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吹不散眉彎

作者:安寧
吹不散眉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九章 因循 惡人自有報

第九章 因循

惡人自有報

「那丫頭就這樣忍氣吞聲了?這可不象她的性子。」
白鏡慌忙躲開她,陪笑道,「公子定了明兒與庄少俠及三位夫人一同去游金明池,特地讓我來稟告大夫人一聲。」說罷眼光偷偷飛快瞟過尚墜臉上。
「墜子你這辦法還真有效,怎麼想到的啊?」此時的晚玉可以說是已經對尚墜佩服得五體投地。
晚晴啊地一聲,「這麼說來,確實是二管家了。」
尚墜頭一低,只對晚晴道,「你們慢聊,我先進去了。」
象昭緹那樣的小丫頭,於他來說,想對付時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沒錯兒,女孩兒家最懼頭虱了,只要染上便極難根除,不但頭皮會瘙癢難當,而且本來好好的一頭長發,不過十來天便結了黃黃白白的虱卵子,雖然只是象沙礫般細小,可只要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他呢?府里數誰管的人最多、又最會治人?」
「你又錯了不是?那兩嫂兒是鄧管家自個兒找的,可不是我。」
晚晴瞪大眼珠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大管家不是從外邊雇來倆嫂兒送進那院子里?說是昭和*圖*書緹找茬兒把其中一個李嫂兒給扇了耳光,結果晚上睡覺時便被繡花針給划傷了,都猜是李嫂兒偷偷把繡花針倒插在她的床板縫裡,那席子鋪在上頭,只露出一點針尖兒,大晚上抹黑得誰看得見?這滅了燈躺上去不著道兒才怪了。」
旁聽的人急了,推她手臂,「你倒是快說啊,後來咋了?」
白鏡笑嘿嘿地朝她揮了揮手,「你明兒便曉得了,我走了啊。」
「那李嫂兒也夠損的。」
恰逢白鏡從里出來,晚晴笑著抬手去揪他的帽尖兒,「咦?你怎地來了?」
「你說得沒錯兒,隔日早上那丫頭的脖子根兒就被咬出了紅塊,這確實也沒傷著那丫頭的皮肉,事情壞就壞在,當她和李嫂兒一起進房去侍候二夫人,準備給二夫人梳頭時,那李嫂兒突然指著她脖子上的紅塊,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說『這昭緹姑娘不是有頭虱吧?可別害了咱們夫人』。」
這下換成晚晴急了,「晚玉你少和她糾纏不清,墜子你便直說了罷,你怎麼會想到——算計到鄧管家頭上去的?」
晚弄道,「真箇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和圖書到,時候一到,必然應報。」
「你這不是廢話么,那自然非我們公子莫屬。」
「這就簡單了,府里誰最機智、最有才華?」
尚墜和晚晴告辭出來,說說笑笑著回到疏月庭門口。
聊著聊著便都停了步子,挨著角落裡的柱子閑話起來。
「那丫頭被這般整了,還能放過那嫂兒啊?」又有人插嘴。
吱呀一聲,廊道盡頭的房門被拉了開來。
說話聲漸默,而後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響起,不多會兒連那輕微的腳步聲也漸次消失,廊下回復靜悄悄無人的一抹暮色。
憋得滿臉通紅的晚晴拽著晚弄的袖子,直笑彎了腰,「我真是太高興了!那賤婢可想不到她也有今日罷?」
先前說話的人噗哧一笑,「她怎麼會忍氣吞聲,在這嫂兒身上討不著好,自然便遷怒到另一個趙嫂兒身上,向那趙嫂兒尋了頓晦氣,不料想——」說到此間,故意吊住話頭。
不過她卻清楚知道,這府中誰能治得了昭緹。
「我是說你怎地想到讓鄧管家去找那麼樣的兩個嫂兒進來的?」
「那丫頭被主子轟出房時半邊臉都腫了,雖然她自個兒心知www.hetubook.com.com肚明,鐵定是被那倆嫂兒陷害了,可浣珠閣里的那位受她驚嚇,正在冒煙的氣頭上,沒立時把她攆出院子去已經算是留了情,哪還會再讓她近身解釋。」
「真的嗎?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弄傷她啊?」
「難道她也象李嫂兒一樣給那丫頭下了繡花針?」
「老天爺——」先前追問的人驚聲道,「那死丫頭可得倒霉了。」
「好了,咱也別多說了,還是快回房吧,萬一給人聽去了可不好。」
「墜子——」晚晴望著尚墜匆忙往裡走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住了嘴,轉頭對白鏡恨聲道,「什麼三位夫人同游,那不是明擺著給墜子心裏添堵么?也虧公子爺想得出來!」
「說的也是。」
「可不是!二夫人聽了,馬上回過頭一看,驚得當場就發火扇了她幾耳光,把她手上的梳子打掉叫她滾遠點。你們想,二夫人的那頭烏絲平時多精心潤養著?這頭虱可是會過人的,她日常和夫人接觸這麼密切,萬一已經有小虱子過到夫人的長發上,那還得了?!」
幾人一同掩嘴偷笑。
「喂!你——」晚晴恨恨地擰著手中綉和*圖*書帕,哪有人話兒說到一半就走了的,真是被他氣死!
「最最要緊的,若被公子看到她常常癢得搔頭,或是在床底間看到她的髮絲上全是虱卵子,那可真是——」
旁邊有人冷笑道,「人家怎麼說也還只是小懲以誡,那賤婢可是大惡,打起人來恨不能奪了人命似的。」
白鏡往四周看了看,壞壞一笑,壓低聲音對晚晴道,「瞧把你急的,說是說三位夫人同游,可也沒誰說這三位夫人全都乘同一條船不是?」
尚墜笑了,「晚弄,晚玉,你和我,我們和浣珠閣里欺負人的那位一樣,都不過是侍婢的身份,而且因為她家小姐的地位比較高,真箇比起來我們還要略低她一等,大家又不在同一個院子裡頭,就憑我們這種低微的小角色,能奈她何?」
「你聽說了沒?浣珠閣里的那個昭緹被繡花針划傷了背,要是不小心劃到臉,那可就要破相了。」傍晚時分,東廂某檐下,當完值回來的幾個丫頭邊走邊竊竊私語。
尚墜淺淺一笑,「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想出這種治人的法子。」
「哪呀,她的心眼可比李嫂兒更彎彎長長。你說那繡花針就hetubook.com.com算把人划傷了點皮,也不過三兩天便好轉了,而且那丫頭傷在背後,外人也看不見。這趙嫂兒呢也不用針用剪,而是弄了點虱子偷偷放在那丫頭的枕上。」
「虱子最多不過把人咬出幾個小紅塊而已,又不會傷了那丫頭,這有什麼了。」另一人不以為然地插嘴。
鄧達園不但管轄著府中所有管事和白府絕大部分的生意經營,與外往來的對象更是三教九流,包羅萬有,什麼樣的奸商狡賈、土痞惡霸沒見識過?他能在短短几年間不但成為白世非倚重的臂膀,同時還深得下屬敬重,可見治人營物的手段極為高超。
「不料想那趙嫂兒也不是好惹的。」
「她倒是不想放過別人,可李嫂兒忒識相,不但活兒做得滴水不漏,溜須拍馬更是一絕,那張嘴甜得能把人哄死,將二房夫人侍候得滿心熨貼,而且她在人前也總是對那惡丫頭千打躬萬作揖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啥黑心肚腸。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那丫頭尋不著她錯處,若是無端對她下手,萬一鬧到二夫人跟前,不顯得那丫頭自己太無理取鬧了?」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她活該不是?」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