本公子要和大哥一醉方休!」
乍聞此言,階下百官面面相覷,一時無人作聲。
白世非含笑道,「賣八王爺趙元儼一個大人情。」
這一招還真打到了他的七寸之上,讓他苦無對策,苦不堪言。
周晉躬身應了聲是,這機會得來全不費功夫,時與進謁太廟已事隔一月,群臣當無話可說,「那——晏大人呢?」不二人同辦有損她在朝中威信。
庄鋒璿關心問道,「怎麼了?」
邊關要害改由薛奎鎮守,也就意味著已順利落入趙禎的掌握,若然党項族血氣方剛的新任首領真有叛反侵犯之心,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屆時戰與不戰,已經不是千山萬里之外安坐在皇城內的太后說了算。
「我在杭州已漸漸做得有些起色,這回有事經過開封,所以順道來和你說一聲,再過些時候我就可以把迎眉接走了。」
「薛卿所言甚是。」趙禎似沒主見地附和。
「如果讓小墜知道我還得娶張綠漾,再知道晏小姐打算離去的話,以她的性子怎麼還肯繼續留在白府。」想想當年她火燒自家父親房帷的英雄事迹,到時他就算使盡渾身解數,只怕也攔她不住。
白世非舒了口氣,「有大哥這句話我還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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