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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彎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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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因循 誅敵好借刀

第九章 因循

誅敵好借刀

邵印趕緊擺手,「沒的事。」只笑著推搪乾淨,其餘概不多言。
鄧達園搖了搖頭,笑著起身,「行了,今兒一個兩個都在我面前唱苦情戲,那小的倒也罷了,老哥你已這把年紀,也不嫌累得慌。」
晚弄連聲道謝,心裏暗笑,果然還是得把尚墜搬出來才能成事。
初時面對她的哽哽咽咽,鄧達園猶算神色平靜,然在目光掠過她手臂上的大片烏青后,當場便皺了眉頭,露出不豫之色來。
「這我倒不擔心,晚弄平日雖然話兒不多,看上去好像很乖巧文靜,實際為人不知多機靈,她的心思之活絡,只怕連你也比不過。」
邵印臉容一窒,「你說什麼?是墜姑娘——吩咐你這麼做的?」
晚晴心有不甘地撇嘴,「就你懂的多。」
「是,是是,我這就去安排。」邵印忙不迭應承。
一旁晚弄低垂著首,不知何時又捋起了袖子,正朝手臂上的疼痛處斷斷續續地吹氣,專心得似乎對身邊幾人的動作神色毫無所察,然而頰邊隱隱的暈紅,還是泄露了一抹羞色。
鄧達園停下腳步,定睛看向邵印,辨出其乃真話不假,倒怔了一怔,再看邵印臉上似浮起若有若無的笑hetubook.com.com意,腦中略為一轉,為防隔牆有耳,也不多問半句,只尷尬地苦笑了下,便提袍而去。
然而不管邵印如何好言相勸,晚弄就像撞了邪一般,就是鐵了心要去那院兒里。也不知是為了晚弄著想,還是出於其他方面的考慮,儘管邵印被她苦苦相纏得一臉無可奈何,卻始終堅持不允,只叫她回去安生歇著。
翌日一早,晚弄依尚墜所言去了尋鄧達園。
經過東廂帳房時,鄧達園對裡頭交代道,「今日王牙婆若來府中結帳,帶她來見我。」說完剛往前沒走幾步,後面已有小廝匆匆追來。
晚弄雖然對尚墜的說話有些將信將疑,卻還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心去找了邵印。聽罷她的來意,邵印大為驚訝,要知道浣珠閣如今可是神憎鬼厭的地兒,府中侍女只恐避之不及,哪有象她這樣,還自己提出想進去送死的?
晚晴不由得對尚墜抱怨,「你看看,還誇她機靈呢,不照樣遭了罪?」
然而到了第三朝,到底還是撞著夏閑娉因白世非久出未歸而發了通脾氣,導致昭緹心情不好,晚弄沒來由地挨了她幾下m.hetubook.com.com子。
回房后她把經過告知眾人,尚墜聽說邵印已經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暗出主意,先是一驚蹙眉,繼而眸珠在睫底動了動,也沒說什麼,只叮囑晚弄小心些,可別被人欺得太狠了。
不出尚墜所料,按捺到午後,鄧達園終究還是藉機去了找邵印,閑聊半會,自然而然便把話題引了出來,「你上回說到要尋婦人送進那院子里供役使,可尋著沒?」
到了晚上,幾人再度齊聚在已近完好如初的晚玉房裡,尚墜捋起晚弄的袖子,用指尖輕按她手臂上的淡紅條印,只惹得晚弄雪雪呼痛。
「你先把人換出來罷。」
最後晚弄被逼急了,一衝動便把尚墜抖了出來,「大管家你真以為是奴婢想去那院子里遭罪么?可不是為了墜子!我早已應承她,你如今死活不肯放我進去,教我如何向她交代?」
晚晴還待再說什麼,坐在床邊的晚玉已不為人注意地踢了踢她的腳後跟,她一時啞口,迅速回過頭去,便見晚玉眉梢帶笑,正與尚墜交換著彷彿心照不宣的眼神。
晚晴見她始終守口如瓶,半個字也不肯泄露,不由嘟著嘴賭氣道,「你就不怕晚弄也會象晚玉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般,被打得只剩下半條人命?」
「二管家,二管家!公子回來了!請諸位管家和各房管事全往偏廳一趟,說是有事要吩咐。」
「過些時候你自然便會知曉。」尚墜臉容寧靜,眸底似隱含一抹篤定,彷彿胸有成竹。
隔天晚弄便進了浣珠閣,一日無事,二日無非。
鄧達園略略尋思,沒有出聲。
「你明兒一早,趁天色微朦之時去尋鄧管家,便苦著臉托他一個人情,求他去找大管家把你從浣珠閣里換出來。他若問你是否在那院子里受了罪,你只管連聲否認。」晚弄明明挨了打,到那時雖然嘴中不認,臉上必定還是會露出幾分躊躇,這端倪之色又如何瞞得過鄧達園?尚墜便想著也已忍不住微翹唇角,「此時他定細問於你,你若被逼不過,不妨把袖子捋起讓他看一眼手上傷勢,記得動作一定要快,然後便再絕口不提,趕緊向他告辭。」
跟著起身的邵印聽聞這等揶揄口氣,顯見一向行事謹小慎微、滴水不漏的鄧二管家已肯逾職出謀劃策,不由大喜過望,連連朝他作揖,「我這把老骨頭實在再經不起折騰,就煩請二管家能者多勞了,老朽感激不盡,和圖書感激不盡啊。」
邵印又彷彿感懷自責,「倘若公子回來前沒把這事打理妥貼了,到時還得勞動他為這等瑣碎雜事操心,卻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好?可不是白擔了這大管家之名,唉——」
「什麼?!」餘三人異口同聲。
走到門邊的鄧達園回首,「那小丫頭可是受你唆使?」
晚晴的腦筋沒轉過彎來,只以為這姐妹幾個有什麼事全通了氣,獨獨瞞著自己,懊惱地跺著腳道,「你們這是——」
「可不是么!」事到如今,晚弄也顧不了那麼多。
尚墜已一把扯過她,「晚了,該歇息了,你與我走罷。」又回頭對晚弄道,「明兒可別忘了按我說的去做。」越說越忍不住想笑,「儘管裝得象一點兒。」掩著唇將叫嚷中的晚晴硬拖了出去。
尚墜輕笑,也不與她鬥嘴,兩人返了疏月庭。
晚晴聽得一頭霧水,「這怎地把二管家也扯了進來?萬一他真箇去找大管家,墜子你不怕大管家與他說出是晚弄自己要進那院子聽差的么?」
就見尚墜從袖子里取出一小截眉墨,沾了點水,在晚弄的手臂上輕塗輕抹,不幾下已把那淡淡紅印染成一片墨青色,彷彿曾遭人毒打過一般。執著晚弄的手遞遠和圖書了仔細端詳一番,再細緻地補了幾處色,尚墜收起眉墨,用手扇干水痕,為晚弄放好袖子。
邵印先是大皺眉頭,異常不解為何尚墜會給她出這麼個餿主意,一旁晚弄尤自細語央求,他思索片刻之後,抬起的目光停在晚弄著急期盼的臉上,困惑的思緒逐漸被某種隱隱浮現的可能所代替。
出了房門,受晚晴掙扎不過,尚墜只得附在她耳邊細說了幾句,晚晴聽著聽著,張圓了小嘴。
邵印捶膝而嘆,「我可不正為這事頭疼著呢,那牙婆子倒曾薦了兩人進來,可都熬不過幾天便請辭而去。那裡頭罷,始終沒有合適人選,這外頭罷,我雖然用工錢封了婦人的嘴,但長此下去必定有損白府名聲。」
「既然墜姑娘都這麼說了——」邵印雖然神色間仍有些憂心忡忡,到底還是鬆了口,「那就按她的意思去辦罷。」
尚墜卻一笑,「她不遭罪我還沒法可施呢。」
為晚玉換好葯出來,晚晴再忍不住拽住尚墜,「你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晚弄和二管家是同鄉,去求他幫忙是人之常情,至於大管家,你儘管放心,他定然不會多嘴。」按邵印那十竅全通老謀深算的心思,只怕此刻正等著鄧達園找上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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